作者hellangelx的文章《重生商女》涉嫌“全文照搬”
事件 涉嫌抄袭文章《重生商女》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4-03-11 20:00:42
被涉嫌抄袭文章《重生之锦绣嫡女》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2-06-12
关于抄袭的分析如下:
书名:重生商女
作者:hellangelx


☆、第一卷 第一章 阴谋

  陆乔卿提着裙摆跑进院内,不管身后婆子仆妇的阻拦,冲进院内。
  这是侯府主母院子,是侯府夫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她曾经居住了半年的地方,那是这个院子的人看见她只会叫:“夫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横眉竖眼,死死的拦住她,在她身上拉扯掐捏。
  从两个月前起,她不再是侯府的夫人,只是一个卑贱的姨娘,就算是府里体面的大丫鬟,都比她有身份多了。
  “陆姨娘,你不要让我们难做,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准许,姨娘不许进她的院子!”一个婆子狠狠地抱住乔卿的腰,手指暗暗地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掐。
  一阵阵暗痛从腰间传来,陆乔卿咬了咬牙根,对着里面大喊道:“夫人,夫人,求求您见见我,我有要事找您。”
  “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一个穿着水红色绫袄外面罩着浅绿色比甲,露出下身月牙白裙边,一头乌亮水光的墨发梳着单髻,无不显示她是个被男主人受用了的大丫鬟。
  婆子一见她,立即赔笑道:“梅兰姑娘,是陆姨娘要见夫人呢!”
  “一个姨娘也在夫人面前称我,侯府的规矩是摆设么!”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梅兰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乔卿,就是这个女人,坚持不准侯爷纳了她做通房,断了她的富贵路,还好她另投了明主,才有了今日通房的地位。
  陆乔卿仅仅的咬着牙根,吞下被扇的仇恨,在心内默念,她还要救父母出狱,不可动气,不可动怒,在委屈,也要吞下去。
  待内心平静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梅兰哪妖娆的眉眼,便继续望着内室门口喊道:“夫人,夫人......求您了......奴婢知道你在......”
  “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有人不得安生?”带着股慵懒的声音穿了出来,在里面听够了戏的傅晚晴终于慢慢的在了出来,一身大红绣芙蓉妆花缎长裙,披着大红色斗篷,手中抱着暖炉,仪态万千,贵气的很。
  看着台阶上的女人,陆乔卿脑海里记得前两个月父亲因染料问题进了监狱,她四处求情无法,只有去求傅晚晴,她的胞兄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新皇的近臣。
  那时候还是侯府的表姐笑着对她说,她一个姨娘帮主母父母不太合适,若是主母帮姨娘,哪边顺理成章了。
  一句话,陆乔卿终于抵不过那每日传来父亲受苦的消息,自愿由妻贬为妾,而原来的侧室傅晚晴,升为侯府夫人,为此,侯爷还不高兴,终究被她对父母的孝心给磨软了,又说他身份敏感,本来不欲插手这件事,在陆乔卿裤裤哀求下,拿了打点的银子也去朝中疏通。
  两个月下来,她在侯府被人欺辱,打骂,随意一个丫鬟都可以将她踩进泥里,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连母亲都入狱了,顾不得脸上被打肿,她往前挣扎,婆子们放开手,她噗通跪在地上猛的磕头,一个个响亮的磕头声在院子里十分清晰,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的爹娘吧,他们也是你的姨妈姨夫啊!是你娘的姐姐姐夫啊!”
  傅晚晴静静的欣赏她求情的姿态,看着苍白依旧美丽的容颜上,因为用力磕着地面变得青紫破皮,心里一阵舒爽,脸上带着十分高贵的笑容,眉宇间带着点哀伤,叹了口气道:“陆姨娘,不是我不肯出手救你父母,只是他们早在三天前就被斩首了,现在陆府也被抄了个干净,死了的人,就算我是侯府夫人,那也是没办法帮你找回来的。”
  三天前就被斩首了,陆府被抄了。
  陆乔卿一下软了下来,刚才磕头的那股狠劲一下不见了,瘫坐在冰冷的地面。
  爹娘死了,陆府被抄了,以后她没有亲人,再没有娘家了,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可是......她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傅晚晴,泪染了的双眸里透着幽光,“那为什么三天前,我来求你的时候,你让我回去等着!”
  那目光清透,冷冽,仿若一下能将人心看透。
  “因为我就是要你这个自小父母双全的千金大小姐,尝一尝父母双绝的滋味。”傅晚晴再不用伪装,看着陆乔卿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嚼。
  陆乔卿神色一窒,抬头望着傅晚晴,那张记忆力总是温柔的和她说话的面容仿佛一下变得陌生起来,沉吟半响后,开口道:“是你陷害我爹娘的?”
  傅晚晴冷冷一笑,微微的俯下身子,轻轻的在陆乔卿的头顶上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不然呢,染坊里怎么可能有人随便进的去,将明令只有天子服可用的“乾坤黄”加在里面呢,再说了,你们家富可敌国之名是名扬天下,陛下,早就想抄了你们家了,我不过是动了点手脚,将事情提早发生罢了。”
  “你就不怕侯爷知道这些吗?”陆乔卿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双眸染上了死灰一样的色彩,紧紧地盯着面前打扮华丽的女人。
  她知道,傅晚晴在乎侯爷,宁愿做侧室,做妾,做妹妹下面的妾,也要嫁给侯爷。
  闻言,傅晚晴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都是笑意,看着陆乔卿的眼神藏着深深的怜悯,“你也不想想,若是侯爷真的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让你从正室变成小妾,一个商贾之女,一个呗退婚了的商贾之女,一个被退婚了已经失贞的商贾之女,侯爷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人,我的好表妹,你就真的没有好好想过侯爷当娘为什么要娶你吗?”
  “你的那些打点银两有多少,你的整个嫁妆有多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换回来的银两就算是砸都可以将天牢的大门砸开了。有了这笔银两,侯爷以后的官路肯定更加亨通,之不定有天还可以晋升为国公呢,这一切可都有妹妹的功劳呢!”
  “你知道这几日侯爷为什么不在府中吗?因为他带兵去抄陆府了,作为陆府的女婿,他清楚知道每一处藏金的地方,一个丢不会错漏的。”
  “之可惜啊,陛下抄了你的家,不然的话,等到姨夫姨母死了,那富甲一方的家业是落在侯爷手中的......”
  每一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捅在她的心口,拔出来,又捅进去,再拔出来,将心脏搅得血肉模糊,喉咙如堵塞一般,陆乔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由白到黑,由黑到青,终究又到了一片死白。
  终究是她太天真,以为遇到了良人,到头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
  难怪,自从侯爷答应她打通关节后,每隔两三天就要到她家里拿钱去,满心思都在能将爹娘救出来的她,未曾想过,那么多的金银都不能打通的路,一开始便是死路。
  内心暗暗冷笑,陆乔卿全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那种黄昏落幕的色彩仿佛在她身上踱了一个圈,让瘦弱到可怜的身躯抖动了起来。
  好一个情深如海的姐妹,贴身耳语,亲密交谈,不过一场戏。
  好一个非卿不娶的相公,温柔体贴,跪门求亲,不过是为了利。
  一个两个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将陆家啃得干干净净。
  好一个识人不清的陆乔卿,是你,是你将陆府推到如今的境地,你愧为陆家女,不配做陆家女!
  眉宇间带上了深深的戾气,陆乔卿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恨我?”
  “你不是发誓绝不为妾么,现在跪在这里,还不是自甘为妾,叫我一声主母!”傅晚晴低着头像看一只蝼蚁一般,眼底光芒闪烁,“只可惜,侯爷让我在他回来之前将你处理了,不然的话,我还想再多看看你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祈求我的样子!”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陆乔卿垂下眼,睫毛控制不住的轻颤,仅仅因为这么一句话,让一个人能如此疯狂,将自己的亲姨夫姨母陷害入牢。府门被炒,全家皆斩,从此以后,陆府一门等于绝户,再无后人,再无后人。
  仅仅一瞬间,她面沉如水,只余一汪死寂,一双水眸深邃如同暗夜,墨一样的漆黑。
  “想必你们不会放过我吧?”陆乔卿苦笑道。一声长叹,面沉如水,只剩一片死寂,“罢了!只是,表姐,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能不能为我父母买两口棺材下葬,乔卿必有重谢。”
  傅晚晴疑惑的看着陆乔卿,她的嫁妆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重谢。
  “表姐还记得我娘有一套翡翠首饰么,那是我外婆家传至宝,我没放在嫁妆中,藏到一个地方。”陆乔卿轻轻的说着,眼中带着期待。
  那套首饰,傅晚晴是记得的,她只看陆乔卿在一次宴会上带过,当得上称为价值倾国,那样好的水色就是在皇家也难得见到,不禁动了心。
  “表姐,你只要答应将我父母埋了,我就将这首饰的藏身地方告诉你。”
  一口棺材而已,让个下人去买了收尸就好,陆乔卿孝顺,傅晚晴是知道的,一口棺材换一套绝品翡翠首饰,根本不需要对比,她笑了起来,“即便表妹不说,我也会将姨夫姨母的后事办了的,何苦说这样的客气话,那套首饰是传家至宝,若是消失了也太可惜了,表妹将地方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收藏起来,一定好好珍惜。”一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惜糊不住底下肮脏的心思。
  陆乔卿左顾右盼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表姐,你靠拢点,别让其他人听了去。”
  院子里还有些丫鬟和下人,傅晚晴也不愿意她们听到,小心的凑过去一点。
  低下头,凑拢了过去,陆乔卿轻声道:“表姐,你可记住了,那地方就是......”
  “到底在哪?”傅晚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皱着眉头问道。
  “你靠近点,太大声给其他人听到,我不想着传家宝落到其他人手中,到底表姐你还是外公的外孙,也不算外落。”
  一句话,说的相当有理,傅晚晴也觉得是这样,自己到底是沾了血亲的,在加上一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她又靠近了一点。
  “这个地点就是......”
  声音还是很小,傅晚晴不自觉的往陆乔卿的地方靠了过去,纤细的脖子暴露在一双深含愤怒的目光中。
  只听院子里发出一声惨叫,傅晚晴猛的往后一栽,瞳仁放到最大,手指捂在脖子上,那里插了一根黑色的簪子,鲜血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涌出,像是河水决堤,完全拦不住。
  满院的婆子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平日里温婉秀丽的夫人能做出这样激烈的行为。
  院中陆乔卿将长发披散在背后,头上的簪子已然不见,看着傅晚晴的眼内都是嗜血的癫狂,仰头狂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凄凉和酸楚。
  “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随着血液的流失,脸色变得苍白,傅晚晴用最后一口气大声喝道。
  乱棍如雨,噼里啪啦的对着陆乔卿打了下来,如同对着一头死猪在拍打,背上皮开肉绽,烂成肉酱,鲜血不停的流在地上,回程一滩滩的红色小河。
  嘴角有血丝流下,她愤恨地转头,望着主母院的方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男人,只可恨她没有机会收人凶手,为父母报仇!
  若是有来生,就算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也不会放过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现些文文也好累啊~




☆、第一卷 第二章 得知退婚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藕荷色的轻纱帐,正随着窗口吹来的风轻轻的摆动,宛若一泓碧水在摆动。
  这是哪里?是谁将她从侯府救了出来吗,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动了动肩膀,背部没有如预料中传来痛楚,身子格外的轻盈。
  这不可能,她昏迷了多长时间,连背上那样重的伤都好了,慢慢的坐了起来,乔卿一手撑在床上,入手一片滑凉细腻,低头一看,床上铺着淡红色的床单,是江南特有的轻丝做成,滑腻如水,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
  再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挂在梨木雕花床上一个菱形牡丹绣的缎面香包,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栀子花香便是从这个香包里传出来的。
  心内一惊,这个香包她记得,是她十二岁时,嫌屋子里的熏香没有花香来的自然清透,墨翠就想了个法子,将栀子花瓣烘干了装在香包里,她很是喜欢,吩咐墨翠将香包挂在自己的床头。
  环顾一周,她终于想起来了,为何刚才会那样眼熟,这明明就是扬州陆府她的闺房旒玉阁。
  她一时激动得站了起来,入眼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纤纤十指如葱,仿若玉雕成,没有一点红肿开裂的痕迹,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才保养出的手,眼眸紧缩,乔卿顾不得穿上鞋子,下地往梳妆台奔去。
  明亮的水银镜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半散的墨发披在背后,肌肤如云,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粉腮红润,秀眸惺忪,透出一股娇憨,身形纤弱,胸前微微凸起,正是在发育的时候。
  她呆怔的望着镜中娇嫩如花骨朵的少女,手指慢慢的抚上脸颊,这是她的脸,她十三岁的时候的脸。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的丫环掀开了湘竹帘走了进来,望见云卿后面色一喜,“小姐,你可醒过来了。”说罢,打了帘子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又走了进来。
  乔卿抬眼望去,面上的神色一怔,入眼是圆眼小嘴,一脸惊喜的墨翠。
  墨翠是她的陪嫁丫环之一,当初她为救父母,自贬为妾时,身边的人被傅晚晴弄的死的死,卖的卖,走的走,最后只剩下墨翠死活都要留在乔卿身边陪着她,只怕她被打死后,墨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看着乔卿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墨翠皱了皱眉头,扫到她的赤脚,“小姐,你赶紧将鞋子穿上,免得又受了寒。”
  顺着她的意思走到床头坐下,乔卿紧盯着墨翠的脸,她半蹲在床前,熟练的帮自己穿好鞋子,做事时微抿着嘴角的习惯和记忆里没有半分的偏差。
  “小姐,你盯着奴婢看,难道奴婢的脸上有东西?”墨翠站起来,疑惑的看着乔卿,用手背在脸上擦了几下。
  轻轻摇了摇头,乔卿笑道:“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很特别。”
  “哪里,奴婢每天都是这样子的。”墨翠奇怪的打量了一下云卿,小姐今天看起来和昨天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就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的院子传来,打起的帘子后露出一张柔美白皙的脸,她匆匆走到床头坐下,拉着乔卿的手问道:“乔卿,告诉娘,头还疼吗?”
  望着眼前的妇人眼底透出几分焦急,殷切的望着她,正是她的母亲顾氏,现今三十一岁,保养得当的肌肤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灵秀和俊俏。
  她的样貌有四分就是像了母亲,特别是皮肤,细嫩滑腻。
  岁月匆匆,前世如梦,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娘在自己的眼前,泪水一下就涌上了乔卿的眼眶。
  “乔卿,别哭啊,是不是哪里还疼?”顾氏一看她哭了起来,连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手中的温度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手心传来绵软的温度,乔卿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了顾氏的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埋头哭了出来。
  她真的重生了,上一世的事情烟消云散,她不再是那个侯府妾室陆姨娘,而是陆府的千金陆乔卿。
  被女儿这么一扑,顾氏也有些发愣,十三岁的女儿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亲密了,抱着怀中微微颤抖,隐隐抽泣的小身子,顾氏心头都软了,一手在她背上拍着,轻轻道:“乔卿,这几日可将娘吓坏了,别担心,齐家的亲事,哪里是他们说退就退的。”
  顾氏这么一说,乔卿愣了一愣,缩了缩鼻头,这才想起,大约是在十三岁的时候,正是齐家上门退亲的那年。
  齐家退亲。乔卿的眼眸一瞬间冷了下去,眼底藏着无尽的阴霾。
  这件事正是乔卿整个生命的转折点,齐家屡次上门要求退亲,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父亲和母亲自然不肯,退亲对女子的名誉损坏十分之大,威胁恐吓不得后,齐家开始改变方法,想尽办法损坏她的名誉,将陆家乔卿变成人人唾弃的失贞女子,再名正言顺的退婚,自这一年后,乔卿的性格也起了变化,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变得自卑内向,再也不愿意跟着母亲出门,害怕面对外面那些人的嗤笑,侮辱,嘲笑,怒骂和各种各样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疼爱她的父亲,怕她在府中闷坏,将府中一处花园改造,花费巨银从海外引来新奇的东西供她解闷。在四皇子巡视江南的时候,便安排入住在了陆府,得知陆家供奉的祠堂乃银砖砌成,当看到了园子中的游龙十八吐水池时,四皇子笑着说他在皇宫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时候父亲还十分骄傲的介绍是为她解闷而造,如今想来,早在这个时候四皇子就起了心思,皇家都没有的东西,你一个商户竟然能拥有。直至后来“南平事变”之后,太子被废,四皇子登基做了新皇,顺水推舟的抄了陆家。
  回想后来的一切,陆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退婚这件事开始引发的。
  她这次得病,正是因为听到齐家退婚的消息,一时受不了去园子里散心,夜黑地滑,掉进了池塘里,受了寒气。
  乔卿抬起头来,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顾氏,也是因为齐家的退婚,导致娘亲气的留下了病根,后来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一直都是靠药养着。
  这一生能再活一次,她绝不会再让陆府和自己重蹈覆辙,不管是谁,只要来破坏她陆乔卿的幸福,即便是逆天而行,她也毫不畏惧。
  她微微笑着,拉着谢氏的手,开口道:“娘,齐家退婚不退婚女儿不在乎,只要可以和爹娘在一起,哪怕一辈子不嫁都没关系。”
  “胡说,真是小孩子家家的,说这样的话,哪有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的,那可不是变老姑娘了。”顾氏嘴上嗔骂,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多少都舍不得的。
  只是那齐家太不知好歹,自己家的闺女样貌才情样样都是顶尖的,他家老太爷不过一个寒门白身,上京赶考时遇上了陆家老太爷出手相助,两位老人家相谈甚欢,视为知己,结下了孙辈的婚事,后来老太爷考上了举人,做了官,下面的子辈就存了其他心思,看不上陆家这样的商户了。
  虽说自太祖乾坤双帝统一天下后,对于商人的定位已经不是那么低下,可是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思想还是存在人们的心中。
  乔卿笑了笑,望着顾氏没有再说,有了上辈子的事,她对婚姻之事已经没有什么想法,最重要的就是爹娘和陆府能够一直好好的。
  竹帘掀起,外头一个丫环走进来,是顾氏院子里的大丫环翡翠,进来后对着顾氏和乔卿行了礼,这才站起来,瞧了谢氏一眼,开口道:“夫人,院子里两个丫头闹了起来。”
  两个丫头闹起来也用得着请她回去?
  顾氏先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的乔卿,眼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乔卿,你好好歇息,娘明日再来看你。”站起来后,望着墨翠道:“好生看着小姐,再这么偷懒跑神,小姐出半点意外,将你们一并发卖了!”
  墨翠赶忙应了,顾氏这才转过身往外匆匆走去,隐约可以听见外头传来欺人太甚……过分……的说话声。
  乔卿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下里面的利光,心内冷笑,两个小丫头闹起来犯得着这么急巴巴的请顾氏去处理么,不过是当着她的面不好说,齐家又派人来要挟退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重生之锦绣嫡女
作者:醉疯魔


☆、001 正室变姨娘

  沈云卿提着裙摆跑进院内,不管身后婆子仆妇的阻拦,冲进院内。
  这是侯府的主母院子,是侯府夫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她曾经居住了半年的地方,那时这院子里的人看见她只会叫“夫人”,不会像现在横眉竖眼,死死的拦住她,在她身上拉扯掐捏。
  从两个月前起,她不再是侯府的夫人,只是一个卑贱的姨娘,就算是府里体面的大丫环,都比她有身份多了。
  “沈姨娘,你不要让我们难做,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姨娘不许进她的院子!”一个婆子狠狠的抱住沈云卿的腰,手指暗暗的在她腰间狠掐。
  一阵阵暗痛从腰间传来,沈云卿咬了咬牙根,对着里面大喊道:“夫人,夫人,求您见见我,我有要紧事找您。”
  “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一个穿着簇新水红色绫袄,外面罩着浅绿色比甲,露出下身月牙白裙边,一头乌亮水光的墨发梳着单髻,无不显示她是个被男主人受用了的大丫环。
  婆子一见她,立即赔笑道:“雪兰姑娘,是沈姨娘要见夫人呢!”
  “一个姨娘也在夫人面前称我,侯府的规矩是摆设么!”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雪兰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云卿,就是这个女人,坚持不准侯爷纳了她做通房,断了她的富贵路,还好她另投了明主,才有了今日通房的地位。
  沈云卿紧紧的咬着牙根,吞下被扇的仇恨,在心内默念,她还要救父母出狱,不可动气,不可动怒,再委屈,也要吞下去。
  待心内平静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雪兰那妖娆的眉眼,便继续望着内室门口喊道:“夫人,夫人……求您了……奴婢知道您在……”
  “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还有人不得安生?”带着股慵懒的声音穿了出来,在里面听够了戏的韦凝紫终于慢慢的走了出来,一身大红绣芙蓉妆花缎长裙,披着大红色的斗篷,手中抱着暖炉,仪态万方,贵气的很。
  看着台阶上的女人,沈云卿脑海里记起两个月前父亲因染料问题进了牢狱,她四处求情无法,只有去求韦紫凝,她的兄长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新皇的近臣。
  那时候还是侯府侧室的表姐笑着对她说,她一个姨娘帮主母父母不太合适,若是主母帮助姨娘,那便顺理成章了。
  一句话,沈云卿犹豫了几天,终于敌不过那每日传来父亲受苦的消息,自愿由妻贬为妾,而原来的侧室韦凝紫,升为侯府夫人。
  为此,侯爷还不高兴,终究被她对父母孝意决心给磨软了,又说他身份敏感,本来不欲插手这件事,在沈云卿苦苦哀求下,拿了打点的银子也去朝中疏通。
  两个月下来,她在侯府被人欺辱,打骂,随意一个丫环都可以踩她到泥里,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连母亲都入狱了,顾不得脸上被打肿,她往前挣扎,婆子们放开手,她噗通跪在地上猛的磕头,一个个脆亮的磕头声在院子里十分清晰,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爹娘吧,他们也是你的姨妈姨夫啊!是你娘的姐姐姐夫啊!”
  韦凝紫静静欣赏着她求情的姿态,看着苍白依然美丽的容颜上,因为用力磕着地面变得青紫破皮,心里一阵舒爽,脸上带着十分高贵的笑容,眉宇间带着点哀伤,叹了口气道:“沈姨娘,不是我不肯出手救你父母,只是他们早在三天前就被斩首了,沈府也被抄了个干净,死了的人,就算我是侯府夫人,那也是没办法帮你找得回来的。”
  三天前就被斩首了,沈府被抄了。
  沈云卿一下软了下来,刚才磕头的那股狠力一下不见,瘫坐在冰冷的地面。
  爹娘死了,沈府被抄了,以后她没有亲人,再没有娘家了,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可是……她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韦凝紫,泪染了的双眸里透着幽光,“那为什么三天前,我来求你的时候,你让我回去等着!”
  那目光清透,冷冽,仿若一下能将人心看透。
  “因为我就是要让你这个自小父母双全的千金大小姐,尝一尝父母双绝的滋味。”韦凝紫再不用伪装,看着沈云卿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嚼。
  沈云卿神色一窒,抬头望着韦凝紫,那张记忆里总是温柔和她说话的面容仿若一下变得陌生了起来,沉吟半晌后,开口道:“是你陷害的爹娘?”
  韦凝紫冷笑一声,微微的伏下身子,轻轻的在沈云卿的头顶上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不然呢,染坊里怎么可能有人随便能进得去,将明令只有天子服可用的’乾坤黄’加在里面呢,再说了,你们家巨富之名名扬天下,陛下,早就想抄了你们家了,我不过是动了点手脚,将事情提早发生罢了。”
  “你就不怕侯爷知道这些吗?”沈云卿尽力的稳住自己的声音,双眸染上了死灰一样的色彩,紧紧的盯着面前打扮华丽的女人。
  她知道,韦紫凝在乎侯爷,宁愿做侧室,做妾,做妹妹下面的妾,也要嫁给侯爷。
  闻言,韦紫凝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都是笑意,看着沈云卿的眼神藏着深深的怜悯,“你也不想想,若是侯爷真是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让你从正室变成小妾,一个商贾之女,一个被退婚了的商贾之女,一个被退婚了已经失贞了的商贾之女,侯爷他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我的好表妹,你就真的没有好好想过侯爷当年为什么要娶你吗?”
  “你的那些打点银两有多少,你的整个嫁妆有多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换回来的银两就算是砸都可以将天牢的门砸开了。有了这笔银两,侯爷以后的官路肯定更加亨通,指不定有天还可以晋升为国公呢,这一切可都有妹妹的功劳呢!”
  “你知道这几日侯爷为什么不在府中吗?因为他带兵去抄沈府了,作为沈府的女婿,他清楚知道每一处藏金的地方,一个都不会错漏的。”
  “只可惜啊,陛下抄了你的家,不然的话,等到姨夫姨母死了,那富甲一方的家业是落在侯爷手中的……”
  每一句话,就如同一把的刀子捅在她的心口,拔出来,又捅进去,再拔出来,将心脏搅得血肉模糊,喉咙如堵塞了一般,沈云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由白到黑,由黑到青,终究又到了一片死白。
  终究是她太天真,以为遇见了良人,到头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
  难怪,自从侯爷答应她打通关节后,每隔两三天就要到她这里拿钱去,满心思都在能将爹娘救出来的她,未曾想过,那么多的金银都不能打通的路,一开始便是死路。
  心内暗暗冷笑,沈云卿全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那种黄昏落幕的色彩仿若在她身上踱了一个圈,让瘦弱到可怜的身躯抖动了起来。
  好一个情深如海的姐妹,贴身耳语,亲密交谈,不过是一场戏。
  好一个非卿不娶的相公,温柔体贴,跪门求亲,不过是为了利。
  一个两个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将沈家啃得干干净净。
  好一个识人不清的沈云卿,是你,是你将沈府推到如今的境地,你愧为沈家女,不配做沈家女!
  眉宇带上了深深的戾气,沈云卿缓缓的开口问道:“为什么恨我?”
  “你不是发誓绝不为妾么,现在跪在这里,还不是自甘为妾,叫我一声主母!”韦凝紫低头像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眼底光芒闪烁,“只可惜,侯爷让我在他回来之前将你处理了,否则的话,我还想再多看看你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祈求我的样子!”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沈云卿垂下眼,睫毛控制不住的轻颤,仅仅因为这么一句话,让一个人能如此疯狂,将自己的亲姨夫姨母陷害入牢。府门被抄,全家皆斩,从此以后,沈府一门等于绝户,再无后人,再无后人。
  仅仅一瞬间,她面沉如水,只余一汪死寂,一双水眸深邃如同暗夜,墨一样的漆黑。
  “想必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吧?”沈云卿苦笑道,一声长叹,面沉如水,只剩一片死寂,“罢了!只是,表姐,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能不能为我父母买两口棺材下葬,云卿必有重谢。”
  韦凝紫疑惑的看着沈云卿,她的嫁妆都没了,还有东西可以重谢的。
  “表姐还记得我娘有一套翡翠首饰么,那是我外婆家传至宝,我没放在嫁妆中,藏到了一个地方。”沈云卿轻轻的说着,眼中带着期待。
  那套首饰,韦凝紫是记得,她只看沈云卿在一次宴会上戴过,当得上称为价值倾国,那样的好的水色就是皇家也难得见到,不禁的动了心。
  “表姐,你只要答应将我父母埋了,这首饰的藏身地方我就告诉你。”
  一口棺材而已,让个下人去买了收尸就好了,沈云卿孝顺,韦紫凝是知道的,一口棺材换一套绝品翡翠首饰,根本就不需要对比,她笑了起来,“即便是表妹不说,姨母姨夫的后事我也会办了的,何苦说这样的客气话,那套首饰是传家宝,若是消失了也太可惜了,表妹将地方告诉我,我好好收藏起来,一定珍惜。”一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惜糊不住底下那肮脏的心思。
  沈云卿左右顾盼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表姐,你靠拢点,别让其他人听了去。”
  院子里还有些丫环和下人,韦凝紫也不愿意她们听到,小心的凑过去一点。
  低下头,凑拢了过去,沈云卿轻声道:“表姐,你可记住了,那地方就是……”
  “到底在哪?”韦凝紫根本就没听清楚后面的话,皱眉问道。
  “你靠近点,太大声给其他人听到,我不想这传家宝落到其他人手中,到底表姐你还是外公的外孙,也不算外落。”
  一句话,说的相当的有理,韦凝紫也觉得是这样,自己到底是沾了血亲的,再加上一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她又靠近了一点。
  “这个地点就是……”
  声音还是很小,韦凝紫不自觉的往沈云卿的地方靠了过去,纤细的脖子暴露在了一双深含愤怒的目光之中。
  只听一声院子里发出一声惨叫,韦凝紫猛的往后一栽,瞳仁放到最大,手指捂在脖子,那里插了一根黑色钗子,鲜血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涌出,像是河水决堤,完全拦不住。
  满院的婆子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一跳,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素日里温婉秀丽的夫人能做出这样激烈的行为。
  院中沈云卿长发披散在背后,头上的簪子已然不见,看着韦凝紫的眼内都是嗜血的癫狂,仰头狂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凄凉和酸楚。
  “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随着血液的流失,脸色变得苍白,韦凝紫用最后一口力大声喝道。
  乱棍如雨,噼里啪啦的对着沈云卿打了下来,如同对着一头死猪在拍,背上皮开肉绽,烂成肉浆,鲜血不停的流在地上,汇成一滩滩的红色小河。
  嘴角有血丝流下,她愤恨地转头,望着主院的方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男人,只可恨她没有机会手刃此獠,为父母报仇!
  若有来世,就算坠入十八层地狱,她也不会放过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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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齐家退婚

  云卿只觉得四周一团黑暗,迷迷茫茫中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藕荷色的轻纱帐,正随着窗口吹来的风轻轻的摆动,宛若一泓碧水在摆动。
  这是哪里?是谁将她从侯府救了出来吗,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动了动肩膀,背部没有如预料中传来痛楚,身子格外的轻盈。
  这不可能,她昏迷了多长时间,连背上那样重的伤都好了,慢慢的坐了起来,云卿一手撑在床上,入手一片滑凉细腻,低头一看,床上铺着淡红色的床单,是江南特有的轻丝做成,滑腻如水,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
  再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挂在梨木雕花床上一个菱形牡丹绣的缎面香包,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栀子花香便是从这个香包里传出来的。
  心内一惊,这个香包她记得,是她十二岁时,嫌屋子里的熏香没有花香来的自然清透,流翠就想了个法子,将栀子花瓣烘干了装在香包里,她很是喜欢,吩咐流翠将香包挂在自己的床头。
  环顾一周,她终于想起来了,为何刚才会那样眼熟,这明明就是扬州沈府她的闺房归燕阁。
  她一时激动得站了起来,入眼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纤纤十指如葱,仿若玉雕成,没有一点红肿开裂的痕迹,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才保养出的手,眼眸紧缩,云卿顾不得穿上鞋子,下地往梳妆台奔去。
  明亮的水银镜里,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半散的墨发披在背后,肌肤如云,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粉腮红润,秀眸惺忪,透出一股娇憨,身形纤弱,胸前微微凸起,正是在发育的时候。
  她呆怔的望着镜中娇嫩如花骨朵的少女,手指慢慢的抚上脸颊,这是她的脸,她十三岁的时候的脸。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的丫环掀开了湘竹帘走了进来,望见云卿后面色一喜,“小姐,你可醒过来了。”说罢,打了帘子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又走了进来。
  云卿抬眼望去,面上的神色一怔,入眼是圆眼小嘴,一脸惊喜的流翠。
  流翠是她的陪嫁丫环之一,当初她为救父母,自贬为妾时,身边的人被韦凝紫弄的死的死,卖的卖,走的走,最后只剩下流翠死活都要留在云卿身边陪着她,只怕她被打死后,流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看着云卿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流翠皱了皱眉头,扫到她的赤脚,“小姐,你赶紧将鞋子穿上,免得又受了寒。”
  顺着她的意思走到床头坐下,云卿紧盯着流翠的脸,她半蹲在床前,熟练的帮自己穿好鞋子,做事时微抿着嘴角的习惯和记忆里没有半分的偏差。
  “小姐,你盯着奴婢看,难道奴婢的脸上有东西?”流翠站起来,疑惑的看着云卿,用手背在脸上擦了几下。
  轻轻摇了摇头,云卿笑道:“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很特别。”
  “哪里,奴婢每天都是这样子的。”流翠奇怪的打量了一下云卿,小姐今天看起来和昨天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就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的院子传来,打起的帘子后露出一张柔美白皙的脸,她匆匆走到床头坐下,拉着云卿的手问道:“云卿,告诉娘,头还疼吗?”
  望着眼前的妇人眼底透出几分焦急,殷切的望着她,正是她的母亲谢氏,现今三十一岁,保养得当的肌肤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灵秀和俊俏。
  她的样貌有四分就是像了母亲,特别是皮肤,细嫩滑腻。
  岁月匆匆,前世如梦,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娘在自己的眼前,泪水一下就涌上了云卿的眼眶。
  “云卿,别哭啊,是不是哪里还疼?”谢氏一看她哭了起来,连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手中的温度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手心传来绵软的温度,云卿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了谢氏的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埋头哭了出来。
  她真的重生了,上一世的事情烟消云散,她不再是那个侯府妾室沈姨娘,而是沈府的嫡长女沈云卿。
  被女儿这么一扑,谢氏也有些发愣,十三岁的女儿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亲密了,抱着怀中微微颤抖,隐隐抽泣的小身子,谢氏心头都软了,一手在她背上拍着,轻轻道:“云卿,这几日可将娘吓坏了,别担心,齐家的亲事,哪里是他们说退就退的。”
  谢氏这么一说,云卿愣了一愣,缩了缩鼻头,这才想起,大约是在十三岁的时候,正是齐家上门退亲的那年。
  齐家退亲。云卿的眼眸一瞬间冷了下去,眼底藏着无尽的阴霾。
  这件事正是云卿整个生命的转折点,齐家屡次上门要求退亲,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父亲和母亲自然不肯,退亲对女子的名誉损坏十分之大,威胁恐吓不得后,齐家开始改变方法,想尽办法损坏她的名誉,将沈家云卿变成人人唾弃的失贞女子,再名正言顺的退婚,自这一年后,云卿的性格也起了变化,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变得自卑内向,再也不愿意跟着母亲出门,害怕面对外面那些人的嗤笑,侮辱,嘲笑,怒骂和各种各样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疼爱她的父亲,怕她在府中闷坏,将府中一处花园改造,花费巨银从海外引来新奇的东西供她解闷。在四皇子巡视江南的时候,便安排入住在了沈府,得知沈家供奉的祠堂乃银砖砌成,当看到了园子中的游龙十八吐水池时,四皇子笑着说他在皇宫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时候父亲还十分骄傲的介绍是为她解闷而造,如今想来,早在这个时候四皇子就起了心思,皇家都没有的东西,你一个商户竟然能拥有。直至后来“南平事变”之后,太子被废,四皇子登基做了新皇,顺水推舟的抄了沈家。
  回想后来的一切,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退婚这件事开始引发的。
  她这次得病,正是因为听到齐家退婚的消息,一时受不了去园子里散心,夜黑地滑,掉进了池塘里,受了寒气。
  云卿抬起头来,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谢氏,也是因为齐家的退婚,导致娘亲气的留下了病根,后来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一直都是靠药养着。
  这一生能再活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沈府和自己重蹈覆辙,不管是谁,只要来破坏她沈云卿的幸福,即便是逆天而行,她也毫不畏惧。
  她微微笑着,拉着谢氏的手,开口道:“娘,齐家退婚不退婚女儿不在乎,只要可以和爹娘在一起,哪怕一辈子不嫁都没关系。”
  “胡说,真是小孩子家家的,说这样的话,哪有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的,那可不是变老姑娘了。”谢氏嘴上嗔骂,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多少都舍不得的。
  只是那齐家太不知好歹,自己家的闺女样貌才情样样都是顶尖的,他家老太爷不过一个寒门白身,上京赶考时遇上了沈家老太爷出手相助,两位老人家相谈甚欢,视为知己,结下了孙辈的婚事,后来老太爷考上了举人,做了官,下面的子辈就存了其他心思,看不上沈家这样的商户了。
  虽说自太祖乾坤双帝统一天下后,对于商人的定位已经不是那么低下,可是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思想还是存在人们的心中。
  云卿笑了笑,望着谢氏没有再说,有了上辈子的事,她对婚姻之事已经没有什么想法,最重要的就是爹娘和沈府能够一直好好的。
  竹帘掀起,外头一个丫环走进来,是谢氏院子里的大丫环翡翠,进来后对着谢氏和云卿行了礼,这才站起来,瞧了谢氏一眼,开口道:“夫人,院子里两个丫头闹了起来。”
  两个丫头闹起来也用得着请她回去?
  谢氏先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的云卿,眼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云卿,你好好歇息,娘明日再来看你。”站起来后,望着流翠道:“好生看着小姐,再这么偷懒跑神,小姐出半点意外,将你们一并发卖了!”
  流翠赶忙应了,谢氏这才转过身往外匆匆走去,隐约可以听见外头传来欺人太甚……过分……的说话声。
  云卿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下里面的利光,心内冷笑,两个小丫头闹起来犯得着这么急巴巴的请谢氏去处理么,不过是当着她的面不好说,齐家又派人来要挟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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