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情薄意的文章《文娱行者》涉嫌“全文照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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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抄袭文章《文娱行者》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5-04-10 19:32:43 被涉嫌抄袭文章《文娱行者》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4-02-24 关于抄袭的分析如下: 书名:文娱行者 作者:寡情薄意 ☆、初来乍到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430295&chapterid=1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妈妈已给你请了假。”单云清临出门,温柔地嘱咐了一句。张斯点点头,不曾说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妈妈关门离去。 走进了书房,依然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可能难以理解,可偏偏发生在眼前,你会不由自主地去想。 “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张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书橱上的书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举凡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小说传奇,无所不包,满满地将墙壁遮去。 他随手抽出一本,右手握着,以书脊敲打着左手心,慢慢地踱步。皱着眉,神态静默,浑不似个十六岁的少年。 “既然来了,便不要再多想了,总要好好活下才是。”他呼了口气。 多想又能如何?想不出终究还是想不出。 再者,想出了又如何? 回去?可是回去又能干什么呢? 争取眼前吧。 世界不一样了,唐宋元明清依然是唐宋元明清,民国与共和国却不在了。 也不能说是不在了,只是不一样了。 该有的东西,没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有了。 大体上还很相似。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还愿意活下去,即便历史整个变了,同样要活下去。 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 活着的方式太多,还得从中选一个。 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世?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这个选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却嫌普通了点。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无可厚非,但穿越者,明显是“不普通”。 无论是上天的厚爱,抑或惩罚,都是一样,该做些改变才是。 “真的没事了?要不再休息几天?”单云清有些迟疑。 “嗯,真的不用了”张斯应了一声,表情淡淡的,有些温暖的味道。 单云清倒没什么怀疑,儿子一向沉默的很。单亲的家庭,总有各种难言的压力,世人于弱者,占胜算的也许不是同情,而是暴虐,尤其,当家人是个美丽的母亲,暗动的流言,往往具有不可测的力量。 流言常常荒谬,却正因荒谬而传播,传播者似乎可从中得到一份创造的快感。而单亲家庭的成员,敏感甚于他人,即便正当的同情,亦会给自己难堪的感觉。 单云清常躲在角落哭泣,儿子的痛楚,她知道,于是全力去爱他,可是,总有些东西难于弥补。 张斯举动很平常,单云清却感觉与以往不同,似乎气质变化了许多。淡然而自信,温和而内蕴,绝不是以往的畏畏缩缩,容易受伤。 至于原因所在,不是她所能联想到的,说来太过骇人听闻。 张斯见妈妈犹豫,又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道:“真的没事的,相信我”。 单云清望着儿子,气质的变化,让他给人的感觉整体上产生了变化。 原本清俊的脸庞,以前因畏缩难以看出,现在却渐渐的有些迷人了,尽管还很稚嫩。单云清有些发呆,愣愣地望着,心底想起了病逝多年的丈夫。 当年,他便是这样微笑,这样迷人。 “怎么了?”张斯有些诧异,不解地问。 “哦”单云清反应过来,忙回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其它事”,随即报以一笑,还伸手摸一摸张斯的头:“你要回学校,便回吧,不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张斯“嗯”了声,将妈妈的手拿下来,前世是成年人,让人抚头这种事,已不大适应。 怕妈妈猜到自己不喜爱,便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单云清不疑有它,反觉得这样更亲昵些,笑道:“好了,答应你就是了。”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道:“再受委屈,回来告诉妈妈,好么?要不然就去告诉你姐,。” “妈,不要担心了,我以前做的不好,让你伤心,今后一定会改的。”张斯笑道:“她在外工作了,整天很忙的,就不要烦她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也别告诉妹妹。” 经过再三恳求,单云清终还是答应了他,眼角有些湿润,小嘴颤巍巍的,似乎有些激动。 她的孩子她自己知道,不是坏人,如果是,说不定她不那么难过。 能当坏人,至少说明,没什么人敢惹他。 可是他性格太懦弱,又不爱学习,再加上单亲的缘故,向来让人欺负。 关键他自己实在不争气,没一丁点气概,连自己的姐姐妹妹都瞧不上他,嫌他丢人。 但是,单云清最疼爱他,可能因为男孩的缘故,抑或是长得很像他的父亲。 处处护着他,可他总要走出自己的怀抱,怎么时时跟着他? 多希望他能努力些,争气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可张斯做不到,不但做不到,反而责怪她。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张斯敢欺负的,那么,一定是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 因为妈妈爱他。 强横,暴力,权力这些东西的威力都非常大,但都有局限,很多事都是做不到的。 如果有一样东西能做到一切,那么,一定是爱。 所以,爱让她心甘情愿地受儿子的冷语,辱骂,白眼。 每当大女儿看不过去,把弟弟教训一顿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的难过,于是又把大女儿训一顿,害的倩依气哭了好几回。 张斯的性格有家庭的缘故,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过错。 凡事过犹不及。 而爱有多深,带回来的痛苦就有多深。 刚刚张斯的一句话,给她的震动极大,自己期望的是什么? 很简单,希望儿子懂事些,坚强些。现在,眼前的情景说明,希望实现了。 她努力地含住泪水,转过身去,怕一不小心流下来。 张斯不说话,只是握着妈妈的手。 记忆被留了下来,他能清楚的感到这个身体的感情。他爱妈妈,希望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自己实在太没用,一次次地失败,情绪越变越坏,越来越极端。他害怕妈妈关怀的表情,越是这样,越感到自己的无能,自尊心越受伤。 一切会改变的,他想道。 单云清晚上早早地便回来了,给张斯做了许多好吃的。 平日张斯住校,只星期两天才在家,姐姐在外工作,妹妹亦是住校。 故而只有单云清一人住家,家中人难得一聚,这次张斯因突发意外回家,家中便多了一人。 单云清絮絮叨叨地给他说了许多事,她的兴致很高,发现儿子的耐性好多了,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他便容易感到烦,说不上几句,他就会跑开,不然便喝止她。这次却待在自己身前,静静地听自己说话,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尽管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说,却没有孤单的感觉,她很喜爱这样。 对于一个单亲妈妈,还拉扯大了三个孩子,单云清所经历的苦难,可想而知。一个耐心的听众,对她太重要了,尤其这个听众是自己的儿子。 这天,她说了许多,许多。 直至很晚,张斯终于睡下了。 明天,他将回校,会回到高一(3)班。 这一世的记忆,完整地保存了下来,他不必担心会有纰漏。可是,感觉毕竟不同了,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去了。 “妈,你回去吧。”张斯站在校门口,回过身来说道。 “嗯,我回了,记住我说的话。”单云清道。 “嗯”他点点头。单云清将自行车转过去,慢慢地骑开,渐行渐远。 望着那美丽的背影,他的信念很坚定,别人没做好的,我来帮他补上。 张斯拎着箱子,面转向校门。门口不大,旁边竖了块青石,上面镌着:“江苏省桃源中学”。两世为人,他有些沧桑之感。好在这身体年少,少年心性还留了些,不至于整天感叹太息。 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踏进校门。 到班时,正下课,他铃了箱子便往最后走。 “这不张斯么?回来了?”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 张斯闻言皱眉,转过身来,眼前站着一个极瘦得学生,正一脸鄙夷地看望向自己,右手扶着桌子,一条腿立直,一条斜弯着,一抖一抖的,带着几分痞气。 张斯望了他一眼,面色不悦,转身便欲继续走开。 “呦,我刚刚以为小斯同学变了呢,吓了一跳。”那同学声音夸张,有些大,周围的同学闻声看了过来。“原来看花眼了,还是这副德行,烂泥扶不上墙,呵呵……”那学生笑道。 张斯面色越发不悦,本欲离开的,忽的又转了回来,走到那学生面前。 “李雄同学,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么?”他的面色已平静,不悦尽隐,轻声地说道。 李雄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脖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待听了他的话,讥笑道:“再说一遍?你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不会是因为打架打的受伤了吧?不对,不应该这样说,你也敢和别人打架?应该说不会被人打受伤了吧?呵呵。” 李雄方才确实有点怕了,他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最爱在老实人面前张牙舞爪,且喜挑拨是非,在班里并不受人待见。只是与男班长交好,一般人也不愿怎么着他。看张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忐忑,本只想打趣一下他,好显摆显摆,现在却骑虎难下了,如果这时候怂了,面子便伤大了。转念又想,即使真冲突了,以张斯的体弱,怕也打不过他。如此,心又安了不少。 “李雄同学,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么?”张斯不理,依旧是方才那句话。 周围同学发觉有点不对劲,氛围变了,似乎有打架的倾向。有人想过了阻止,终还是停下了,谁相信张斯敢打架?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有些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看看张斯如何收场。至于大多数,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忙着自己的事。 “呵呵,那么坚持,那就再说一遍,烂泥扶不上…………啊!”话未说完,肚子上已吃了一脚,向后直接撞在了桌子上,顿时“乒乓”地挤倒许多物件。 李雄既惊且怒,捂着肚子:“你……你……!”他实在想不到,张斯竟然猝然出手,连招呼也不打一下。而且还直接动脚,这是真的要打自己啊! 通常情况下,中学生动手,确实动的是手,两人会撕扯到一起,周围人一看不对,上前拉开便是,打架的人基本上不会受什么伤害。像张斯这样,上来就踹的,实在少见。 众人除了在教室外地,都被被声响吸引了过来,惊愕地望着,不明所以。 “张斯,你敢打人!”另一位颇为壮实同学走了过来,站到张斯面前。 张斯皱了皱眉头,对着他淡淡地说道:“他该打。” “你……”那同学怒声道:“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李雄。”说着,用手指着他的脸:“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张斯“哼”了声,说道:“郑班长,你怎么知道我无缘无故?”目光在李雄身上绕了一圈,李雄正狠狠地盯着自己,说道:“你相信我有理由最好,不相信,没关系,就当是我的个人爱好。还有,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你最好放下去!否则,我不敢保证,它下一秒还会不会在。” “你……”郑班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手指却不曾收下去。 “都闹什么呢!丢不丢人?!”人群之中走出一女,过来将郑班长的手臂压下:“郑杰,你是班长,可别带头闹事哦!”随即转过来,好奇地看了看张斯,然后对着四周道:“看什么看!快上课了,都散了!”众人闻言,虽有些不舍,终还是散了。 “你给我等着!”郑杰碍于那女同学的话,只得放句狠话,然后散了,李雄孤掌难鸣,跟着郑杰,悻悻地走了。 “张斯,行啊,回家一趟,知道闹事了!”那女生靠近他说道。 张斯淡然地摇摇头,说道:“朱大班长,我从来不喜爱闹事,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的。”朱大班长仔细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是么?刚刚样子不像啊。好了,不说了,你也回位置吧。” 张斯“嗯”了,转头走向自己的位置。 还不曾到达位置,就有人走了过来。 “小斯,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将他手中的箱子接了下去:“你要真出了事,妈的,我要那小子好看!”似乎感到周围女生有许多,说脏话不好,忙闭上嘴。 “我没事的,鹏哥。”张斯回道,并随着他走到座位旁。 刚坐下,又来了两人,该是在外玩耍,刚刚回来。 “小斯”“小斯,你没事了吧?” 张斯报以微笑,问道:“我这样,像有事?” “不像,不像……”三人忙摇头,“咦”鹏哥诧异道:“小斯咋感觉不一样了呢?”“我也感觉是……” 忽然,“叮叮……”的铃声响起。 张斯摆手道:“先回去上课吧,有事下课说”。三人听后便散了,其他学生本有在旁瞧热闹的,这时也只得跟着散了,乖乖地回自己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射雕》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430295&chapterid=2 张斯性格内向,在校中终日默默,故而无甚朋友。 王鹏,孟远,王闯却与他好的很,最先进来与他嚷嚷的便是王鹏,生的孔武有力,性情戆直,向来比较正直,平日行径略嫌粗率,不过却十分尊敬读书人,在他的眼中,张斯便是一个,至于其他学生,包括他自己,虽也在上学“读书”,却绝不是什么“读书人”。 王鹏家境厚实,出手阔绰,三人相较而言,难免差上一些,均受了他不少好处。 张斯的性格,易受人欺负,平日还亏了王鹏的照料,少了许多麻烦。如李雄这样的,对张斯也就口头讥讽,真动手也不敢,因为怕王鹏看不过去揍他。 而张斯有些偏激,受了伤痛,也只自己闷着,如果告诉王鹏,情况又要好上很多。 至于他口中的“那小子”与李雄无关,另有其人。 孟远长的高瘦,头发略长,有些文艺气息,素爱音乐,平日常抱着一吉他,弹个不停,还自己写过一些小歌,为人活泼,十分机灵,颇受女孩子喜爱。王闯恰与之相反,身矮体胖,为人木讷,绝少言语,无甚爱好,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只爱看看闲书。 四人相交,关系非比寻常。张斯因故归家,其他三人自然关心,如今见他归来,并且浑然无事,好奇之余,更多的却是放心。 当然,方才的事,他门并未看到,不然,肯定不又放心了。 张斯将箱子打开,内中只有书籍,并无它物。他平日住校,衣物之类,均放在校中,加之这次回的意外,自然没有其他可带。妈妈本要做些好吃的与他带上,张斯嫌累赘,拒绝了。不过,书籍倒是带了不少。 今次回校,不过因为家居孤独,太无聊了,却不是来学习的。对于高中这些东西,他实在无甚兴趣。一时又想不出干什么,那,何妨先看看闲书? 张斯家中,书正多的很。这一世的父亲本是搞学问的,且极具才华,只运命蹇硕,年纪轻轻便意外去世了。单云清怀念旧人,不忍乱动丈夫嗜之如命的书籍,将书房保存了下来,时时打扫。 张斯随了父亲的性子,也是爱书的人,这书房也便由他继续使用了。 如今的张斯,两世为人,继承两份爱好,却都是爱读书的,说来还是挺巧合的。 他将书籍放进桌肚中,里边已存了不少,有看完的,有尚未看的,有正翻阅的。他将一些已读了的书籍,取放于箱内,以便晚间带回宿舍。 无意中,掏出一本极厚的的书,颜色青黄,面上有简笔勾勒的一对男女,正持剑对攻,书名为《游侠中州传》,是本时下颇风靡的武侠小说。华国大陆开放已有些年月,只娱乐尚未发达,终敌不过港台,通俗读物自也跟不上。 这本书便由香港流传,大陆盗版的。 张斯以前已将这本书看完,觉得十分精彩。 如今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一世的武侠可没前世辉煌,更没有出现前世那两三位惊采绝艳的大师人物。当然,即或如此,也比大陆好的多。如今风气渐来,大陆作家也学着写一些,娱乐性,包容性却大大地不如。思维终究打不开,写的东西,还十分像《三侠五义》,《儿女英雄传》这样,进步不是很大。 张斯将手中的书翻了翻,静静地想心事。 机会总在不经意间出现,现在身处校园,有比写作更适合的么? 至少,这是个不错的开始,终究有事可做了。 选谁的书呢? 武侠小说不见得是唯一选择,通俗与纯文学都可以选。 不过武侠小说的优势很明显,它的读者数量不是其它类型可比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如果选武侠小说,那实在是汗牛充栋,单论写的好的,也有不少。先从原来时空的民国开始,平江不肖生、白羽、郑证因这些的都不能选,无它,现在看来娱乐性不够了。还珠楼主的小说是仙侠体系,比较特别,也许效果不错。 不过,体系实在太庞大了,可谓古今中外仅有。还珠楼主一生都在补充这个体系,以《蜀山剑侠传》为中心,出现正传、外传、前传。别传、新传等等,几十余本小说,直至其逝世,这个蜀山体系也未构建完成。 张斯只得将它放弃,而且还珠楼主的书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的人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人更本看不下。 冒然发表,结果难以预料。 毕竟时空变换,现在与民国情形差别太大,不然张恨水的言情小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只有发端于香港的新武侠了,恰好与这时代相契合。 原来时空,武侠界有“三大巨头”。 梁羽生的书典雅,故事性却不好,气魄不算大。古龙奇崛惊艳,倒是不错,暂时却还不适合,不然易被人定位,不妨留在以后用。说来还是金庸老先生的书无可匹敌,故事精彩,场面辽阔,思想深邃,描写又极为细腻。作为通俗小说,更是有一关键点,其他人望尘莫及,那便是人物塑造。单从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乔峰,段誉等等,这些名字在前世的普及程度,就不难想象其中有多大的成功。也许,古龙的小说勉强也能做到这点,却又输在了另一点上,那就是影视改编。 古龙小说的意境,只能留在小说中。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飞刀出手,风雨惊,鬼神泣,群雄束手,天地变色! 这绝对吸引读者,可怎么改编成影视作品呢?将其故事演完也许不是问题,最精髓的部分却实在难以表现出来。 金庸不同,故事写的曲折动人,极具改编价值。所以能每隔十年,便掀起一次改编热潮,古龙除了一些早期的电影,却是无以为继了。 将东西收拾好,拿出纸笔,先将书名写上:《射雕英雄传》 金庸一生,精力非全用在武侠小说上,不过,却真真是以武侠小说闻名。十五部小说,纵横文坛,被改变翻拍无数次,影响之大,在华人界极为罕见,整整影响了几代人。《射雕英雄传》不是他的第一部小说,也不是他最好的一部小说,却是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开始,此后,再无人可与争锋。 这时代,类似新武侠的小说已经产生,若是写《书剑恩仇录》《碧血剑》等较短的几篇固然也行,已可算是上乘的作品,可影响力怕短时间难以形成。《射雕英雄传》不同,待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经典武侠模式一出,便是一杆崭新的大旗立了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开宗立派了。 老师已经进来了,是个五十余的男人,身着朴素,带着个大框眼镜,说话时不时地扶一下。老师姓谢,名敏振,教的是历史。谢老师平日课不多,很少来校,且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向来不受其他老师亲近。不过他的学问极好,不是其他老师能望其项背,人也极为正直,倒是很得师生尊敬。 当然,对学生而言,也仅是尊敬,于他的课,真说不上半分喜爱。谢老师上课有一特点,极爱提问,被提问者能回答出自然是好,回答不出却尴尬了,因谢老师严肃,每每上课,班中便极为安静。回答不出的人,此时便极具吸引力,全班的目光聚集,真不堪抵御。 “元朝在此起彼伏的起义中灭亡了,在这之后,出现了一个新的王朝,也是最后一个汉人政权的封建王朝……”谢老师抑扬顿挫地说着:“新王朝的确立,带来了制度的改革……1368年,朱元璋……王鹏同学,请问朱元璋是谁?” 王鹏实在感觉困倦,历史绝非他所喜爱的,碍于老师的严肃,他一直克制着,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着,可听着于他如天书一般的东西,困意不停地涌来。他痛苦极了,心底不敢睡,却偏偏想睡,于是便开始了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恰被老师看到了。 谢老师的声调没有变化,王鹏恍惚之下,根本不曾听到提问自己,依然点着头。大家全看了过来,见他如此模样,极感好笑,心底也代为紧张。 “鹏哥,起来回答问题!”身旁的王闯急了,用力推了他一下,低声道。 “额……哦……什么问题?”王鹏经他一推,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问道。全班不禁哄笑起来,谢老师“哼”了一声,同学们的声音顿时又消失了。 “王闯,你起来回答。”谢老师不理王鹏,径直转问王闯,王鹏只得尴尬地一言不发,继续站立着。 “朱元璋是明朝的建立者。”王闯忙起来回答。老师没有动静,他又添了一句:“是元末起义军首领”。老师还没动静,眼睛正在教室四处望,他再道:“是…………” “好了,坐下吧。”老师摆了摆手:“下次注意听讲,尤其是王鹏同学。” 两人松了口气,忙重新坐了下了。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老师忽然望向教室后面的拐角处:“张斯同学,请你将刚才的问题再回答一遍。” 张斯正趴在桌上写东西,闻言站了起来,目中不禁有些茫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还好听到下面有人小声提到,随口回道:“ 姓名:朱元璋 别名:朱重八、朱国瑞 性别:男 民族:汉 血型:暂时未知 学历:无文凭,秀才举人进士统统的不是,后曾自学过 职业:皇帝 家庭出身:(至少三代)贫农 生卒:1328-1398 最喜欢的颜色:黄色 社会关系: 父亲:朱五四,农民 母亲:陈氏,农民 座右铭:你的就是我的,我还是我的 主要经历: 1328 年-1344 年放牛 1344 年-1347 年做和尚,主要工作是出去讨饭 1347 年-1352 年做和尚,主要工作是撞钟 1352 年-1368 年造反 1368 年-1398 年主要工作是做皇帝。” 待他回答完,班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的风情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430295&chapterid=3 张斯说完,发觉有些不大对了,□□静,安静的让人不安。 还好,过了一会儿,同学们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在下面发笑。笑得声音不大,《明朝那些事》本不是令人爆笑的东西,当年明月写的历史,虽有调侃,毕竟不是恶搞。同学们从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东西,笑的很会心,越想越乐,尤其是那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座右铭。 当然,这笑声里还有佩服,如此清楚明白地说这许多东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谢老师有些发蒙,他原是要提醒张斯注意听讲,提问不过是种警告,并不要他真正去回答什么。否则,“朱元璋是谁?”这种问题,怎么会问?三言两语的回答,一定片面,但不能说不对。想全面回答,则无从下手。 再者,张斯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能了解多少? 结果出人意料,得到如此稀奇古怪的回答,精准而有趣,调侃也深刻。 “嗯”老师睨了他一眼,用手敲了敲黑板,同学们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地说话,声音听不出喜恶:“看来张斯同学对明朝历史挺了解,很好。” 张斯不便回答,只干笑着站在位置上,低着头,静听老师发落。 “不如这样吧,这节课也没什么内容了,你上来给大家说一说明朝历史吧。”老师说道 “额……”张斯被噎了一下,心想:“当真枪打出头鸟,看来老谢生气了,要整我。”抬头觑了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依然一副严肃的模样,却又不似讽刺的意思。心底不禁疑惑,什么意思,真要上去? 同学们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在等待他的反应,老师站在在讲台旁,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不急不躁,也不做丝毫指示。 教室中越发的静了,气氛有些诡异。 大家表情不一,好奇的居多。 王鹏几人好奇之中,带着担心。 李雄两人好奇之中,带着幸灾乐祸。 朱大班长好奇之中,依然是好奇,似乎微微还有些期待。 张斯硬着头皮向讲台走去,老师同时走下讲台,待他站到讲台上时,老师恰也走到了他的位置附近,寻张空位坐下来,正好来了一个对调。 “嗯……”张斯在台上顿了顿,这才开口:“明史我了解不多,而且太大,我给大家讲一讲朱元璋吧。”随即又补充道:“只讲一点他的早年。” 下面同学心中满是惊奇,正低声议论着。 方才课间,张斯动手打人,已出乎人意料了,现在则更进了一步。 高中生的功底厚薄,大概能猜想出来。老师让你讲课,不过是想逼你认个错,算是对于双方都不错的一个台阶,顺势就可以下来。只要诚恳地道个歉,一了百了,没人会继续追究,你还真敢跑上来,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擦,小斯这次回来,变化好大啊,就是不知道到底行不行?”王鹏低声问,难免有些着急。 “可能什么事想通了吧,他平时看那么多书,而且悟性那么高,应该没什么问题。”王闯回了一句,注意着台上的动静。他是爱看书的人,张斯也爱看书,就因为有同一爱好,他对张斯的了解明显要多一点。张斯书读的比他多,关键是人比他聪明,所以他感觉张斯应该能讲一些东西。 不过,这“一些东西”,实在是超出他意料了。 不理下面的议论,张斯清了清嗓子,开讲: ”一切的事情都从1328年的那个夜晚开始,农民朱五四的妻子陈氏生下了一个男婴,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男婴就是后来的朱元璋。大凡皇帝出世,后来的史书上都会有一些类似的怪象记载。比如刮风啊,下暴雨啊,冒香气啊…………朱重八的童年在一间冬凉夏暖、四面通风、采光良好的破茅草屋里度过,他的主要工作是为地主刘德家放牛。他曾经很想读书,可是朱五四是付不起学费的,他没有李密牛角挂书那样的情操,自然也没有杨素那样的大官来赏识他,于是,他很老实的帮刘德放了十二年的牛。因为,他要吃饭……” 下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因为一切太出乎意料了。 有谁这样讲过历史么?没有,至少他们没听过。 历史在他们眼中,便是枯燥的代名词。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高中历史,大多讲的是理论,实际与思想政治差不多,再加上老师照本宣科,尽做些念书的事,即便原来存些兴趣的学生,也撑不住的。谢老师讲课已较其他老师好多了,不经意间常做些引申,可时代思想所限,若让他当个说书先生似的老师,那是做梦。 张斯讲的历史本身,不见得有什么出奇之处,可这种新颖的讲课方式,在这种场合,无疑很易受到欢迎。 “1344年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年份,在这一年,上天终于准备抛弃元了,他给中国带来了两个灾难,同时也给元挖了一个墓坑,并写好了墓志铭: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他想的很周到,还为元准备了一个填土的人:朱重八…………” 张斯越讲越顺,开始还有些生涩,到后面则有些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意思了。为防同学们单凭语言难以理解,还不时在黑板上写下一些人物,地点,事件的名字。嗓音与面容还显得稚嫩,可抵不住渐渐的挥洒自如姿态,看的同学们入迷。 这些高中的同学瞪大眼睛,竖着耳朵,一无动作地坐着。看着自己的同学在上面如此潇洒,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同时,羡慕与崇拜也悄悄地从心底升起。年轻学生的心中,欲望不多,社会上的种种还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正当如此年纪,还有什么比渊博的学识更具魅力? 谁不曾有过在众同窗面前大出风头的念头? 谁不曾有过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想法? 谁不曾有过三言两语折服诸人的欲望? 但做到这些,需要一份才华,可是,现实生活中哪来那么多天才? 于是,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吸引他人的目光,比如在班中嬉笑打闹,上窜下跳,如此来彰显个性。当然,这是男生的做法,女生大多会选择学习和打扮的方法。 现在,有人做到了。 张斯的举动,无疑做到了这点。 高一的学生,阅历太少,无法判断他讲的是否正确,也正以为如此,反而信服的不行。大家都感觉,张斯隐藏的太深,平日不声不响,只埋头干自己的事,没想到一经发挥,竟是如此厉害。 当然,这些羡慕崇拜,都很有限的。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最大的规矩在于成绩。 一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受到的推崇,不是其它方面可比的。 可张斯的学习成绩很差,故而成为师生眼中的边缘人物。 说的难听点,是看不起他。 一个软弱的人让人看不起,可以理解。 学习成绩差,也让人看不起? 事实就是这样。 这是谁的悲哀呢?不知道。 “地方上的各级官员们上书向皇帝表示感谢,照例也要说些感谢天恩的话,并把历史上的尧舜禹汤与皇上比较一下,皇帝看到了报告,深感自己做了大好事,于是就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记上一笔。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大家都很满意。 但老百姓是不满意的,很多人都不满意。 朱重八肯定是那些极其不满意的人中的一个。 灾难到来后,四月初六朱重八的父亲饿死,初九大哥饿死,十二日,大哥长子饿死、二十二日,母亲饿死。 如果说这是日记的话,那应该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日记之一。” 张斯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低沉中又有些难言的黯然。两世为人,让他经历了更多的伤痛困苦,而这些心底的记忆,让他很易理解书中的感情。 而历史如要讲的精彩,需要细腻,需要个体的例子。 越宏大的概括,越难给人触动,因为,最后只剩下冷冰冰的数字。 而数字是不具有感染力的。 若找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将他亲人的死亡日期,一项一项地说出来,挨个的排列着,那么它本身的悲惨,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语气来加重,已足够让人心痛,让人窒息。 这一段自然还有幽默,只是太沉重了些。下面人的情绪也受了影响,他们的情绪很易波动,这些对于他们来说,确是重了些,尤其一些爱心泛滥的女生,对故事极有代入感,眼中已起了一层水雾。 谢老师看着台上的张斯,眼中闪过光彩,这段故事给了他一些触动。 他感觉台上的孩子不一般,至少不会像他平日看起来那么简单。 幽默中的那份深沉,太难得了,至情至圣是人的天赋,有些人有,有些人没,而拥有的人常能领略人生中不一样的□□。 这是个有自己思考,自己想法的学生,这样的学生必定对历史含有温情,谢老师这么想。 忽然,铃声响了。 同学们如梦初醒,此时才意识到,原来一节课已经过去了。 “复仇的火焰开始在他心底燃烧。 如此的痛苦,使他从脆弱到坚强。 为了有饭吃,他决定去当和尚。” 张斯将故事讲到了一个小结尾,停了下来,说道:“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吧”。说完,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下了台。 “哗哗……”下面的掌声顿时响起,大家使劲地鼓掌,尤以王鹏三人最为起劲。 学生的想法很简单,给比自己厉害的人尊敬,使劲鼓掌就是表现尊敬的方式。 尤其是那些成绩不大理想的男生,似乎看到,自己这些人的领袖诞生了。 李雄、郑杰却郁闷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为什么常出人意料? 而且偏偏还与自己有关。 张斯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向自己的课桌,他可没兴趣猜李雄两人的想法,很多事还需要自己去做呢。 谢老师这时也站了起来,待张斯走到他的身边,说了句:“你明天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然后,未等他回答,便径直向讲台走去。张斯不明所以,又不好问,只得回自己的座位。 大家掌声渐息,依然待在自己的位置,等老师说了声下课,才散开闹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文娱行者 作者:张秋枫 ☆、第一章 初来乍到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妈妈已给你请了假。”单云清临出门,温柔地嘱咐了一句。张斯点点头,不曾说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妈妈关门离去。 走进了书房,依然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可能难以理解,可偏偏发生在眼前,你会不由自主地去想。 “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张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书橱上的书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举凡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小说传奇,无所不包,满满地将墙壁遮去。 他随手抽出一本,右手握着,以书脊敲打着左手心,慢慢地踱步。皱着眉,神态静默,浑不似个十六岁的少年。 “既然来了,便不要再多想了,总要好好活下才是。”他呼了口气。 多想又能如何?想不出终究还是想不出。 再者,想出了又如何? 回去?可是回去又能干什么呢? 争取眼前吧。 世界不一样了,唐宋元明清依然是唐宋元明清,民国与共和国却不在了。 也不能说是不在了,只是不一样了。 该有的东西,没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有了。 大体上还很相似。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还愿意活下去,即便历史整个变了,同样要活下去。 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 活着的方式太多,还得从中选一个。 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世?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这个选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却嫌普通了点。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无可厚非,但穿越者,明显是“不普通”。 无论是上天的厚爱,抑或惩罚,都是一样,该做些改变才是。 “真的没事了?要不再休息几天?”单云清有些迟疑。 “嗯,真的不用了”张斯应了一声,表情淡淡的,有些温暖的味道。 单云清倒没什么怀疑,儿子一向沉默的很。单亲的家庭,总有各种难言的压力,世人于弱者,占胜算的也许不是同情,而是暴虐,尤其,当家人是个美丽的母亲,暗动的流言,往往具有不可测的力量。 流言常常荒谬,却正因荒谬而传播,传播者似乎可从中得到一份创造的快感。而单亲家庭的成员,敏感甚于他人,即便正当的同情,亦会给自己难堪的感觉。 单云清常躲在角落哭泣,儿子的痛楚,她知道,于是全力去爱他,可是,总有些东西难于弥补。 张斯举动很平常,单云清却感觉与以往不同,似乎气质变化了许多。淡然而自信,温和而内蕴,绝不是以往的畏畏缩缩,容易受伤。 至于原因所在,不是她所能联想到的,说来太过骇人听闻。 张斯见妈妈犹豫,又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道:“真的没事的,相信我”。 单云清望着儿子,气质的变化,让他给人的感觉整体上产生了变化。 原本清俊的脸庞,以前因畏缩难以看出,现在却渐渐的有些迷人了,尽管还很稚嫩。单云清有些发呆,愣愣地望着,心底想起了病逝多年的丈夫。 当年,他便是这样微笑,这样迷人。 “怎么了?”张斯有些诧异,不解地问。 “哦”单云清反应过来,忙回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其它事”,随即报以一笑,还伸手摸一摸张斯的头:“你要回学校,便回吧,不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张斯“嗯”了声,将妈妈的手拿下来,前世是成年人,让人抚头这种事,已不大适应。 怕妈妈猜到自己不喜爱,便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单云清不疑有它,反觉得这样更亲昵些,笑道:“好了,答应你就是了。”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道:“再受委屈,回来告诉妈妈,好么?要不然就去告诉你姐,。” “妈,不要担心了,我以前做的不好,让你伤心,今后一定会改的。”张斯笑道:“她在外工作了,整天很忙的,就不要烦她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也别告诉妹妹。” 经过再三恳求,单云清终还是答应了他,眼角有些湿润,小嘴颤巍巍的,似乎有些激动。 她的孩子她自己知道,不是坏人,如果是,说不定她不那么难过。 能当坏人,至少说明,没什么人敢惹他。 可是他性格太懦弱,又不爱学习,再加上单亲的缘故,向来让人欺负。 关键他自己实在不争气,没一丁点气概,连自己的姐姐妹妹都瞧不上他,嫌他丢人。 但是,单云清最疼爱他,可能因为男孩的缘故,抑或是长得很像他的父亲。 处处护着他,可他总要走出自己的怀抱,怎么时时跟着他? 多希望他能努力些,争气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好的。 可张斯做不到,不但做不到,反而责怪她。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张斯敢欺负的,那么,一定是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 因为妈妈爱他。 强横,暴力,权力这些东西的威力都非常大,但都有局限,很多事都是做不到的。 如果有一样东西能做到一切,那么,一定是爱。 所以,爱让她心甘情愿地受儿子的冷语,辱骂,白眼。 每当大女儿看不过去,把弟弟教训一顿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的难过,于是又把大女儿训一顿,害的倩依气哭了好几回。 张斯的性格有家庭的缘故,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过错。 凡事过犹不及。 而爱有多深,带回来的痛苦就有多深。 刚刚张斯的一句话,给她的震动极大,自己期望的是什么? 很简单,希望儿子懂事些,坚强些。现在,眼前的情景说明,希望实现了。 她努力地含住泪水,转过身去,怕一不小心流下来。 张斯不说话,只是握着妈妈的手。 记忆被留了下来,他能清楚的感到这个身体的感情。他爱妈妈,希望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自己实在太 没用,一次次地失败,情绪越变越坏,越来越极端。他害怕妈妈关怀的表情,越是这样,越感到自己的无能,自尊心越受伤。 一切会改变的,他想道。 单云清晚上早早地便回来了,给张斯做了许多好吃的。 平日张斯住校,只星期两天才在家,姐姐在外工作,妹妹亦是住校。 故而只有单云清一人住家,家中人难得一聚,这次张斯因突发意外回家,家中便多了一人。 单云清絮絮叨叨地给他说了许多事,她的兴致很高,发现儿子的耐性好多了,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他便容易感到烦,说不上几句,他就会跑开,不然便喝止她。这次却待在自己身前,静静地听自己说话,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尽管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说,却没有孤单的感觉,她很喜爱这样。 对于一个单亲妈妈,还拉扯大了三个孩子,单云清所经历的苦难,可想而知。一个耐心的听众,对她太重要了,尤其这个听众是自己的儿子。 这天,她说了许多,许多。 直至很晚,张斯终于睡下了。 明天,他将回校,会回到高一(3)班。 这一世的记忆,完整地保存了下来,他不必担心会有纰漏。可是,感觉毕竟不同了,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去了。 “妈,你回去吧。”张斯站在校门口,回过身来说道。 “嗯,我回了,记住我说的话。”单云清道。 “嗯”他点点头。单云清将自行车转过去,慢慢地骑开,渐行渐远。 望着那美丽的背影,他的信念很坚定,别人没做好的,我来帮他补上。 张斯拎着箱子,面转向校门。门口不大,旁边竖了块青石,上面镌着:“江苏省桃源中学”。两世为人,他有些沧桑之感。好在这身体年少,少年心性还留了些,不至于整天感叹太息。 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踏进校门。 到班时,正下课,他铃了箱子便往最后走。 “这不张斯么?回来了?”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响起。 张斯闻言皱眉,转过身来,眼前站着一个极瘦得学生,正一脸鄙夷地看望向自己,右手扶着桌子,一条腿立直,一条斜弯着,一抖一抖的,带着几分痞气。 张斯望了他一眼,面色不悦,转身便欲继续走开。 “呦,我刚刚以为小斯同学变了呢,吓了一跳。”那同学声音夸张,有些大,周围的同学闻声看了过来。“原来看花眼了,还是这副德行,烂泥扶不上墙,呵呵……”那学生笑道。 张斯面色越发不悦,本欲离开的,忽的又转了回来,走到那学生面前。 “李雄同学,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么?”他的面色已平静,不悦尽隐,轻声地说道。 李雄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脖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待听了他的话,讥笑道:“再说一遍?你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不会是因为打架打的受伤了吧?不对,不应该这样说,你也敢和别人打架?应该说不会被人打受伤了吧?呵呵。” 李雄方才确实有点怕了,他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最爱在老实人面前张牙舞爪,且喜挑拨是非,在班里并不受人待见。只是与男班长交好,一般人也不愿怎么着他。看张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忐忑,本只想打趣一下他,好显摆显摆,现在却骑虎难下了,如果这时候怂了,面子便伤大了。转念又想,即使真冲突了,以张斯的体弱,怕也打不过他。如此,心又安了不少。 “李雄同学,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么?”张斯不理,依旧是方才那句话。 周围同学发觉有点不对劲,氛围变了,似乎有打架的倾向。有人想过了阻止,终还是停下了,谁相信张斯敢打架?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有些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看看张斯如何收场。至于大多数,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忙着自己的事。 “呵呵,那么坚持,那就再说一遍,烂泥扶不上…………啊!”话未说完,肚子上已吃了一脚,向后直接撞在了桌子上,顿时“乒乓”地挤倒许多物件。 李雄既惊且怒,捂着肚子:“你……你……!”他实在想不到,张斯竟然猝然出手,连招呼也不打一下。而且还直接动脚,这是真的要打自己啊! 通常情况下,中学生动手,确实动的是手,两人会撕扯到一起,周围人一看不对,上前拉开便是,打架的人基本上不会受什么伤害。像张斯这样,上来就踹的,实在少见。 众人除了在教室外地,都被被声响吸引了过来,惊愕地望着,不明所以。 “张斯,你敢打人!”另一位颇为壮实同学走了过来,站到张斯面前。 张斯皱了皱眉头,对着他淡淡地说道:“他该打。” “你……”那同学怒声道:“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李雄。”说着,用手指着他的脸:“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张斯“哼”了声,说道:“郑班长,你怎么知道我无缘无故?”目光在李雄身上绕了一圈,李雄正狠狠地盯着自己,说道:“你相信我有理由最好,不相信,没关系,就当是我的个人爱好。还有,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你最好放下去!否则,我不敢保证,它下一秒还会不会在。” “你……”郑班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手指却不曾收下去。 “都闹什么呢!丢不丢人?!”人群之中走出一女,过来将郑班长的手臂压下:“郑杰,你是班长,可别带头闹事哦!”随即转过来,好奇地看了看张斯,然后对着四周道:“看什么看!快上课了,都散了!”众人闻言,虽有些不舍,终还是散了。 “你给我等着!”郑杰碍于那女同学的话,只得放句狠话,然后散了,李雄孤掌难鸣,跟着郑杰,悻悻地走了。 “张斯,行啊,回家一趟,知道闹事了!”那女生靠近他说道。 张斯淡然地摇摇头,说道:“朱大班长,我从来不喜爱闹事,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的。”朱大班长仔细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是么?刚刚样子不像啊。好了,不说了,你也回位置吧。” 张斯“嗯”了,转头走向自己的位置。 还不曾到达位置,就有人走了过来。 “小斯,你终于回来了”说着,将他手中的箱子接了下去:“你要真出了事,妈的,我要那小子好看!”似乎感到周围女生有许多,说脏话不好,忙闭上嘴。 “我没事的,鹏哥。”张斯回道,并随着他走到座位旁。 刚坐下,又来了两人,该是在外玩耍,刚刚回来。 “小斯”“小斯,你没事了吧?” 张斯报以微笑,问道:“我这样,像有事?” “不像,不像……”三人忙摇头,“咦”鹏哥诧异道:“小斯咋感觉不一样了呢?”“我也感觉是……” 忽然,“叮叮……”的铃声响起。 张斯摆手道:“先回去上课吧,有事下课说”。三人听后便散了,其他学生本有在旁瞧热闹的,这时也只得跟着散了,乖乖地回自己的位置。 ☆、第二章 选择《射雕》 张斯性格内向,在校中终日默默,故而无甚朋友。 王鹏,孟远,王闯却与他好的很,最先进来与他嚷嚷的便是王鹏,生的孔武有力,性情戆直,向来比较正直,平日行径略嫌粗率,不过却十分尊敬读书人,在他的眼中,张斯便是一个,至于其他学生,包括他自己,虽也在上学“读书”,却绝不是什么“读书人”。 王鹏家境厚实,出手阔绰,三人相较而言,难免差上一些,均受了他不少好处。 张斯的性格,易受人欺负,平日还亏了王鹏的照料,少了许多麻烦。如李雄这样的,对张斯也就口头讥讽,真动手也不敢,因为怕王鹏看不过去揍他。 而张斯有些偏激,受了伤痛,也只自己闷着,如果告诉王鹏,情况又要好上很多。 至于他口中的“那小子”与李雄无关,另有其人。 孟远长的高瘦,头发略长,有些文艺气息,素爱音乐,平日常抱着一吉他,弹个不停,还自己写过一些小歌,为人活泼,十分机灵,颇受女孩子喜爱。王闯恰与之相反,身矮体胖,为人木讷,绝少言语,无甚爱好,似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只爱看看闲书。 四人相交,关系非比寻常。张斯因故归家,其他三人自然关心,如今见他归来,并且浑然无事,好奇之余,更多的却是放心。 当然,方才的事,他门并未看到,不然,肯定不又放心了。 张斯将箱子打开,内中只有书籍,并无它物。他平日住校,衣物之类,均放在校中,加之这次回的意外,自然没有其他可带。妈妈本要做些好吃的与他带上,张斯嫌累赘,拒绝了。不过,书籍倒是带了不少。 今次回校,不过因为家居孤独,太无聊了,却不是来学习的。对于高中这些东西,他实在无甚兴趣。一时又想不出干什么,那,何妨先看看闲书? 张斯家中,书正多的很。这一世的父亲本是搞学问的,且极具才华,只运命蹇硕,年纪轻轻便意外去世了。单云清怀念旧人,不忍乱动丈夫嗜之如命的书籍,将书房保存了下来,时时打扫。 张斯随了父亲的性子,也是爱书的人,这书房也便由他继续使用了。 如今的张斯,两世为人,继承两份爱好,却都是爱读书的,说来还是挺巧合的。 他将书籍放进桌肚中,里边已存了不少,有看完的,有尚未看的,有正翻阅的。他将一些已读了的书籍,取放于箱内,以便晚间带回宿舍。 无意中,掏出一本极厚的的书,颜色青黄,面上有简笔勾勒的一对男女,正持剑对攻,书名为《游侠中州传》,是本时下颇风靡的武侠小说。华国大陆开放已有些年月,只娱乐尚未发达,终敌不过港台,通俗读物自也跟不上。 这本书便由香港流传,大陆盗版的。 张斯以前已将这本书看完,觉得十分精彩。 如今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一世的武侠可没前世辉煌,更没有出现前世那两三位惊采绝艳的大师人物。当然,即或如此,也比大陆好的多。如今风气渐来,大陆作家也学着写一些,娱乐性,包容性却大大地不如。思维终究打不开,写的东西,还十分像《三侠五义》,《儿女英雄传》这样,进步不是很大。 张斯将手中的书翻了翻,静静地想心事。 机会总在不经意间出现,现在身处校园,有比写作更适合的么? 至少,这是个不错的开始,终究有事可做了。 选谁的书呢? 武侠小说不见得是唯一选择,通俗与纯文学都可以选。 不过武侠小说的优势很明显,它的读者数量不是其它类型可比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如果选武侠小说,那实在是汗牛充栋,单论写的好的,也有不少。先从原来时空的民国开始,平江不肖生、白羽、郑证因这些的都不能选,无它,现在看来娱乐性不够了。还珠楼主的小说是仙侠体系,比较特别,也许效果不错。 不过,体系实在太庞大了,可谓古今中外仅有。还珠楼主一生都在补充这个体系,以《蜀山剑侠传》为中心,出现正传、外传、前传。别传、新传等等,几十余本小说,直至其逝世,这个蜀山体系也未构建完成。 张斯只得将它放弃,而且还珠楼主的书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的人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人更本看不下。 冒然发表,结果难以预料。 毕竟时空变换,现在与民国情形差别太大,不然张恨水的言情小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只有发端于香港的新武侠了,恰好与这时代相契合。 原来时空,武侠界有“三大巨头”。 梁羽生的书典雅,故事性却不好,气魄不算大。古龙奇崛惊艳,倒是不错,暂时却还不适合,不然易被人定位,不妨留在以后用。说来还是金庸老先生的书无可匹敌,故事精彩,场面辽阔,思想深邃,描写又极为细腻。作为通俗小说,更是有一关键点,其他人望尘莫及,那便是人物塑造。单从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乔峰,段誉等等,这些名字在前世的普及程度,就不难想象其中有多大的成功。也许,古龙的小说勉强也能做到这点,却又输在了另一点上,那就是影视改编。 古龙小说的意境,只能留在小说中。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飞刀出手,风雨惊,鬼神泣,群雄束手,天地变色! 这绝对吸引读者,可怎么改编成影视作品呢?将其故事演完也许不是问题,最精髓的部分却实在难以表现出来。 金庸不同,故事写的曲折动人,极具改编价值。所以能每隔十年,便掀起一次改编热潮,古龙除了一些早期的电影,却是无以为继了。 将东西收拾好,拿出纸笔,先将书名写上:《射雕英雄传》 金庸一生,精力非全用在武侠小说上,不过,却真真是以武侠小说闻名。十五部小说,纵横文坛,被改变翻拍无数次, 影响之大,在华人界极为罕见,整整影响了几代人。《射雕英雄传》不是他的第一部小说,也不是他最好的一部小说,却是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开始,此后,再无人可与争锋。 这时代,类似新武侠的小说已经产生,若是写《书剑恩仇录》《碧血剑》等较短的几篇固然也行,已可算是上乘的作品,可影响力怕短时间难以形成。《射雕英雄传》不同,待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经典武侠模式一出,便是一杆崭新的大旗立了起来,可以说的上是开宗立派了。 老师已经进来了,是个五十余的男人,身着朴素,带着个大框眼镜,说话时不时地扶一下。老师姓谢,名敏振,教的是历史。谢老师平日课不多,很少来校,且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向来不受其他老师亲近。不过他的学问极好,不是其他老师能望其项背,人也极为正直,倒是很得师生尊敬。 当然,对学生而言,也仅是尊敬,于他的课,真说不上半分喜爱。谢老师上课有一特点,极爱提问,被提问者能回答出自然是好,回答不出却尴尬了,因谢老师严肃,每每上课,班中便极为安静。回答不出的人,此时便极具吸引力,全班的目光聚集,真不堪抵御。 “元朝在此起彼伏的起义中灭亡了,在这之后,出现了一个新的王朝,也是最后一个汉人政权的封建王朝……”谢老师抑扬顿挫地说着:“新王朝的确立,带来了制度的改革……1368年,朱元璋……王鹏同学,请问朱元璋是谁?” 王鹏实在感觉困倦,历史绝非他所喜爱的,碍于老师的严肃,他一直克制着,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着,可听着于他如天书一般的东西,困意不停地涌来。他痛苦极了,心底不敢睡,却偏偏想睡,于是便开始了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恰被老师看到了。 谢老师的声调没有变化,王鹏恍惚之下,根本不曾听到提问自己,依然点着头。大家全看了过来,见他如此模样,极感好笑,心底也代为紧张。 “鹏哥,起来回答问题!”身旁的王闯急了,用力推了他一下,低声道。 “额……哦……什么问题?”王鹏经他一推,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问道。全班不禁哄笑起来,谢老师“哼”了一声,同学们的声音顿时又消失了。 “王闯,你起来回答。”谢老师不理王鹏,径直转问王闯,王鹏只得尴尬地一言不发,继续站立着。 “朱元璋是明朝的建立者。”王闯忙起来回答。老师没有动静,他又添了一句:“是元末起义军首领”。老师还没动静,眼睛正在教室四处望,他再道:“是…………” “好了,坐下吧。”老师摆了摆手:“下次注意听讲,尤其是王鹏同学。” 两人松了口气,忙重新坐了下了。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老师忽然望向教室后面的拐角处:“张斯同学,请你将刚才的问题再回答一遍。” 张斯正趴在桌上写东西,闻言站了起来,目中不禁有些茫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还好听到下面有人小声提到,随口回道:“ 姓名:朱元璋 别名:朱重八、朱国瑞 性别:男 民族:汉 血型:暂时未知 学历:无文凭,秀才举人进士统统的不是,后曾自学过 职业:皇帝 家庭出身:(至少三代)贫农 生卒:1328-1398 最喜欢的颜色:黄色 社会关系: 父亲:朱五四,农民 母亲:陈氏,农民 座右铭:你的就是我的,我还是我的 主要经历: 1328 年-1344 年放牛 1344 年-1347 年做和尚,主要工作是出去讨饭 1347 年-1352 年做和尚,主要工作是撞钟 1352 年-1368 年造反 1368 年-1398 年主要工作是做皇帝。” 待他回答完,班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第三章 《明朝》的风情 张斯说完,发觉有些不大对了,太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安。 还好,过了一会儿,同学们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在下面发笑。笑得声音不大,《明朝那些事》本不是令人爆笑的东西,当年明月写的历史,虽有调侃,毕竟不是恶搞。同学们从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东西,笑的很会心,越想越乐,尤其是那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座右铭。 当然,这笑声里还有佩服,如此清楚明白地说这许多东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谢老师有些发蒙,他原是要提醒张斯注意听讲,提问不过是种警告,并不要他真正去回答什么。否则,“朱元璋是谁?”这种问题,怎么会问?三言两语的回答,一定片面,但不能说不对。想全面回答,则无从下手。 再者,张斯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能了解多少? 结果出人意料,得到如此稀奇古怪的回答,精准而有趣,调侃也深刻。 “嗯”老师睨了他一眼,用手敲了敲黑板,同学们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地说话,声音听不出喜恶:“看来张斯同学对明朝历史挺了解,很好。” 张斯不便回答,只干笑着站在位置上,低着头,静听老师发落。 “不如这样吧,这节课也没什么内容了,你上来给大家说一说明朝历史吧。”老师说道 “额……”张斯被噎了一下,心想:“当真枪打出头鸟,看来老谢生气了,要整我。”抬头觑了一眼,对方面无表情,依然一副严肃的模样,却又不似讽刺的意思。心底不禁疑惑,什么意思,真要上去? 同学们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在等待他的反应,老师站在在讲台旁,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不急不躁,也不做丝毫指示。 教室中越发的静了,气氛有些诡异。 大家表情不一,好奇的居多。 王鹏几人好奇之中,带着担心。 李雄两人好奇之中,带着幸灾乐祸。 朱大班长好奇之中,依然是好奇,似乎微微还有些期待。 张斯硬着头皮向讲台走去,老师同时走下讲台,待他站到讲台上时,老师恰也走到了他的位置附近,寻张空位坐下来,正好来了一个对调。 “嗯……”张斯在台上顿了顿,这才开口:“明史我了解不多,而且太大,我给大家讲一讲朱元璋吧。”随即又补充道:“只讲一点他的早年。” 下面同学心中满是惊奇,正低声议论着。 方才课间,张斯动手打人,已出乎人意料了,现在则更进了一步。 高中生的功底厚薄,大概能猜想出来。老师让你讲课,不过是想逼你认个错,算是对于双方都不错的一个台阶,顺势就可以下来。只要诚恳地道个歉,一了百了,没人会继续追究,你还真敢跑上来,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擦,小斯这次回来,变化好大啊,就是不知道到底行不行?”王鹏低声问,难免有些着急。 “可能什么事想通了吧,他平时看那么多书,而且悟性那么高,应该没什么问题。”王闯回了一句,注意着台上的动静。他是爱看书的人,张斯也爱看书,就因为有同一爱好,他对张斯的了解明显要多一点。张斯书读的比他多,关键是人比他聪明,所以他感觉张斯应该能讲一些东西。 不过,这“一些东西”,实在是超出他意料了。 不理下面的议论,张斯清了清嗓子,开讲: ”一切的事情都从1328年的那个夜晚开始,农民朱五四的妻子陈氏生下了一个男婴,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男婴就是后来的朱元璋。大凡皇帝出世,后来的史书上都会有一些类似的怪象记载。比如刮风啊,下暴雨啊,冒香气啊…………朱重八的童年在一间冬凉夏暖、四面通风、采光良好的破茅草屋里度过,他的主要工作是为地主刘德家放牛。他曾经很想读书,可是朱五四是付不起学费的,他没有李密牛角挂书那样的情操,自然也没有杨素那样的大官来赏识他,于是,他很老实的帮刘德放了十二年的牛。因为,他要吃饭……” 下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因为一切太出乎意料了。 有谁这样讲过历史么?没有,至少他们没听过。 历史在他们眼中,便是枯燥的代名词。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高中历史,大多讲的是理论,实际与思想政治差不多,再加上老师照本宣科,尽做些念书的事,即便原来存些兴趣的学生,也撑不住的。谢老师讲课已较其他老师好多了,不经意间常做些引申,可时代思想所限,若让他当个说书先生似的老师,那是做梦。 张斯讲的历史本身,不见得有什么出奇之处,可这种新颖的讲课方式,在这种场合,无疑很易受到欢迎。 “1344年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年份,在这一年,上天终于准备抛弃元了,他给中国带来了两个灾难,同时也给元挖了一个墓坑,并写好了墓志铭: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他想的很周到,还为元准备了一个填土的人:朱重八…………” 张斯越讲越顺,开始还有些生涩,到后面则有些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意思了。为防同学们单凭语言难以理解,还不时在黑板上写下一些人物,地点,事件的名字。嗓音与面容还显得稚嫩,可抵不住渐渐的挥洒自如姿态,看的同学们入迷。 这些高中的同学瞪大眼睛,竖着耳朵,一无动作地坐着。看着自己的同学在上面如此潇洒,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同时,羡慕与崇拜也悄悄地从心底升起。年轻学生的心中,欲望不多,社会上的种种还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正当如此年纪,还有什么比渊博的学识更具魅力? 谁不曾有过在众同窗面前大出风头的念头? 谁不曾有过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想法? 谁不曾有过三言两语折服诸人的欲望? 但做到这些,需要一份才华,可是,现实生活中哪来那么多天才? 于是,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吸引他人的目光,比如在班中嬉笑打闹,上窜下跳,如此来彰显个性。当然,这是男生的做法,女生大多会选择学习和打扮的方法。 现在,有人做到了。 张斯的举动,无疑做到了这点。 高一的学生,阅历太少,无法判断他讲的是否正确,也正以为如此,反而信服的不行。大家都感觉,张斯隐藏的太深,平日不声不响,只埋头干自己的事,没想到一经发挥,竟是如此厉害。 当然,这些羡慕崇拜,都很有限的。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最大的规矩在于成绩。 一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受到的推崇,不是其它方面可比的。 可张斯的学习成绩很差,故而成为师生眼中的边缘人物。 说的难听点,是看不起他。 一个软弱的人让人看不起,可以理解。 学习成绩差,也让人看不起? 事实就是这样。 这是谁的悲哀呢?不知道。 “地方上的各级官员们上书向皇帝表示感谢,照例也要说些感谢天恩的话,并把历史上的尧舜禹汤与皇上比较一下,皇帝看到了报告,深感自己做了大好事,于是就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记上一笔。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大家都很满意。 但老百姓是不满意的,很多人都不满意。 朱重八肯定是那些极其不满意的人中的一个。 灾难到来后,四月初六朱重八的父亲饿死,初九大哥饿死,十二日,大哥长子饿死、二十二日,母亲饿死。 如果说这是日记的话,那应该是世界上最悲惨的日记之一。” 张斯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低沉中又有些难言的黯然。两世为人,让他经历了更多的伤痛困苦,而这些心底的记忆,让他很易理解书中的感情。 而历史如要讲的精彩,需要细腻,需要个体的例子。 越宏大的概括,越难给人触动,因为,最后只剩下冷冰冰的数字。 而数字是不具有感染力的。 若找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将他亲人的死亡日期,一项一项地说出来,挨个的排列着,那么它本身的悲惨,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语气来加重,已足够让人心痛,让人窒息。 这一段自然还有幽默,只是太沉重了些。下面人的情绪也受了影响,他们的情绪很易波动,这些对于他们来说,确是重了些,尤其一些爱心泛滥的女生,对故事极有代入感,眼中已起了一层水雾。 谢老师看着台上的张斯,眼中闪过光彩,这段故事给了他一些触动。 他感觉台上的孩子不一般,至少不会像他平日看起来那么简单。 幽默中的那份深沉,太难得了,至情至圣是人的天赋,有些人有,有些人没,而拥有的人常能领略人生中不一样的高潮。 这是个有自己思考,自己想法的学生,这样的学生必定对历史含有温情,谢老师这么想。 忽然,铃声响了。 同学们如梦初醒,此时才意识到,原来一节课已经过去了。 “复仇的火焰开始在他心底燃烧。 如此的痛苦,使他从脆弱到坚强。 为了有饭吃,他决定去当和尚。” 张斯将故事讲到了一个小结尾,停了下来,说道:“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吧”。说完,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下了台。 “哗哗……”下面的掌声顿时响起,大家使劲地鼓掌,尤以王鹏三人最为起劲。 学生的想法很简单,给比自己厉害的人尊敬,使劲鼓掌就是表现尊敬的方式。 尤其是那些成绩不大理想的男生,似乎看到,自己这些人的领袖诞生了。 李雄、郑杰却郁闷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为什么常出人意料? 而且偏偏还与自己有关。 张斯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向自己的课桌,他可没兴趣猜李雄两人的想法,很多事还需要自己去做呢。 谢老师这时也站了起来,待张斯走到他的身边,说了句:“你明天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然后,未等他回答,便径直向讲台走去。张斯不明所以,又不好问,只得回自己的座位。 大家掌声渐息,依然待在自己的位置,等老师说了声下课,才散开闹腾起来。 亲爱的管理员,章节号已经很清楚了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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