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音琴的文章《星少同人暗逐逝波声》涉嫌“全文照搬”
事件 涉嫌抄袭文章《星少同人暗逐逝波声》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5-06-27 13:41:45
被涉嫌抄袭文章《[秦时明月]正太国师养成记》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5-03-30 22:03:28
关于抄袭的分析如下:
书名:星少同人暗逐逝波声
作者:凤音琴


☆、第1章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488367&chapterid=1
  猩红的液体溅在她苍白的脸上,手中的阴阳手印在颤抖中消失了。
  对面的女孩墨黑的眼睛逐渐黯淡,伏在地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她脖子的伤口流出,生命以可见的速度在体内汩汩流逝。
  她哆嗦着倚着满是血痕的墙壁,小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滑落在地,白皙的玉手浸泡在尚有余温的液体中,一抬眼,正好对上了死去女孩的眼睛,那双失去生机的眼睛依旧死死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不敢再看下去,抱着脑袋缩在墙角,一抹抹猩红绽放在漆黑的眼幕中,满屋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夜经历的可怕情景,睁开眼,却是满屋的红色和——四个女孩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每个人都圆睁着双眼,在最后一刻还在企求着生命。
  她尖叫着爬起来,被脚下的黏滑的液体滑倒在地,一袭染红了的白衣似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连滚带爬地摸到门口,用力捶着木门。
  “放我出去!她们都死了,只剩下我自己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她哭喊着,尖锐的指甲用力抓着木门,青葱般的手指被木刺划破,新鲜的血液同她手上的发黑的血污混在一起,肮脏不堪。
  门外没有响动,她从门缝向外看去,依旧漆黑一片,灯架上的烛火跳动着熄灭了,黑暗逐渐吞噬掉她的哭声。
  拂晓微凉的空气透过门缝扑在她的脸上,紫眸已平静如水。半个长夜的等待,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和一堆死人关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活人。
  一抹朝霞从门缝映进她的眼中,她下意识地挡了挡光线,满手的猩红早已结成一层薄薄的血块。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门闩的声音,她抬起了头。
  木门打开了,朝霞的光芒映亮了前一刻还漆黑的屋子,门口立着一个身材瘦高女子的剪影。
  她被这晨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却头一次这么期盼能这样拥抱它,她适应了这强光,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放我出去。”她支撑着有些虚弱地身体,“你们答应了的,最后那个活着的人才能走出这个屋子。”
  “可以,不过还有一个规定,接下我三招,如果你还活着,就跟我出去吧。”女子神色倨傲地斜倚在门上,火红的长裙艳丽如同屋内遍布的颜色。
  她有些反胃,她开始讨厌这个颜色了。
  “开始吧。”她咬咬有些发青的嘴唇,微眯眼睛盯着那女子,她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颤抖的双手开始结着有些繁杂的咒印。
  三招后,她倒在自己的血泊里虚弱地喘息。
  “恭喜你,还活着。”女子嘴角露出了微笑,如墨的长发在春风中飘扬,被吹起一树的散落桃花点缀,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正值桃李年华,如果不是那么妖娆的话,她的面容比她的红衣要好看许多。
  女子挥手招来几个仆从把她扶起,离开了那充满血腥味的木屋。
  那些仆从身形奇异,竟是飘在空中,脸色死灰不似活人。
  “别怕,他们只是一些傀儡。”女子轻笑着,“我们阴阳家特有的东西。”
  她没有再看那些傀儡的脸,他们让她想到了身后木屋中的女孩,柔软的阳光洒在那些变得僵硬的女孩的脸上,生命与死亡竟是这般不和谐地掺杂在一块。
  她仰望满树的粉白的桃花,带着血迹的紫发在微风中飘起,软软地拂着她的脸颊。她跟在少女身后,艰难地离开了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的地方,只庆幸自己不是屋内女孩中的一个。
  这一年,她十岁。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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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有一年的记忆,那也是一个春花烂漫的季节,她睁开双眼,头脑中一片空白,宛若新生。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年龄,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告诉她,她只有九岁。
  没有人在乎她是谁,所以她一直没有名字。
  自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被人安排好了。她同九个跟她一样的女孩一同学习阴阳家的阴阳术,然后被告知,一年后,她们中只有一人能活下来。
  她每天都活在被暗杀的恐惧中,虽然有人保护着她们的安全,但她亲眼看见一个女孩被另一个女孩推下山崖,尸骨无存,她躲在树后吓得哆嗦。
  也有的女孩被逼得疯了,哭喊着要逃出去,被那些看管她们的人一箭射穿了喉咙,尸体扔进了涛声震天的河水里。
  她不想死,不想只有一年的生命,她想要活着找回她失去的记忆。她拼命学习阴阳术,却表现的极为迟钝,她知道,那些头脑灵活的女孩每天比她活在更深的恐惧中,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惊人的天赋,直到这一天,和另外仅剩的四个活下来的女孩被关在深山的小木屋中。
  ————————————————————————————————————
  红袍女子领着她来到一处院落。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她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里比深山中她待了一年的地方要好上太多,她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你先好好休息,三日后东皇阁下要亲自召见你,为你赐名。”女子的红唇微扬,冷冽的眼神不似初见时那么高傲。
  她知道这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友好,至少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再想方设法的杀死她。
  她点点头,却笑不出来。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笑过。
  女子转过身去。
  “请问……”她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女子回过头来望着她。
  “你有名字吗?”她有些期待地迎上少女的目光。
  “我的名字嘛——早就忘记了。”女子的眼神透着一丝清冷。
  “我喜欢穿着红色,他们都叫我红衣。”女子很快离开了院落。
  这是她过得最舒服的三天,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如果可能的话,过去的一年她永远也不想想起。
  三日后的清晨,红衣来到她的住处,给她送来一套紫色袍服,和她头发颜色很是搭配。
  红衣端详着她,抬起她的下巴。
  “原来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竟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她调笑着,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
  她望向铜镜,她从未这么仔细地观察自己的脸。她见过的人不多,对美与丑没有什么很深的概念。
  她摇摇头,她觉得红衣才是最好看的人,尽管她不喜欢红衣的衣服。
  红衣牵着她的手走上车辇,虽是山路,一路却算不得太颠簸。
  这是一处庞大的宫殿,名为太一殿,隐匿在这群山深谷之中。
  一位青衣女子立于殿前,轻纱覆眼,紫云高绾,碧玉搔头,周身空灵的气质似不食人间烟火。
  红衣走上石阶,向女子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月神大人,这就是那个女孩。”
  “传闻中挑选出来的女孩竟然是如此冰肌玉骨,天资国色。”
  月神的声音很柔和,没有一丝强者的威严,只有一种飘渺的神秘,却让人不得不对她肃然起敬。
  “然而太美的容貌有时也会成为负担,你明白吗?”
  “谢月神大人提点。”她回道。
  月神右手虚抬,红衣退下了。
  “后面的路由我来带你走下去。”
  前殿大门慢慢打开了,她跟随月神走了进去。
  殿内是更加幽深神秘的深蓝色,地面上细雕着青红颜色的图样,洒满了星辰般的光点。寂静而肃穆。幽长的长廊尽头是两扇厚重的青石巨门,遍布着美妙的图案,幽暗诡异。
  她来不及细看门上的图案,石门缓缓打开,视线豁然开阔,这是一个更加幽深的大殿,殿内暗夜星辰,近在眼前,却浩瀚如水,偶有清风拂面,如置身于长夜的星空下。地面也映着星辰的光影,一条铺满奇异的符文的道路引向了尽头金光璀璨的宝座。
  青石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月神沿着那条充满符文的道路前行,她也跟着踏了上去。
  符文充满荧光,跳跃闪烁着消失了,眼前,月神和璀璨的宝座也扭曲着消失了,她置身在星辰中,脚下星云密布,星空茫茫无际,她环顾着四周,揉揉眼睛。
  前方一处金色的光点,她跑上前去,看到了月神的身影。
  月神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她,见她跟了上来,迈出脚步继续前进。
  脚下依旧是那条铺满符文的道路,金光的宝座近在眼前,她看到了,那金光下,有一个人。
  他身材高大,像是一名男子,全身被黑袍包裹,不露寸缕肌肤,金黄的饰物在星光下闪耀着光华,和月神相比,更多一分黑暗的神秘。
  “东皇阁下。”月神向他行了礼,就静立在一旁。
  “你可知有多少人迷惑于你刚才置身的星空幻境中,永远无法走出?”他的声音潺潺如流水,似是能把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她摇头,释然。原来那是幻境,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天赋通常潜伏于人的潜能,可遇而不可求。你现在站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你能如此快速从这幻境中脱身,这超乎寻常的天赋,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二人。”
  虽然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过人的地方,自己是第二人,那第一人是谁?
  “那第一人,你不久将会见到他。”
  东皇像是能洞悉她心中所想,她大骇。
  “你注定就是阴阳家的人,阴阳术之玄妙正等待你慢慢参悟。”他从长袍中抬起一只被手套包裹的手,
  指尖上方凭空漂浮着一块玉牌。
  “这是阴阳家的信物,也是你的标志。”
  玉牌缓缓漂落在她手中,上面细琢了两个字。
  “你有了自己的名字,漫漫长夜有了引路之人,前方的道路便不再这么迷茫。”
  她捧着玉牌,玉牌亮起一道明亮的光幕,把她笼罩,随即光幕消散了,一切如常。
  她有些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名字,盈盈一拜。
  “谢东皇阁下赐名。”
  东皇点点头。
  “你们去罢。”
  她跟随着月神离开了太一殿。
  这一刻起,她有了名字,她叫泫雪。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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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红衣又来探望她,给她带来了第一个任务。
  “明日同我远赴齐鲁之地,去刺杀一个人。”
  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早该明白自己是一个杀手,阴阳家培养的一个没有记忆的杀戮人偶。
  她没得选择,只得点头。
  红衣端出一只锦盒。
  “这是月神大人赐予你的,她让我嘱咐你一句,你有倾国之姿,许会酿成覆城之祸,切不可轻易让人目睹你的容颜。”
  她想起月神当面跟她说的那些话,点点头。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雪白的面纱。
  几日后,她与红衣在马车中一路东行,除了两个驾车的傀儡,就只有红衣在她身边。她很想趁机逃走,她不想杀人。红衣却与她同吃同住,半分不让她离开视线,论武功她也不是红衣的对手,她只好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里,默默寻找机会。
  几十日的颠簸,终于来到了齐鲁之地的齐国都城临淄,此次行刺的对象是齐国的贤臣雍门司马和他的小儿子。
  淡淡的月牙悬挂于墨黑的夜空中,被薄云轻掩,夜色正浓,正是个行刺的好时机。
  她跟在红衣身后,跃上司马府邸的房顶。
  红衣向她使了个眼色,便向一个最大的院落疾驰而去。
  她一人站在房顶犹豫着,机会来了,她到底要不要逃走。她要逃走的话,以后该怎么办,她没有记忆,不懂得该怎么谋生,除了杀人,她什么都不会,连吃的东西都不知道该如何找到。
  她悲哀地想着,至少和红衣在一起,她有饭吃,不用被人追杀。她权衡了一下,强迫自己压下逃跑的想法。她决定等自己先学会了生存,再考虑逃跑的问题。
  她静立于屋檐上,等待着,微凉了雾气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把呼吸放缓,一动不动。
  终于,有人踏进了院落,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戎装,英气潇洒,却是一脸疲惫。他进了卧房,随后有侍女进出院落,最后一个侍女提着一盏宫灯走出,帮他关上了房门。
  她看清了院内的情形,有两个守夜的侍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她听红衣说,这个少年是齐国的副将,战功卓然。齐王软弱,宁可向大秦求乞短暂的和平,也不愿出兵抵抗,这少年空有一身功夫却无用武之地,更不被重视,连同他那个贤臣的父亲,一起被排挤。
  贤臣在昏君之下是活不了太久的,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人行刺。她摇摇头,她只是一个杀手,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需要出色地完成任务。
  她伸出手指,几片绿叶嗖地划过夜空,准确地插在两名侍女的脖子上,侍女还来不及发出声音,身子一软,歪倒在地,脖子上流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那绿叶。
  她悄无声息地落在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还亮着烛火,一股雾气弥漫开来,她本能地后退。
  “出去,谁给你们胆子进来的!”
  一声略带沙哑的怒叱,雾气散开,她看见屋内的浴桶中蜷缩着一个人,肤若凝脂,青丝如墨。是一个女子!
  “你是谁!”少女警惕地瞪着她,伸手拿方巾裹住身体。
  她愣了一下,盯着少女的脸庞,沾湿的发丝掩住了她半边鹅蛋脸颊,她目光凌厉地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她看清了,这就是刚才走进房内的美少年,没想到让她刺杀的人,那个赫赫有名的副将,司马之子,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她惋惜着,却不得不出手,手中飞快地结着咒印。
  少女也反应过来,飞快地从墙上抓过长枪,向她刺来。
  她闪身躲过,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叶片飞舞着包裹向少女,被她的长枪挥舞着打掉了,几片叶片依旧穿过她的防线,划破了她如玉的肌肤。
  少女冲出房来,凌厉的枪法挥的煞有气势,每一枪都戳向她的要害。
  她飞速移动身形,这个少女不容小觑。手中变换着繁杂的手印,千片绿叶随着她的手印漂动,向少女打去。
  少女的枪法再凌厉却也有疏漏之处,几片叶片戳在她的手背上,她负痛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滞,更多的绿叶打向了她裸露的身体。
  噗噗——叶片扎进身体的声音,猩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当”地一声,长枪落地,少女倒在院落的花丛中,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花叶。
  “你……是秦国派来的吗……”少女虚弱地喘息着,身上的洁白的方巾也染成了血色。
  她点点头,把颤抖的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
  “果然……我早就料到……有一天……”鲜血从嘴角流出,她的脸贴着松软的泥土,沾着水和血迹的青丝把她的全身覆盖。她努力睁着眼睛,眼中的凌厉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温婉无助。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看看我是……被谁杀死的……”
  她轻轻点头,放下面纱。将死之人如此微末的要求她还是可以答应的。
  少女嘴角露出了笑容,手中紧紧攥着泥土,眼角却划过晶莹的泪水。
  “真美……若有来生……真希望……我……能生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年代……”她闭上了眼睛,攥着泥土的手指没有松开,她一动不动了,失去了气息。
  再出色的将领,失去了支持她的君王,离开了她的军队,也抵不过一个身形灵活的杀手。
  她的手依然在颤抖,她掩好面纱,走进少女的闺房,拿了一件宽大的衣袍盖在少女裸露的躯体上。
  任务完成了。扑鼻的血腥味没有让她觉得愉快。她跳上屋檐,看见了立在上面的红衣。她不知道红衣在这看了多久了。
  红衣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知是杀人杀的心情好还是观看她杀人感觉有趣。
  “你干的很好,只是没想到那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副将,竟然是一介女子。”红衣的笑容和夸赞更加大了她觉得心里的畏惧。
  府邸燃起了大火,看那方向刚好是红衣去过的方向。
  她回头看了一眼院落内倒在血泊中的三人,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多么让人愉悦的味道啊。”红衣兴奋地说着。
  她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在那雪白的面纱上。
  “你——怎么了!”红衣赶紧扶起她。她摇摇头,不远处的院落传来了人声。
  “我没事,我们快走。”
  她低低地说着,被红衣搀着飞速奔离了这个屋檐。



书名:[秦时明月]正太国师养成记
作者:甜味汽水


☆、第一章: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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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她”为后来的少司命,“红衣”为大司命。
②感谢最初拉我入坑的凌秋寒,感谢为我画过许多插图的苏云琉璃珀和冰蔷薇的泪。也感谢这么多年来追我文陪我成长的你们。
③不要问窝少少为啥叫这个玛丽苏的名字,当时窝还小,一时脑抽(泥滚!)也曾想过改名,但后文写了一个情节,没法改了,我尽量不会出现这个名字QAQ
  猩红的液体溅在她苍白的脸上,手中的阴阳手印在颤抖中消失了。
  对面的女孩墨黑的眼睛逐渐黯淡,伏在地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她脖子的伤口流出,生命以可见的速度在体内汩汩流逝。
  她哆嗦着倚着满是血痕的墙壁,小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滑落在地,白皙的玉手浸泡在尚有余温的液体中,一抬眼,正好对上了死去女孩的眼睛,那双失去生机的眼睛依旧死死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不敢再看下去,抱着脑袋缩在墙角,一抹抹猩红绽放在漆黑的眼幕中,满屋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夜经历的可怕情景,睁开眼,却是满屋的红色和——四个女孩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每个人都圆睁着双眼,在最后一刻还在企求着生命。
  她尖叫着爬起来,被脚下的黏滑的液体滑倒在地,一袭染红了的白衣似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连滚带爬地摸到门口,用力捶着木门。
  “放我出去!她们都死了,只剩下我自己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她哭喊着,尖锐的指甲用力抓着木门,青葱般的手指被木刺划破,新鲜的血液同她手上的发黑的血污混在一起,肮脏不堪。
  门外没有响动,她从门缝向外看去,依旧漆黑一片,灯架上的烛火跳动着熄灭了,黑暗逐渐吞噬掉她的哭声。
  拂晓微凉的空气透过门缝扑在她的脸上,紫眸已平静如水。半个长夜的等待,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和一堆死人关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活人。
  一抹朝霞从门缝映进她的眼中,她下意识地挡了挡光线,满手的猩红早已结成一层薄薄的血块。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门闩的声音,她抬起了头。
  木门打开了,朝霞的光芒映亮了前一刻还漆黑的屋子,门口立着一个身材瘦高女子的剪影。
  她被这晨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却头一次这么期盼能这样拥抱它,她适应了这强光,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放我出去。”她支撑着有些虚弱地身体,“你们说的,最后那个活着的人才能走出这个屋子。”
  “可以,不过还有一个条件,接下我三招,如果你还活着,就跟我出去吧。”女子神色倨傲地斜倚在门上,火红的长裙艳丽如同屋内遍布的颜色。
  她有些反胃,她开始讨厌这个颜色了。
  “开始吧。”她咬咬有些发青的嘴唇,微眯眼睛盯着那女子,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颤抖的双手开始结着有些繁杂的咒印。
  三招后,她倒在自己的血泊里虚弱地喘息。
  “恭喜你,还活着。”女子嘴角露出了微笑,如墨的长发在春风中飘扬,被吹起一树的散落桃花点缀,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正值桃李年华,如果不是那么妖娆的话,她的面容比她的红衣要好看许多。
  女子挥手招来几个仆从把她扶起,离开了那充满血腥味的木屋。
  那些仆从身形奇异,竟是飘在空中,脸色死灰不似活人。
  “别怕,他们只是一些傀儡。”女子轻笑着,“我们阴阳家特有的东西。”
  她没有再看那些傀儡的脸,他们让她想到了身后木屋中的女孩,柔软的阳光洒在那些变得僵硬的女孩的脸上,生命与死亡竟是这般不和谐地掺杂在一块。
  她仰望满树的粉白的桃花,带着血迹的紫发在微风中飘起,软软地拂着她的脸颊。她跟在女子身后,艰难地离开了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的地方,只庆幸自己不是屋内女孩中的一个。
  她不知自己年龄几许。
  她只有一年的记忆,那也是一个春花烂漫的季节,她睁开双眼,头脑中一片空白,宛若新生。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年龄,不知道自己是谁。周围的女孩皆与她年龄相仿,□□岁的样子,她想,就算是九岁好了。
  没有人在乎她是谁,她一直没有名字。
  自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被人安排好了。
  她同九个跟她一样的女孩一同学习阴阳家的阴阳术,然后被告知,一年后,她们中只有一人能活下来。
  她每天都活在被暗杀的恐惧中,虽然有人保护着她们的安全,但她亲眼看见一个女孩被另一个女孩推下山崖,尸骨无存,她躲在树后吓得哆嗦。
  也有的女孩被逼得疯了,哭喊着要逃出去,被那些看管她们的人一箭射穿了喉咙,尸体扔进了涛声震天的河水里。
  她不想死,不想只有一年的生命,她想要活着找回她失去的记忆。她拼命学习阴阳术,却表现的极为迟钝,她知道,那些头脑灵活的女孩每天比她活在更深的恐惧中,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惊人的天赋,直到这一天,和另外仅剩的四个活下来的女孩被关在深山的小木屋中。
  红袍女子领着她来到一处院落。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她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里比深山中她待了一年的地方要好上太多,她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你先好好休息,三日后东皇阁下要亲自召见你,为你赐名。”女子的红唇微扬,冷冽的眼神不似初见时那么高傲。
  她知道这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友好,至少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再想方设法的杀死她。
  她点点头,却笑不出来。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笑过。
  女子转过身去。
  “请问……”她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女子回过头来望着她。
  “你有名字吗?”她有些期待地迎上女子的目光。
  “我的名字嘛——早就忘记了。”女子的眼神透着一丝清冷。
  “我喜欢穿着红色,他们都叫我红衣。”女子很快离开了院落。
  这是她过得最舒服的三天,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如果可能的话,她愿意再失忆一次,永远忘掉仅有记忆的那一年。
  三日后的清晨,红衣来到她的住处,给她送来一套紫色袍服,和她头发颜色很是搭配。
  红衣端详着她,抬起她的下巴。
  “原来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竟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她调笑着,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
  她望向铜镜,她从未这么仔细地观察自己的脸。她见过的人不多,对美与丑没有什么很深的概念。她觉得红衣才是最好看的人,尽管她不喜欢红衣的衣服。
  红衣牵着她的手走上车辇,虽是山路,一路却算不得太颠簸。
  这是一处庞大的宫殿,名为太一殿,隐匿在这群山深谷之中。
  一位青衣女子立于殿前,轻纱覆眼,紫云高绾,碧玉搔头,周身空灵的气质似不食人间烟火。
  红衣走上石阶,向女子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月神大人,这就是那个女孩。”
  “哦,是你。”月神似乎出乎意料的样子,轻纱后的目光审视着她。
  “此次挑选出来的女孩竟然是如此冰肌玉骨,天资国色。”月神声音很柔和,没有一丝强者的威严,只有一种飘渺的神秘,却让人不得不对她肃然起敬。
  “然而太美的容貌有时也会成为负担,你要谨记。”
  “谢月神大人提点。”她回道。
  月神右手虚抬,红衣退下了。
  “后面的路由我来带你走下去。”
  前殿大门慢慢打开了,她跟随月神走了进去。
  殿内是更加幽深神秘的深蓝色,地面上细雕着青红颜色的图样,洒满了星辰般的光点。寂静而肃穆。幽长的长廊尽头是两扇厚重的青石巨门,遍布着美妙的图案,幽暗诡异。
  她来不及细看门上的图案,石门缓缓打开,视线豁然开阔,这是一个更加幽深的大殿,殿内暗夜星辰,近在眼前,却浩瀚如水,偶有清风拂面,如置身于长夜的星空下。地面也映着星辰的光影,一条铺满奇异的符文的道路引向了尽头金光璀璨的宝座。
  青石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月神沿着那条充满符文的道路前行,她也跟着踏了上去。
  符文充满荧光,跳跃闪烁着消失了,眼前,月神和璀璨的宝座也扭曲着消失了,她置身在星辰中,脚下星云密布,星空茫茫无际,她环顾着四周,这漂浮般的感觉令她心生恐惧。
  就在她绝望之时,前方慢慢出现一处金色的光点,她在那光亮之处看到了月神的背影。月神停住了脚步,等候在星空的尽头,转身望着她,有些遥不可及,她伸出手,却碰触到了一层屏障,那屏障瞬间消失了,她出现在月神的面前。
  月神见她跟了上来,迈出脚步继续前进。
  脚下依旧是那条铺满符文的道路,金光的宝座近在眼前,她看到了,那金光下有一个人。
  他身材高大,像是一名男子,全身被黑袍包裹,不露寸缕肌肤,金黄的饰物在星光下闪耀着光华,和月神相比,更多一分黑暗的神秘。
  “东皇阁下。”月神向他行了礼,就静立在一旁。
  “你可知有多少人迷惑于你刚才置身的星空幻境中,永远无法走出?”他的声音潺潺如流水,似是能把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她摇头,释然。原来那是东皇阁下设下的幻境。
  “天赋通常潜伏于人的潜能,可遇而不可求。你现在站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你能如此快速从这幻境中脱身,这超乎寻常的天赋,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二人。”
  虽然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过人的地方,自己是第二人,那第一人是谁?
  “那第一人,你不久将会见到他。”
  东皇像是能洞悉她心中所想,她大骇。
  “你注定就是阴阳家的人,阴阳术之玄妙正等待你慢慢参悟。”他从长袍中抬起一只被手套包裹的手,
  指尖上方凭空漂浮着一块玉牌。
  “这是阴阳家的信物,也是你的标志。”
  玉牌缓缓漂落在她手中,上面细琢了两个字。
  “你有了自己的名字,漫漫长夜有了引路之人,前方的道路便不再这么迷茫。”
  她捧着玉牌,玉牌亮起一道明亮的光幕,把她笼罩,随即光幕消散了,一切如常。
  她有些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名字,盈盈一拜。
  “谢东皇阁下赐名。”
  东皇点点头。
  “你们去罢。”
  她跟随着月神离开了太一殿。
  这一刻起,她有了名字,她叫玄雪。
  





☆、第二章:风起涟漪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398410&chapterid=2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会根据内容略微歪曲一下历史,虽尽力往历史上靠拢,仍会以情节为先,本文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望请海涵!
  次日,红衣又来探望她,给她带来了第一个任务。
  “明日同我远赴齐鲁之地,去刺杀一个人。”
  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早该明白自己是一个杀手,阴阳家培养的一个没有记忆的杀戮人偶。
  她没得选择,只得点头。
  红衣端出一只锦盒。
  “阴阳家的少女不可令人目睹其容颜,这是月神大人赐予你的。她让我嘱咐你一句,你有倾国之姿,许会酿成覆城之祸,切勿令容貌成为你的祸端。”
  她想起月神当面跟她说的那些话,点点头。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雪白的面纱。
  几日后,她与红衣在马车中一路东行,除了两个驾车的傀儡,就只有红衣在她身边。她很想趁机逃走,她不想杀人。红衣却时刻伴她身旁,半分不离开她视线,论武功她也不是红衣的对手,她只好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里,默默寻找机会。
  几十日的颠簸,终于来到了齐鲁之地的齐国都城临淄,此次行刺的对象是齐国的雍门司马和他的儿子。
  淡淡的月牙悬挂于墨黑的夜空中,被薄云轻掩,夜色正浓,正是个行刺的好时机。
  她跟在红衣身后,跃上司马府邸的房顶。
  红衣向她使了个眼色,便向一个最大的院落疾驰而去。
  她一人站在房顶,内心有些激动,机会来了,她到底要不要逃走。她要逃走的话,以后该怎么办,她没有记忆,不懂得该怎么谋生,除了杀人,她什么都不会,也许她会饿死。
  她悲哀地想着,至少在阴阳家,她不用被人追杀,衣食无忧,她的实力还很弱小,即使逃跑也会被人抓回去。她权衡了一下,强迫自己压下逃跑的想法,等实力强大了再考虑逃跑的问题。
  她静立于屋檐上,等待着,微凉了雾气打湿了她的衣衫,她把呼吸放缓,一动不动。
  终于,有人踏进了院落,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戎装,英气潇洒,却是一脸疲惫。他进了卧房,随后有婢女进出院落,最后一个婢女提着一盏宫灯走出,帮他关上了房门。
  她看清了院内的情形,有两个守夜的婢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她听红衣说,这个少年是齐国的将军,战功卓然。齐国倚靠着同秦国交好,维护着国内脆弱的和平,不援助他国,不事军事。这少年空有一身功夫却无用武之地,更不被重视,连同他那个贤臣的父亲,一起被排挤。
  贤臣在昏君之下是活不了太久的,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人行刺。她摇摇头,虽然不解却不多想,她只是一个杀手,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只需要出色地完成任务。
  她伸出手指,几片绿叶嗖地划过夜空,准确地插在两名婢女的脖子上,婢女还来不及发出声音,身子一软,歪倒在地,脖子上流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们的衣襟。
  她悄无声息地落在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还亮着烛火,一股雾气弥漫开来,她本能地后退。
  “出去,谁给你们胆子进来的!”
  一声略带沙哑的怒叱,雾气散开,她看见屋内的浴桶中蜷缩着一个人,肤若凝脂,青丝如墨。是一个女子!
  “你是谁!”少女警惕地瞪着她,伸手拿方巾裹住身体。
  她愣了一下,盯着少女的脸庞,沾湿的发丝掩住了她半边鹅蛋脸颊,她目光凌厉地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她看清了,这就是刚才走进房内的美少年,没想到让她刺杀的人,那个赫赫有名的将军,司马之子,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她惋惜着,手中却飞快地结着咒印。
  少女也反应过来,飞快地从墙上抓过长.枪,向她刺来。
  她闪身躲过,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叶片飞舞着包裹向少女,被她的长.枪挥舞着打掉了,几片叶片依旧穿过她的防线,划破了她如玉的肌肤。
  少女冲出房来,凌厉的枪法挥的煞有气势,每一枪都戳向她的要害。
  她飞速移动身形,这个少女不容小觑。手中变换着繁杂的手印,千片绿叶随着她的手印漂动,向少女打去。
  少女的枪法再凌厉却也有疏漏之处,几片叶片戳在她的手背上,她负痛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滞,更多的绿叶打向了她的身体。
  噗噗——叶片扎进身体的声音,猩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少女睁大了双眼,眼睛里弥漫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目光令她瞬间心痛,在那血腥的木屋内,那些女孩死前就是这样不甘的眼神。
  似是过了许久,“当”地一声,长.枪落地,少女倒在院落的花丛中,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花叶。
  “你……是秦国派来的吗……”少女痛苦地喘息着,身上的洁白的方巾也染成了血色。
  她点点头,把颤抖的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她又杀了一个人,她很害怕看到这临死前对生命渴望的眼神,她强力忍住转身逃走的念头。
  “果然……我早就料到……有一天……”鲜血从嘴角流出,少女的脸贴着松软的泥土,沾着水和血迹的青丝把她的全身覆盖。少女努力睁着眼睛,眼中的凌厉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女子柔弱的无助,那哆嗦的嘴角露出了凄然一笑,手中紧紧攥着泥土,眼角却划过晶莹的泪水。
  “若有来生……真希望……我……能生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年代……”她闭上了眼睛,攥着泥土的手指没有松开,她一动不动了。
  再出色的将领,失去了支持她的君王,离开了她的军队,也抵不过一个身形灵活的杀手。
  她的手依然在颤抖,她掩好面纱,走进少女的闺房,拿了一件宽大的衣袍盖在少女浑身血迹的躯体上。
  任务完成了。扑鼻的血腥味令她的心里分外沉重。她跳上屋檐,看见了立在上面的红衣。她不知道红衣在这看了多久了。
  红衣看起来非常兴奋,不知是因为杀人之后心情特别好还是因为目睹了一场好戏。
  “你干的很好,只是没想到那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竟然是一介女子。”红衣的笑容和夸赞更加大了她心里的恐惧。
  府邸燃起了大火,看那方向刚好是红衣去过的方向。
  她回头看了一眼院落内倒在血泊中的三人,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多么让人愉悦的味道啊。”红衣开心地说着。
  她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在那雪白的面纱上。
  “你——怎么了!”红衣赶紧扶起她。她摇摇头,不远处的院落传来了人声。
  “我没事,我们快走。”
  她低低地说着,被红衣搀着飞速奔离了这个屋檐。
  “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你害怕什么。”红衣捏住她的手腕检查她的经脉,没有受伤。她红唇一瞥,很是不屑。
  她把自己泡在浴桶的热水里,不住地哆嗦,脸颊也埋入水中,想要洗掉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血腥味。
  红衣高傲地冷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不要走!”她从水中抬起头,水花四溅。
  红衣的脚步停了一下,依然坚定迈出了那一步,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她倚在浴桶中,脸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清泪。
  次日,司马府邸起火的事传遍了整个临淄,司马和他的儿子葬身火海,据说大火连燃了整夜,把临淄的夜空都染红了,府邸被烧的只剩一架空壳。
  雍门司马惨遭灭门,齐王只下令好生安葬,就没了后话,连句惋惜的表示都没有。百姓皆知是天意,皆哀叹其命运不济。那些刺杀的痕迹,只一把火就烧了个干净。
  她和红衣正坐在驶回骊山的马车上,那些流言蜚语自是不会传入她的耳中,她却无半分任务完成的喜色。
  红衣已经打定主意不给她好脸色看,作为她软弱的惩罚。
  齐鲁之地本在偏远的东方沿海,这一去一回的时间,骊山的枫叶都染了红边。
  红衣高高兴兴地带她去向月神述职,月神各赐了她们一部竹卷,她看了看标签,万叶飞花流第二重。正是自己所学的那套法术,她心里一阵激动,想着自己多学一些阴阳术没准就可以逃出阴阳家。
  想到这里,她小心地瞟了一眼月神,她正在把一卷竹卷递给红衣。她狂跳的心脏平静了一些,幸好阴阳家的人都没有像东皇阁下那样可怕的读心术。
  “月神大人——”
  红衣恭敬地接过那卷竹卷,却没有起身。
  “什么事。”
  “属下……有一事想问。”
  “说吧。”月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她却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希望红衣不要再问下去。
  “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红衣的语气颇为小心,她从来没见过红衣这么卑躬屈膝地放下她一身的倨傲。
  清亮的双眸在薄纱后闪烁,她感觉月神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严,压得她不得不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裙角。这种威压,和从东皇阁下那里感受到的很像,让人不自主地就想屈服于她。
  “他还活着。”月神简单地吐出这四个字,便转过身去,一晃,衣袂飘飘,周身被一股空灵之气缭绕。
  她觉得自己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小心地瞥了一眼红衣,看见红衣的额角渗出了汗珠。
  “你们退下罢。”
  她与红衣恭敬地行礼,告退。
  红衣也松了一口气,昔日眼中的凌厉半分都没有了,眼眶中似有雾气朦胧。
  “两年了……活着就好……”红衣一声长叹。
  “你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该好奇,但此刻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话音刚出口便是后悔了,她真想甩自己一耳光。
  果然,红衣的眼中的雾气消散,眼神冰冷的像是从未认识过她。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活的时间就越长。”
  红衣说完,丢下她就走了,连车辇也不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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