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琴瑟庵主的文章《天龙段子手gl》涉嫌“文字雷同”,被侵权文章《天龙八部新修版》
被投诉文内容 被侵权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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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2018-12-08 16: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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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2018-12-09 06:5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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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2018-12-09 06: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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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2018-12-09 06: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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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2018-12-09 06:5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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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2018-12-10 07: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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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2018-12-10 07: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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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2018-12-10 07: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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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2018-12-10 07: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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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2018-12-11 15:5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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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2018-12-12 07: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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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2018-12-21 15:5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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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2018-12-27 16:2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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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2018-12-21 16: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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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时间: 2019-01-10 22:13:32
处理操作 接收人: 管理员 接收时间: 2019-01-13
处理人: 管理员55 处理时间: 2019-01-13
处理结果: 构成严重违规,锁文要求清理,黄牌一个月,红牌半年,永久禁止上榜
判断分析:
判断分析:
作者琴瑟庵主的文章《天龙段子手gl》涉嫌“文字抄袭”《天龙八部新修版》。

涉嫌抄袭文章:《天龙段子手gl》的抄袭部分最早发表于2018-12-08
涉嫌抄袭文章链接:http://go.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951449
被涉嫌抄袭文章《[综武侠]大夫今天回家了吗》的段落部分最早发表于2005年
被涉嫌抄袭文章链接:http://www.jinyongwang.com/ntian/

以下是现在两篇文章情节对比:

对比1:
《天龙段子手gl》
第1章作品选段——
段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屁股生疼,浑身酸痛衣服划烂不少,耳边轰隆隆的声音极响。 段梓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她可是通宵玩“刺激战场”,十几个小时没睡,被强制休息号都切换了两三个,最后实在太累了,才睡着了。 这现在莫名其妙的到了哪里? 做梦么?她伸出手来看,连自己的指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着梦境不可能细化到十个手指头指纹也这么清楚吧! 段梓摸摸自己,身上衣服居然是一套古代服饰,头上蓄了长发还弄了个发髻,自己明明是短发啊,怎么成了长发!段梓发现自己怀里居然踹了一双花鞋,看着大小明显不是自己能穿的,更加莫名其妙。 段梓又看周遭环境,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大湖之中。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清澈异常。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个皎洁明净的圆月。 面对这造化的奇景,段梓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一斜眼,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段梓心生熟悉,为什么自己认识这茶花?走进一看却是几株‘羽衣霓裳’和‘步步生莲’。 段梓走到湖边,湖中倒影却还是自己的容貌,只是瞧起来倒是男装打扮。段梓看着湖中的自己不免心中臭美一番,果然颜值高什么造型都好看。 段梓口渴喝了几口湖水,湖水甘美异常,入口清冽。段梓这才精神了一些,想要弄清自己在哪,发生了什么,首先要走出去。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段梓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兜了个圈子,约有三里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 段梓心想她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谷底,这么高不摔死真是命大。 腹中饥饿难耐,段梓摘了一些野果充饥,酸涩难吃但总比饿着肚子好。 段梓揣摩一番,推测山谷出口隐在花木山石之后,自己又仔仔细细寻了一遍,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坚岩巨石,每块岩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没一个。 段梓不免有些垂头丧气,难道自己要被困在此处? 段梓抬头见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眼光顺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突然间全身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个人影。 段梓心中一喜,凝神看去,那人影淡淡的看不清楚,然而长袍儒巾,显是个男子。段梓向前急冲几步,便到了湖边,叫道:“大哥!救命!”只见玉壁上的人影晃动几下,却大了一些。段梓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 段梓一怔之下,便即省悟那是自己的影子。身子左晃,壁上人影跟着左晃,身子向右侧去,壁上人影跟着侧右,此时已无怀疑。 段梓道:“大你妹大,原来是我自己。” 回过身来,只见湖边两字的那石壁上也有个人影。段梓一下子就明白其中原理,原来月亮先将自己的影子映在这块小石壁上,再映到隔湖的大石壁上。小镜子和大镜子的意思。 段梓又去看那小石壁,见那上隐隐似有色彩流动,是一把长剑的影子,剑影清晰异常,而剑影中更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段梓心下大奇:“怎地影子中会有彩色?”抬头向月亮瞧去,却已见不到月亮。原来皓月西沉,已落到了西首峭壁之后,峭壁上有个洞孔,月光自洞孔彼端照射过来,洞孔中隐隐有光彩流动。 段梓登时省悟这峭壁中悬有一剑,这剑身应该被挖空镶上了五彩的宝石,不然影子也不是彩色的。 段梓见宝剑所在的洞孔距地高达数十丈,没法上去瞧个明白,从下面望将上去,也只隐约见到宝石微光,但照在石壁上的影子却奇幻极丽,观之神为之夺。 段梓心想谁吃饱了没事,这么无聊,将一把这么值钱的宝剑插在那上面。 段梓又看了一会儿,发现壁上的剑影斜指向北,剑尖刚好对准了一块大岩石,段梓心中一动,走到岩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的,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晃。 段梓心中一喜,果然有点门道。那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按理决计推之不动,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 段梓双手齐推岩石右侧,岩石又晃了一下,但一晃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心知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其时月光渐隐,瞧出来一切都已模模糊糊,段梓心想:“今晚瞧不明白了,等天亮了再细细推究。” 于是躺在岩边又小睡片刻,直至天色大明,站起身来察看那大岩周遭情景。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段梓道:“厉害啦!”,随即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没丝毫光亮。 这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段梓碰到个门环,双手摸索,又摸到十几门钉,确实古代的大门。段梓伸手推门,那门似是用钢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开了。 段梓睁大眼睛,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只觉霉气刺鼻,似乎洞内已久无人居住。 段梓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伸手摸去,原来前边又是一扇门。她手上使劲,慢慢推开了门,眼前陡然光亮。 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段梓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段梓道:“海底世界?湖底世界?怎么这古代也这么厉害?” 段梓琢磨了一下,自己应该是在刚刚那个湖的湖底。 段梓看石室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 段梓道:“密室逃脱?让我来琢磨琢磨。” 段梓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隙。段梓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段梓嘻嘻笑道:“有点意思。” 段梓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啊哟!” 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她胸膛。 段梓呼道:“小姐姐饶命!” 过了良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她这才发现这女子竟然是个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破旧的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原来这对眼珠乃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段梓看呆了,喃喃道:“真好看啊。这玉像这么好看,也不知道真人得美成什么样子!这做玉像的时候手艺巧夺天工,比我们那些蜡像是真的多了。” 段梓又发现玉像头上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 段梓啧啧称道:“这师傅真的事走心啊。想必爱极了玉像的本尊。” 段梓这才去打量四周,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使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无涯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段梓点点头:“这个无崖子就是这刻像之人,这个秋水师妹就是这玉像原型。隐居在这湖底洞中,得亏你们想的到造了这么个洞府,确实人间至乐。” 段梓又道:“你们两个神仙眷侣在这,这么又不见了。这出路还得再寻。罢了罢了,来你们家了,也给主人家行个礼吧。” 段梓来到玉像面前弯腰鞠躬,低头却见地上两个蒲团,一大一小,玉像足前是较小蒲团,想是让人磕头用的。 段梓道:“好嘛好嘛,姐姐这么美,那我再磕几个头便是。” 段梓一个头磕下去,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似乎绣得有字。 段梓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2章作品选段——
这当儿也不容他多所思量迟疑,片刻间便已到了谷底,站直身子,不禁猛喝一声彩。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清澈异常。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个皎洁明净的圆月。   面对这造化的奇景,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一斜眼,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云南茶花甲于天下,段誉素所喜爱,这时竟没想到身处危地,走过去细细品赏起来,喃喃地道:“此处茶花虽多,品类也只寥寥,只有这几本‘羽衣霓裳’,倒比我家的长得好。这几株‘步步生莲’,品种就不纯了。”   赏玩了一会茶花,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定了定神,沿湖走去,寻觅出谷的通道。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他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兜了个圈子,约有三里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他滑下来的山坡稍斜,其余各处决计无法攀上,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这般艰难,再想上去,自是绝无这等能耐,心道:“就算武功绝顶之人,也未必能够上去,可见有无武功,倒也没甚分别。” …… 这一觉睡得甚酣,待得醒转,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段誉知道有瀑布处水气映日,往往便现彩虹,心想我临死之时,还得目睹美景,福缘不小,而葬身于湖畔花下,倒也风雅得紧,明湖绝丽,就可惜茶花并非佳种,略嫌美中不足。   睡了这觉之后,精神大振,心想:“说不定山谷有个出口,隐在花木山石之后。昨晚黑夜之中,又走得匆忙,是以未曾发现。”当即口中唱着曲子,兴高采烈地沿湖寻去。一路上所有隐蔽之处都细细探寻到了。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坚岩巨石,每块岩石都连在高插入云的峭壁上,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没一个。 …… 到得天黑,吃了些酸果,躺倒又睡。睡梦中只见一对花鞋在眼前飞来飞去,绿鞋黄花,正是钟灵那对花鞋,忙伸手去捉,可是那对花鞋便如蝴蝶一般,上下飞舞,始终捉不到。过了一会,花鞋越飞越高,段誉大叫:“鞋儿别飞走了!”一惊而醒,才知是做梦。揉了揉眼睛,伸手摸时,一对花鞋好端端便在怀中,站起身来,抬头见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眼光顺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突然间全身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个人影。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随即喜意充塞胸臆,大叫:“仙人,救我!仙人,救我!”那人影微微晃动,却不答话。段誉定了定神,凝神看去,那人影淡淡的看不清楚,然而长袍儒巾,显是个男子。他向前急冲几步,便到了湖边,又叫:“仙人,救我!”只见玉壁上的人影晃动几下,却大了一些。段誉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 …… 心下大奇:“怎地影子中会有彩色?”抬头向月亮瞧去,却已见不到月亮。原来皓月西沉,已落到了西首峭壁之后,峭壁上有个洞孔,月光自洞孔彼端照射过来,洞孔中隐隐有光彩流动。登时省悟:“是了,原来这峭壁中悬有一剑,剑上镶嵌了诸色宝石,月光将剑影与宝石映到玉壁之上,无怪如此艳丽不可方物!”   又想:“须得凿空剑身,镶上宝石,月光方能透过宝石,映出这彩色影子。倘若剑刃上不凿出空洞,宝石便没法透光了。打造这柄怪剑,倒也费事得紧。那干光豪说玉壁上偶有彩色剑光,便是此故了。”见宝剑所在的洞孔距地高达数十丈,没法上去瞧个明白,从下面望将上去,也只隐约见到宝石微光,但照在石壁上的影子却奇幻极丽,观之神为之夺。 …… 当晚睡到半夜,便即醒转,等候月亮西沉。到四更时分,月亮透过峭壁洞孔,又将那彩色缤纷的剑影映到小石壁上。只见壁上的剑影斜指向北,剑尖刚好对准了一块大岩石,段誉心中一动:“难道这块岩石有点道理?”走到岩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的,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晃。他双手出力狠推,摇晃之感更甚。岩高齐胸,没二千斤也有一千斤,按理决计推之不动,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也不知是天生还是人力所安。他心中怦的一跳:“这里有古怪!”   双手齐推岩石右侧,岩石又晃了一下,但一晃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心知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其时月光渐隐,瞧出来一切都已模模糊糊,心想:“今晚瞧不明白了,等天亮了再细细推究。” 于是躺在岩边又小睡片刻,直至天色大明,站起身来察看那大岩周遭情景。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大喜之下,也没去多想洞中有无危险,便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没丝毫光亮。他双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曾经过人工修整,欣喜之意更盛,只是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然越走越低。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碰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他双手摸索,当即摸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心中惊喜交集:“这门里倘若住得有人,那可奇怪之极了。”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一会儿,门内没人答应,他又击了三下,仍无人应门,于是伸手推门。那门似是用钢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开了。他朗声说道:“在下段誉,擅闯贵府,还望主人恕罪。”停了一会,不听得门内有何声息,便举步跨了进去。 他睁大眼睛,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只觉霉气刺鼻,似乎洞内已久无人居。他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幸好他走得甚慢,这一下碰撞也不如何疼痛,伸手摸去,原来前边又是一扇门。他手上使劲,慢慢推开了门,眼前陡然光亮。他立刻闭眼,心中怦怦乱跳,过了片刻,才慢慢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他恍然大悟,原来处身之地竟在水底,当年建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心力,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定神凝思,暗暗叫苦:“糟糕,糟糕。我这可走到剑湖的湖底来啦!一路上在黑暗之中摸索,已不知转了几个弯,既深入湖底,那还是逃不出去。” 回过身来,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他瞧着这等情景,不由得呆了,心道:“许多年之前,定是有个女子在此幽居,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伤心,竟远离人间,退隐于斯!嗯,多半便是那个在石壁前使剑的女子。”出了一会神,再看那石室时,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寻思:“想来这女子定是绝世丽质,爱侣既逝,独守空闺,每日里惟有顾影自怜。此情此景,当真令人神伤。” 在室中走去,一会儿书空咄咄,一会儿喟然长叹,怜惜这石室的旧主人。过了好一阵,突然动念:“唉!我只顾得为古人难过,却忘了自己身陷绝境。”自言自语:“我段誉是个臭男子,倘若死在此处,不免唐突佳人,该当死在门外湖边才是。否则后人来到,见到我的遗骸,还道是佳人的枯骨,岂不是……岂不是……”还没想到“岂不是”什么,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隙。他忙抢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他拍手大叫,手舞足蹈一番,这才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失声惊呼:“啊哟!”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过了良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他定睛看时,见这女子虽仪态万方,却似乎并非活人,大着胆子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破旧的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段誉口中只说:“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般瞪眼瞧着姑娘,忒也无礼。”明知无礼,眼光却始终无法避开她这对眸子,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时候,才知这对眼珠乃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段誉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他大吃一惊,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哪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加难以捉摸,似怨似愁,似是喜悦无限,又似有所盼望期待。瞧她容貌约莫十八九岁,眉梢眼角,颇有天真稚气,嘴角边微露笑容,说不尽的妩媚可亲,上唇处有一点细细黑痣,更增淡雅。 …… 四周打量,见东壁上写着许多字,但无心多看,随即回头去看那玉像。这时发现玉像头上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他又向玉像呆望良久,这才转头,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使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无涯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段誉瞧着这行字出神半晌,寻思:“这‘无涯子’和‘秋水妹’,想来便是数十年前在谷底舞剑的那两位男女高人了。这座玉像多半便是那位‘秋水妹’,无涯子得能伴着她长居幽谷密洞,的的确确是人间至乐。其实岂仅是人间至乐而已,天上又焉有此乐?” …… 过了良久,禁不住大声说道:“神仙姊姊,你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喜无限。”突然双膝跪倒,拜了下去。跪下便即发觉,原来玉像前本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跪拜之用,他双膝跪着的是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磕头用的。他一个头磕下去,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似乎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雷同字数1721字

对比2
《天龙段子手gl》
第2章作品选段——
段梓道:“玩什么呢!磕一千那么多,想把我头可破了么?长的这么好看可不能这样作,磕头了还要供你驱彻,还要听你号令,想的美。” 段梓可不傻,真叫磕一千个头,那是不可能的。她琢磨了下磕头肯定有什么玄机,她趴在地上绕着这玉像看了一圈,东摸摸西摸摸,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把目光放在那个小蒲团上面。 段梓使劲捏捏揉揉这小蒲团,认定里面藏了东西。去石桌上找来旧主人的旧物中稍微锋利的东西,隔开蒲团,里面是个绸包。 段梓笑道:“套路,都是套路。让我来看看藏了什么好宝贝。”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段梓惊愕然:“武功秘籍?逍遥派?这给我也不知道怎么练!姑且瞧瞧这古代武功秘籍什么模样。” 段梓心想难道我穿越到古代了?还是有人故意整我?不过这整我花的心思也太多了。还整个山谷瀑布湖底石室,这投入巨大啊,道具也没这么走心的吧。段梓觉得自己十成十穿越了,还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哪了,这武侠世界么?自己可对什么武侠世界一点也不知道,只对玩游戏有兴趣,最近沉迷玩手机版吃鸡,这真是一脸懵逼呀。 段梓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四字。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段梓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内功厉害才有用。” 段梓左手慢慢展开帛卷,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 段梓道:“耍我呢?河蟹图?” 段梓翻过帛卷,心中砰砰乱跳,那裸女身上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手臂上那条绿线时,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段梓明白这些是穴位。 当下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之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段梓明白了这个北冥神功就是引人之内力而为己有,堪称外挂。再展帛卷,长卷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段梓笑了,这功夫也不知道是诓人的还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去学,这能学会么。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最后写着一行字道:“步法神妙,保身避敌,待积内力,再取敌命。” 段梓立马看得头皮发麻。 段梓卷好帛卷揣入怀中,转身对那玉像道:“姐姐师傅,我收了你这秘籍也就权当做了你的弟子。再给您老人家磕几个头吧。这功夫我能学就学,学不会也不能勉强嘛。”说完便真心实意又给玉像磕了三个头。 段梓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两百余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 段梓猜想是这秋水夫妇隐居这里,还生了小孩,后来肯定带着小孩离去了。 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 段梓一踏进门,举目四望,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的连一本书册也无。 持烛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二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段梓心道还有大理段氏,不是跟我同宗么。 段梓关心出路,但见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只好又回到玉像所处的石室。 段梓欲另寻出路,这时才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初进来时因一眼便见到玉像,于这石级全未在意。 段梓跨步而上,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震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他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探头向外张望,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段梓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 段梓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多了许多记忆。 是这个身子原主人的记忆,她是真的穿越了。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段梓,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孪生哥哥叫做段誉,她是大理段氏皇族,父亲段正淳是大理王爷,伯父段正明是大理皇帝,她呢则是大理郡主,这次偷偷离开大理出来玩,女扮男装,来到这无量山碰上了个叫钟灵的小妹妹。两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做了朋友,正巧遇上神农帮向无量剑寻仇,段梓劝阻时被擒,钟灵的为了救她,使唤闪电貂咬伤了神农帮的人,神农帮的人扣住二人,给段梓服下断肠草,逼迫段梓自钟灵家中找她父亲取闪电貂的解药来换钟灵。 段梓这会儿才理清所有的前因后果,不由大为头疼,自己这莫名其妙穿越来,可不知道怎么穿越回去。钟灵小丫头还等着自己去救命,怀里的花鞋正是给的信物。 段梓无法只好当下手脚齐用,从江上岩壁上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沿着江岸走了十余里,才见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黄昏,终于见到了过江的铁索桥,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要去钟灵的家万愁谷必须要先过“善人渡”铁索桥,段梓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行到江心,铁索晃得厉害走得大半个时辰。段梓不敢向下看那汹涌翻腾的江水,双眼望前,一步步的终于挨到了桥头。 坐在桥边歇了一阵,才依着钟灵指点的路径,快步而行。迎面是黑压压一座大森林,走近前去,果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她自右数到第四株,依着钟灵的指点,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个洞口。 钻进树洞,左手拨开枯草,右手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是一道石级。段梓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树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八字黑色,那“杀”字却漆成殷红之色。 段梓见得心惊肉跳,姓段的杀你全家了么?如此深仇大恨。 段梓见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依钟灵吩咐提起来向那“段”字上敲去。铁锤击落,发出锋的一下金属响声,着实响亮,又敲击了两下,挂回铁锤。 过了一会,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段梓道:“我受钟姑娘之托,前来拜见谷主。” 那少女“咦”的一声,似乎颇感惊讶,问道:“我家小姐呢?” 段梓见不到她身子,说道:“钟姑娘遭遇凶险,我特地赶来报讯。” 那女子惊问:“什么凶险?” 段梓道:“钟姑娘为人所擒,只怕有性命危险。” 那少女道:“啊哟!你……你等一会,待我去禀报夫人。” 段梓道:“如此甚好。”心道:“钟灵本来叫我先见她母亲。”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2章作品选段——
他就此躺着休息,只觉已遵玉像之命而做成了一件事,全身越疲累酸疼,心中越感快慰。过了好一会,慢慢爬起,伸手到小蒲团的破裂处去掏摸,触手柔滑,里面是个绸包,心想:“原来神仙姊姊早有安排,我若非磕足一千个头,小蒲团不会破裂,她赐给我的宝贝就不会出现了。”他于珠玉珍宝向来不放在心上,但这绸包既是神仙姊姊所赐,即使其中所包的只是树叶枯草、烂布碎纸,那也是无价的宝物。右手一经取出绸包,左手便即伸过去拿住了,双手捧到胸前。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他捧着绸包的双手不禁剧烈颤抖,只想:“那是什么意思?我不要学武功,杀尽逍遥派弟子的事,更加决计不做。但神仙姊姊的命令焉可不遵?我向她磕足一千个头,便是答允供她驱策,奉行她的命令。可是她教我学武杀人,这便如何是好?” …… 言念及此,登时心下坦然,默默祷祝:“神仙姊姊,你吩咐下来的事,段誉自当遵行不误,但愿你法力无边,逍遥派弟子早已个个无疾而终。”战战兢兢地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四字。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段誉赞道:“神仙姊姊这段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了。”再想:“这北冥神功是修积内力的功夫,学了自然丝毫无碍。”左手慢慢展开帛卷,突然间“啊”的一声,心中怦怦乱跳,霎时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烧。 但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段誉只觉多瞧一眼也是亵渎了神仙姊姊,忙掩卷不看。过了良久,心想:“神仙姊姊吩咐:‘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我不过遵命而行,不算不敬。” 于是颤抖着手翻过帛卷,但见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他似乎听到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之声,斜眼偷看那裸女身子时,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他看到画中裸女椒乳坟起,心中大动,急忙闭眼,过了良久才睁眼再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他越看越宽心,心想看看神仙姊姊的手臂、手指是不打紧的,但藕臂葱指,毕竟也不能不为之心动。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段誉对这条绿线不敢多看,凝目看手臂上那条绿线时,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他平时常听爹爹与妈妈谈论武功,虽不留意,但听得多了,知道“云门”、“中府”等等都是人身穴道名称。   当下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之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段誉前几日还正全心全意地钻研《易经》,一见到这些名称,登时精神大振,便似遇到故交良友一般。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最后写着一行字道:“步法神妙,保身避敌,待积内力,再取敌命。” …… 卷好帛卷,对之作了两个揖,珍而重之地揣入怀中,转身对那玉像道:“神仙姊姊,你吩咐我朝午晚三次练功,段誉不敢有违。今后我对人加倍客气,别人不会来打我,我自然也不会去吸他内力。你这套‘凌波微步’我更要用心练熟,眼见不对,立刻溜之大吉,就吸不到他内力了。”至于“杀尽我逍遥派弟子”一节,却想也不敢去想。   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他怔怔地瞧着这张摇篮,寻思:“难道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对,不对,那样美丽的姑娘,怎么会生孩子?”想到“绰约如处子”的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禁沮丧失望之极,一转念间:“啊,是了,这是神仙姊姊小时候睡的摇篮,是她爹爹妈妈给她做的,那个无涯子和秋水妹就是她的爹娘,对了,定是如此。”也不去多想自己的揣测是否有何漏洞,登时便高兴起来。   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弦琴,弦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两百余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琴犹在,局未终,而佳人已邈。段誉悄立室中,忍不住悲从中来,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 一抬头,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想起神仙姊姊写在帛卷外的字,心道:“原来‘琅嬛福地’便在这里。神仙姊姊言道,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尽集于斯。我不想学武功,这些典籍不看也罢。只不过神仙姊姊有命,违拗不得。”于是秉烛走进月洞门内。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原来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的连一本书册也无。他持烛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二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为人搬走一空。这一来,段誉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欢喜不尽:“既然武功典籍都不见了,我不学武功,便算不得是不奉神仙姊姊的命令。”但内心即生愧意:“段誉啊段誉,你以不遵神仙姊姊之令为喜,即是对她不忠。你不见武功典籍,该当沮丧懊恼才是,怎地反而欢喜?神仙姊姊天上地下有灵,原宥则个。” 见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又回到玉像所处的石室。只与玉像的双眸一对,心下便又痴迷颠倒起来,呆看了半晌,这才一揖到地,说道:“神仙姊姊,今日我身有要事,只得暂且别过,救出钟家姑娘之后,再来和姊姊相聚。”   狠一狠心,拿着烛台,大踏步走出石室,待欲另寻出路。只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初进来时因一眼便见到玉像,于这石级全未在意。他跨步而上,一步三犹豫,几次三番地想回头去再瞧那玉美人,最后咬紧牙关,下了好大决心,这才踏步上前。   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震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他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探头向外张望,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势,已到了澜沧江畔。他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当下手脚齐用,狼狈不堪地爬上,同时将四下地形牢牢记住,打算救人之事一了,再来此处陪伴神仙姊姊。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地走出七八里地,见到一株野生桃树,树上结实累累,虽仍青酸,还是采来吃了个饱,又走了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黄昏,终于见到了过江的铁索桥,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他心下大喜,钟灵指点他的途径正是要过“善人渡”铁索桥,这下子可走上了正道啦。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晃动,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他不敢向下再看,双眼望前,一步步的终于挨到了桥头。   坐在桥边歇了一阵,才依着钟灵指点的路径,快步而行。走得大半个时辰,迎面是黑压压的一座大森林,心知已到了钟灵所居的“万劫谷”谷口。走近前去,果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他自右数到第四株,依着钟灵的指点,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个洞口,心想:“这‘万劫谷’的所在当真隐蔽,若不是钟姑娘告知,又有谁能知道谷口竟是在一株大松树中。” 钻进树洞,左手拨开枯草,右手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是一道石级。他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树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八字黑色,那“杀”字却漆成殷红之色。   段誉心想:“这谷主干吗如此恨我姓段的?就算有姓段之人得罪了他,天下姓段之人成千成万,怎能个个都杀?”其时天色朦胧,这九个字又写得张牙舞爪,那个“杀”字下红漆淋漓,似是洒满了鲜血一般,更是惨厉可怖。寻思:“钟姑娘叫我别说姓段,原来如此。她叫我在九个大字的第二字上敲击三下,便是要我敲这个‘段’字了,她当时不明言‘段’字,定是怕我生气。敲就敲好了,打什么紧?她救了我性命,又是这么个美姑娘,别说只在‘段’字上敲三下,就在我段誉头上猛敲三下,那也无妨。” 见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便提起来向那“段”字上敲去。铁锤击落,发出锋的一下金属响声,着实响亮,段誉出乎不意,微微一惊,才知“段”字之下镶有铁板,板后中空,因外面漆了白漆,一时瞧不出来。他又敲击了两下,挂回铁锤。   过了一会,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段誉道:“我受钟姑娘之托,前来拜见谷主。”那少女“咦”的一声,似乎颇感惊讶,问道:“我家小姐呢?”段誉见不到她身子,说道:“钟姑娘遭遇凶险,我特地赶来报讯。”那女子惊问:“什么凶险?”段誉道:“钟姑娘为人所擒,只怕有性命危险。”那少女道:“啊哟!你……你等一会,待我去禀报夫人。”段誉道:“如此甚好。”心道:“钟姑娘本来叫我先见她母亲。”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雷同字数2143字

对比3:
《天龙段子手gl》
第3章作品选段——
段梓站了半晌,只听得树后脚步声响,先前那少女说道:“夫人有请。”说着转身出来。 段梓跟她兜兜转转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少女推开了门,让在一旁,请她先行。 段梓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那少女献茶请她稍等。 段梓喝了口茶,听得环珮丁东,内堂出来一个美妇人和钟灵样貌相似。 段梓上前行礼,道:“在下段梓,见过钟夫人。” 话一出口,段梓就后悔莫及,钟灵妹子可是叮嘱自己不能说姓段,糟糕糟糕!又去瞧那钟夫人。 钟夫人一怔,敛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随即说道:“你……你姓段。”神色间颇有异样。 段梓心想这钟夫人不会要杀了我吧,见她问起只得道:“晚生姓段。” 钟夫人道:“公子仙乡何处?令尊名讳如何称呼?” 段梓不敢再与实情相告,捏造了个假的告诉她。 钟夫人问道:“段公子,小女怎么了?” 段誉从怀里摸出钟灵的那对花鞋,将她二人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钟夫人默不作声地听着,脸上忧色越来越浓,待段梓说完,悠悠叹了口气,道:“这女孩子一出去就闯祸。” 段梓道:“此事全由在下身上而起,须怪不得钟姑娘。” 钟夫人怔怔地瞧着他,低低地道:“是啊,这原也难怪,当年……当年我也是这样……” 段梓道:“怎么?” 钟夫人一怔,一朵红云飞上双颊,她虽人至中年,娇羞之态却不减妙龄少女,忸怩道:“我……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了这句话,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忙岔口道:“我……我想这件事……有点……有点棘手。” 段梓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阿姨干嘛好端端的害羞脸红起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好端端的,进喜儿又怎会让人家杀了?” 钟夫人吃了一惊,低声道:“外子来了,他……他最多疑,段公子暂且躲一躲。” 段梓心道:得!这阿姨不杀我,她老公知道我姓段可要杀我。我还是躲吧。 钟夫人将她拉入东厢房,叮嘱她切莫出声。段梓点了点头。 钟夫人转身出房,带上了房门,回到堂中。 段梓从板壁缝中张去,却见这钟谷主长的极丑,跟着钟夫人相貌是半点不搭,心里不免吐槽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好钟灵妹子长相随了她母亲。 段梓听他们两口子说话,这钟谷主本来满脸不愉之色,一转过来对着娘子,立时转为柔和,一张丑脸上带了三分可亲神态。段梓心道我对这么好看的老婆我也生不起气来。 段梓听他们说什么岳老三岳老二的杀了进喜儿,又听钟谷主请了四大恶人好对付姓段的,钟夫人不同意,两口子又争论起来。 钟夫人哭了起来,钟谷主心疼来哄她, 提起手掌,在自己脸上啪啪两掌,说道:“我该死,我该死!” 段梓见到他一只大手掌拍在长长的马脸之上,委实滑稽无比,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钟谷主怒喝一声,“什么人?”跟踢开房门,纵进房来,抓到段梓后领使劲丢入堂中,段梓被这一摔,简直要被痛死。 还没等段梓缓过来,又被钟谷主提将起来,喝道:“你是谁?躲在我夫人房里干什么?”见到他容貌清秀,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又……” 钟夫人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快放下他,他是来给咱们报讯的。”钟谷主道:“报什么讯?”仍提得段梓双脚离地,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你干吗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夫人房里?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喀喇喇一声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段梓听他言语,竟是怀疑自己跟钟夫人有甚苟且之事,心中不惧反笑,大声道:“钟谷主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快松手,我是你女儿钟灵钟姑娘的朋友,她被神农帮的人扣住了,叫我来传讯请你救她。” 钟夫人道:“快放下段公子!” 钟谷主忙道:“是,是!”轻轻放下段梓,突然脸上又布满疑云,说道:“段公子?段公子?你姓段!?你……你爹爹是谁?” 段梓心想反正有钟夫人保自己,那就实话实说吧。 “我刚才没跟钟夫人说实话,我叫段梓,大理人氏。我爹爹的名讳上正下淳。” 钟谷主一时还没想到“上正下淳”四字是什么意思,钟夫人颤声道:“你爹爹是……是段……段正淳?” 段梓点头道:“正是!” 钟谷主大叫:“段正淳!”霎时间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叫道:“你……你是段正淳这狗贼的儿子?” 段梓喝道:“你才是狗贼!钟谷主,你既跟我爹爹有仇,就该光明正大地了断此事。你有种就去当面骂我爹爹,要打就决个胜负。背地里骂人又喊什么四大恶人对付他算什么英雄好汉。” 钟万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叫道:“我不是怕斗不过你爹爹,我……我是怕……怕你爹爹知道……知道阿宝住在这里……”说到这句话时,声音中竟有呜咽之意,双手掩面,叫道:“我是胆小鬼,我是胆小鬼!”猛地发足奔出。 段梓又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感觉很微妙,什么叫怕我爹知道钟夫人在这,难道……段梓灵光一闪,不是吧?我爹和钟夫人有那个什么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段梓转过头来,只见钟夫人正凝望着自己。 钟夫人脸上霎时涌上一片红云,又过一会,低声问道:“段公子,令尊这些年来身子安好?一切都顺遂吧?” 段梓回道:“家严身子安健,托赖诸事平安。” 钟夫人道:“那就很好。我……我也……” 段梓心道:得!明白了。芳心暗许我便宜老爹,生了女儿还念念不忘。托我老爹的福,咱们呀熟人更好办事了。 段梓道:“钟夫人,钟谷主生我气,这钟姑娘怎么救?你有没有闪电貂的解药?” 钟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治。” 段梓犹豫道:“这个……那么……” 钟夫人回进卧室,匆匆提笔蘸墨,留下一张字条,略一结束,取了一柄长剑悬在腰间,回到堂中,说道:“咱们走吧!”当先便行。 段梓顺手将钟灵那对花鞋揣入怀中。 钟夫人黯然摇头,想说什么话,终于忍住不说。 两人一走出树洞,段梓说道:“伯母既不会治疗貂毒,只怕神农帮不肯便放了令爱。” 钟夫人淡淡地道:“谁要他们放人?神农帮胆敢扣留我女儿,要胁于我,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会救人,难道杀人也不会么?” 段梓不禁打了个寒噤,心道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么? 钟夫人问道:“你爹爹一共有几个妾侍?” 段梓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我妈妈不许的。” 钟夫人道:“你爹爹很怕你妈妈吗?” 段梓道:“也不是怕,多半是由爱生敬。”钟夫人道:“嗯,你爹爹是不是每天都勤练武功?这些年来,功力又大进了吧?”段梓道:“爹爹每天都练功的,功力怎样,我可一窍不通了。” 钟夫人道:“他功夫没搁下,我……我就放心了。你怎地一点武功也不会?” 两人说话之间,已行出里许,段梓正要回答,忽听得一人厉声喊道:“阿宝,你……你到哪儿去?” 段梓回过头来,只见钟谷主从大路上如飞般追来。 钟夫人伸手穿到段梓腋下,喝道:“快走!”提起他身子,疾蹿而前,钟万仇渐渐追近。又奔了十余丈,钟夫人左手运劲一送,将段梓掷出丈许,喝道:“快跑!”右手已抽出长剑向后刺去。 钟夫人这剑并无伤人之意,不过意在阻他追赶。却不想钟谷主不避不让,反而挺胸迎剑。 钟夫人急忙回身拔出长剑,扑上去按住他的剑创,但见血如泉涌,从手指缝中喷了出来。 段梓见突生如此变故,忙撕下衣襟,手忙脚乱地来给钟谷主裹伤。 钟谷主忽地飞出左腿,将她踢了个筋斗,喝道:“小杂种,我不要见你。” 段梓脾气也上来了,骂道:“你这老杂种好不讲理,我来帮你裹伤,你不识好人心还踢我。” 钟谷主又骂段梓,钟夫人嗔道:“你好端端又发什么疯,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条嘛,我随段公子去,是要杀尽神农帮,救回咱们的宝贝女儿。” 钟谷主听妻子说并非弃他而去,心中已然狂喜,见她轻嗔薄怒,爱怜之情更甚,陪笑道:“我没留意什么字条。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我的不是。不过……不过,我既追来,你又干吗不停下来好好跟我说个明白?” 钟夫人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不想你再见到段公子。” 钟谷主突然又起疑心,问道:“这小……这段公子,不是你的儿子吧?” 段梓插嘴道:“你这老醋坛子没毛病吧。我爹是段正淳,我娘是刀白凤,我还有个哥哥叫段誉,我从来也没见过钟夫人,你胡思乱想也靠点谱吧。” 钟谷主瞪了她一样,又要骂她,可伤口中鲜血似泉涌。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2章作品选段——
他站了半晌,只听得树后脚步声响,先前那少女说道:“夫人有请。”说着转身出来。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作丫鬟打扮,说道:“尊客……公子请随我来。”段誉道:“姊姊如何称呼?”那丫鬟摇了摇手,示意不可说话。段誉便也不敢再问。   那丫鬟引着他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颇精雅。他坐下后,那丫鬟献上茶来,说道:“公子请用茶,夫人便即前来相见。”   段誉喝了两口茶,见东壁上四幅屏条,绘的是梅兰竹菊四般花卉,可是次序却挂成了兰竹菊梅;西壁上的四幅春夏秋冬,则挂成了冬夏春秋,心想:“钟姑娘的爹娘是武人,不懂书画,那也怪不得。”   只听得环珮丁东,内堂出来一个美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三四岁左右年纪,容貌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相似,知道便是钟夫人了。段誉站起一揖,说道:“晚生段誉,拜见伯母。”言语出口,脸上登时变色,暗叫:“啊哟,怎地我把自己姓名叫了出来?我只管打量她跟钟姑娘的相貌像不像,竟忘了捏造个假姓名。” 钟夫人一怔,敛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随即说道:“你……你姓段。”神色间颇有异样。段誉既已自报姓名,再要撒谎已来不及了,只得道:“晚生姓段。”钟夫人道:“公子仙乡何处?令尊名讳如何称呼?”   段誉心想:“这两件事可得说个大谎了,免得令她猜破我的身世。”便道:“晚生是江南临安府人氏,家父单名一个‘龙’字。”钟夫人脸有怀疑之色,道:“可是公子说的却是大理口音?”段誉道:“晚生在大理已住了三年,学说本地口音,只怕不像,倒叫夫人见笑了。”   钟夫人长嘘了一口气,说道:“口音像得很,便跟本地人一般无异,足见公子聪明。公子请坐。”   两人坐下后,钟夫人左看右瞧,不住地打量他。段誉给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说道:“晚生途中遇险,以致衣衫破烂,好生失礼。令爱身遭危难,晚生特来报讯。只以事在紧急,不及更换衣冠,尚请恕罪。”   钟夫人本来神色恍惚,一听之下,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忙问:“小女怎么了?”   段誉从怀里摸出钟灵的那对花鞋,说道:“钟姑娘吩咐晚生以此为信物,前来拜见夫人。”钟夫人接过花鞋,道:“多谢公子,不知小女遇上了什么事?”段誉便将如何与钟灵在无量山剑湖宫中相遇,如何自己多管闲事而惹上了神农帮,如何钟灵被迫放闪电貂咬伤多人,如何钟灵遭扣而命自己前来求救,如何跌入山谷而耽搁多日等情一一说了,只没提到洞中玉像一节。   钟夫人默不作声地听着,脸上忧色越来越浓,待段誉说完,悠悠叹了口气,道:“这女孩子一出去就闯祸。”段誉道:“此事全由晚生身上而起,须怪不得钟姑娘。”   钟夫人怔怔地瞧着他,低低地道:“是啊,这原也难怪,当年……当年我也是这样……”段誉道:“怎么?”钟夫人一怔,一朵红云飞上双颊,她虽人至中年,娇羞之态却不减妙龄少女,忸怩道:“我……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了这句话,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忙岔口道:“我……我想这件事……有点……有点棘手。”   段誉见她扭扭捏捏,心道:“这事当然棘手,可是你又何必羞得连耳根子也红了。你女儿可比你大方得多。”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好端端的,进喜儿又怎会让人家杀了?” 钟夫人吃了一惊,低声道:“外子来了,他……他最多疑,段公子暂且躲一躲。”段誉道:“晚生终须拜见前辈,不如……”钟夫人左手伸出,立时按住了他口,右手拉着他手臂,将他拖入东边厢房,低声道:“你躲在这里,千万不可出半点声音。外子性如烈火,稍有疏虞,你性命难保,我也救你不得。”   莫看她娇怯怯的模样,竟然一身武功,这一拖一拉,段誉半点也反抗不得,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暗暗生气:“我远道前来报讯,好歹也是客人,这般躲躲闪闪的,可不像个小偷么?”钟夫人向他微微一笑,模样甚是温柔。段誉一见到这笑容,气恼登时消了,便点了点头。钟夫人转身出房,带上了房门,回到堂中。 跟着便听得两人走进堂来,一个男子叫了声:“夫人。”段誉从板壁缝中张去,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作家人打扮,神色甚是惊惶;另一个黑衣男子身形极高极瘦,面向堂外,瞧不见他相貌,但见到他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心想:“钟姑娘爹爹的手好大!”   钟夫人问道:“进喜儿死了?是怎么回事?”那家人道:“老爷派进喜儿和小的去北庄迎接客人。老爷吩咐说共有四位客人。今日中午先到了一位,说是姓岳。老爷曾吩咐说,见到姓岳的就叫他‘三老爷’。进喜儿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三老爷’。不料那人立刻暴跳起来,喝道:‘我是岳老二,干吗叫我三老爷?你存心瞧我不起!’啪的一掌,就把进喜儿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下。”钟夫人皱眉道:“世上哪有这等横蛮之人!岳老三几时又变成岳老二了?” …… 段誉隔着板壁瞧去,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钟灵容貌明媚照人,哪想到她父亲竟如此丑陋,幸好她只像母亲,半点也不似父亲。   钟谷主本来满脸不愉之色,一转过来对着娘子,立时转为柔和,一张丑脸上带了三分可亲神态,说道:“岳老三这等蛮子,我就是怕他惊吓了夫人,因此不让他进谷。这种小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段誉暗暗奇怪:“适才钟夫人一听丈夫到来,便吓得什么似的,但瞧钟谷主的神情,却对她既爱且敬。”   钟夫人道:“怎么是小事了?进喜儿忠心耿耿地服侍了咱们这多年,却给你的猪朋狗友杀了,我心里难受得很。”钟谷主赔笑道:“是,是,你体惜下人,那是你的好心。”   钟夫人问那家人道:“来福儿,后来又怎样?” …… 钟夫人低声道:“你心中念念不忘的,总是记着那回事,我做人实在也没意味。你不如一掌打死了我,从此一了百了,免得你心中老是不痛快。你另外再去娶个美貌夫人吧!”   钟万仇提起手掌,在自己脸上啪啪两掌,说道:“我该死,我该死!”   段誉见到他一只大手掌拍在长长的马脸之上,委实滑稽无比,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声甫出,立知这一次的祸可闯得更加大了,只盼钟万仇没听见,可是立即听到他暴喝:“什么人?”跟着砰的一声,有人踢开房门,纵进房来。段誉只觉后领一紧,已被人抓将出去,重重摔在堂上,只摔得他眼前发黑,似乎全身骨骼都断裂了。   钟万仇随即左手抓住他后领,提将起来,喝道:“你是谁?躲在我夫人房里干什么?”见到他容貌清秀,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又……”   钟夫人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快放下他,他是来给咱们报讯的。”钟万仇道:“报什么讯?”仍提得段誉双脚离地,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你干吗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夫人房里?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喀喇喇一声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段誉给他摔得好不疼痛,给他提在半空,挣扎不得,而听他言语,竟是怀疑自己跟钟夫人有甚苟且之事,心中不惧反怒,大声道:“我姓段,你要杀就快快动手。不清不楚地胡言乱语什么?” …… 钟夫人脸上一阵晕红,道:“快放下段公子!”钟万仇忙道:“是,是!”轻轻放下段誉,突然脸上又布满疑云,说道:“段公子?段公子?你……你爹爹是谁?”   段誉心想:“我若再说谎话,倒似有甚亏心事一般。”昂然道:“我刚才没跟钟夫人说实话,其实不该隐瞒。我名叫段誉,字和誉,大理人氏。我爹爹的名讳上正下淳。”   钟万仇一时还没想到“上正下淳”四字是什么意思,钟夫人颤声道:“你爹爹是……是段……段正淳?”段誉点头道:“正是!”   钟万仇大叫:“段正淳!”这三字当真叫得惊天动地,霎时间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叫道:“你……你是段正淳这狗贼的儿子?”   段誉大怒,喝道:“你胆敢辱骂我爹爹?”   钟万仇怒道:“我为什么不敢?段正淳,你这狗贼,混账王八蛋!” …… 段誉登时明白:他在谷外漆上“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九个大字,料想他必是恨极了我爹爹,才迁怒于所有姓段之人,凛然道:“钟谷主,你既跟我爹爹有仇,就该光明正大地了断此事。你有种就去当面骂我爹爹,要打就决个胜负,背后骂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爹爹便在大理城中,你要找他,容易得紧,干吗只在自己门口竖块牌子,说什么‘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   钟万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乎段誉所说,句句打中了他心坎。他眸子中凶光猛射,看来举手便要杀人,呆了半晌,突然间砰砰两拳,将两张椅子打得背断脚折,跟着飞腿踢出,板壁上登时裂出个大洞,叫道:“我不是怕斗不过你爹爹,我……我是怕……怕你爹爹知道……知道阿宝住在这里……”说到这句话时,声音中竟有呜咽之意,双手掩面,叫道:“我是胆小鬼,我是胆小鬼!”猛地发足奔出,但听得砰嘭、啪啦响声不绝,沿途撞倒了不少架子、花盆、石凳。   段誉愕然良久,心道:“我爹爹知道你夫人在这里,那又怎样了?难道便会来杀了她么?”但想自己所说的言语确是重了,刺得钟万仇如此伤心,深感歉疚,转过头来,只见钟夫人正凝望着自己。   钟夫人和他目光相接,立即转开,苍白的脸上霎时涌上一片红云,又过一会,低声问道:“段公子,令尊这些年来身子安好?一切都顺遂吧?”   段誉听她问到自己父亲,当即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家严身子安健,托赖诸事平安。”   钟夫人道:“那就很好。我……我也……”   段誉见她长长的睫毛下又泪珠莹然,一句话没说完便背过身子,伸袖拭泪,不由得心生怜惜,安慰她道:“伯母,钟谷主虽然脾气暴躁些,对你可委实敬爱之极。你两位姻缘美满,小小言语失和,伯母也不必伤心。” …… 钟夫人道:“外子忙着接待他远道而来的朋友,确实难以分身。公子刚才想必已经听到了,这几个朋友行径古怪,动不动便出手杀人,倘若对待他们礼数稍有不周,难免后患无穷。嗯,事到如今,我随公子去吧。”段誉喜道:“伯母亲自前去,再好也没有了。”想起钟灵说过的一句话,问道:“伯母能治得闪电貂之毒么?”钟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治。”段誉犹豫道:“这个……那么……”   钟夫人回进卧室,匆匆提笔蘸墨,留下一张字条,略一结束,取了一柄长剑悬在腰间,回到堂中,说道:“咱们走吧!”当先便行。   段誉顺手将钟灵那对花鞋揣入怀中。钟夫人黯然摇头,想说什么话,终于忍住不说。   两人一走出树洞,钟夫人便加快脚步,别瞧她娇怯怯的模样,脚下却比段誉快速得多。   段誉终不放心,说道:“伯母既不会治疗貂毒,只怕神农帮不肯便放了令爱。”   钟夫人淡淡地道:“谁要他们放人?神农帮胆敢扣留我女儿,要胁于我,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会救人,难道杀人也不会么?”   段誉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觉她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言语之中,所含杀人如草芥之意,实不下于那岳老三凶神恶煞的行径。   钟夫人问道:“你爹爹一共有几个妾侍?”段誉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我妈妈不许的。”钟夫人道:“你爹爹很怕你妈妈吗?”段誉笑道:“也不是怕,多半是由爱生敬,就像谷主对伯母一样。”钟夫人道:“嗯,你爹爹是不是每天都勤练武功?这些年来,功力又大进了吧?”段誉道:“爹爹每天都练功的,功力怎样,我可一窍不通了。”钟夫人道:“他功夫没搁下,我……我就放心了。你怎地一点武功也不会?”   两人说话之间,已行出里许,段誉正要回答,忽听得一人厉声喊道:“阿宝,你……你到哪儿去?”段誉回过头来,只见钟万仇从大路上如飞般追来。   钟夫人伸手穿到段誉腋下,喝道:“快走!”提起他身子,疾蹿而前。段誉双足离地,在钟夫人提掖之下,已身不由主。二前一后,三人顷刻间奔出数十丈。钟夫人轻功不弱于丈夫,但她终究多带了个人,钟万仇渐渐追近。又奔了十余丈,段誉觉到钟万仇的呼吸竟已喷到后颈。突然嗤的一声响,他背上一凉,后心衣服给钟万仇扯去了一块。   钟夫人左手运劲一送,将段誉掷出丈许,喝道:“快跑!”右手已抽出长剑向后刺去。凭着钟万仇的武功,这一剑自是刺他不中,何况钟夫人绝无伤害丈夫之意,不过意在阻他追赶。不料她一剑刺出,只觉剑身微微受阻,剑尖竟已刺中了丈夫胸口。   原来钟万仇不避不让,反而挺胸迎剑。   钟夫人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丈夫一脸愤激之色,眼眶中隐隐含泪,胸口中剑处鲜血渗出,颤声道:“阿宝,你……终于要离我而去了?”   钟夫人见这一剑刺中他胸口正中,虽不及心,但剑锋深入数寸,丈夫生死难料,惶急之下,忙拔出长剑,扑上去按住他的剑创,但见血如泉涌,从手指缝中喷了出来。 钟夫人怒道:“我又不想伤你,你为什么不避?”钟万仇苦笑道:“你……你……要离我而去,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说着连连咳嗽。钟夫人道:“谁说我离你而去?我出去几天就回来的。我是去救咱们女儿。我在字条上不写得明明白白的吗?”钟谷主道:“我没见到什么字条。”钟夫人道:“唉,你就是这么粗心。”三言两语,将钟灵被神农帮擒住的事说了。   段誉见到这等情形,早吓得呆了,定了定神,忙撕下衣襟,手忙脚乱地来给钟万仇裹伤。钟万仇忽地飞出左腿,将他踢了个筋斗,喝道:“小杂种,我不要见你。”对钟夫人道:“你骗我,我不信。明明是他……是他来叫你去。这小杂种是他儿子……他还出言羞辱于我……”说着大咳起来,这一咳,伤口中的血流得更加厉害了,向段誉道:“上来啊,我虽身上受伤,却也不怕你的一阳指!上来动手啊!”   段誉这一跤摔跌,左颊撞上了一块尖石,狼狈万状地爬起身来,半边脸上都是鲜血,说道:“我不会使一阳指。就算会使,也不会跟你动手。”钟万仇又咳了几声,怒道:“小杂种,你装什么蒜?你……你去叫你的老子来吧!”他这一发怒,咳得更加狠了。   钟夫人道:“你这瞎疑心的老毛病终究不肯改。你既不能信我,不如我先在你面前死了干净。”说着拾起地下长剑,便往颈中刎去。   钟万仇夹手夺过,脸上登现喜色,颤声道:“阿宝,你真的不是随这小杂种而去?”   钟夫人嗔道:“人家是好好的段公子,什么老杂种、小杂种的!我随段公子去,是要杀尽神农帮,救回咱们的宝贝女儿。”钟万仇听妻子说并非弃他而去,心中已然狂喜,见她轻嗔薄怒,爱怜之情更甚,陪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我的不是。不过……不过,我既追来,你又干吗不停下来好好跟我说个明白?”钟夫人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不想你再见到段公子。”钟万仇突然又起疑心,问道:“这小……这段公子,不是你的儿子吧?”   钟夫人又羞又怒,呸的一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会儿疑心他是我情郎,一会儿又疑心他是我儿子。老实跟你说,他是我的老子,是你的泰山老丈人!”说着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钟万仇一怔,明白妻子是说笑,当即捧腹狂笑。这一大笑,伤口中鲜血更似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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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4:
《天龙段子手gl》
第4章作品选段——
钟夫人流泪道:“怎……怎么是好?” 钟谷主见娘子为自己伤心,反而大喜,伸手揽住她腰,道:“阿宝,你为我这么担心,我便立时死去,也不枉了。” 钟夫人晕生双颊,轻轻推开了他,道:“段公子在这儿,你也这么疯疯癫癫的。” 钟谷主呵呵而笑,笑几声,咳几下。 钟夫人眼见丈夫神情委顿,脸色渐白,甚是担心,扶起了丈夫,向段梓道:“段公子,你去跟司空玄说:我丈夫是当年纵横江湖的‘见人就杀’钟万仇。我是甘宝宝,有个外号可不大好听,叫作‘俏药叉’。他若胆敢动我们女儿一根毫毛,叫他别忘了我们夫妻俩辣手无情。”她说一句,钟谷主便说一声:“对,不错!” 段梓见到这等情景,知道只有自己去试试了。说道:“那好吧。钟夫人好好照顾钟谷主,我去救钟姑娘。” 钟夫人叫住她,道:“段公子,我还有一句话。”轻轻放开钟万仇的身子,纵到段梓身前,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塞在段誉手中,低声道:“你将这东西赶去交给你爹爹,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 段梓道:“我爹爹如肯出手,自然救得了钟姑娘。只不过此去大理路途不近,就怕来不及。” 钟夫人道:“我去借匹好马给你,请你在此稍候。”凑近脸去,压低声音说道:“别忘了跟你爹爹说,钟夫人说:‘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这十个字。”不等段梓回答,转身奔到丈夫身畔,扶起了他,径自去了。 段梓提起手来,见钟夫人塞在他手中的,是只镶嵌精致的黄金钿盒。揭开盒盖,见盒中有块纸片,色转残旧,显是时日已久,写着生辰八字。 段梓琢磨了一下,这生辰八字是十六年前,那么应该是钟灵的生辰八字。 “请他救我们的女儿。”段梓又推敲了一下这话,心中突然升起了个大胆猜想。难道说……完了完了,这钟灵妹子不会是我便宜老爹的私生女吧。 正沉吟间,听得一个男子声音叫道:“段公子!” 原来是谷里的奴仆带段梓去取马,原来是钟灵妹子的朋友家的马儿,看着钟灵面子才肯借的。 段梓道过谢,才从婢女手里牵过那匹黑马“黑玫瑰”,果然是匹好马。 这黑玫瑰不用推送,黑夜中奔行如飞,段梓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掠过,更妙的是马背平稳异常,绝少颠簸起伏。 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驰出十余里之遥,黑夜中凉风习习,草木清气扑面而来。突然前面有人喝道:“贼贱人,站住!”黑暗中刀光闪动,一柄单刀劈将过来。但黑马奔得极快,这刀砍落时,黑马已纵出丈许。 段梓回头看去,只见两条大汉一持单刀、一持花枪,迈开大步急急赶来。两人破口大骂:“贼贱人!女扮男装,便瞒得过老爷了么?”一晃眼间,黑马已将二人抛得老远。两条大汉虽快步急追,片刻间连叫喊声也听不见了。 段梓心里纳闷,你两个家伙还能看出我女扮男装?我几时又成了什么贼贱人? 又驰出里许,突然想起:“啊哟,不好!这两个大汉认马不认人。若这个两个真贼人要去找钟灵朋友的麻烦那就糟糕,自己得去报信。 段梓当下掉转马头,又从原路回去,将到那大汉先前伏击之处,但那两条大汉却已不知去向。 段梓驱马回那大屋,将到屋前,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马蹄。黑玫瑰不等段梓应变,自行纵跃而过,后腿飞出,砰的一声,将一名持杆棒的汉子踢得直掼了出去。 黑玫瑰一蹿便到门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伸手来扣黑玫瑰的辔头。段梓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人扯下马来。有人喝道:“小子,你干什么来啦?瞎闯什么?” 段梓道:“我来找此间主人,你这么凶横干什么?”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小子骑了那贱人的黑马,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放他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段梓心中七上八下,暗暗叫苦自己这叫自投罗网倒霉透顶。 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地穿过一个月洞门,段誉顺着石道走去,但见两旁这边一个、那边一个,都布满了人。忽听得高处有人轻声咳嗽,他一抬头,见墙头上也站着七八人,手中兵刃上寒光在黑夜中闪动。 自打穿越而来,段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唯有强自镇定,勉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一排排落地长窗中透了灯火出来。段梓走到长窗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段梓心中骂道滚你妈滚。推开长窗,跨进门槛,一眼望去,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下首那老妪身前地下横着一人,颈中鲜血兀自汩汩流出,已然死去,看面貌正是领了段梓前来借马的奴仆。 段梓这会儿翻江倒海就想吐,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死人。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嘶声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 段梓忍住恶心,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 坐在她下首的那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瑞婆婆亲口跟你说话,算是瞧得起你小子了!你知道这位老婆婆是谁?当真有眼不识泰山。” 段梓道:“我管你们是谁!这里是大理,你们胡乱杀人,大理虽然是小邦,也有王法。瑞婆婆是谁我真不知道,就算宋国皇太后也不能来这乱杀人。” 下首那老妪喝道:“我偏要杀你,你瞧怎么样?大理国中没一个好人,个个该杀。”抢上两步,左手刀便向段梓颈中砍去。 当的一声,一柄铁拐杖伸过来将短刀格开,却是那瑞婆婆出手拦阻。她低声道:“平婆婆且慢,先问个清楚,再杀不迟!”说着将铁拐杖靠在椅边,问段梓道:“你是什么人?” 段梓其实已经被吓傻了好嘛,都不敢动了。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 段梓心道我也觉得我颜值很高,不过油头粉面这个形容词真的难以消受。 段梓道:“素未平生。” 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识,到这里来干吗?” 段誉道:“我来向此间主人报个讯。” 瑞婆婆道:“报什么讯?” 段梓叹了口气,道:“我来迟了一步,报不报讯也是一样了。” 瑞婆婆道:“报什么讯,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段紫道:“我见了此间主人,自会相告,跟你说有什么用?” 瑞婆婆微微冷笑,隔了片刻,才道:“你要当面说,那就快说吧。稍待片刻,你两个便得去阴世叙会了。” 段梓道:“主人是哪一位?在下要谢过借马之德。”其实段梓心中已经悔的不要不要的,本来跑了非要回来送死,没事要烂好心,都是这副身子原主人的好心作怪。 段梓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的目光一齐望向坐在椅上的那黑衣女郎。 只听那女郎缓缓地道:“借马给你,是我冲着人家面子,用不着你来谢。你不赶去救人,又回来干吗?”她口中说话,脸孔仍然朝里,并不转头,声音轻柔动听。 段梓心里冒出无数小心心,声音真好听啊,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段梓道:“在下骑了黑玫瑰,途中遇到伏击,有两个强徒误认在下便是姑娘,口出不逊之言,在下觉得不妥,非来向姑娘报个讯息不可。” 那女郎道:“报什么讯?”语气冷冰冰。 段梓不介意她的态度,又道:“在下心想这两个强徒意欲加害姑娘,因此赶来报知,想请姑娘及早趋避,不料还是来迟了一步,仇人已然到临。真正抱憾之至。” 那女郎冷笑道:“你假惺惺的来讨好我,有什么用意?” 段梓翻了个白眼,我讨好你干嘛,你有什么值得我讨好的。 段梓道:“我能有什么用意?贪图你的美色么!你包的这么严实,我哪知道你好不好看。我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明明是真心实意,却被你说成假惺惺。你和钟姑娘是朋友,我和她是朋友,我自然要帮你。” 黑衣女郎冷笑一声,道:“你跑来送信你没料到要在这儿送了性命吧?可后悔么?” 段梓道:“有那么一点后悔,不过不来报信我只会更后悔。” 黑衣女郎哼了一声,道:“不自量力。” 段梓被这蛮不讲理的气的有些想发火了。 平婆婆突然粗声喝道:“小贱人,尽拖延干吗?起身动手吧!”双刀相击,铮铮之声刺耳。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2章作品选段——
钟夫人流泪道:“怎……怎么是好?”钟万仇大喜,伸手揽住她腰,道:“阿宝,你为我这么担心,我便立时死去,也不枉了。”钟夫人晕生双颊,轻轻推开了他,道:“段公子在这儿,你也这么疯疯癫癫的。”钟万仇呵呵而笑,笑几声,咳几下。   钟夫人眼见丈夫神情委顿,脸色渐白,甚是担心,扶起了丈夫,向段誉道:“段公子,你去跟司空玄说:我丈夫是当年纵横江湖的‘见人就杀’钟万仇。我是甘宝宝,有个外号可不大好听,叫作‘俏药叉’。他若胆敢动我们女儿一根毫毛,叫他别忘了我们夫妻俩辣手无情。”她说一句,钟万仇便说一声:“对,不错!”   段誉见到这等情景,料想钟万仇固不能亲行,钟夫人也不能舍了丈夫而去搭救女儿。单凭钟万仇和甘宝宝两人的名头,是否就此能吓倒司空玄,实在大有疑问,看来自己腹中这“断肠散”的剧毒,也是万万不能解救的了。心想:“事已如此,多说也是无益。”便道:“是,晚生这便前去传话。”   钟夫人见他说去便去,发足即行,做事之潇洒无碍,又令她想起心中那个人来,叫道:“段公子,我还有一句话。”轻轻放开钟万仇的身子,纵到段誉身前,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塞在段誉手中,低声道:“你将这东西赶去交给你爹爹,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   段誉道:“我爹爹如肯出手,自然救得了钟姑娘。只不过此去大理路途不近,就怕来不及。”钟夫人道:“我去借匹好马给你,请你在此稍候。”凑近脸去,压低声音说道:“别忘了跟你爹爹说,钟夫人说:‘请他出手救我们的女儿。’这十个字。”不等段誉回答,转身奔到丈夫身畔,扶起了他,径自去了。   段誉提起手来,见钟夫人塞在他手中的,是只镶嵌精致的黄金钿盒。揭开盒盖,见盒中有块纸片,色转残旧,显是时日已久,纸上隐隐还溅着几滴血迹,上写“乙卯年十二月初五丑时女”十一字,笔致柔弱,似是出于女子之手,书法可算十分拙劣,此外更无别物。段誉寻思:“这是谁的生辰八字?钟夫人要我去交给爹爹,不知有何用意?乙卯年,乙卯年……”屈指一算,那是十六年之前,“……难道是钟姑娘的年庚八字?钟夫人要将女儿许配给我,因此要我爹爹去救他媳妇?”虽殊无娶妻之意,但想到钟灵明媚可喜,不禁心中一动。   正沉吟间,听得一个男子声音叫道:“段公子!”
第3章作品选段——
这黑玫瑰不用推送,黑夜中奔行如飞,段誉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掠过,更妙的是马背平稳异常,绝少颠簸起伏,心道:“这马如此快法,明日午后,准能赶到大理。”   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驰出十余里之遥,黑夜中凉风习习,草木清气扑面而来。段誉心道:“良夜驰马,人生一乐。”突然前面有人喝道:“贼贱人,站住!”黑暗中刀光闪动,一柄单刀劈将过来。但黑马奔得极快,这刀砍落时,黑马已纵出丈许。段誉回头看去,只见两条大汉一持单刀、一持花枪,迈开大步急急赶来。两人破口大骂:“贼贱人!女扮男装,便瞒得过老爷了么?”一晃眼间,黑马已将二人抛得老远。两条大汉虽快步急追,片刻间连叫喊声也听不见了。   段誉寻思:“这两个莽夫怎地骂我‘贼贱人’,说什么女扮男装?是了,他们要找这黑玫瑰主人的晦气,认马不认人,真是莽撞。”又驰出里许,突然想起:“啊哟,不好!我幸赖马快,逃脱这二人伏击。瞧这两条大汉似乎武功了得,倘若借马的小姐不知此事,毫没提防地走将出来,难免要遭暗算。我非得回去报讯不可!”当即勒马停步,说道:“黑玫瑰,有人要暗害你家小姐,咱们须得回去告知,请她小心,不可离家外出。”   当下掉转马头,又从原路回去,将到那大汉先前伏击之处,催马道:“快跑,快跑!”黑玫瑰似解人意,在这两声“快跑”的催促之下,果然奔驰更快。但那两条大汉却已不知去向。段誉更加急了:“倘若他二人到庄中去袭击那位小姐,岂不糟糕?”他不住吆喝“快跑”,黑玫瑰四蹄犹如离地一般,疾驰而归。 将到屋前,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马蹄。黑玫瑰不等段誉应变,自行纵跃而过,后腿飞出,砰的一声,将一名持杆棒的汉子踢得直掼了出去。   黑玫瑰一蹿便到门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伸手来扣黑玫瑰的辔头。段誉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人扯下马来。有人喝道:“小子,你干什么来啦?瞎闯什么?”   段誉暗暗叫苦:“糟糕之极,屋子都让人围住了,不知主人是否已遭毒手。”但觉右臂给人紧紧握住,犹如套在一个铁箍中相似,半身酸麻,便道:“我来找此间主人,你这么凶横干什么?”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小子骑了那贱人的黑马,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放他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段誉心中七上八下,惊惶不定:“我这叫做自投罗网。事已如此,只有进去再说。”只觉握住他手臂的那人松开了手,便整了整衣冠,挺身进门。 …… 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地穿过一个月洞门,段誉顺着石道走去,但见两旁这边一个、那边一个,都布满了人。忽听得高处有人轻声咳嗽,他一抬头,见墙头上也站着七八人,手中兵刃上寒光在黑夜中闪动。他暗暗心惊:“庄子里未必有多少人,怎么却来了这许多敌人,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么?”但见这些人在黑暗中向他恶狠狠地瞪眼,有的手按刀柄,意示威吓。   段誉唯有强自镇定,勉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一排排落地长窗中透了灯火出来。他走到长窗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段誉心下有气,推开长窗,跨进门槛,一眼望去,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下首那老妪身前地下横着一人,颈中鲜血兀自汩汩流出,已然死去,看面貌正是领了段誉前来借马的来福儿。段誉心想这人对自己恭谨有礼,不料片刻间便惨遭横祸,说来也是因己之故,甚感不忍。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嘶声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   段誉推开长窗跨进厅中之时,便已打定了主意:“既已身履险地,能设法脱身,自是上上大吉。否则瞧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纵然跟他们多说好话,也是无用。”进厅后见来福儿尸横就地,更激起胸中气愤,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 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一双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中射出凶光杀气,不住上下打量段誉。坐在她下首的那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瑞婆婆亲口跟你说话,算是瞧得起你小子了!你知道这位老婆婆是谁?当真有眼不识泰山。”这老妪甚是肥胖,肚子凸出,便似有了七八个月身孕一般,头发花白,满脸横肉,说话声音比寻常男子还粗了几分,左右腰间各插两柄阔刃短刀,一柄刀上沾满了鲜血,来福儿显是她杀的。   段誉见到这柄血刃,气往上冲,大声道:“听你们口音都是外路人,竟来到大理胡乱杀人,要知道大理虽是小邦,却也有王法。瑞婆婆什么来头,在下全然不知,她就算是大宋国的皇太后,也不能来大理擅自杀人啊!”   那胖老妪大怒,霍地站起,双手一挥,每只手中都已执了一柄短刀,喝道:“我偏要杀你,你瞧怎么样?大理国中没一个好人,个个该杀。”段誉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蛮不讲理,可笑,可笑!”那胖老妪抢上两步,左手刀便向段誉颈中砍去。   当的一声,一柄铁拐杖伸过来将短刀格开,却是那瑞婆婆出手拦阻。她低声道:“平婆婆且慢,先问个清楚,再杀不迟!”说着将铁拐杖靠在椅边,问段誉道:“你是什么人?” …… 平婆婆骂道:“操你奶奶的!”挥刀在他脸前一尺处虚劈两下,呼呼风响。段誉只吓得全是冷汗,一颗心怦怦乱跳,脸上却硬装洋洋自得。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段誉道:“这位姑娘我生平从来没见过。不过瑞婆婆哪,我劝你说话客气些。你出口伤人,这位姑娘大人大量,不来跟你计较,你自己的人品可就不怎么高明了。”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教训我起来啦。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识,到这里来干吗?”   段誉道:“我来向此间主人报个讯。”瑞婆婆道:“报什么讯?”段誉叹了口气,道:“我来迟了一步,报不报讯也是一样了。”瑞婆婆道:“报什么讯,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段誉道:“我见了此间主人,自会相告,跟你说有什么用?”瑞婆婆微微冷笑,隔了片刻,才道:“你要当面说,那就快说吧。稍待片刻,你两个便得去阴世叙会了。”段誉转过语调,彬彬有礼地道:“主人是哪一位?在下要谢过借马之德。”   他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的目光一齐望向坐在椅上的那黑衣女郎。   段誉一怔:“难道这姑娘便是此间主人?她一个娇弱女子,给这许多强敌围住了,当真糟糕之极。” …… 段誉道:“在下骑了黑玫瑰,途中遇到伏击,有两个强徒误认在下便是姑娘,口出不逊之言,在下觉得不妥,非来向姑娘报个讯息不可。”   那女郎道:“报什么讯?”她语音清脆,但语气中却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暖意,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对人人怀有极大敌意,恨不得将世人杀个干干净净。   段誉听她言语无礼,微觉不快,但随即想到她已落入强仇手中,处境凶险之极,心情不佳,原亦难怪,反起同情之心。温言道:“在下心想这两个强徒意欲加害姑娘,在下仗着马快,才得避脱危难。但姑娘却未必得知有仇人来袭,因此赶来报知,想请姑娘及早趋避,不料还是来迟了一步,仇人已然到临。真正抱憾之至。”   那女郎冷笑道:“你假惺惺的来讨好我,有什么用意?”段誉怒气上冲,朗声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但既知有人意欲加害,岂可置之不理?‘假惺惺讨好’五字,从何说起?”那女郎道:“你知我是谁?”段誉道:“不知。” 那女郎道:“我听来福儿说道,你不会武功,居然敢在万劫谷中直斥谷主之非,胆子当真不小。现下卷进了这场是非,你待怎样?”段誉一怔,说道:“我本想来报了这讯,便即赶回家去。”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看来姑娘固然身处险境,我自己也大祸临头了。却不知姑娘何以跟这干人结仇?”   那黑衣女郎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问我?”段誉又是一怔,说道:“旁人私事,我原不该多问。好啦,我讯已带到,这就对得住你了。”黑衣女郎道:“你没料到要在这儿送了性命吧?可后悔么?”段誉听出她语气中大有讥嘲之意,朗声说道:“大丈夫行事,但求义所当为,有何后悔可言?”   黑衣女郎哼了一声,道:“凭你这点能耐,居然也自称大丈夫了。”段誉道:“是否英雄好汉,岂在武功高下?武功纵然天下第一,倘若行事卑鄙龌龊,也就当不得‘大丈夫’三字。”黑衣女郎道:“嘿嘿,话倒不错。你仗义报讯,原来是想做大丈夫。待会给人家乱刀分尸,一个斩成了十七八块的大丈夫,怕也没什么英雄气概了。”   平婆婆突然粗声喝道:“小贱人,尽拖延干吗?起身动手吧!”双刀相击,铮铮之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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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5:
《天龙段子手gl》
第5章作品选段——
黑衣女郎冷冷地道:“你已活了这大把年纪,要死也不争早在这一刻。苏州那姓王的恶婆娘干吗自己不来跟我动手,却派你们这批奴才来跟我啰唣?” 瑞婆婆道:“我们夫人何等尊贵,你这小贱人便想见我们夫人一面,那也千难万难。你知道好歹的,乖乖的跟我们去,向夫人叩几个响头,说不定我们夫人宽宏大量,饶了你小命。你再想逃走,那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师父呢?” 黑衣女子尖声叫道:“我师父就在你背后!” 瑞婆婆、平婆婆等都吃了一惊,一齐转头,背后却哪里有人? 瑞婆婆道:“姑娘,你从江南一直逃到大理。我们万里迢迢地赶来,你想是不是还能善罢?我们就算人人都死在你手下,也非擒你回去不可。你出手吧!” 黑衣女郎道:“喂,报讯的,这许多人要打我一个,你说怎么办?” 段梓道:“我哪知道,我都准备等死了。你的黑玫瑰就在外面,你如能突围而出,赶快骑了逃走。” 黑衣女郎道:“那你自己呢?” 段梓嘻嘻笑道:“如果姑娘你把我顺带救了那自然好,救不了我就等着这两个婆婆放了我。” 黑衣女郎嘿嘿冷笑两声,道:“你想的倒美。你的小命是活不成啦,要是我能逃脱,你有什么心愿,要我给你去办?” 段梓心想你不是这么绝情吧,真不救我?那我不是真要等死? 段梓说着走上几步,将那只金钿小盒递了过去,嘱托她去救钟灵。走到离她背后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段梓心道这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黑衣女郎仍不回头,问道:“钟灵生得很美啊,是你的意中人么?” 段梓道:“不是,我和她是好朋友,她年纪小天真烂漫我当她是我妹子。” 黑衣女郎左臂伸后,将金钿盒子取了去。段梓见她手上戴了一只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心里更是好奇。 黑衣女郎将钿盒放入怀中,说道:“姓祝的老头儿,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颤声道:“你说什么?” 黑衣女郎道:“你快滚出厅去,我今天不想杀你。” 那老者手中长剑一挺,喝道:“你胡说什么?”声音发抖,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害怕。 黑衣女郎道:“你又不是姓王的恶婆娘手下,只不过给这两个老太婆拉了来瞎凑热闹。一路之上,你对我还算客气,那些家伙老是想揭我面幕,你倒不断劝阻。哼,还算不该死,这就滚出去吧!”那老者脸如土色,手中长剑的剑尖慢慢垂了下来。 这姓祝老者脸色双手掩面,当真奔了出去。他刚伸手去推厅上长窗,平婆婆右手挥动,一柄短刀疾飞出去,正中他后心。那老者一跤摔倒,在地下爬了丈许,这才死去。 平婆婆右手从腰间另拔一柄短刀,双手仍各持一刀,全神贯注地凝视黑衣女郎。厅上余人都走上几步,作势要扑上攻击,眼见只须有人一声令下,十余件兵刃便齐向黑衣女郎身上砍落。 段誉见此情势,身比心先抢上数步,挡在黑衣女郎身后,喝道:“你们胆敢动手?”低声道:“你快逃,我设法稳住他们。” 瑞婆婆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下倒不禁嘀咕,料想这少年若非身怀绝技,故意装模作样,便是背后有极大靠山。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女郎也低声道:“你为我送了性命,不后悔么?” 段梓道:“不知道,也许会后悔吧。”段梓心想你可是我逃命的唯一指望啊,不保你也是死,保你说不定等会儿带我一起逃呢。 黑衣女郎又问:“你不怕死么?” 段梓道:“谁不怕死,可是……可是……” 黑衣女郎突然大声道:“你手无缚鸡之力,逞什么英雄好汉?”右手突然挥动,两根彩带飞出,将段梓双手双脚分别缚住了。 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见她突然袭击段誉,都大出意料之外,群相惊愕之际,黑衣女郎左手连扬。 段梓耳中只听得咕咚、砰嘭之声连响,左右都有人摔倒,眼前刀剑光芒飞舞闪烁,蓦地里大厅上烛光齐熄,眼前陡黑,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已被提在空中。 只听的那帮人喊道,“莫让贱人逃了!”“留神她毒箭!”“放飞刀!放飞刀!” 跟着玎珰呛啷一阵乱响,她身子又向上飞,马蹄声响,已是身在马背,但手脚都被缚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自己后颈靠在一人身上,鼻中闻到阵阵幽香,正是那黑衣女郎身上的香气。蹄声得得,既轻且稳,敌人的追逐喊杀声已在身后渐渐远去。黑玫瑰全身黑毛,那女郎全身黑衣,黑夜中一团漆黑,睁眼什么都瞧不见,惟有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 段梓心想你丫这么厉害你早点出手啊,等着半天,我都快被吓死了。 黑玫瑰奔了一阵,敌人喧叫声已丝毫不闻。 段梓道:“姑娘,他们追不上了,放我起来吧。” 黑衣女郎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段梓手脚给带子紧紧缚住了,黑玫瑰每跨一步,带子束缚处便收紧一下,手脚越来越痛,加之脚高头低,斜悬马背,头脑中一阵阵晕眩,当真说不出的难受,又道:“我快要勒死了,快放我下来。” 突然间啪的一声,脸上热辣辣的已吃了一记耳光。那女郎冷冰冰地道:“别啰嗦,姑娘没问你,不许说话!” 段梓怒道:“你怎么这么野蛮。”啪啪两下,又接连吃了两记耳光。这两下更加沉重,只打得她右耳嗡嗡作响。 段梓大声叫道:“快放了我,你这个泼辣女子!”突觉身子一扬,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下,可是手足均遭带子缚住,带子的另一端仍握在那女郎手中,段梓便被黑玫瑰拉着,在地下横拖而前。 那女郎口中低喝,命黑玫瑰放慢脚步,问道:“你服了么?听我的话了么?” 段梓大声道:“不服,不服!不听,不听!啊哟啊哟,我裤子要磨烂了…我投降我投降!” 黑衣女郎冷冷地道:“你怕了吧!”一拉彩带,将她提上马背。 段梓道:“怕了怕了,光屁股好丑!” 那女郎哼的一声。 段梓道:“我投降了,我要解手,你快松开我。” 那女郎哼了一声,显然不愿意放她。 段梓叫道:“你再不放我,我就在黑玫瑰身上方便了。” 黑衣女郎拔剑割断了缚住她手足的带子,自行走开。 段梓这会儿才自由了,舒展手脚,拱了拱手道“谢啦。” 段梓躲在树后方便后,又去找那黑衣女郎,道:“姑娘,你功夫这么高,咱们一起去就钟姑娘吧。” 那女郎冷冷地道:“钟灵是我朋友,我本来要去救她。可是我最恨人家求我。你求我去救钟灵,我就偏偏不去救了。”段梓心道你这什么毛病!口里忙道:“好,好。我不求姑娘!” 那女郎道:“可是你已经求过了。” 段梓道:“那么我刚才说过的不算。” 那女郎道:“哼,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怎能不算?” 段梓道:“那你当我放屁,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是怕死鬼全靠姑娘救命得可怜虫。” 那女郎嗤的一声笑,向她打量片刻,说道:“你对钟灵这小鬼头倒好。哼,我不去救钟灵!” 段梓急道:“那……那又为什么啊?” 那女郎道:“我师父说,世上男人就没一个有良心的,个个都会花言巧语地骗女人,心里净是不怀好意。男人的话一句也听不得。” 段梓道:“那也不尽然啊,好像姑娘的爹爹,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那女郎道:“我师父说,我爹爹就不是好人!” 段梓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那师傅是不是和你爹爹有一腿。 段梓道:“你不愿意去救,那就把那盒子还我,我自己去救。” 黑衣女郎冷哼一声,道:“你很厉害么,打的过么?” 段梓道:“打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黑衣女郎道:“你去了也是送死,你再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 “怎么求?”段梓问道。 “求人你都不会,还要问我!” “那我不是想问问你喜欢听什么求人的话吗,不然求错了,你又不高兴了。” 黑衣女郎不理她,驾着马儿要走。段梓叫到:“东西还我!” 黑衣女掏出盒子,看了里面东西,问道:“谁给你那钟灵鬼丫头的生辰八字?” 段梓道:“钟夫人啊。叫我拿去给我爹看,求他救钟姑娘。” 黑衣女郎问道:“许配给你了?难怪你这么在乎她。” 段梓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我真的只把钟姑娘当妹妹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黑衣女郎哼了一声,将盒子丢还给她,就要走。 段梓到:“你黑玫瑰脚程快送我一程呗。” “跟你很熟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那刚刚我们两个不也一块骑马了,带我一程也不碍你什么事。” “碍事得很,滚吧。” 突然间人影晃动,道旁林中蹿出四人,拦在当路。黑玫瑰陡然停步,倒退了两步。这四人都是年轻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居中一人喝道:“你们两个,便是无量剑的干光豪与葛光佩,是不是?”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3章作品选段——
黑衣女郎冷冷地道:“你已活了这大把年纪,要死也不争早在这一刻。苏州那姓王的恶婆娘干吗自己不来跟我动手,却派你们这批奴才来跟我啰唣?”   瑞婆婆道:“我们夫人何等尊贵,你这小贱人便想见我们夫人一面,那也千难万难。你知道好歹的,乖乖的跟我们去,向夫人叩几个响头,说不定我们夫人宽宏大量,饶了你小命。你再想逃走,那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师父呢?”   黑衣女子尖声叫道:“我师父就在你背后!”   瑞婆婆、平婆婆等都吃了一惊,一齐转头,背后却哪里有人?   段誉见这干人个个神色惊惶,都上了个大当,忍不住哈哈大笑。平婆婆怒道:“笑什么?”段誉笑道:“可笑,可笑!”平婆婆又问:“什么可笑?”段誉道:“哈哈,可笑之极!”平婆婆问道:“什么可笑之极?”段誉道:“嘿嘿,可笑之极矣,可笑之极矣哉!”平婆婆怒道:“什么可笑矣啊哉的?”   瑞婆婆道:“平婆婆,别理这臭小子!”向黑衣女郎道:“姑娘,你从江南一直逃到大理。我们万里迢迢地赶来,你想是不是还能善罢?我们就算人人都死在你手下,也非擒你回去不可。你出手吧!”   段誉听瑞婆婆的口气,对这黑衣女郎着实忌惮,不由得暗暗称奇。眼见大厅上十七八人横眉怒目,握着兵刃跃跃欲试,却没一个径自上前动手。平婆婆手握双刀,数次走近黑衣女郎背后,总是立即退回。   黑衣女郎道:“喂,报讯的,这许多人要打我一个,你说怎么办?”段誉道:“嗯,黑玫瑰就在外面,你如能突围而出,赶快骑了逃走。这马脚程极快,他们追你不上。”黑衣女郎道:“那你自己呢?”段誉沉吟道:“我跟他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说不定他们不来跟我为难,也未可知。”   黑衣女郎嘿嘿冷笑两声,道:“他们能这么讲理,也不会这许多人来围攻我一个了。你的小命是活不成啦,要是我能逃脱,你有什么心愿,要我给你去办?”   段誉心下一阵难过,说道:“你的朋友钟姑娘在无量山中给神农帮扣住了,她妈妈给了我这只盒子,要我送去给我爹爹,请他设法救人。倘若……倘若……姑娘能够脱身,最好能替在下办了此事,我感激不尽。”说着走上几步,将那只金钿小盒递了过去。走到离她背后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闻着不由心中一动。 黑衣女郎仍不回头,问道:“钟灵生得很美啊,是你的意中人么?”段誉道:“不是,不是。钟姑娘年纪甚小,天真烂漫,我哪有……哪有此意?”黑衣女郎左臂伸后,将金钿盒子取了去。段誉见她手上戴了一只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说道:“我爹爹住在大理城中,你只须……”   黑衣女郎道:“慢慢再说不迟。”将钿盒放入怀中,说道:“姓祝的老头儿,你给我滚出去!”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颤声道:“你说什么?”黑衣女郎道:“你快滚出厅去,我今天不想杀你。”那老者手中长剑一挺,喝道:“你胡说什么?”声音发抖,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害怕。   黑衣女郎道:“你又不是姓王的恶婆娘手下,只不过给这两个老太婆拉了来瞎凑热闹。一路之上,你对我还算客气,那些家伙老是想揭我面幕,你倒不断劝阻。哼,还算不该死,这就滚出去吧!”那老者脸如土色,手中长剑的剑尖慢慢垂了下来。   段誉劝道:“姑娘,你叫他出去,也就是了,不该用这个‘滚’字。你说话这么不客气,祝老爷子岂不要生气?”   哪知这姓祝老者脸色一阵犹豫、一阵恐惧,突然间当啷一声响,长剑落地,双手掩面,当真奔了出去。他刚伸手去推厅上长窗,平婆婆右手挥动,一柄短刀疾飞出去,正中他后心。那老者一跤摔倒,在地下爬了丈许,这才死去。   段誉怒道:“喂,胖婆婆,这位老爷子是你们自己人啊,你怎地忽下毒手?”   平婆婆右手从腰间另拔一柄短刀,双手仍各持一刀,全神贯注地凝视黑衣女郎,对段誉的说话宛似不闻。厅上余人都走上几步,作势要扑上攻击,眼见只须有人一声令下,十余件兵刃便齐向黑衣女郎身上砍落。   段誉见此情势,不由得义愤填膺,大喝:“你们这许多人,围攻一个赤手空拳的孤身弱女,还有天理王法么?”抢上数步,挡在黑衣女郎身后,喝道:“你们胆敢动手?”他虽不会半点武功,但正气凛然,自有一股威风。   瑞婆婆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下倒不禁嘀咕,料想这少年若非身怀绝技,故意装模作样,便是背后有极大靠山。她奉命率众自江南来到大理追擒这黑衣女郎,在此异乡客地,实不愿多生枝节,说道:“阁下定要招揽这事了?”语气竟客气了些。段誉道:“不错,我不能让你们恃强欺弱。”瑞婆婆道:“阁下属何门派?跟这小贱人是亲是故?受了何人指使,前来横加插手?”   段誉摇头道:“我跟这位姑娘非亲非故,不过世上事情,总抬不过一个‘理’字,我劝各位得罢手时且罢手,这许多人一起来欺侮一个孤身少女,未免太不光彩,口出粗言,更非前辈风范。”低声道:“姑娘快逃,我设法稳住他们。”   黑衣女郎也低声道:“你为我送了性命,不后悔么?”段誉道:“死而无悔。”黑衣女郎又问:“你不怕死么?”段誉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怕死,可是……可是……”   黑衣女郎突然大声道:“你手无缚鸡之力,逞什么英雄好汉?”右手突然挥动,两根彩带飞出,将段誉双手双脚分别缚住了。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见她突然袭击段誉,都大出意料之外,群相惊愕之际,黑衣女郎左手连扬。段誉耳中只听得咕咚、砰嘭之声连响,左右都有人摔倒,眼前刀剑光芒飞舞闪烁,蓦地里大厅上烛光齐熄,眼前陡黑,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已被提在空中。   这几下变故实在来得太快,他霎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但听得四下里吆喝纷作:“莫让贱人逃了!”“留神她毒箭!”“放飞刀!放飞刀!”跟着玎珰呛啷一阵乱响,他身子又向上飞,马蹄声响,已是身在马背,但手脚都被缚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自己后颈靠在一人身上,鼻中闻到阵阵幽香,正是那黑衣女郎身上的香气。蹄声得得,既轻且稳,敌人的追逐喊杀声已在身后渐渐远去。黑玫瑰全身黑毛,那女郎全身黑衣,黑夜中一团漆黑,睁眼什么都瞧不见,惟有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更增几分诡秘。      黑玫瑰奔了一阵,敌人喧叫声已丝毫不闻。段誉道:“姑娘,没料到你这么好本事,请放我起来吧。”黑衣女郎哼了一声,并不理睬。段誉手脚给带子紧紧缚住了,黑玫瑰每跨一步,带子束缚处便收紧一下,手脚越来越痛,加之脚高头低,斜悬马背,头脑中一阵阵晕眩,当真说不出的难受,又道:“姑娘,快放了我!”   突然间啪的一声,脸上热辣辣的已吃了一记耳光。那女郎冷冰冰地道:“别啰嗦,姑娘没问你,不许说话!”段誉怒道:“为什么?”啪啪两下,又接连吃了两记耳光。这两下更加沉重,只打得他右耳嗡嗡作响。   段誉大声叫道:“你动不动便打人,快放了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突觉身子一扬,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下,可是手足均遭带子缚住,带子的另一端仍握在那女郎手中,段誉便被黑玫瑰拉着,在地下横拖而前。   那女郎口中低喝,命黑玫瑰放慢脚步,问道:“你服了么?听我的话了么?”   段誉大声道:“不服,不服!不听,不听!适才我死在临头,尚自不惧。你小小折磨我一下,我怕……我怕……”他本想要说“我怕什么?”但此时恰好被拉过路上两个土丘,连抛两下,将两句“什么”都咽在口中,说不出来。   黑衣女郎冷冷地道:“你怕了吧!”一拉彩带,将他提上马背。段誉道:“我是说‘我怕什么?’当然不怕!快放了我,我不愿给你牵着走!”那女郎哼的一声,道:“在我面前,谁有说话的份儿?我要折磨你,便要治得你死去活来,岂是‘小小折磨’这么便宜?”说着左手送出,又将他抛落马背,着地拖行。   段誉心下大怒,暗想:“这些人口口声声骂你小贱人,原来大有道理。”叫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骂人了。”那女郎道:“你有胆子便骂。我这一生之中,给人骂得还不够么?”段誉听她最后这句话颇有凄苦之意,一句“小贱人”刚要吐出口来,心中一软,便即忍住。   那女郎等了片刻,见他不再做声,说道:“哼,料你也不敢骂!”   段誉道:“我听你说得可怜,不忍心骂,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那女郎一声呼哨,催马快行,黑玫瑰放开四蹄,急奔起来。这一来段誉可就苦了,头脸手足给道上的沙石擦得鲜血淋漓。那女郎叫道:“你投不投降?”段誉大声骂道:“你这不分好歹的泼辣女子!”那女郎道:“这不算骂!我本是泼辣女子,用得着你说?我自己不知道么?”   段誉道:“我……我……对你……对你……一片好心……”突然脑袋撞上路边一块突出的石头,登时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头上一阵清凉,便醒了过来,接着口中汩汩进水,他急忙闭口,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来口鼻之中入水更多。原来他仍给缚在马后拖行,那女郎见他昏晕,便纵马穿过一条小溪,令他冷水浸身,便即醒转。幸好小溪甚窄,黑玫瑰几步间便跨了过去。段誉衣衫湿透,腹中又给水灌得胀胀的,全身到处是伤,说不出的难受。 …… 那女郎策马缓行,片刻间出了市镇。段誉紧紧跟随,说道:“姑娘,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连钟姑娘也一并救了吧。”那女郎冷冷地道:“钟灵是我朋友,我本来要去救她。可是我最恨人家求我。你求我去救钟灵,我就偏偏不去救了。”段誉忙道:“好,好。我不求姑娘!”那女郎道:“可是你已经求过了。”段誉道:“那么我刚才说过的不算。”那女郎道:“哼,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怎能不算?”   段誉心道:“先前我在她面前老是自称大丈夫,她可见了怪啦,说不得,为了救钟姑娘一命,只好大丈夫也不做了。”说道:“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我是全靠姑娘救了一条小命的可怜虫。”   那女郎嗤的一声笑,向他打量片刻,说道:“你对钟灵这小鬼头倒好。昨晚你宁可性命不要,也非充大丈夫不可,这会儿居然肯做可怜虫了。哼,我不去救钟灵!”   段誉急道:“那……那又为什么啊?”那女郎道:“我师父说,世上男人就没一个有良心的,个个都会花言巧语地骗女人,心里净是不怀好意。男人的话一句也听不得。”段誉道:“那也不尽然啊,好像……好像……”一时举不出什么例子,便道:“好像姑娘的爹爹,就是个大大的好人。”那女郎道:“我师父说,我爹爹就不是好人!”   段誉眼见那女郎催得黑玫瑰越走越快,自己难以追上,叫道:“姑娘,慢走!”   突然间人影晃动,道旁林中蹿出四人,拦在当路。黑玫瑰陡然停步,倒退了两步。这四人都是年轻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居中一人喝道:“你们两个,便是无量剑的干光豪与葛光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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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6:
《天龙段子手gl》
第6章作品选段——
段梓道:“不是,不是。” 那女子道:“你二人一男一女,年纪轻轻,结伴同行,瞧模样定是私奔,还不是无量剑干葛两个叛徒?” 段梓道:“你认错人了了。” 那女子向黑衣女郎喝道:“把面罩拉下来!” 蓦地里嗤嗤嗤嗤四声,黑衣女郎发出四枚短箭,铮铮两响,两个女子挥钩格落,另外两个女子却中箭倒地。 黑衣女郎立即跃下马背,身在半空时已拔剑在手,左足一着地,右足立即跨前,唰唰两剑,分攻两名女子,两女也正挥钩攻上,一女抵挡黑衣女郎,另一名女子挺钩向段梓刺去。 段梓“啊哟”一声,钻到了黑玫瑰肚子底下。那女子一怔,万想不到此人竟会出此怪招,正欲挺钩到马底去刺段梓,背心上一痛,登时摔倒,却是黑衣女郎趁机射了她一箭。但便这么一分神,黑衣女郎左臂已为敌钩钩中,嘶的一声响,拉下半只袖子,露出雪白手臂,臂上划出一条尺来长的伤口,登时鲜血淋漓。 黑衣女郎挥剑力攻,但那使钩女子武功着实了得,双钩挥动,招数巧妙,酣斗片刻,黑衣女郎左腿中钩,划破了裤子。她连射两箭,都被对方挥钩格开。 那女子连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剑法不是无量剑的!” 黑衣女郎不答,剑招加紧,突然“啊”的一声叫,长剑被单钩锁住,敌人手腕急转,黑衣女郎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急忙跃开。那使钩女子双钩连刺,都让她闪过。 段梓眼见黑衣女郎危殆,无法多想,匆忙中抱起地下一具死尸,双手将死尸头前脚后的横持了,向那使钩女子疾冲过去。 使钩女子吃了一惊,见迎面冲来的正是自己姊妹的脑袋,心中悲痛,右手钩向段梓面门刺去,可是中间隔着一具尸体,这一钩差了半尺,没能刺到,砰的一下,胸口已给尸体脑袋撞中,就在这时,一枚短箭射入她右眼,仰天便倒。 段梓眼见黑衣女郎左膝跪地,叫道:“你……你没事吧。”放下尸体,奔过去要扶。 黑衣女郎自己起身,道:“不用你扶。” 段梓讪讪说道:“不扶就不扶,你以为我稀罕扶你么。都说了认错了人了,你,除下面幕来给她们瞧上一眼,不是什么事也没了?非要打打杀杀。” 那女郎厉声道:“住嘴!我用得着你教训?” 段梓道:“是,是。我不说了。你……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 那女郎听她老是责备自己不该杀人,本想上前挥手就打,听她提及伤口,登觉腿臂处伤口疼痛。幸好这两钩都入肉不深,没伤到筋骨,当及取出金创药敷上,撕破敌人的斗篷,包扎伤口。 段梓将尸体逐一拖入草丛,说道:“算你们四个倒霉,无辜枉死。” 段梓见黑衣女郎衣袖裤脚都给铁钩钩破了,从尸体上除下一件斗篷,递给黑衣女郎。 段梓又从一具尸体上除下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她这样纯粹是觉得斗篷帅气好看很神秘。 黑衣女郎在四具女尸上拔出短箭,放入怀中。 段梓道:“你的短箭见血封喉,剧毒无比…出手就要取人性命,我劝姑娘以后不到生死关头,切不要轻易使用。” 那女郎喝道:“管你什么事!你再跟我啰唆,要不要试试见血封喉的味道?”右手一扬,嗤的一声响,一枚毒箭从段梓身侧飞过,插入地下。 段梓吓得面色惨白。 那女郎道:“封了你的喉,你还能不能跟我啰唆?”说着过去拔起地下短箭,对着段誉又是一扬。 段梓吓了一跳,赔笑道:“我不说了,我投降。” 那女郎笑了起来,将短箭放入囊中,向他瞪了一眼,说道:“你穿了这件斗篷,活脱便是个姑娘。把斗篷拉起来遮住头顶。再撞上人,人家也不会说咱们一男一女……” 段梓心道我本来就是个姑娘。依言除下头上方巾,揣入怀中,拉起斗篷的头罩套在头上。那女郎拍手大笑。 段梓问道:“你伤口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女郎道:“伤口当然痛!我在你身上割两刀,瞧你痛不痛?” 段梓道:“那是痛的。” 那女郎又道:“你当真关心我痛不痛吗?天下可没这样好心的男子。你是盼望我快些去救钟灵,只不过说不出口。走吧!”说着走到黑玫瑰之旁,跃上马背,手指西北方,道:“无量剑的剑湖宫是在那边,是不是?” 段道:“是吧。” 两人一个乘马,一个步行,缓缓向西北方行去。走了一会,段梓道:“你也让我上马,咱们一块骑马不是更快。” 黑衣女郎道:“你想得美。” 段梓道:“我段梓哪里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这不是想快些去嘛。” 黑衣女郎道:“你叫段梓?难听的很,还以为是断子呢。” 段梓道:“我名字难听,你名字又好听么?” “你很想知道嘛,我偏不告诉你。” 走了一段路,那女郎道:“待会咱们救出了钟灵,这小鬼头定会跟你说我的姓名,你不许听。” 段梓忍笑道:“好好好,我不听。” 那女郎又说道:“就算你听到了,也不许记得。” 段梓道:“是,我就算记得了,也要拼命想法子忘记。” 那女郎道:“呸,你骗人,当我不知道么?” 行到月夜东升,才到了无量剑湖宫。 段梓道:“神农帮就在那边。咱们悄悄过去,抢了钟灵就逃,好不好?” 那女郎冷冷地道:“怎么逃法?” 段梓道:“你和钟灵骑了黑玫瑰快奔,神农帮追你们不上的。” 那女郎道:“你呢?” 段梓道:“我给神农帮逼着服了断肠散的毒药,司空玄帮主说是服后七天,毒发身亡,须得设法先骗到解药,这才逃走。” 那女郎道:“原来你已给他们逼着服了毒药。你怎么不想及早设法解毒,仍来给我报讯?” 段梓道:“我本以为黑玫瑰脚程快,报个讯息,也耽搁不了多少时候。” 那女郎道:“你到底是生来心好呢,还是个傻瓜?” 段梓笑道:“只怕是个大傻瓜。” 那女郎哼了一声,道:“你的解药怎生骗法?” 段梓踌躇道:“本来说好,是用闪电貂的解药,去换断肠散解药。这现在又没有闪电貂解药,我哪知道怎么骗。反正你们俩先走就是。” 那女郎道:“那跟他们硬要,要钟灵,要解药!” 段梓知道她又要杀人,可又没其他法子,只好跟着她走近。 黑暗中突然跃出两人,都是手执药锄,横持当胸。一人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女郎道:“司空玄呢?叫他来见我。” 那两人在月光下见那女郎与段梓身披碧绿锦缎斗篷,挡胸的锦缎上绣着一只黑鹫,登时大惊,立即跪倒。一人说道:“是,是!小人不知是灵鹫宫圣使驾到,多……多有冒犯,请圣使恕罪。”语音颤抖,显是害怕之极。 段梓低头看看胸前,绣着一只黑鹫,猜到他们认衣服不认人,错将二人当成顶头上司灵鹫宫的人了。 段梓心下就有了主意,催道:“快叫司空玄来。” 那两人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向大火堆奔去。 段梓向那女郎低声道:“我有法子了,你听我指挥。”扯下斗篷头罩,围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对眼睛。 司空玄飞奔而至,大声说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神农帮司空玄,恭请童姥万寿圣安!” 段梓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司空玄道:“是!”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这时他身后已跪满了人,都是神农帮的帮众。 段梓令司空玄带钟灵过来,又让他交出断肠草解药,司空玄一一听命。 但是司空玄担心自己和帮众的性命,段梓便让黑衣女郎给他一些来了“灵鹫宫”所谓的灵丹妙药,其实就是黑衣女郎身上带的香粉,暂时骗过了司空玄。 段梓和黑衣女郎带着钟灵大摇大摆的走了,司空玄等还跪在地上恭送二人。 段梓心中觉得好笑,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了人取到解药。 段梓和二女行出数十丈,再也听不到神农帮的声息。钟灵不住口中作哨,想召唤闪电貂回来,却始终不见,说道:“木姊姊,多谢你和这位姊姊前来救我,我要留在这儿。” 那女郎道:“留在这儿干吗?等你的毒貂吗?” 钟灵道:“不!我在这儿等段大哥,他去请我爹爹来给神农帮这些人解毒。”转头向段梓道:“这位姊姊,你那些断肠散的解药,给我一些吧。” 那女郎道:“这姓段的不会再来了。” 钟灵急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要来的,就算我爹爹不肯来,段大哥自己还是会来。” 那女郎道:“哼,男子说话就会骗人,他的话又怎信得?” 钟灵呜咽道:“段大哥不会骗……骗我的。” 段梓哈哈大笑,掀开斗篷头罩,说道:“钟姑娘,我在这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钟灵向她凝视半晌,喜不自胜,扑上去搂住她脖子,叫道:“你没骗我,你没骗我!” 那女郎突然抓住她后领,提起她身子,推在一旁,冷冷地道:“不许这样!” 钟灵说道:“木姊姊,你两个怎地会遇见的?” 那女郎哼了一声,不加理睬。 段梓道:“妹子,咱们一路走,一路说。”那女郎跃上马背,遥自前行。 段梓于是将别来情由简略对钟灵说了。 钟灵大声道:“木姊姊,你救了段大哥,我可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那女郎怒道:“我自救他,关你什么事?”钟灵向段梓伸伸舌头,扮个鬼脸。 那女郎说道:“喂,段梓,我的名字,不用钟灵这小鬼跟你说,我自己说好了,我叫木婉清。” 段梓道:“啊,真好听。姓得好,名字也好。” 木婉清道:“自然好过你的。” 段梓嘻嘻笑了笑。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3章作品选段——
段誉道:“不是,不是。干光豪和葛姑娘,早已那个……那个了。”那女子道:“什么那个、那个了?你二人一男一女,年纪轻轻,结伴同行,瞧模样定是私奔,还不是无量剑干葛两个叛徒?”段誉笑道:“姑娘说话太也无理。葛光佩脸上有麻子点儿,这位姑娘却是花容月貌,美丽无比,大大不同。”那女子向黑衣女郎喝道:“把面罩拉下来!”   蓦地里嗤嗤嗤嗤四声,黑衣女郎发出四枚短箭,铮铮两响,两个女子挥钩格落,另外两个女子却中箭倒地。这四箭射出之前全无征兆,去势又是快极,居然仍有两箭未中。黑衣女郎立即跃下马背,身在半空时已拔剑在手,左足一着地,右足立即跨前,唰唰两剑,分攻两名女子,两女也正挥钩攻上,一女抵挡黑衣女郎,另一名女子挺钩向段誉刺去。   段誉“啊哟”一声,钻到了黑玫瑰肚子底下。那女子一怔,万想不到此人竟会出此怪招,正欲挺钩到马底去刺段誉,背心上一痛,登时摔倒,却是黑衣女郎趁机射了她一箭。但便这么一分神,黑衣女郎左臂已为敌钩钩中,嘶的一声响,拉下半只袖子,露出雪白手臂,臂上划出一条尺来长的伤口,登时鲜血淋漓。   黑衣女郎挥剑力攻,但那使钩女子武功着实了得,双钩挥动,招数巧妙,酣斗片刻,黑衣女郎左腿中钩,划破了裤子。她连射两箭,都被对方挥钩格开。那女子连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剑法不是无量剑的!”黑衣女郎不答,剑招加紧,突然“啊”的一声叫,长剑被单钩锁住,敌人手腕急转,黑衣女郎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急忙跃开。那使钩女子双钩连刺,都让她闪过。   段誉早就瞧得焦急万分,苦于无力上前相助。眼见黑衣女郎危殆,无法多想,匆忙中抱起地下一具死尸,双手将死尸头前脚后的横持了,便似挺着一根巨棒,向那使钩女子疾冲过去。   使钩女子吃了一惊,见迎面冲来的正是自己姊妹的脑袋,心中悲痛,右手钩向段誉面门刺去,可是中间隔着一具尸体,这一钩差了半尺,没能刺到,砰的一下,胸口已给尸体脑袋撞中,就在这时,一枚短箭射入她右眼,仰天便倒。   段誉瞥眼见黑衣女郎左膝跪地,叫道:“姑娘,你……你没事吧。”奔过去要扶。那女郎站起身来,不料段誉慌乱中兀自持着尸体,将死尸脑袋向着她胸口撞去。那女郎在死尸脑袋上一推,段誉“啊”的一声,摔了出去,尸体正好压在他身上。   那女郎见到他这等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起适才这一战凶险万分,若不是先出其不意地杀了两人,又得段誉在旁援手,只怕连一个使钩女子也斗不过,这四个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头,恁地武功了得?叫道:“喂,傻子,你抱着个死人干什么?”   段誉爬起身来,放下尸体,说道:“罪过,罪过。唉,真正对不住了。你们认错了人,客客气气地问个明白就是了,胡说八道的,难怪惹得姑娘生气,岂不枉送了性命?姑娘,其实你也不用出手杀人,除下面幕来给她们瞧上一眼,不是什么事也没了?”   那女郎厉声道:“住嘴!我用得着你教训?谁叫她们说我跟你私……私……什么的?”段誉道:“是,是。这是她们胡说的不是,不过姑娘还是不必杀人。啊,你……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眼见她大腿上露出雪白的肌肤,不敢多看,忙转过了头。   那女郎听他老是责备自己不该杀人,本想上前挥手就打,听他提及伤口,登觉腿臂处伤口疼痛。幸好这两钩都入肉不深,没伤到筋骨,当及取出金创药敷上,撕破敌人的斗篷,包扎伤口。 …… 段誉将尸体逐一拖入草丛,说道:“本来该当替你们起个坟墓才是,可惜这里没铲子。唉,四位姑娘年纪轻轻,容貌虽不算美,也不丑陋……”   那女郎听他说到容貌美丑,问道:“喂,你怎知道我脸上没麻子,又是什么花容月貌了?”段誉笑道:“这是想当然耳!”那女郎道:“什么‘想当然耳’?”段誉道:“‘想当然耳’,就是想来当然是这样的。”那女郎道:“瞎说!你做梦也想不到我相貌,我满脸都是大麻子!”段誉道:“未必,未必!过谦,过谦!”   那女郎见衣袖裤脚都给铁钩钩破了,便走入草丛,从尸体上除下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段誉突然叫道:“啊哟!”猛地想起自己裤子上有几个大洞,光着屁股跟这位姑娘在一起,成何体统?急忙倒身而行,不敢以屁股对着那女郎,也从一具尸体上除下斗篷,披在自己身上。那女郎嗤的一声笑。段誉面红过耳,想起自己裤子上的大破洞,委实羞愧无地。   那女郎在四具女尸上拔出短箭,放入怀中。   段誉道:“你的短箭见血封喉,剧毒无比。劝姑娘今后若非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再用,杀伤人命,实是有干天和,倘若……”那女郎喝道:“你再跟我啰唆,要不要试试见血封喉的味道?”右手一扬,嗤的一声响,一枚毒箭从段誉身侧飞过,插入地下。   段誉吓得面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说。那女郎道:“封了你的喉,你还能不能跟我啰唆?”说着过去拔起地下短箭,对着段誉又是一扬。段誉吓了一跳,急忙倒退。   那女郎笑了起来,将短箭放入囊中,向他瞪了一眼,说道:“你穿了这件斗篷,活脱便是个姑娘。把斗篷拉起来遮住头顶。再撞上人,人家也不会说咱们一男一女……”段誉道:“是,是。”依言除下头上方巾,揣入怀中,拉起斗篷的头罩套在头上。那女郎拍手大笑。   段誉见她笑得天真,心想:“瞧你这模样,只怕比我年纪还小,怎地杀起人来却这等辣手?”见她斗篷前面有块锦缎垂下来遮住胸口,锦缎上绣着一头黑鹫,昂首蹲踞,神态威猛,自己斗篷上的黑鹫也一模一样,摇头叹道:“姑娘人家,衣衫上不绣花儿蝶儿,却绣上这般凶霸霸的鸟儿,好勇斗狠,唉!”说着又摇了摇头。   那女郎瞪眼道:“你讥讽我么?”段誉道:“不是,不是!不敢,不敢!”那女郎道:“到底是‘不是’,还是‘不敢’?”段誉道:“是不敢。”那女郎便不言语了。 段誉问道:“你伤口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下?”那女郎道:“伤口当然痛!我在你身上割两刀,瞧你痛不痛?”段誉心道:“泼辣横蛮,莫此为甚。”那女郎又道:“你当真关心我痛不痛吗?天下可没这样好心的男子。你是盼望我快些去救钟灵,只不过说不出口。走吧!”说着走到黑玫瑰之旁,跃上马背,手指西北方,道:“无量剑的剑湖宫是在那边,是不是?”段誉道:“好像是的。” ……  那女郎问道:“你姓段?叫做段誉?”段誉道:“是啊,名誉的‘誉’。”那女郎道:“哼!你名誉挺好么?我瞧不见得。”段誉笑道:“名誉挺坏的‘誉’,也就是这个字。”那女郎笑道:“这就对啦!”段誉道:“姑娘尊姓?”那女郎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的姓名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问你。”   走了一段路,那女郎道:“待会咱们救出了钟灵,这小鬼头定会跟你说我的姓名,你不许听。”段誉忍笑道:“好,我不听。”那女郎似乎也觉这件事办不到,说道:“就算你听到了,也不许记得。”段誉道:“是,我就算记得了,也要拚命想法子忘记。”那女郎道:“呸,你骗人,当我不知道么?”   说话之间,天色渐渐黑将下来,不久月亮东升,两人乘着月亮,觅路而行。走了约莫两个更次,远远望见对面山坡上繁星点点,烧着一堆堆火头,火头之东山峰耸峙,山脚下数十间大屋,正是无量剑剑湖宫。段誉指着火头,道:“神农帮就在那边。咱们悄悄过去,抢了钟灵就逃,好不好?”   那女郎冷冷地道:“怎么逃法?”段誉道:“你和钟灵骑了黑玫瑰快奔,神农帮追你们不上的。”那女郎道:“你呢?”段誉道:“我给神农帮逼着服了断肠散的毒药,司空玄帮主说是服后七天,毒发身亡,须得设法先骗到解药,这才逃走。”   那女郎道:“原来你已给他们逼着服了毒药。你怎么不想及早设法解毒,仍来给我报讯?”段誉道:“我本以为黑玫瑰脚程快,报个讯息,也耽搁不了多少时候。”那女郎道:“你到底是生来心好呢,还是个傻瓜?”段誉笑道:“只怕各有一半。傻气多些,好心少些!”   那女郎哼了一声,道:“你的解药怎生骗法?”段誉踌躇道:“本来说好,是用闪电貂的解药,去换断肠散解药。他们拿不到毒貂解药,这断肠散的解药,倒不大容易骗到手。姑娘,你有什么法子?”那女郎道:“你们男人才会骗人,我有什么骗人的法子?跟他们硬要,要钟灵,要解药!”   段誉心头一凛,知道她又要大杀一场,心想:“最好……最好……”但“最好”怎样,自己可全无主意。 …… 两人并肩向火堆走去。行到离中央的大火堆数十丈处,黑暗中突然跃出两人,都是手执药锄,横持当胸。一人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女郎道:“司空玄呢?叫他来见我。”   那两人在月光下见那女郎与段誉身披碧绿锦缎斗篷,挡胸的锦缎上绣着一只黑鹫,登时大惊,立即跪倒。一人说道:“是,是!小人不知是灵鹫宫圣使驾到,多……多有冒犯,请圣使恕罪。”语音颤抖,显是害怕之极。   段誉大奇:“什么灵鹫宫圣使?”随即省悟:“啊,是了,我和这姑娘都披上了绿色斗篷,他们认错人了。”跟着又记起数日前在剑湖宫中听得钟灵说道,她偷听到司空玄跟帮中下属的说话,奉了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姥的号令,前来占无量山剑湖宫,然则神农帮是灵鹫宫的部属,难怪这两人如此惶惧。   那女郎显然不明就里,问道:“什么灵……”段誉怕她露出马脚,忙逼紧嗓子道:“快叫司空玄来。”那两人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向大火堆奔去。   段誉向那女郎低声道:“灵鹫宫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扯下斗篷头罩,围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对眼睛。   那女郎还待再问,司空玄已飞奔而至,大声说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神农帮司空玄,恭请童姥万寿圣安!” 段誉心道:“童姥是什么人,又不是皇帝、皇太后,什么万寿圣安的,不伦不类。”当下点了点头,道:“起来吧。”司空玄道:“是!”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这时他身后已跪满了人,都是神农帮的帮众。   段誉道:“钟家那小姑娘呢?带她过来。”两名帮众也不等帮主吩咐,立即飞奔到大火堆畔,抬了钟灵过来。段誉道:“快松了绑。”司空玄道:“是。”拔出匕首,割断钟灵手足上绑着的绳索。段誉见她安好无恙,心下大喜,逼紧着嗓子说道:“钟灵,过来。”钟灵道:“你是什么人?”司空玄厉声喝道:“圣使面前,不得无礼。她老人家叫你过去。”钟灵心想:“管你是什么老人家小人家,反正你不让人家绑我,山羊胡子又这样怕你,听你的吩咐便了。”便走到段誉面前。   段誉伸左手拉住她手,扯在身边,捏了捏她手,打个招呼。料想她难以明白,也就不理会了,对司空玄道:“拿断肠散的解药来!”   司空玄微觉奇怪,但立即吩咐下属:“取我药箱来,快,快!”微一沉吟间,便即明白:“啊哟,定是那姓段的小子去求了灵鹫宫圣使,以致圣使来要人要药。”药箱拿到,他命人打开箱盖,左手入箱取出个瓷瓶,恭恭敬敬地呈上,说道:“请圣使赐收。这解药连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已足。”段誉大喜,接在手中。   钟灵忽道:“喂,山羊胡子,这解药你还有吗?你答允了给我段大哥解毒的。要是尽数给了人家,段大哥请得我爹爹给你解毒时,岂不糟了?”段誉心下感激,又捏了捏她手。司空玄道:“这个……这个……”钟灵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解不了他的毒,我叫爹爹也不给你解毒。”   那黑衣女郎忍不住喝道:“钟灵,别多嘴!你段大哥死不了。”钟灵听得她语音好熟,“咦”的一声,转头向她瞧去,见到她的面幕,登时便认了出来,欢然道:“啊,木……”立时想到不对,伸手按住了自己嘴巴。 …… 司空玄当她一拔开瓶塞,便觉浓香馥郁,冲鼻而至。他毕生钻研药性,却也全然猜不到是何种药物配成,待得药粉入掌,更是香得全身舒泰。心想天山童姥神通广大,这灵丹圣药果然非同小可,大喜之下,连连躬身称谢,只掌中托着药末,不能再磕头了。   段誉见大功告成,说道:“姊姊,走吧!”得意之际,竟忘了逼紧嗓子,幸好司空玄等全未起疑。   司空玄道:“启禀圣使:属下中毒受伤,又断了一只手,未能迅速办妥灵鹫宫交下的差使,有负童姥恩德,罪该万死。自当即刻统率部属,攻下剑湖宫。请圣使在此督战。”   段誉道:“不用了,我瞧这剑湖宫也不必攻打了,你们即刻退兵吧!”   司空玄大惊,素知童姥的脾气,所派使者说话越和气,此后责罚越重。灵鹫宫圣使惯说反话,料定圣使这几句话是怪他办事不力,忙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圣使在童姥驾前美言几句。”   段誉不敢多说,挥了挥手,拉着钟灵转身便走。司空玄高举左掌,托着香粉,双膝跪地,朗声说道:“神农帮恭送两位圣使,恭祝童姥她老人家万寿圣安。”他身后帮众一直跪在地下,这时齐声说道:“神农帮恭送两位圣使,恭祝童姥她老人家万寿圣安。”   段誉走出数丈,见这干人兀自跪在地下,实在好笑不过,大声说道:“恭祝你司空玄老人家也万寿圣安。”   司空玄一听之下,只觉这句反话煞是厉害,吓得魂不附体,险些晕倒。他身后两人见帮主簌簌发抖,生怕他掌中的灵丹圣药跌落,急忙抢上扶住。 …… 段誉和二女行出数十丈,再也听不到神农帮的声息。钟灵不住口中作哨,想召唤闪电貂回来,却始终不见,说道:“木姊姊,多谢你和这位姊姊前来救我,我要留在这儿。”   那女郎道:“留在这儿干吗?等你的毒貂吗?”钟灵道:“不!我在这儿等段大哥,他去请我爹爹来给神农帮这些人解毒。”转头向段誉道:“这位姊姊,你那些断肠散的解药,给我一些吧。”那女郎道:“这姓段的不会再来了。”钟灵急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要来的,就算我爹爹不肯来,段大哥自己还是会来。”那女郎道:“哼,男子说话就会骗人,他的话又怎信得?”钟灵呜咽道:“段大哥不会骗……骗我的。”   段誉哈哈大笑,掀开斗篷头罩,说道:“钟姑娘,你段大哥果然没骗你。”   钟灵向他凝视半晌,喜不自胜,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叫道:“你没骗我,你没骗我!”   那女郎突然抓住她后领,提起她身子,推在一旁,冷冷地道:“不许这样!”钟灵吃了一惊,但心中欣喜,也不以为意,说道:“木姊姊,你两个怎地会遇见的?”那女郎哼了一声,不加理睬。   段誉道:“咱们一路走,一路说。”他担心司空玄发现解药不灵,追将上来。那女郎跃上马背,遥自前行。段誉于是将别来情由简略对钟灵说了,但于那女郎虐待他的事却避而不提,只说她救了自己性命。钟灵大声道:“木姊姊,你救了段大哥,我可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那女郎怒道:“我自救他,关你什么事?”钟灵向段誉伸伸舌头,扮个鬼脸。   那女郎说道:“喂,段誉,我的名字,不用钟灵这小鬼跟你说,我自己说好了,我叫木婉清。”段誉道:“啊,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姓得好,名字也好。”木婉清道:“好过你的一段木头,名誉极坏。”段誉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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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7:
《天龙段子手gl》
第7章作品选段——
钟灵拉住段梓左手,轻轻地道:“段大哥,你待我真好。” 段梓道:“只可惜你的貂儿找不到了。”钟灵又吹了几下口哨,说道:“那也没什么,等这些恶人走了,过些时候我再来找。你陪我来找,好不好?” 段梓道:“好啊!” 木婉清怒道:“不许你来。她要找貂儿,自己来好了。” 段梓向钟灵伸伸舌头,扮个鬼脸,两人相对微笑。 三人路上遇上之前的平婆婆瑞婆婆,木婉清和她们打斗起来。 钟灵却要拉着段梓跑,段梓不肯说什么也不愿意抛下木婉清。 钟灵她貂儿不在自己帮不上忙,又说木婉清打得过,段梓留下也是送命。 段梓还是不肯,钟灵着急强拉着她就要跑,但他她钟灵力大,给她拉着,踉跄而行。 忽听木婉清尖声叫道:“钟灵,你自己给我快滚,不许拉他。” 钟灵拉得段梓更快,突然间嗤的一声,她头髻一颤,一枚短箭插上了她发髻。木婉清喝道:“你再不放手,我射你眼睛。” 钟灵知她说得出,做得到。她既说要射自己眼睛,那就真的要射,只得放开了段梓手臂。 木婉清喝道:“钟灵,快给我滚到你爹爹、妈妈那里去,快走,快走!你若耽在旁边等你段大哥,我便射你三箭。”口中说话,手上不停,连续架开袭来的几件兵刃。 钟灵不敢违拗,向段梓道:“段大哥,你一切小心。”说着掩面疾走,没入黑暗中。 木婉清武功虽强,但是被这些人围攻,加上之前受了伤,渐渐落在下风,左肩被平婆婆带来的老者一钢锥刺中,平婆婆大叫:“小贱人受了伤,不用拿活口了,杀了便算。” 段梓着急,急中生智脱下斗篷,冲上去猛力挥起,罩上平婆婆头顶。 木婉清无暇去拔左肩上的钢锥,强忍疼痛,向瑞婆婆和她的帮手急刺两剑,剑法精妙,瑞婆婆两人中剑,伤势虽轻但都是要害,大惊之下,同时向旁跳开,伸手往剑伤上摸去。 木婉清吸一口气,纵声呼啸,黑玫瑰奔将过来。木婉清纵身跃上,顺手拉住段梓后颈,将她提上马背。二人共骑,向西急驰。 没奔出十余丈,树林后忽然齐声呐喊,十余人蹿出来横在当路。 中间一个高身材的老者喝道:“小贱人,老子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伸手便去扣黑玫瑰的辔头。木婉清右手微扬,嗤嗤连声,三枝短箭射了出去。人丛中三人中箭,立时摔倒。那老者一怔之下,木婉清一提缰绳,黑玫瑰蓦地里平空跃起,从一干人头顶跃了过去。众人忌惮她毒箭厉害,虽发足追来,却各舞兵刃护住身前,与马上二人相距越来越远。但听那干人纷纷怒骂:“贼丫头,又给她逃了!”“任你逃到天边,也要捉到你来抽筋剥皮!”“大伙儿追啊!” 木婉清任由黑玫瑰在山中乱跑,来到一处山冈,只见前面是个深谷,只得纵马下山,另觅出路。这无量山中山路迂回盘旋,东绕西转,难辨方向。 突然听到前面人声:“那马奔过来了!”“向这边追!”“小贱人又回来啦!”木婉清重伤之下,无力再斗,忙拉转马头,从右首斜驰出去。 这时慌不择路,所行的已非道路,幸亏黑玫瑰神骏,在满山乱石的山坡上仍奔行如飞。又驰了一阵,黑玫瑰前脚突然一跪,右前膝在岩石上撞了一下,奔驰登缓,一跛一拐地颠蹶起来。 段梓心中不忍,说道:“让我下马吧,你一个人容易脱身。他们跟我无冤无仇,便拿住了我也不打紧。” 木婉清哼的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你是大理人,要是给他们拿住了,一刀便即砍了。” 段梓道:“这又是什么理,全大理人都得罪他们了么。你还是自己先走。” 木婉清左肩背上一阵阵疼痛,听得段梓仍在啰唆不停,怒道:“你给我住口,不许多说。” 段梓道:“好,那么你让我坐在你后面。”木婉清道:“干什么?” 段梓道:“你受伤了,我在你后面可以帮你挡暗器。” 木婉清愣了一下,道:“你坐好别废话,他们的暗器打不到我的。” 奔出数里,黑玫瑰走上了一条长岭。山岭渐见崎岖,黑玫瑰行得更加慢了,背后呐喊声隐隐传来。又行里许,回头望见刀光闪烁,追兵渐近。 木婉清不住催喝:“快,快!”黑玫瑰奋蹄加快脚步,突然之间,前面出现一条深涧,阔约数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黑玫瑰一声惊嘶,陡地收蹄,倒退几步。 木婉清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问道:“我要纵马跳将过去。你随我冒险呢,还是留下来?” 段梓说道:“一个人更容易过,你先过去,再用带子来拉我。” 木婉清回头看去,见追兵已相距不过数十丈,说道:“来不及啦!”拉马退了数丈,叫道:“嘘!跳过去!”伸掌在马肚上轻拍两下。 黑玫瑰放开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深涧边上,使劲纵跃,直蹿过去。段梓但觉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也如要从腔中跳了出来。 黑玫瑰受了主人催逼,出尽全力的这么一跃,前脚双蹄勉强踏到了对岸,但两边委实相距太宽,它彻夜奔驰,腿上又受了伤,后蹄终没能踏上山石,身子登时向深谷中坠落。 木婉清应变奇速,从马背上腾身而起,随手抓了段梓,向前蹿出。段梓先着了地,木婉清跟着摔下,正好跌在她怀中。段梓双手牢牢抱住木婉清,只听得黑玫瑰长声悲嘶,已堕入下面万丈深谷。 段梓吓得心惊胆颤,惊魂未定。 木婉清心中难过,忙挣脱段梓的抱持,奔到涧边,但见白雾封谷,已看不到黑玫瑰的身躯,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登时昏倒在地。 段梓大惊,生怕她摔入谷中,忙上前扶住,见她双目紧闭,已晕了过去。 忽听对涧有人大声叫道:“放箭,放箭!射死两个小贼!” 段梓抬起头来,见对涧已站了七八人,忙俯身抱起木婉清,转身急奔,突然飕的一声,一枝羽箭从耳畔擦过。 段梓见左首有块大岩石,当即扑过去躲在石后,霎时间但听得噗噗噗之声不绝,无数暗器都打在石上,弹了开去。段誉一动也不敢动。过得一会儿段梓抱起木婉清,一鼓作气地向前疾奔,奔出十余丈,料想敌人的羽箭暗器再也射不到了,这才将木婉清稳稳放上草地,转身缩在山岩之后,向前望去。 只见对崖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指手画脚,纷纷议论,偶尔山风吹送过来几句,都是怒骂呼喝之言,看来这些人一时没法追得过来。 段梓快步走向山崖彼端望去,只见崖下数百丈处波涛汹涌,一条碧绿大江滚滚而过,这真是进退两难。等敌人从谷底攀援而上,两个也是逃不了。 回到木婉清身边,见她仍昏迷未醒,正想设法相救,只见她背后左肩上赫然插着一枚钢锥,鲜血染满了半边衣衫。 段梓一惊,忙拉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一试,幸好微微尚有呼吸。段梓心知先得拔了钢锥给她止血。咬紧牙关,用力上拔,钢锥应手而起,一股鲜血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木婉清痛得大叫一声,醒了转来,跟着又即晕去。 段梓死命按住她伤口,不让鲜血流出,但血如泉涌,却哪里按得住? 忽然想起她之前中了钩伤,从怀里取了金疮药敷了,便轻轻伸手到她怀中,将触手所及的物事一一掏出,有一支黄杨木梳、一面小铜镜、两块粉红色手帕,还有三只小木盒、一个瓷瓶。 段梓见到这些闺阁之物,愣了一下,道:“这么爱美么。”又去瞧她的脸,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之前怕她死了只顾着看她有没有死,现在仔细去看,果然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姐。 她不记得木婉清用的什么药治伤,伸指用力捏木婉清的人中,过了半晌,她微微睁开眼来。 段梓忙问:“木姑娘,哪一盒药能止血治伤?” 木婉清道:“红色的。”说了三字,又闭上眼睛。 段梓于是将她伤口附近的衣衫撕破一些,伸指挑些红色胭脂的东西,轻轻敷上。手指碰到她伤口时,木婉清迷迷糊糊中仍然觉痛,身子一缩。 说也奇怪,这红色胭脂竟具灵效,涂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了;又过了一会,伤口中渗出淡黄色水泡。 段梓累了半天听得对崖上叫骂喧哗声已然止息,寻思:“莫非他们真的从谷中攻上来么?”伏在地下爬到崖边张望,不出所料,果见对面山崖上十余人正慢慢向谷底攀援而下。山谷虽深,总有尽头,这些人只须到了谷底,便可攀到这边崖上。 虽身处绝境,总不能束手待毙。段梓将木婉清抱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底下,以避山风与暗器,然后弓着身子搬集石块,聚在崖边低洼处。崖上乱石满地,没多时便搬了五六百块。诸事就绪,便坐在木婉清身旁闭目养神。 段梓彻夜未睡,实已疲累不堪,但敌人不久要上来又哪敢睡着。此时闻到木婉清身上发出阵阵幽香,又想起她的样貌,不由心里有些欢喜,漂亮的小姐姐耶,可是有些凶神恶煞蛮不讲理。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3章作品选段——
钟灵拉住段誉左手,轻轻地道:“段大哥,你待我真好。”段誉道:“只可惜你的貂儿找不到了。”钟灵又吹了几下口哨,说道:“那也没什么,等这些恶人走了,过些时候我再来找。你陪我来找,好不好?”段誉道:“好啊!”想起了那洞中玉像,又道:“以后我时时会到这里来的。”木婉清怒道:“不许你来。她要找貂儿,自己来好了。”段誉向钟灵伸伸舌头,扮个鬼脸,两人相对微笑。   三人不再说话,缓缓行出数里。木婉清忽然问道:“钟灵,你是十二月初五的生日,是不是?”她骑在马上,说话时始终不回过头来。钟灵道:“是啊,木姊姊怎么知道?”木婉清大怒,厉声道:“段誉,你还不是骗人?”一提马缰,黑玫瑰急冲而前。   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低声呼啸,跟着东北角上有人啪啪啪啪的连续击了四下手掌。一条人影迎面奔来,到得与三人相距七八丈处,倏然停定,嘶哑着嗓子喝道:“小贱人,你还逃得到哪里?”听这声音,正是瑞婆婆。便在此时,背后一人嘿嘿冷笑,段誉急忙回头,星月微光之中,只见正是那平婆婆,双手各握短刀,闪闪发亮。跟着左边右边又各到了一人,左边是个白须老者,手中横向执一柄铁铲,右首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汉子,手持长剑。段誉依稀记得,这两人都曾参与围攻木婉清。 …… 钟灵在数丈外不住向段誉招手,叫道:“段大哥,快来。”段誉奔将过去,问道:“怎么?”钟灵道:“咱们快走。”段誉道:“木姑娘受人围攻,咱们怎能一走了之?”钟灵道:“木姊姊本领大得紧,她自有法子脱身。”段誉摇头道:“她为救你而来,倘若如此舍她而去,于心何安?”钟灵顿足道:“你这书呆子!你留在这里,又能帮得了木姊姊的忙吗?唉,可惜我的闪电貂还没回来。”   这时瑞婆婆等二女二男与木婉清斗得正紧,瑞婆婆的铁拐和那老者的铁铲都是长兵刃,舞开来呼呼风响。木婉清耳听八方,将段誉与钟灵的对答都听在耳里。 …… 段誉叫道:“我不走,我不走!”但他没钟灵力大,给她拉着,踉跄而行。   忽听木婉清尖声叫道:“钟灵,你自己给我快滚,不许拉他。”钟灵拉得段誉更快,突然间嗤的一声,她头髻一颤,一枚短箭插上了她发髻。木婉清喝道:“你再不放手,我射你眼睛。”钟灵知她说得出,做得到。相识以来虽然颇蒙她垂青,毕竟为时无多,没什么深厚交情,她既说要射自己眼睛,那就真的要射,只得放开了段誉手臂。   木婉清喝道:“钟灵,快给我滚到你爹爹、妈妈那里去,快走,快走!你若耽在旁边等你段大哥,我便射你三箭。”口中说话,手上不停,连续架开袭来的几件兵刃。   钟灵不敢违拗,向段誉道:“段大哥,你一切小心。”说着掩面疾走,没入黑暗中。 …… 瑞婆婆斜身闪过,横拐自保。木婉清轻吁一口气,正待变招,突然间噗的一声,左肩上一阵剧痛,原来那老者受伤之后,使不动铁铲,拔出钢锥扑上,乘虚插入了她肩头。木婉清反手一掌,只打得那老者一张脸血肉模糊,登时气绝。瑞婆婆等却又已上前夹击。平婆婆大叫:“小贱人受了伤,不用拿活口了,杀了便算。”   段誉见木婉清受伤,心中大急,待要依样葫芦,抢过去抱起那老者的尸体冲撞,但隔着相斗的四人,抢不过去。情急之下,扯下身上斗篷,冲上去猛力挥起,罩上平婆婆头顶。平婆婆眼不见物,大惊之下,忙伸手去扯,却忘了自己手中兀自握着短刀,一刀斩在自己脸上,叫得犹如杀猪一般。   木婉清无暇去拔左肩上的钢锥,强忍疼痛,向瑞婆婆急攻两剑,向使剑汉子刺出一剑,这三剑去势奥妙,瑞婆婆右颊立时划出一条血痕,使剑汉子颈边被剑锋一掠而过。两人受伤虽轻,但中剑部位却是要害,大惊之下,同时向旁跳开,伸手往剑伤上摸去。   木婉清暗叫:“可惜,没杀了这两个家伙。”吸一口气,纵声呼啸,黑玫瑰奔将过来。木婉清纵身跃上,顺手拉住段誉后颈,将他提上马背。二人共骑,向西急驰。   没奔出十余丈,树林后忽然齐声呐喊,十余人蹿出来横在当路。中间一个高身材的老者喝道:“小贱人,老子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伸手便去扣黑玫瑰的辔头。木婉清右手微扬,嗤嗤连声,三枝短箭射了出去。人丛中三人中箭,立时摔倒。那老者一怔之下,木婉清一提缰绳,黑玫瑰蓦地里平空跃起,从一干人头顶跃了过去。众人忌惮她毒箭厉害,虽发足追来,却各舞兵刃护住身前,与马上二人相距越来越远。但听那干人纷纷怒骂:“贼丫头,又给她逃了!”“任你逃到天边,也要捉到你来抽筋剥皮!”“大伙儿追啊!”   木婉清任由黑玫瑰在山中乱跑,来到一处山冈,只见前面是个深谷,只得纵马下山,另觅出路。这无量山中山路迂回盘旋,东绕西转,难辨方向。   突然听到前面人声:“那马奔过来了!”“向这边追!”“小贱人又回来啦!”木婉清重伤之下,无力再斗,忙拉转马头,从右首斜驰出去。这时慌不择路,所行的已非道路,幸亏黑玫瑰神骏,在满山乱石的山坡上仍奔行如飞。又驰了一阵,黑玫瑰前脚突然一跪,右前膝在岩石上撞了一下,奔驰登缓,一跛一拐地颠蹶起来。   段誉心中焦急,说道:“木姑娘,你让我下马吧,你一个人容易脱身。他们跟我无冤无仇,便拿住了我也不打紧。”木婉清哼的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你是大理人,要是给他们拿住了,一刀便即砍了。”段誉道:“奇哉怪也,大理人这么多,杀得光吗?姑娘还是先走的为是。” 木婉清左肩背上一阵阵疼痛,听得段誉仍在啰唆不停,怒道:“你给我住口,不许多说。”段誉道:“好,那么你让我坐在你后面。”木婉清道:“干什么?”段誉道:“我的斗篷罩在那胖婆婆头上了。”木婉清道:“那又怎样?”段誉道:“我裤子上破了几个大洞,坐在姑娘身前,这个光……光……对着姑娘……嘿嘿,太……太也失礼。”   木婉清伤处痛得难忍,既好笑,又没好气,伸手抓住他肩头,咬着牙一用力,只捏得他肩骨格格直响,喝道:“住嘴!”段誉吃痛,忙道:“好啦,好啦,我不开口便是。”
第四章作品选段——
奔出数里,黑玫瑰走上了一条长岭。山岭渐见崎岖,黑玫瑰行得更加慢了,背后呐喊声隐隐传来。段誉叫道:“黑玫瑰啊,今日说什么也要辛苦你些,劳你驾跑得快点儿吧!”木婉清嗤之以鼻,斥道:“废话!”   又行里许,回头望见刀光闪烁,追兵渐近。木婉清不住催喝:“快,快!”黑玫瑰奋蹄加快脚步,突然之间,前面出现一条深涧,阔约数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黑玫瑰一声惊嘶,陡地收蹄,倒退几步。   木婉清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问道:“我要纵马跳将过去。你随我冒险呢,还是留下来?”段誉心想:“马背上少了一人,黑玫瑰便易跳得多。”说道:“姑娘先过去,再用带子来拉我。”木婉清回头看去,见追兵已相距不过数十丈,说道:“来不及啦!”拉马退了数丈,叫道:“嘘!跳过去!”伸掌在马肚上轻拍两下。   黑玫瑰放开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深涧边上,使劲纵跃,直蹿过去。段誉但觉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也如要从腔中跳了出来。   黑玫瑰受了主人催逼,出尽全力的这么一跃,前脚双蹄勉强踏到了对岸,但两边委实相距太宽,它彻夜奔驰,腿上又受了伤,后蹄终没能踏上山石,身子登时向深谷中坠落。   木婉清应变奇速,从马背上腾身而起,随手抓了段誉,向前蹿出。段誉先着了地,木婉清跟着摔下,正好跌在他怀中。段誉怕她受伤,双手牢牢抱住,只听得黑玫瑰长声悲嘶,已堕入下面万丈深谷。   木婉清心中难过,忙挣脱段誉的抱持,奔到涧边,但见白雾封谷,已看不到黑玫瑰的身躯,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登时昏倒在地。   段誉大惊,生怕她摔入谷中,忙上前扶住,见她双目紧闭,已晕了过去。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对涧有人大声叫道:“放箭,放箭!射死两个小贼!”段誉抬起头来,见对涧已站了七八人,忙俯身抱起木婉清,转身急奔,突然飕的一声,一枝羽箭从耳畔擦过。   他跌跌撞撞地冲了几步,蹲低身子,抱着木婉清而行,飕的一声,又有一箭从头顶飞过。段誉见左首有块大岩石,当即扑过去躲在石后,霎时间但听得噗噗噗之声不绝,无数暗器都打在石上,弹了开去。段誉一动也不敢动,突然呼的一声,一块拳头大的石子投了过来,飞过岩石,落在他身旁,投石之人显是膂力极强,居然将这么大一块石头投出十数丈外,幸好相距远了,难取准头。段誉心想此处未脱险境,当下抱起木婉清,一鼓作气地向前疾奔,奔出十余丈,料想敌人的羽箭暗器再也射不到了,这才止步。   他喘了几口气,将木婉清稳稳放上草地,转身缩在山岩之后,向前望去。   只见对崖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指手画脚,纷纷议论,偶尔山风吹送过来几句,都是怒骂呼喝之言,看来这些人一时没法追得过来。段誉心想:“倘若他们绕着山道,从那一边爬上山来,咱二人仍是无法得脱毒手。”   快步走向山崖彼端望去,不由得吓得脚也软了,几乎站立不定。只见崖下数百丈处波涛汹涌,一条碧绿大江滚滚而过,原来已到了澜沧江边。江水湍急无比,从这一边是无论如何上不来的,但敌人倘若走到谷底,越过深涧断崖,再攀援而上,终究能过来杀人。他叹了口气,心想暂脱危难,也是好的,以后如何,且待事到临头再说,适才说过的那句话又涌向心头:“多活得半日,却也不无小补。”   回到木婉清身边,见她仍昏迷未醒,正想设法相救,只见她背后左肩上赫然插着一枚钢锥,鲜血染满了半边衣衫。段誉一惊,在马背上时坐在她身前,适才仓皇逃命,没发觉她竟受此重伤,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她已经死了?”忙拉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一试,幸好微微尚有呼吸,心想:“须得拔去钢锥,止住流血。”伸手抓住锥柄,咬紧牙关,用力上拔,钢锥应手而起。他不知闪避,一股鲜血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木婉清痛得大叫一声,醒了转来,跟着又即晕去。   段誉死命按住她伤口,不让鲜血流出,但血如泉涌,却哪里按得住?他无法可施,随手在地下拔些青草,嚼烂了敷上她伤口,鲜血涌出,立将草泥冲开,忽地记起:“先前她中了钩伤,曾从怀中取出药来敷上,不久便止了血。”   轻轻伸手到她怀中,将触手所及的物事一一掏出,除了装着钟灵年庚的那只小金盒外另有一支黄杨木梳、一面小铜镜、两块粉红色手帕,还有三只小木盒、一个瓷瓶。他见到这些闺阁之物,一呆之下,方始意会到眼前这人是个姑娘,自己伸手到她衣袋中乱掏乱寻,未免太也无礼。而这些梳镜巾盒之属,跟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又实在难以联在一起。   他记不起木婉清先前用什么伤药治伤,只曾见她从瓷瓶中倒了些绿色粉末给司空玄,冒充是童姥的灵药,也不知这些绿粉能不能止血。揭开一只盒子,幽香扑鼻,见盒中盛的似是胭脂。第二只盒子装的是半盒白色粉末,第三盒是黄色粉末,放近鼻端嗅了嗅,白色粉末并无气息,黄色粉末却极辛辣,一嗅之下,登时打个喷嚏,心想:“不知这是金创药,还是杀人的毒药?倘若用错了,岂不糟糕。”伸指用力捏木婉清的人中,过了半晌,她微微睁开眼来。   段誉大喜,忙问:“木姑娘,哪一盒药能止血治伤?”木婉清道:“红色的。”说了三字,又闭上眼睛。段誉再问:“红色的?”她便不答了。段誉好生奇怪,心想红色的这一盒明明是胭脂,怎能治伤?但她既如此说,且试一试再说,总是胜于将毒药敷上了伤口。   于是将她伤口附近的衣衫撕破一些,伸指挑些胭脂,轻轻敷上。手指碰到她伤口时,木婉清迷迷糊糊中仍然觉痛,身子一缩。段誉安慰道:“莫怕,莫怕,咱们先止了血再说。”说也奇怪,这胭脂竟具灵效,涂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了;又过了一会,伤口中渗出淡黄色水泡。段誉自言自语:“金创药也做得像胭脂一般,搽在雪白的皮肉上也真好看。”   他累了半天,到这时心神才略为宁定,听得对崖上叫骂喧哗声已然止息,寻思:“莫非他们真的从谷中攻上来么?”伏在地下爬到崖边张望,不出所料,果见对面山崖上十余人正慢慢向谷底攀援而下。山谷虽深,总有尽头,这些人只须到了谷底,便可攀到这边崖上,看来最多过得两三个时辰,敌人便即攻到。   虽身处绝境,总不能束手待毙。相度四周地势,见处身所在是座高崖,一面临江,三面皆是深谷,无路可逃。他长长叹了口气,将木婉清抱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底下,以避山风与暗器,然后弓着身子搬集石块,聚在崖边低洼处。崖上乱石满地,没多时便搬了五六百块。诸事就绪,便坐在木婉清身旁闭目养神。 这一坐倒,便觉光屁股坐在沙砾之上,刺得微微生痛,心道:“我二人这是‘夬卦’,‘九四,臀无肤,其行次且;牵羊悔亡,闻言不信。’‘次且’者,趑趄也,却行不顺也,这一卦再准也没有了。我是‘臀无肤’。这‘肤’字如改成个‘裤’字,就更加妙。她老是说男子爱骗人,正是‘闻言不信’。可是她‘牵羊悔亡’,我岂不是成了一头羊?但不知她是不是后悔?”   他彻夜未睡,实已疲累不堪,想了几句《易经》,便欲睡去,然知敌人不久即至,却哪里敢睡着?只闻到木婉清身上发出阵阵幽香,适才试探她鼻息之时,曾揭起她鼻子以下的面幕,当时悬念她生死,没留神她嘴巴鼻子长得如何,这时却不敢无端端的再去揭开她面幕瞧个清楚。回想起来,似乎她脸上肌肤白嫩,至少不会是她所说的那般“满脸大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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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段子手gl》
第8章作品选段——
谁知越来越困,竟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段梓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突然间听到喀喇声响,一惊而醒,忙奔到崖边,只见五六名汉子正悄没声地从这边山崖攀将上来。石块受触,堕下出声。山崖陡峭,那些人上得甚难。 段梓拿起一块石头,向崖边投下,叫道:“别上来,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段梓居高临下,投石极便,攀援上山的众汉子和他相距数十丈,暗器射不上来,听到他的叫声,便即停步,迟疑了片刻,随即在山石后躲躲闪闪地继续爬上。 段梓将五六块石头乱投下去,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呼,两名汉子遭石块击中,堕入深谷,自必粉身碎骨而亡。其余汉子见势头不对,纷纷转身下逃,一人逃得急了,陡崖上一个失足,料必又是摔得身如肉酱。 段梓从未杀过人,生平第一次杀人,不禁吓得脸如土色。她原意是投石惊走众人,不意竟连杀两人,又累得一人摔死,虽知若不拒敌,敌人上山后自己与木婉清必然无幸,但终究难过之极。 虽然穿越而来,可她思想里还是现代人,现在竟然杀了人,这脑子一团嗡嗡作响。 木婉清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段梓转头去看,见她已然坐起,倚身山石。又惊又喜,道:“你……你好啦!” 木婉清不答,目光从面幕的两个圆孔中射出来,凝视着她,颇有严峻凶恶之意。 段梓道:“你躺着再歇一会儿,我去找些水给你喝。” 木婉清道:“有人想爬上山来,是不是?” 段梓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举袖擦了擦眼泪,呜咽道:“我失手打死了两人,又……又吓得……吓得跌死了一人。” 木婉清见她哭泣,好生奇怪,问道:“那便怎样?” 段梓呜咽道:“什么怎么样。我,我,我杀人了。” 木婉清说道:“杀就杀了。他们上得山来,杀不杀你?杀不杀我?” 段梓道:“那多半是要杀的。” 木婉清道:“哼!你是宁可让人杀死,却不愿杀人?” 段梓沉吟道:“那也不是。倘若单是为我自己,我决不愿杀人。不过……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害你。” 木婉清厉声道:“为什么?” 段梓道:“你救过我,我自然要救你。”木婉清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若有半分虚言,我袖中短箭立时取你性命。”说着右臂微抬,对准了他。 段梓道:“好好好,你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 木婉清道:“你怕不怕我?” 段梓道:“你又不会杀我,我怕什么?”木婉清狠狠地道:“你惹恼了我,姑娘未必不杀你。我问你,你见过我的脸没有?” 段梓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没有。”木婉清道:“当真没有?”她话声越来越低,额上面幕湿了一片,显是用力多了,冷汗不住渗出,但话声仍极严峻。 段梓道:“我何必骗你?” 段梓心道我就骗你咋滴,反正我不告诉你,你也不知道,看着架势要真看了你的脸你还不得生吞活剥了我。打死我也不承认。 木婉清道:“我昏去之时,你何以不揭我面幕?” 段梓道:“我只顾治你背上伤口,没想到此事。” 木婉清又气又急,喘息道:“你……你见到我背上肌肤了?你……你在我背上敷药了?” 段梓道:“是啊,你药还挺灵的,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木婉清道:“你过来,扶我一扶。” 段梓走过去扶她,手掌尚未碰到她手臂,突然间啪的一声,左颊上热辣辣地吃了记耳光。她虽在重伤之余,出手仍极沉重。 段梓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怒道:“你……你干吗打我?” 木婉清怒道:“大胆小贼,你……你竟敢碰我身上肌肤,竟敢……竟敢偷看我的背脊……”急怒之下,登时晕倒,横斜在地。 段梓一惊,忙抢过去扶起。只见她背脊上又有大量血水渗出,适才她出掌打人,使力大了,本在慢慢收口的伤处复又破裂。 段梓撕下衣襟,给她擦去伤口四周的血渍,但见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更闻到阵阵幽香,挑些胭脂膏儿,敷上伤口,自言自语道:“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给你上药,又要看了。” 这一次木婉清不久便即醒转,一睁眼,便向她恶狠狠地瞪视。 段梓怕她再打,离得远远的。 木婉清道:“你……你又……”觉到背上伤口处阵阵清凉,知段誉又为自己敷上了新药。 段梓道:“干嘛啊。不救你流血过多死了,我不又造杀孽。” 木婉清不住喘气,没力气说话。 段梓听到左首淙淙水声,走将过去,见是一条清澈山溪。于是洗净了双手,俯下身去喝了几口,从怀中取出瓷瓶,倒些断肠散的解药送入口中,和些溪水吞服了。然后双手捧着一掬清水,走到木婉清身边,道:“张开嘴来,喝水吧!” 木婉清微一迟疑,流了这许多血后,委实口渴得厉害,于是揭起面幕一角,露出嘴来。 其时日方正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她下半张脸上。 段梓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心中叹道真是好看! 木婉清喝完了她手中溪水,道:“还要,再去拿些来。” 段梓依言再去取水,接连捧了三次,她方始解渴。 段梓爬到崖边张望,见对面崖上还留着七八名汉子,各持弓箭,监视着这边。再向山谷中望时,不见有人爬上,料想敌人决不会就此死心,势必是另筹攻山之策。 猛听得对面崖上一声厉啸,只震得群山鸣响。段梓吓了一跳跑到木婉清身边,问道:“这谁呀,这么吓人。” 只听得啸声回绕空际,久久不绝,群山所发出的回声来去冲击,似乎群鬼夜号,齐来索命。 木婉清道:“这人武功厉害得紧,我说什么也是没命的了。你……你快快想法子逃命去吧,不用再管我了。”段梓抓住她的手说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木婉清一双妙目向她凝视半晌,柔声道:“‘你又何苦要陪着我一起死,那……那又有什么用?你逃得性命,有时能想念我一刻,也就是了。” 段梓难得听她这么温柔说话,心里一暖,微笑道:“你这样说话好温柔,我会时时刻刻想念你。” 木婉清哼的一声,道:“时时刻刻想念我,那不累么?” 段梓道:“不累,不累。心里会甜甜的。” 木婉清摸了摸自己脸颊,冷笑道:“想到我打你,就会痛痛的……”突然厉声道:“你快去躲了起来,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许出来。只怕那人顷刻间便要上来了。” 段梓道:“我再去丢石头,不让他上来。”跳起身来,奔到崖边,突然间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黄色人影快速无伦地正扑上山来。山坡极为陡削,那人却登山如行平地,比之猿猴犹更矫捷。 段梓心下骇然,叫道:“喂,你再上来,我要用石头掷你了!”那人哈哈大笑,反而纵跃得更加快了。 段梓丢了个大石头吓唬他,那人冷冷笑道:“臭小子,你不要狗命了?敢对我这等无礼!” 段梓咬咬牙又丢了许许多多大石头,可一个也没砸中他,段梓眼见他越跃越近,再也奈何他不得,狰狞可怖的面目已隐约可辨,忙回身奔到木婉清身旁,叫道:“那……那人好生厉害,咱们快逃。” 木婉清冷冷地道:“来不及啦。” 段梓还待再说,猛然间背心上一股大力推到,登时凌空飞出,一跤摔入树丛,只跌得昏天黑地,她挣扎着爬起,只见那人已站在木婉清之前。 段梓快步奔前,挡在木婉清身前,问道:“尊驾是谁?为何出手伤人?” 木婉清惊道:“你……你快逃,别在这里。”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逃不了啦。老子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第……嘿嘿,两个小娃娃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是不是?” 段梓只觉此人相貌丑陋,脑袋异常的大,衣着不伦不类,一双小眼睛盯得自己发慌。 木婉清道:“你过来,站在我身旁。” 段梓下意识挡在木婉清前面,问道:“他……他会不会伤你?” 木婉清冷笑道:“凭你这点点微末道行,能挡得住‘南海鳄神’吗?” 段梓冲南海鳄神道:“原来尊驾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第……那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这几天来见识了不少英雄好汉,实以尊驾的武功最厉害。我投了几十块石头打你,居然一块也打不着。尊驾武功高强,了不起之至。” 南海鳄神听段梓大赞他武功厉害,得意之极,干笑了两声,道:“小子的本领稀松平常,眼光倒还不错。你滚开吧,老子饶你性命。” 段梓大喜,道:“那你老人家连木姑娘也一起饶了吧!” 南海鳄神一双圆眼一沉,一伸手,将段梓推得登登登接连退出几步,沉声道:“你走上一步,老子便不饶你了。” 段梓不敢再上去 南海鳄神问道:“‘小煞神’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 木婉清道:“不错。” 南海鳄神道:“他是我心爱的弟子,你知不知道?” 木婉清道:“杀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几天才知道。” 南海鳄神道:“你怕我不怕?” 木婉清道:“不怕!” 南海鳄神一声怒吼,声震山谷,喝道:“你胆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谁的势头了?”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便是仗了你的势头。” 南海鳄神一呆,喝道:“胡说八道!你能仗我什么势头了?” 木婉清道:“你位列‘四大恶人’,这么高的身分,这么大的威名,岂能跟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动手?”这句话捧中有套,南海鳄神一怔之下,仰天大笑,说道:“这话倒也有理。”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4章作品选段——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突然间听到喀喇声响,一惊而醒,忙奔到崖边,只见五六名汉子正悄没声地从这边山崖攀将上来。石块受触,堕下出声。山崖陡峭,那些人上得甚难。段誉暗叫:“好险,好险!”拿起一块石头,向崖边投下,叫道:“别上来,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他居高临下,投石极是方便,攀援上山的众汉子和他相距数十丈,暗器射不上来,听到他的叫声,便即停步,迟疑了片刻,随即在山石后躲躲闪闪地继续爬上。段誉将五六块石头乱投下去,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呼,两名汉子遭石块击中,堕入深谷,自必粉身碎骨而亡。其余汉子见势头不对,纷纷转身下逃,一人逃得急了,陡崖上一个失足,料必又是摔得身如肉酱。   段誉自幼从高僧学佛,连武艺也不肯学,此时生平第一次杀人,不禁吓得脸如土色。他原意是投石惊走众人,不意竟连杀两人,又累得一人摔死,虽知若不拒敌,敌人上山后自己与木婉清必然无幸,但终究难过之极。   他呆了半晌,回到木婉清身边,见她已然坐起,倚身山石。段誉又惊又喜,道:“木姑娘,你……你好啦!”木婉清不答,目光从面幕的两个圆孔中射出来,凝视着他,颇有严峻凶恶之意。段誉柔声劝道:“你躺着再歇一会儿,我去找些水给你喝。”木婉清道:“有人想爬上山来,是不是?” 段誉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举袖擦了擦眼泪,呜咽道:“我失手打死了两人,又……又吓得……吓得跌死了一人。”木婉清见他哭泣,好生奇怪,问道:“那便怎样?”段誉呜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我无故杀人,罪业非小。”顿足又道:“这三人家中或有父母妻儿,闻知讯息,定必悲伤万分,我……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家人?”木婉清冷笑道:“你也有父母妻儿,是不是?”段誉道:“我父母是有的,妻儿却还没有。”   木婉清眼光中闪过一阵奇怪神色,这目光一瞬即逝,随即回复原先锋利如刀、寒冷若冰的神情,说道:“他们上得山来,杀不杀你?杀不杀我?”段誉道:“那多半是要杀的。”木婉清道:“哼!你是宁可让人杀死,却不愿杀人?”   段誉沉吟道:“倘若单是为我自己,我决不愿杀人。不过……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害你。”木婉清厉声道:“为什么?”段誉道:“你救过我,我自然要救你。”木婉清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若有半分虚言,我袖中短箭立时取你性命。”说着右臂微抬,对准了他。段誉道:“你杀了这许多人,原来短箭是从袖中射出来的。”   木婉清道:“呆子,你怕不怕我?”段誉道:“你又不会杀我,我怕什么?”木婉清狠狠地道:“你惹恼了我,姑娘未必不杀你。我问你,你见过我的脸没有?”段誉摇摇头,道:“没有。”木婉清道:“当真没有?”她话声越来越低,额上面幕湿了一片,显是用力多了,冷汗不住渗出,但话声仍极严峻。 段誉道:“我何必骗你?你其实不用‘闻言不信’。”木婉清道:“我昏去之时,你何以不揭我面幕?”段誉摇头道:“我只顾治你背上伤口,没想到此事。”木婉清又气又急,喘息道:“你……你见到我背上肌肤了?你……你在我背上敷药了?”段誉道:“是啊,你的胭脂膏真灵,我万万料想不到这居然是金创妙药。”   木婉清道:“你过来,扶我一扶。”段誉道:“好!你原不该说这许多话,多歇一会,再想法子逃生。”说着走过去扶她,手掌尚未碰到她手臂,突然间啪的一声,左颊上热辣辣地吃了记耳光。她虽在重伤之余,出手仍极沉重。   段誉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怒道:“你……你干吗打我?”木婉清怒道:“大胆小贼,你……你竟敢碰我身上肌肤,竟敢……竟敢偷看我的背脊……”急怒之下,登时晕倒,横斜在地。   段誉一惊,也不再恼她掌掴之辱,忙抢过去扶起。只见她背脊上又有大量血水渗出,适才她出掌打人,使力大了,本在慢慢收口的伤处复又破裂。   段誉一怔:“木姑娘怪我不该碰她身上肌肤,但若不救,她势必失血过多而死。事已如此,只好从权,最多不过给她再打两记耳光而已。”撕下衣襟,给她擦去伤口四周的血渍,但见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更闻到阵阵幽香,这时不敢多看,匆匆忙忙地挑些胭脂膏儿,敷上伤口,喃喃地道:“你的背脊我看是看了,但不是偷看。”   这一次木婉清不久便即醒转,一睁眼,便向他恶狠狠地瞪视。段誉怕她再打,离得远远的。木婉清道:“你……你又……”觉到背上伤口处阵阵清凉,知段誉又为自己敷上了新药。段誉道:“我……我不能见死不救。”木婉清不住喘气,没力气说话。   段誉听到左首淙淙水声,走将过去,见是一条清澈山溪。于是洗净了双手,俯下身去喝了几口,双手捧着一掬清水,走到木婉清身边,道:“张开嘴来,喝水吧!”木婉清微一迟疑,流了这许多血后,委实口渴得厉害,于是揭起面幕一角,露出嘴来。 其时日方正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她下半张脸上。段誉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她实是个绝色美女啊!”这时溪水已从手指缝中不住流下,溅得木婉清半边脸上都是水点,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段誉一怔,便不敢多看,转头向着别处。   木婉清喝完了他手中溪水,道:“还要,再去拿些来。”段誉依言再去取水,接连捧了三次,她方始解渴。   段誉爬到崖边张望,见对面崖上还留着七八名汉子,各持弓箭,监视着这边。再向山谷中望时,不见有人爬上,料想敌人决不会就此死心,势必是另筹攻山之策。   他摇了摇头,又到溪边捧些水喝了,再洗去脸上从木婉清伤口中喷出来的血渍,心想:“那断肠散的解药,吃不吃其实也不相干,不过还是吃了吧。”从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送入口中,和些溪水吞服了,心道:“这解药苦得很,远不如断肠散甜甜的好吃。唉,想不到木姑娘竟这般美貌。最好是来个‘睽’卦‘初九’:‘丧马’,‘见恶人无咎’。” …… 猛听得对面崖上一声厉啸,只震得群山鸣响。木婉清不禁全身一震,颤声道:“那……那是谁?内功这等了得?”一伸手,抓住了段誉的手臂。只听得啸声回绕空际,久久不绝,群山所发出的回声来去冲击,似乎群鬼夜号,齐来索命。其时虽是天光白日,段誉于一刹那间好似眼前天也黑了下来。过了良久,啸声才渐渐止歇。   木婉清道:“这人武功厉害得紧,我说什么也是没命的了。你……你快快想法子逃命去吧,不用再管我了。”段誉微笑道:“木姑娘,你把段誉看得忒也小了。我姓段的虽然名誉极坏,也不至于坏到这样。”   木婉清一双妙目向他凝视半晌,目光中竟流露不胜凄婉之情,柔声道:“‘名誉极坏’什么的,是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你又何苦要陪着我一起死,那……那又有什么用?你逃得性命,有时能想念我一刻,也就是了。”   段誉从未听过她说话如此温柔,这啸声一起,她突然似乎变作了另一个人。只不过她恶狠狠、冷冰冰地说惯了,这些斯斯文文的话说来不免有些生硬。微笑道:“木姑娘,我喜欢听你这么说话,这才像是个斯文美貌的好姑娘。我不是有时会想念你一刻,我会时时刻刻想念你。”   木婉清哼的一声,道:“时时刻刻想念我,那不累么?”段誉道:“不累,不累,想到你就会甜甜的。”木婉清摸了摸自己脸颊,冷笑道:“想到我打你,就会痛痛的……”突然厉声道:“你怎知我美貌?你见过我的容貌了,是不是?”手上一紧,便如一只铁箍般扣住了段誉手臂。段誉叹了口气,道:“我拿水给你喝时,见到你一半脸孔。便只一半容貌,便是世上罕有的美人儿。” …… 木婉清虽然凶狠,终究是女孩儿家,得人称赞,不免心头窃喜。何况她长带面幕,向来只听别人称赞自己武功了得,从没赞她容貌的,心中一高兴,便放松了手,道:“你快去躲了起来,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许出来。只怕那人顷刻间便要上来了。”   段誉吃了一惊,道:“不能让他上来。”跳起身来,奔到崖边,突然间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黄色人影快速无伦地正扑上山来。山坡极为陡削,那人却登山如行平地,比之猿猴犹更矫捷。段誉心下骇然,叫道:“喂,你再上来,我要用石头掷你了!”那人哈哈大笑,反而纵跃得更加快了。   段誉见他在这一笑之间,便又上升了丈许,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上山,但又不愿再杀伤人命,便拾起一块石头在那人身旁几丈外投了下去。石头虽不甚大,但自高而落,呼呼声响,势道颇足惊人。段誉叫道:“喂,你瞧见了么?要是我投在你身上,你便没命了,快快退回去吧。”那人冷冷笑道:“臭小子,你不要狗命了?敢对我这等无礼!”   段誉见他又纵上数丈,情势已渐危急,当下举起几块石头,对准他头顶掷了下去,双目一闭,不敢瞧他堕崖而亡的惨状。只听得呼呼两声,那人纵声长笑。段誉心中奇怪,睁开眼来,但见几块石头正向深谷中跌落,那人却丝毫无恙。段誉这一下可就急了,忙将石头接二连三地向他掷去。   那人待石头落到头顶,伸掌推拨,石头便即飞开,有时则轻轻一跃,避过石头。段誉一口气投了三十多块石头,只不过略阻他上跃之势,却损不到他毫发。段誉眼见他越跃越近,再也奈何他不得,狰狞可怖的面目已隐约可辨,忙回身奔到木婉清身旁,叫道:“木……木姑娘,那……那人好生厉害,咱们快逃。”木婉清冷冷地道:“来不及啦。”   段誉还待再说,猛然间背心上一股大力推到,登时凌空飞出,一跤摔入树丛,只跌得昏天黑地,幸好着地之处长满了矮树,除了脸上擦破数处,并未受伤。他挣扎着爬起,只见那人已站在木婉清之前。   段誉快步奔前,挡在木婉清身前,问道:“尊驾是谁?为何出手伤人?”木婉清惊道:“你……你快逃,别在这里。”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逃不了啦。老子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第……嘿嘿,两个小娃娃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是不是?”   段誉心中怦怦乱跳,强自镇定,向那人瞧去。第一眼便见到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两眼之下隔了好远,才有个圆圆的朝天鼻子。小眼中光芒四射,向段誉脸上骨碌碌地一转,段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挺出,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段誉初见时只觉此人相貌丑陋,但越看越觉他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木婉清道:“你过来,站在我身旁。”段誉道:“他……他会不会伤你?”木婉清冷笑道:“凭你这点点微末道行,能挡得住‘南海鳄神’吗?”但见他居然奋不顾身地来保护自己,却也不禁感动。   段誉心想不错,这怪人如要逐走自己,原只一举手之劳,倒是别惹怒他才是,于是站到木婉清身畔,说道:“原来尊驾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第……那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这几天来见识了不少英雄好汉,实以尊驾的武功最厉害。我投了几十块石头打你,居然一块也打不着。尊驾武功高强,了不起之至。”心想:“我大送高帽,不免卑鄙,可是他的确武功高强,这马屁倒也不是违心之拍。”   南海鳄神听段誉大赞他武功厉害,得意之极,干笑了两声,道:“小子的本领稀松平常,眼光倒还不错。你滚开吧,老子饶你性命。”段誉大喜,道:“那你老人家连木姑娘也一起饶了吧!”南海鳄神一双圆眼一沉,一伸手,将段誉推得登登登接连退出几步,沉声道:“你走上一步,老子便不饶你了。”段誉心想:“这种江湖人物说得出,做得到,我还是站着不动的为妙。”   只见南海鳄神圆睁一双小眼,不住向木婉清打量,问道:“‘小煞神’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木婉清道:“不错。”南海鳄神道:“他是我心爱的弟子,你知不知道?”段誉暗暗叫苦:“糟糕,糟糕!木姑娘杀了他的心爱弟子,这事就不易善罢了。我就是给他连戴十顶高帽子,只怕也不管事。”木婉清道:“杀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几天才知道。”南海鳄神道:“你怕我不怕?”木婉清道:“不怕!”   南海鳄神一声怒吼,声震山谷,喝道:“你胆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谁的势头了?”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便是仗了你的势头。”南海鳄神一呆,喝道:“胡说八道!你能仗我什么势头了?”木婉清道:“你位列‘四大恶人’,这么高的身分,这么大的威名,岂能跟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动手?”这句话捧中有套,南海鳄神一怔之下,仰天哈哈大笑,说道:“这话倒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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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段子手gl》
第9章作品选段——
木婉清向段梓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段梓一跛一拐地走到她身前,木婉清转头向她,背脊向着南海鳄神,低声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缓缓拉开了面幕。 段梓之前已经见过昏迷的她的样子,此时再见,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双目清亮,愁容中微带羞涩。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梓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哪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梓大吃一惊,道:“这……这个……” 段梓很想说自己是女子啊,可是又怕揭露身份,这南海鳄神又要逼迫木婉清,只好稍后跟木婉清解释吧。 南海鳄神一呆,转过头来。 段梓被他看得发毛,心中害怕他一发怒药拧断自己的脖子。 忽听南海鳄神“啧啧啧”地赞美数声,脸现喜色,原来这南海鳄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上段梓,说她脑后骨很像自己,非要收她作徒弟。 段梓哪里肯拜他这个恶人为师傅,就推脱说自己已经有师傅了。 南海鳄神大怒,让她把师傅约出来比武。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铁哨声,原来是南海鳄神得同伴在传唤他,南海鳄神急着要走。 此时平婆婆等爬上崖来,要捉拿木婉清,这南海鳄神一走,段梓和木婉清只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份了。 段梓道:“你一走,这些人便将我们二人杀了,我怎能……怎能去告知我师父,你要和他老人家比武?”说着向瑞婆婆等人一指。 南海鳄神咔擦一下拧下一个人脑袋,平婆婆等见他如此凶悍,吓得不轻。只见南海鳄神右足连踢三脚,三名大汉高高飞起,都摔入谷中了。惨呼声从谷中传将上来,群山回响,瑞婆婆等无不吓得倒退。 南海鳄神笑道:“喀喇一响,扭断了脖子,好玩,好玩。老子扭一个脖子不够,还要扭第二个。哪一个逃得慢的,老子便扭断他脖子。” 瑞婆婆、平婆婆等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奔到崖边,纷纷攀援而下。 南海鳄神连声怪笑,向段梓道:“你师父有这本事吗?你拜我为师,我即刻教你这门本事。你老婆武功不错,她如不听你话,你喀喇一下,就扭断了她脖子……” 突然间铁哨声又作,这次却是叽叽、叽叽的声音短促,但仍连续不绝。南海鳄神叫道:“来啦,来啦!你奶奶的,催得这么紧。”向段梓道:“你乖乖地等在这里,别走开。”急步奔出,往崖边纵身跳下。 段梓见他走了,心中稍定,回到木婉清身边,笑道:“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吧?” 木婉清道:“什么不是真的?” 段梓道:“说我氏你丈夫,你可把这南海鳄神骗到啦。” 木婉清道:“谁骗人了?我立过毒誓,怎能不算?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不过我不许你拜这恶人为师,学了他的本事来扭我脖子。” 段梓一呆,急忙摆手,说道:“我,我,我做不得你的丈夫,万万做不得的。” 木婉清扶着岩壁,颤巍巍地站起来,颤声道:“什么?你不要我么?你嫌弃我,是不是?” 段梓见她恼怒之极,忙道:“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段梓刚想说出自己女子身份,又怕她恼羞成怒,便住了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木婉清跨前一步,啪的一声,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但伤后腿上无力,站立不住,一跤摔在她怀中。 段梓忙伸手搂住,木婉清给她抱住了,想起她是自己丈夫,不禁全身一热,怒气便消,说道:“快放开我。” 段梓心道这都是什么大乌龙!扶着木婉清坐倒,让她靠在岩壁之上,柔声慰道:“你休息一会,我去找些什么吃的。” 突然之间,段梓腹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啊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她肠子一寸寸地割断。 段梓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木婉清惊问:“你……你怎么啦?” 段梓呻吟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 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 段梓道:“我服过了。” 木婉清道:“只怕份量不够。”从她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给她服下,但见他仍痛得死去活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了么?” 段梓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疼,要死了。这解药只怕是假……假的。” 木婉清怒道:“这司空玄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神农帮杀个干干净净。” 段梓道:“算了算了,咱们……咱们给他的也是……也是假药。” 木婉清道:“怎么就能就算了。”伸袖子给他抹了抹汗,见她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死了!”将右颊凑过去贴住她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段梓的上身给她搂着,她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人,脸上贴的是嫩颊柔腻,耳中听到的是“郎君、郎君”的娇呼,鼻中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这一时间,段梓有些茫然,她好似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 过得一会,腹中的疼痛渐渐止歇。原来司空玄所给的并非假药,但这断肠散实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此时发作之期渐近,虽然服了解药后毒性渐渐消除,腹中却难免一阵阵时歇时作的剧痛。这情形司空玄自然知晓,当时却不敢明言,生怕惹恼了灵鹫宫的圣使。 木婉清听她不再呻吟,问道:“痛得好些了么?” 段梓道:“好一些了。不过……不过……” 木婉清道:“不过怎样?” 段梓道:“你能再这样抱抱我就更好了。”木婉清脸上一红,推开她的身子,嗔道:“原来你是假装的。” 段梓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腹中跟着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木婉清握住了她手,说道:“郎君,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咱俩同到阴曹地府,再结夫妻。”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4章作品选段——
…… 木婉清向段誉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段誉一跛一拐地走到她身前,凄然摇头。木婉清转头向他,背脊向着南海鳄神,低声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缓缓拉开了面幕。   段誉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当因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双目清亮,愁容中微带羞涩。段誉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忍不住怜意大生,只想搂她在怀,细加慰抚,保护她平安喜乐。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誉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哪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誉大吃一惊,道:“这……这个……”   南海鳄神一呆,转过头来。段誉见他一双如蚕豆般的小眼向自己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地细看,只给他瞧得心中发毛,背上发冷,只怕他狂怒之下,扑上来便扭断自己脖子。   忽听南海鳄神“啧啧啧”地赞美数声,脸现喜色,说道:“妙极,妙极!快快转过身来!”段誉不敢违抗,转过身来。南海鳄神又道:“妙极,妙极!你很像我,你很像我!”   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及“你很像我”这四字令段誉与木婉清如此诧异,均想:“这话莫名其妙之至,你武功高强,容貌丑陋,像你什么啊?何况还加上一个‘很’字?”   南海鳄神一跳,跃到了段誉身边,摸摸他后脑,捏捏他手脚,又在他腰眼里用力揿了几下,咧开了一张四方形的阔嘴,哈哈大笑,道:“你真像我,真的像我!”拉住了他手臂,道:“跟我去吧!”段誉摸不着半点头脑,问道:“你叫我去哪里?”南海鳄神道:“跟着我去便是。快快叩头!求我收你为弟子。你一求,我立即答允。”   这一下当真大出段誉意料之外,嗫嚅道:“这个……这个……” …… 段誉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这人如此残忍毒辣,只要见到有人资质较好,便要杀了自己徒儿,以便另换弟子。别说自己不愿学武,就算要学武功,也决计不肯拜这等人为师。但自己倘若拒绝,大祸便即临头,正当无计可施之际,南海鳄神忽然大喝:“你们鬼鬼祟祟地干什么?都给我滚过来!”   只见树丛之中钻出十几个人来,瑞婆婆、平婆婆、那使剑汉子都在其内。原来南海鳄神一上崖顶,段誉不能再掷石阻敌,这一干人便趁机攀上高崖。   这些人伏在树丛之中,虽都屏息不动,却哪里逃得过南海鳄神的耳朵?他乍得段誉这等美质良材,大喜之际,一时倒也不发脾气,笑嘻嘻地向瑞婆婆等横了一眼,喝道:“你们上来干什么?是来恭喜我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儿么?”   瑞婆婆向木婉清一指,说道:“我们是来捉拿这小贱人,给伙伴们报仇。”   南海鳄神怒道:“这小姑娘是我徒儿的老婆,谁敢拿她?他妈的,都给我滚开!”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诧异。   段誉大着胆子道:“我不能拜你为师。我早有了师父啦。”南海鳄神大怒,喝道:“你师父是谁?他的本领还大得过我么?”段誉道:“我师父的功夫,料想你半点也不会。这《周易》中的‘卦象’、‘系辞’,你懂么?这‘明夷’、‘未济’的道理,你倒说给我听听。”南海鳄神搔了搔头皮,什么“卦象”、“系辞”,什么“明夷”、“未济”,果然连听也没听见过,可不知是什么神奇武功。   段誉见他大有为难之色,又道:“看来这些高深的本事你都是不会的了。因此老英雄的一番好意,我只有心领了,下次我请师父来跟你较量较量,看谁的本事大。如你胜过了我师父,我再拜你为师不迟。”   南海鳄神怒道:“你师父是谁?我还怕了他不成?什么时候比武?”   段誉原是一时缓兵之计,没料到他竟会真的订约比武,正踌躇间,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铁哨声,越过数个山峰,破空而至。这哨声良久不绝,吹哨者胸中气息竟似无穷无尽、永远不需换气。崖上众人初听之时,也不过觉得哨声凄厉,刺人耳鼓,但越听越惊异,相顾诧愕。 …… 南海鳄神拍了拍自己后脑,叫道:“老大在叫我,我没空跟你多说。你师父什么时候跟我比武?在什么地方?快说,快说!”   段誉吞吞吐吐地道:“这个……我可不便代我师父订什么约会。你一走,这些人便将我们二人杀了,我怎能……怎能去告知我师父?”说着向瑞婆婆等人一指。   南海鳄神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伸出,已抓住那使剑汉子的胸口,身向左侧,右手五根手指按住他头盖,左手右转,右手左转,双手交叉一扭,喀喇一声,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软软垂将下来。他右手已将长剑拔出了一半,出手也算极快,但剑未出鞘,便已脸孔向后而毙,死相极为古怪。   这汉子先前与木婉清相斗,身子矫捷,曾挥剑击落她近身而发的毒箭,但在南海鳄神这犹似电闪的一扭之下,竟没半点施展余地,旁观众人无不吓得呆了。南海鳄神随手甩出,将他尸身掷在一旁。瑞婆婆手下三名大汉齐声虎吼,扑将上来。南海鳄神右足连踢三脚。三名大汉高高飞起,都摔入谷中了。惨呼声从谷中传将上来,群山回响,段誉只听得全身寒毛直竖。瑞婆婆等无不吓得倒退。南海鳄神笑道:“喀喇一响,扭断了脖子,好玩,好玩。老子扭一个脖子不够,还要扭第二个。哪一个逃得慢的,老子便扭断他脖子。”   瑞婆婆、平婆婆等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奔到崖边,纷纷攀援而下。   南海鳄神连声怪笑,向段誉道:“你师父有这本事吗?你拜我为师,我即刻教你这门本事。你老婆武功不错,她如不听你话,你喀喇一下,就扭断了她脖子……”   突然间铁哨声又作,这次却是叽叽、叽叽的声音短促,但仍连续不绝。南海鳄神叫道:“来啦,来啦!你奶奶的,催得这么紧。”向段誉道:“你乖乖地等在这里,别走开。”急步奔出,往崖边纵身跳下。   段誉又惊又喜:“他这一跳下去,可不是死了么?”奔到崖边看时,只见他正一纵一跃地往崖下直落,一堕数丈,便伸手在崖边一按,身子跃起,又堕数丈,过不多时,已在谷口的白云中隐没。 …… 段誉伸了伸舌头,回到木婉清身边,笑道:“幸亏姑娘有急智,将这大恶人骗倒了。”木婉清道:“什么骗倒了?”段誉道:“这个……姑娘说第一个见到你面貌的男子,你便得……便得……”   木婉清道:“谁骗人了?我立过毒誓,怎能不算?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不过我不许你拜这恶人为师,学了他的本事来扭我脖子。”   段誉一呆,说道:“这是危急中骗骗那恶人的,如何当得真?我怎能做姑娘的……姑娘的……那个丈夫?不过不管做不做,我决不舍得扭你的脖子。”木婉清扶着岩壁,颤巍巍地站起来,颤声道:“什么?你不要我么?你嫌弃我,是不是?”   段誉见她恼怒之极,忙道:“姑娘身子要紧,这一时戏言,如何放在心上?”木婉清跨前一步,啪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但伤后腿上无力,站立不住,一跤摔在他怀中。段誉忙伸手搂住。   木婉清给他抱住了,想起他是自己丈夫,不禁全身一热,怒气便消,说道:“快放开我。”   段誉一抱她柔软的身子,心中柔情登生,说道:“别生气,咱们慢慢商量。”扶着木婉清坐倒,让她靠在岩壁之上,心想:“她性子本已乖张古怪,重伤之后,只怕更加糊里糊涂。眼下只有顺着她些,她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这‘困’卦中不是说‘有言不信’吗?既然遇‘困’,也只好‘有言不信’了。否则的话,我既做大恶人的徒弟,又做这恶姑娘的丈夫,我段誉岂不也成了小恶人了?欲名誉不坏亦不可得。”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好笑,便柔声慰道:“你休息一会,我去找些什么吃的。”   木婉清道:“这高崖光秃秃的,有什么可吃的?好在那些人都给吓走了。待我歇一歇,养足力气,背你下山。”段誉连连摇手,说道:“这个……这个……这万万不可,你路也走不动,怎么还能背我?”   木婉清道:“你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肯离弃我。郎君,我木婉清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却也愿为自己丈夫舍了性命。”这几句话说来甚是坚决。   段誉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以后你不要再戴面幕了,好不好?”木婉清道:“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说着拉下了面幕。   段誉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是一呆,突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啊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地割断。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木婉清惊问:“你……你怎么啦?”段誉呻吟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段誉道:“我服过了。”木婉清道:“只怕份量不够。”从他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给他服下,但见他仍痛得死去活来,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了么?”段誉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痛……越痛了。这解药只怕是假……假的。”   木婉清怒道:“这司空玄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神农帮杀个干干净净。”段誉道:“咱们……咱们给他的也是……也是假药。司空玄以直报怨,倒也……倒也怪他不得。”   木婉清怒道:“什么怪他不得?咱们给他假药不打紧,他怎么能给咱们假药?”伸袖子给他抹了抹汗,见他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死了!”将右颊凑过去贴住他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段誉的上身给她搂着,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青年女子,脸上贴的是嫩颊柔腻,耳中听到的是“郎君、郎君”的娇呼,鼻中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如何不令他神魂飘荡?过得一会,腹中的疼痛渐渐止歇。原来司空玄所给的并非假药,但这断肠散实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此时发作之期渐近,虽然服了解药后毒性渐渐消除,腹中却难免一阵阵时歇时作的剧痛。这情形司空玄自然知晓,当时却不敢明言,生怕惹恼了灵鹫宫的圣使。   木婉清听他不再呻吟,问道:“痛得好些了么?”段誉道:“好一些了。不过……不过……”木婉清道:“不过怎样?”段誉道:“如果你离开了我,只怕又要痛起来。”木婉清脸上一红,推开他的身子,嗔道:“原来你是假装的。”   段誉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腹中跟着一阵剧痛,忍不住又呻吟起来。   木婉清握住了他手,说道:“郎君,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咱俩同到阴曹地府,再结夫妻。”段誉不愿她为自己殉情,说道:“不,不!你得先替我报仇,然后每年来扫祭我的坟墓。我要你在我墓上扫祭三十年、四十年,我这才死得瞑目。”木婉清道:“你这人真怪,人死之后,还知道什么?我来扫墓,于你有什么好处?”   段誉道:“那你陪着我一起死了,我更加没好处。喏,我跟你说,你这么美貌,如果年年来给我扫一次墓,我地下有知,瞧着你也开心。你还没来时,我就等着你来,那也挺开心。但如你陪着我一起死了,大家都变成了骷髅白骨,就没这么好看了。”   木婉清听他称赞自己,心下欢喜。但随即想到,今日刚将自己终身托付于他,他转眼却便要死去,不由得珠泪滚滚而下。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雷同字数1598字

对比10:
《天龙段子手gl》
第10章作品选段——
忽听得脚步声响,只见崖边陆陆续续地上来数十人。 当先一人便是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其后却是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西宗掌门辛双清,此外则是神农帮帮众、无量剑东西宗的弟子,数十人混杂在一起。只见这数十人分向两旁站开,恭恭敬敬地躬身,显在静候什么大人物上来。 片刻间绿影晃动,崖边蹿上八个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斗篷挡胸上绣着黑鹫。这八个女子四个一边的站在两旁,跟着又有一个身穿绿色斗篷的女子走上崖来。这女子二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秀,眉目间却隐含煞气,向段梓瞪眼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段梓说道:“在下大理段梓,跟着朋友到这位左先生的无量宫中做客……” 左子穆插口道:“段朋友,无量剑已归附天山灵鹫宫麾下,无量宫改称‘无量洞’,那无量宫三字,今后是不能叫的了。” 段梓说道:“恭喜,恭喜。左先生弃暗投明,好得很啊。” 段梓又继续说自己去奉司空玄命令去取解药却被四大恶人之一的南海鳄神碰上非要收自己做徒弟,自己不从,那南海鳄神便将自己搁在山崖之上,自己又下不去只有等死。 那女子“嗯”了一声,向左子穆和司空玄求证,两人说是。 那女子道:“你们说见到那两个冒充我姊姊的贱人逃到了这山峰上,却又在哪里?段相公,你可见到身穿绿色斗篷、跟我们一样打扮的两个姑娘没有?” 段梓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没有啊,没见到跟姊姊一样打扮的两个姑娘。” 那女子点点头,显然是信了段梓的话。转头即向司空玄发难,指责他糊涂至极居然连她姐妹都认不出,又说今年生死符解药是别想要了。 司空玄脸如土色,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圣使开恩,圣使开恩。” 那女子对司空玄不加理睬,对辛双清吩咐下去带段梓下山,又说寻找那两个冒充灵鹫宫使者贱人的事情交给无量洞。 那女子说罢,再也不向众人多瞧一眼,径自下峰,她属下八名女子跟随在后。 司空玄一直跪在地下,见九女下峰,忙跃起身来奔到崖边,叫道:“符圣使,请你上复童姥,司空玄对不起她老人家。”奔向高崖的另一边,踊身向澜沧江中跳了下去。 众人齐声惊呼。 无量剑众人见司空玄落得如此下场,面面相觑,尽皆神色黯然。 段梓心道这司空玄怎么说跳江就跳江了,那个生死符那么厉害么?一听没解药就自尽了。 辛双清令无量剑两个男弟子带着段梓下山。段梓在二人携扶拖拉之下,好不辛苦地来到山脚,吁了一口长气,正要向辛双清和左子穆告辞,却被辛双清强押着带回无量洞,软禁起来。 原来这辛双清见那符圣使关照了段梓一句,怕她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叫她把段梓段相公带去灵鹫宫见她,她交不出人那就完蛋了。谁知道符圣使只是顺带说了那么一句。 段梓心中记挂木婉清,这下被关了起来,叫骂无果。虽然有吃有喝又有床睡,这时这怎么也得想法子出去。段梓本来累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到次日清晨。 段梓自知凭借自己的身手是逃不出去的,百无聊赖取出来卷轴,准备来练“北冥神功”。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当原主段梓的记忆恢复了,这些文字功夫在她自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看一遍即已明白,第二遍已然记住,读到第三遍后便有所会心。 段梓记住了像上的经脉和穴位,便照着卷轴中所记的法门练了起来。 文中言道:本门内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文中反复致意,说的都是这个重大关节。段梓从未练过内功,于这最艰难的一关竟可全然不加措意,倒也方便。 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不过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跟着便练“任脉”,任脉穴位甚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段梓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逐个穴道地摸过去。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贮。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段梓心道:这真是巧取豪夺吸取别人内力的外挂,也不知道吸多了能不能消化,吸了乱七八糟的内力会不会被撑死或者起反作用。 段梓摇了摇头,害怕会有副作用,心想只是看看而已,不做深入研究。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5章作品选段——
心下歉仄,正要伸手入怀去摸那卷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他转过身来,吃了一惊,只见崖边陆陆续续地上来数十人。   当先一人便是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其后却是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西宗掌门辛双清,此外则是神农帮帮众、无量剑东西宗的弟子,数十人混杂在一起。段誉心道:“怎地双方不打架了?化敌为友,倒也很好。”只见这数十人分向两旁站开,恭恭敬敬地躬身,显在静候什么大人物上来。   片刻间绿影晃动,崖边蹿上八个女子,一色的碧绿斗篷,斗篷挡胸上绣着黑鹫。段誉暗暗叫苦:“我命休矣!”这八个女子四个一边的站在两旁,跟着又有一个身穿绿色斗篷的女子走上崖来。这女子二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秀,眉目间却隐含煞气,向段誉瞪眼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段誉一听此言,心中大喜:“她不知我和木姑娘杀过她四个姊妹,又冒充过什么灵鹫宫圣使。幸好我的斗篷已裹在那胖老太婆平婆婆身上,木姑娘的斗篷又飘入了澜沧江。死无对证,跟她推个一干二净便了。”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跟着朋友到这位左先生的无量宫中做客……”   左子穆插口道:“段朋友,无量剑已归附天山灵鹫宫麾下,无量宫改称‘无量洞’,那无量宫三字,今后是不能叫的了。”   段誉心道:“原来你打不过人家,认输投降了,这主意倒也高明。”说道:“恭喜,恭喜。左先生弃暗投明,好得很啊。”   左子穆心想:“我本来有什么‘暗’?现下又有什么‘明’了?”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惟有苦笑。   段誉续道:“在下见到司空帮主跟左先生有点误会,一番好意想上前劝解,却不料弄得一团糟。本是奉司空帮主之命去取解药,岂知却遇上一个大恶人,叫做南海鳄神岳老三,说我资质不错,要收我为徒。我说我不学武功,可是这南海鳄神不讲道理,将我抓到了这里,高高搁起,非要我拜他为师不可。在下手无缚鸡之力,”说着双手一摊,又道:“这般高峰险崖,说什么也下不去的。姑娘问我在这里干什么?那便是等死了。”他这番话倒无半句虚言,前段属实,后段也不假,只不过中间漏去了一大段,心想:“孔夫子笔削《春秋》,述而不作。删削删削,不违圣人之道,撒谎便非君子了。”   那女子“嗯”了一声,说道:“四大恶人果是到了大理。岳老三要收你为徒,你的资质有什么好?”也不等段誉回答,眼光向司空玄与左子穆两人扫去,问道:“他的话不假吧?”   左子穆道:“是。”司空玄道:“启禀圣使,这小子不会半点武功,却老是乱七八糟地瞎捣乱。”   那女子道:“你们说见到那两个冒充我姊姊的贱人逃到了这山峰上,却又在哪里?段相公,你可见到身穿绿色斗篷、跟我们一样打扮的两个姑娘没有?”   段誉道:“没有啊,没见到跟姊姊一样打扮的两个姑娘。”心道:“穿了绿色斗篷冒充你们的,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姑娘。我没照镜子,瞧不见自己;木姑娘是‘一个姑娘’,不是‘两个姑娘’。”   那女子点点头,转头问司空玄道:“你在灵鹫宫属下,时候不少了吧?”司空玄战战兢兢地道:“有……有八年啦。”那女子道:“连我们姊姊也认不出,这么糊涂,还能给童姥她老人家办什么事?今年生死符的解药,不用指望了吧。”司空玄脸如土色,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圣使开恩,圣使开恩。”   段誉心想:“这山羊胡子倒还没死,难道木姑娘给他的假解药管用,还是灵鹫宫给了他什么灵丹妙药?那‘生死符的解药’,却又是什么东西?”   那女子对司空玄不加理睬,对辛双清道:“带了段相公下去。四大恶人若来啰唣,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来找我。擒拿那两个冒牌小贱人的事,着落在你们无量洞头上。哼哼,好大的胆子!还有,干光豪、葛光佩两个叛徒,务须抓回来杀了。见到我那四位姊姊,说我叫她们径行回灵鹫宫,我不等她们了。”她说一句,辛双清答应一句,眼光竟不敢和她相接。那女子说罢,再也不向众人多瞧一眼,径自下峰,她属下八名女子跟随在后。   司空玄一直跪在地下,见九女下峰,忙跃起身来奔到崖边,叫道:“符圣使,请你上复童姥,司空玄对不起她老人家。”奔向高崖的另一边,踊身向澜沧江中跳了下去。   众人齐声惊呼。神农帮帮众纷纷奔到崖边,但见浊浪滚滚,汹涌而过,帮主早已落入江中,给江水冲得不知去向,有的便捶胸哭出声来。   无量剑众人见司空玄落得如此下场,面面相觑,尽皆神色黯然。   段誉心道:“这位司空玄帮主之死,跟我的干系可着实不小。”心下甚觉歉疚。 …… 辛双清指着无量剑东宗的两名男弟子道:“你们照料着段相公下去。”那两人一个叫郁光标,一个叫钱光胜,一齐躬身答应。   段誉在郁钱二人携扶拖拉之下,好不辛苦地来到山脚,吁了一口长气,向左子穆和辛双清拱手道:“多承相救下山,这就别过。”眼望南海鳄神先前所指的那座高峰,心想:“要上这座山峰,可比适才下峰加倍艰难,看来无量剑的人也不会这么好心,又将我拉上峰去。为了相救木姑娘,那也只有拚命了。”   不料辛双清道:“你不忙走,跟我一起去无量洞。”段誉忙道:“不,不。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恕罪,恕罪。”辛双清哼了一声,做个手势。郁钱两人各伸一臂,挽住了段誉双臂,径自前行。段誉叫道:“喂,喂,辛掌门,左掌门,我段誉可没得罪你们啊。刚才那位圣使姊姊吩咐你们带我下山,现今山已下了,我也已谢过了你们,又待怎地?”   辛双清和左子穆均不理会。段誉在郁钱两人左右挟持之下,抗拒不得,只有跟着他们,脚下七高八低,口中气喘吁吁,来到了无量洞。 …… 这一觉睡到次日清晨才醒。只见房中陈设简陋,窗上铁条纵列,看来竟然便是无量剑关人的所在。幸得房间宽敞,尚无局促之感,心想第一件事,须得遵照神仙姊姊嘱咐,练她的“北冥神功”。于是从怀中摸出卷轴,放在桌上,一想到画中的裸像,一颗心便怦怦乱跳,面红耳赤,忙正襟危坐,心中默告:“神仙姊姊,我是遵你吩咐,修习神功,可不是想偷看你的贵体,亵渎莫怪。”   缓缓展开,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这等文字上的功夫,在他自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看一遍即已明白,第二遍已然记住,读到第三遍后便有所会心。他不敢多看图中女像,记住了像上的经脉和穴位,便照着卷轴中所记的法门练了起来。   文中言道:本门内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文中反复致意,说的都是这个重大关节。段誉从未练过内功,于这最艰难的一关竟可全然不加措意,倒也方便。   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不过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跟着便练“任脉”,此脉起于肛门与下阴之间的“会阴穴”,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任脉穴位甚多,经脉走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段誉顷刻间便记住了诸穴的位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逐个穴道地摸过去。此脉仍是逆练,由龂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贮。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段誉掩卷凝思:“这门功夫纯系损人利己,将别人辛辛苦苦练成的内力,取来积贮于自身,岂不是如同食人之血肉?又如重利盘剥,搜刮旁人钱财而据为己有?我已答应了神仙姊姊,不练是不成的了,但我此生决不取人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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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11:
《天龙段子手gl》
第11章作品选段——
卷轴中此外诸种经脉修习之法甚多,皆是取人内力的法门,段梓也不贪心,力求先学会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卷到卷轴末端,又见到了“凌波微步”那四字,段梓将它当做逃生要诀,虽然密集恐惧但也克服下来。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原主段梓熟习《易经》,学起来自不为难。但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地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蹿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 如此一日过去,卷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晚饭过后,再学了十几步,便即上床。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的不是少商、膻中、关元、中极诸穴道,便是同人、大有、归妹、未济等易卦方位。 睡到中夜,猛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登时惊醒,过不多久,又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大吼,叫声似是牛鸣,却又多了几分凄厉之意,不知是什么猛兽。 段梓听到那两名带她下山的男弟子郁光标与钱光胜说话,原来发出这怪叫声的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又听他们两个东拉西扯背后嚼舌根,段梓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于是默想“北冥神功”中的经脉穴道,对他们的话不做理会。 次日她将屋内桌椅全部挪开,又练那“凌波微步”,照着卷中所绘步法,一步步地试演。段梓觉得这步法极妙,又学了几十步,然后一口气将会的走将起来,没走得几步,突然间丹田中一股热气冲将上来,全身麻痹,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段梓可不知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所以列于卷轴之末,原是要待人练成“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 “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段梓全无内功根基,走一步,想一想,退一步,又停顿片刻,血脉有缓息的余裕,自无阻碍。她想熟之后,突然一气呵成地走将起来,体内经脉错乱,登时瘫痪,几乎走火入魔。幸好她没跨得几步,步子又不如何迅速,总算没到绝经断脉的危境。 她惊慌之中,出力挣扎,可是越使力,胸腹间越难过,烦恶欲呕,却又呕吐不出。 段梓长叹一声,心想自己这不会是要死了吧。只好一动不动,这一任其自然,烦恶之感反而渐消。便这么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眼见那个卷轴兀自展在面前,百无聊赖之中,再看卷上未学过的步法,心中虚拟脚步,一步步地想下去。大半个时辰后,已想通了二十余步,胸口烦恶之感竟然大减。 未到正午,所有步法已尽数想通。 段梓心下默念,将卷轴上所绘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 段梓跳起身来拍手叫道:“好好好!” 这四个字一出口,才知自身已能活动。原来她内息不知不觉地随着思念运转,也走了一个大圈,胶结的经脉便此解开。 段梓莫名其妙,将这六十四卦的步法翻来覆去地又记了几遍,生怕重蹈覆辙,极缓慢地一步步踏出,踏一步,呼吸几下,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只感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 段梓这才想通,这走完一遍,其实可以增加内力,当下开心的大叫。 郁光标在门外粗声喝道:“大叫小呼的干什么?”开锁进来要打段梓。 段梓用凌波微步躲开一掌,却不想步法不熟悉又被打中,这一拳正中“膻中穴”。 两人都不知只是这一掌,郁光标的内力便传入了段梓体内。 郁光标只觉得手臂立时酸软无力,心中更有空空荡荡之感,微微一怔,便即无事,骂了段梓一句,反身出门,又将门锁上了。 段梓给他一拳打中,声音甚响,胸口中拳处却全无所感,不禁暗自奇怪。 郁光标的内力在段梓气海中不住盘旋抖动,段梓登觉胸口窒闷,试行存想任脉和手太阴肺经两路经脉,只觉有一股淡淡的暖气在两处经脉中巡行一周,又再回入膻中穴,窒闷之感便消。 段梓自不知只这么短短一个小周天的运行,这股内力便已永存体内,再也不会消失了。段梓自全无内力而至微有内力,便自胸口给郁光标这么猛击一拳而始。 也幸得郁光标内力平平,又未曾当真全力搏击,倘若给南海鳄神这等好手出力一拳打在膻中要穴,段梓全无内力根基,膻中气海不能立时容纳,非经脉震断、呕血身亡不可。郁光标内力所失有限,也就未曾察觉。 午饭过后,段梓又练“凌波微步”,走一步,吸一口气,走第二步时将气呼出,六十四卦走完,四肢全无麻痹之感,料想呼吸顺畅,便无害处。 第二次再走时连走两步吸一口气,再走两步始行呼出。这“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因此她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 段梓却不知这是在修练内功,只盼步子走得越来越熟,越走越快,然后可以借着送饭开门的机会逃出去。 段梓专心致志地练习步法,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大便小便之外,竟然足不停步。 这般练了几天,“凌波微步”已走得颇为纯熟,不须再数呼吸,纵然疾行,气息也已无所窒滞。 段梓屈指算来和木婉清相别已有七日,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要闯出去见木婉清。 段梓坐在床沿,心中默想步法,耐心等候。待听得锁启门开,段梓推了那仆人一把,三脚两步,抢出门去。 不料郁光标正守在门外,听到仆人叫声,急奔进门。门口狭隘,两人登时撞了个满怀。段梓慌张失措之际,左腕已被郁光标抓住,拖进门来,忙伸右手去扳郁光标的手指,同时左手出力挣扎。 此时段梓的大拇指去扳他大拇指,正是以少商穴对准了他少商穴,上次郁光标那一掌内力被段梓以为引子,走顺了手太阴肺经和任脉间的通道。 此时两人各自拼劲使劲,郁光标以自身内力硬生生地逼入对方少商穴中,顺着通道源源不断进入段梓的气海。 僵持片刻,此消彼长,劲力便已及不上段梓,内力越流越快,到后来更如江河决堤,一泻如注,再也不可收拾,只盼放手逃开,但拇指被段梓五指抓住了,挣扎不脱。 此时已成反客为主之势,段梓却丝毫不知,郁光标全身如欲虚脱,骇极大叫:“钱师弟,钱光胜!快来,快来!” 钱光胜跑来,伸手扳住郁光标双肩,要将他从段梓身上拉起,便觉双臂一酸,好似没了力气,忙催劲上臂,立即又是一阵酸软。 原来此时段梓已吸干了郁光标的内力,跟着便吸钱光胜的,郁光标的身子倒成了传递内力的通路。 那送饭的仆役见三人缠成一团,眼见郁钱二人脸色大变,连忙爬出去叫人,无量剑弟子听到叫声,陆陆续续来了五人,都想拉人却一个个像被黏住了一样,脱不开手。 无量剑七名弟子重重叠叠地挤在一道窄门内外,只压得段梓气也透不过来。 无量剑弟子内力又源源涌来,只塞得她膻中穴内郁闷难当,胸口如欲胀裂。 段梓大叫:“压死啦压死啦!快起来!” 可所有人内力都被段梓吸走,谁又挣扎得开? 郁光标和钱光胜此时固已气息奄奄,先后赶来的五名弟子也都仓皇失措,惊骇之下拚命使劲,但越使劲,内力涌出越快。 八个人叠成一团,六个人大声叫嚷,谁也听不见旁人叫些什么。过得一会,变成四个人呼叫,接着只剩下三人。 到后来只段梓一人大叫:“压死我啦,快放开我,我不逃了!”她每呼叫一声,胸口郁闷便似稍减,当下不住口地呼叫,声虽嘶而力不竭,越叫越响亮。 忽然听得左子穆大叫有人偷孩子,指挥弟子拦住偷他儿子的婆娘。 段梓不再大叫,怕引了人来,此时觉郁光标抓住他手腕的五指已然松了,用力抖了几下,压在他身上的七人纷纷跌开。 段梓大喜,从人堆中爬出,看了那七人几眼,心中诧异,不知道他们都怎么回事。 段梓心道此时不趁乱逃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也顾不得使什么凌波微步了,能怎么跑就怎么跑。眼见无量剑群弟子手挺长剑,东奔西走,大叫:“别让那婆娘走了!”“快夺回小师弟来!”“你快去那边!” 段梓钻入草丛,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爬出十余丈远,耳听得喊声渐远,无人追来,才站起身来,向后山密林中发足狂奔。奔行良久,竟丝毫不觉疲累,暗暗奇怪,担心自己跑脱了力奔出了毛病,便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段梓想起自己刚刚胸闷,便用老方法将积在膻中穴的内力缓缓向手太阴肺经脉送去,但内力实在太多,来来去去,始终不绝,运到后来,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段梓心里琢磨,自己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吸走了那几个弟子的内力,现在全存在自己檀中穴里,这内力有点多,需要慢慢走一遍手太阴肺经那个通道才能化为己有不形成冲撞。 想通了,段梓又运送了几次,才停了运息。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5章作品选段——
卷轴中此外诸种经脉修习之法甚多,皆是取人内力的法门,段誉虽自语宽解,总觉习之有违本性,单是贪多务得,便非好事,当下暂不理会。   卷到卷轴末端,又见到了“凌波微步”那四字,登时便想起《洛神赋》中那些句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曹子建那些千古名句,在脑海中缓缓流过:“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这些句子用在木婉清身上,“这话倒也有理”;但如用之于神仙姊姊,只怕更为适合。想到神仙姊姊的姿容体态,“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但觉依她吩咐行事,实为人生至乐,心想:“我先来练这‘凌波微步’,此乃逃命之妙法,非害人之手段也,练之有百利而无一害。”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熟习《易经》,学起来自不为难。但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地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蹿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他书呆子的劲道一发,遇到难题便苦苦钻研,一得悟解,乐趣之大,实是难以言宣,不禁觉得:“武学之中,原来也有这般无穷乐趣,实不下于读书诵经。”   如此一日过去,卷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晚饭过后,再学了十几步,便即上床。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的不是少商、膻中、关元、中极诸穴道,便是同人、大有、归妹、未济等易卦方位。   睡到中夜,猛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登时惊醒,过不多久,又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大吼,叫声似是牛鸣,却又多了几分凄厉之意,不知是什么猛兽。
次日他又练那“凌波微步”,照着卷中所绘步法,一步步地试演。这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虽在室中,只须挪开了桌椅,也尽能施展得开。又学得十来步,蓦地心想:“待会送饭之人进来,我只须这么斜走歪步,立时便绕过了他,抢出门去,他未必能抓得着我。岂不是立刻便可逃走,不用在这屋里等到变成老白脸了?”想到此处,喜不自胜,心道:“我可要练得纯熟无比。只要走错了半步,便给他一把抓住,说不定从此在我脚上加一副铁镣,再用根铁链锁住,那时凌波微步再妙,步来步去总是给铁链拉住了,欲不为老白脸亦不可得矣。”说着脑袋摆了个圈子。   当下将已学会了的一百多步从头至尾默想一遍,心道:“我可要想也不想,举步便对。唉,我段誉这么个臭男子,却去学那洛神宓妃袅袅娜娜的凌波微步,我又有什么‘罗袜生尘’了?光屁股生尘倒是有的。”哈哈一笑,左足跨出,踏上“中孚”,立转“既济”。不料甫上“泰”位,一个转身,右脚踏上“蛊”位,突然间丹田中一股热气冲将上来,全身麻痹,向前撞出,伏在桌上,再也动弹不得。   他一惊之下,伸手撑桌,想站起身来,不料四肢百骸没一处再听使唤,便要移动一根小指头儿也是不能,就似身处梦魇之中,愈着急,愈使不出半点力道。   他可不知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所以列于卷轴之末,原是要待人练成“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段誉全无内功根基,走一步,想一想,退一步,又停顿片刻,血脉有缓息的余裕,自无阻碍。他想熟之后,突然一气呵成地走将起来,体内经脉错乱,登时瘫痪,几乎走火入魔。幸好他没跨得几步,步子又不如何迅速,总算没到绝经断脉的危境。   他惊慌之中,出力挣扎,可是越使力,胸腹间越难过,烦恶欲呕,却又呕吐不出。他长叹一声,唯有不动,这一任其自然,烦恶之感反而渐消。便这么一动不动地伏在桌上,眼见那个卷轴兀自展在面前,百无聊赖之中,再看卷上未学过的步法,心中虚拟脚步,一步步地想下去。大半个时辰后,已想通了二十余步,胸口烦恶之感竟然大减。   未到正午,所有步法已尽数想通。他心下默念,将卷轴上所绘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大喜之下,跳起身来拍手叫道:“妙极,妙极!”这四个字一出口,才知自身已能活动。原来他内息不知不觉地随着思念运转,也走了一个大圈,胶结的经脉便此解开。   他又惊又喜,将这六十四卦的步法翻来覆去地又记了几遍,生怕重蹈覆辙,极缓慢地一步步踏出,踏一步,呼吸几下,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只感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再也忍耐不住,大叫:“妙极,妙极,妙之极矣!”   郁光标在门外粗声喝道:“大叫小呼的干什么?老子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你说一句话,吃一个耳光。”说着开锁进门,说道:“刚才你连叫三声,该吃三个耳光。姑念初犯,三折一,让你吃一个耳光算了。”说着踏上两步,右掌便往段誉脸上打去。 …… 坐在床沿,心中默想步法,耐心等候。待听得锁启门开,脚步声响,那仆人托着饭盘进来,段誉慢慢走过去,突然在饭盘底下一掀,饭碗菜碗登时乒乒乓乓地向他头上倒去。那仆人大叫:“啊哟!”段誉三脚两步,抢出门去。   不料郁光标正守在门外,听到仆人叫声,急奔进门。门口狭隘,两人登时撞了个满怀。段誉自“豫”位踏“观”位,正待闪身从他身旁绕过,不料左足这一步却踏在门槛之上。   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凌波微步”的注释之中,可没说明“要是踏上门槛,脚下忽高忽低,那便如何?”一个踉跄,第三步踏向“比”位这一脚,竟重重踹上了郁光标足背,“要是踏上别人足背,对方哇哇叫痛,冲冲大怒,那便如何?”这个法门,卷轴的步法秘诀中更无记载,料想那洛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在洛水之中凌波微步,多半也不会踏上门槛,踹人脚背。段誉慌张失措之际,只觉左腕一紧,已被郁光标抓住,拖进门来。   数日计较,不料想事到临头,如意算盘竟打得粉碎。他心中连珠价叫苦,忙伸右手去扳郁光标的手指,同时左手出力挣扎。但郁光标五根手指牢牢抓住了他左腕,又怎扳得开?   突然间郁光标“咦”的一声,只觉手指一阵酸软,忍不住便要松手,急忙运劲,再行紧握,但立时又即酸软。他骂道:“他妈的!”再加劲力,转瞬之间,连手腕、手臂也酸软起来。他自不知段誉伸手去扳他手指,恰好是以大拇指去扳他大拇指,以少商穴对准了他少商穴,他正用力抓住段誉左腕,这股内力却源源不绝地给段誉右手大拇指吸了过去。他每催一次劲,内力便消失一分。   段誉自也丝毫不知其中缘故,但觉对方手指一阵松、一阵紧,自己只须再加一把劲,似乎便可扳开他手指而脱身逃走,当此紧急关头,插在他拇指与自己左腕之间的那根大拇指,又如何肯抽将出来?   郁光标那天打他一拳,拳上内力送入了他膻中气海。单是这一拳,内力自也无几,但段誉以此为引,走顺了手太阴肺经和任脉间的通道。此时郁光标身上的内力,便顺着这条通道缓缓流入他的气海,那正是“北冥神功”中百川汇海的道理。两人倘若各不使劲,两个大拇指轻轻相对,段誉不会“北冥神功”,自也不能吸他内力。但此时两人各自拚命使劲,又已和郁光标早几日打他一拳的情景相同,郁光标以自身内力硬生生地逼入对方少商穴中,有如酒壶斟酒,酒水倾来,酒杯欲不受而不可得。   初时郁光标的内力尚远胜于他,倘若明白其中关窍,立即松手退开,段誉也不过夺门而出、逃之夭夭而已。但郁光标奉命看守,岂能让这小白脸脱身?手臂酸软,便即催劲,渐觉一只右臂抓他不住,于是左臂也伸过去抓住自己右腕加力。这一来,内力流出更加快了,不多时全身内力竟有近半数转到了段誉体内。   僵持片刻,此消彼长,劲力便已及不上段誉,内力越流越快,到后来更如江河决堤,一泻如注,再也不可收拾,只盼放手逃开,但拇指被段誉五指抓住了,挣扎不脱。此时已成反客为主之势,段誉却丝毫不知,还是在使劲扳他手指,慌乱之中,浑没想到“扳开他手指”早已变成了“抓住他手指”。   郁光标全身如欲虚脱,骇极大叫:“钱师弟,钱光胜!快来,快来!”钱光胜正在上茅厕,听得郁师兄叫声惶急,双手提着裤子赶来。郁光标叫道:“小子要逃。我……我按他不住。”钱光胜放脱裤子,待要扑将上去帮同按住段誉。郁光标叫道:“你先拉开我!”叫声几乎有如号哭。   钱光胜应道:“是!”伸手扳住他双肩,要将他从段誉身上拉起,同时问道:“你受了伤吗?”心想以郁师兄的武功,怎能奈何不了这文弱书生。他一句话出口,便觉双臂一酸,好似没了力气,忙催劲上臂,立即又是一阵酸软。原来此时段誉已吸干了郁光标的内力,跟着便吸钱光胜的,郁光标的身子倒成了传递内力的通路。   段誉既见对方来了帮手,郁光标抓住自己左腕的指力又忽加强,心中大急,更加出力去扳他手指。钱光胜只觉手酸脚软,连叫:“奇怪,奇怪!”却不放手。   那送饭的仆役见三人缠成一团,郁钱二人脸色大变,似乎势将不支,忙从三人背上爬出门去,大叫:“快来人哪,那小白脸要逃走啦!”   无量剑弟子听到叫声,登时便有二人奔到,接着又有三人过来,纷纷呼喝:“怎么啦?那小子呢?”段誉给郁钱二人压在身底,后来者一时瞧他不见。   郁光标这时已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说不出话来。钱光胜的内力也已十成中去了七成,气喘吁吁地道:“郁师兄给……给这小子抓住了,快……快来帮手。”   当下便有两名弟子扑上,分别去拉钱光胜的手臂,只一拉之下,手臂便即酸软,两人的内力又自钱光胜而郁光标、再自郁光标注入了段誉体内。其实段誉膻中穴内已积贮了郁钱二人大部分内力,再加上后来二人的部分内力,已胜过那二人合力。那二人一觉手臂酸软无力,自然而然地催劲,一催劲便成为硬送给段誉的礼物。段誉体内积蓄内力愈多,吸取对方内力便愈快,内力的倾注初时点点滴滴,渐而涓涓成流。   余下三人大奇。一名弟子笑道:“你们闹什么把戏?叠罗汉吗?”伸手拉扯,只拉得两下,手臂也似黏住了一般,叫道:“啊哟,黏住啦!”其余两名弟子同时去拉。三人一齐使力,刚拉得松动了些,随即臂腕俱感乏力。   无量剑七名弟子重重叠叠地挤在一道窄门内外,只压得段誉气也透不过来,眼见难以逃脱,只有认输再说,叫道:“放开我,我不走啦!”对方的内力又源源涌来,只塞得他膻中穴内郁闷难当,胸口如欲胀裂。他已不再去扳郁光标的拇指,可是自己拇指给他的拇指压住了,难以抽动,忍不住大叫:“压死我啦,压死我啦!”   郁光标和钱光胜此时固已气息奄奄,先后赶来的五名弟子也都仓皇失措,惊骇之下拚命使劲,但越使劲,内力涌出越快。   八个人叠成一团,六个人大声叫嚷,谁也听不见旁人叫些什么。过得一会,变成四个人呼叫,接着只剩下三人。到后来只段誉一人大叫:“压死我啦,快放开我,我不逃了!”他每呼叫一声,胸口郁闷便似稍减,当下不住口地呼叫,声虽嘶而力不竭,越叫越响亮。   忽听得有人大声叫道:“那婆娘偷了我孩儿去啦,大家快追!你们四人截住大门,你们三人上屋守着,你们四人堵住东边门,你们五个堵住西边门。别……别让这婆娘抱我孩子走了!”虽是发号施令,语音中却充满了惊惶。   段誉依稀听得似是左子穆的声音,脑海中立时转过一个念头:“什么女人偷了他的孩儿去啦?啊,是木姑娘救我来啦,偷了他儿子,要换她的丈夫。来个走马换将,这主意倒也不错。”当即住口不叫。一定神间,便觉郁光标抓住他手腕的五指已然松了,用力抖了几下,压在他身上的七人纷纷跌开。   他登时大喜:“他们师父的儿子给木姑娘偷了去,大家心慌意乱,再也顾不得捉我了。”当即从人堆中爬出,心下诧异:“怎地这些人爬在地下不动?是了,定是怕他们师父责罚,索性假装受伤。”一时也无暇去想这番推想太也不合情理,拔足便即飞奔,做梦也想不到,七名无量剑弟子的内力已尽数注入他的体内,七人几乎成了废人。   段誉三脚两步,抢到屋后,什么“既济”、“未济”的方位固然尽皆抛到脑后,“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神姿更加只当是曹子建的满口胡柴,当真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眼见无量剑群弟子手挺长剑,东奔西走,大叫:“别让那婆娘走了!”“快夺回小师弟来!”“你快去那边!”心想:“木姑娘这‘走马换将’之计变成了‘调虎离山’,更加妙不可言。我自然要使那第三十六计了。”钻入草丛,爬出十余丈远,心道:“我这般手脚同时落地,算是‘凌波微爬’,还是什么?”   耳听得喊声渐远,无人追来,便站起身来,向后山密林中发足狂奔。奔行良久,竟丝毫不觉疲累,暗暗奇怪,寻思:“我可别怕得很了,跑脱了力。”便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可是全身精力充沛,惟觉力气太多,又用得什么休息?   心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后来终究会支持不住的。‘震’卦六二:‘勿逐,七日得。’今天可不正是我被困的第七日吗?‘勿逐’两字,须得小心在意。”便将积在膻中穴的内力缓缓向手太阴肺经脉送去,但内力实在太多,来来去去,始终不绝,运到后来,不禁害怕起来:“此事不妙,只怕大有凶险。”反正胸口窒闷已减,便停了运息,站起身来又走,只想:“我怎地去和木姑娘相会,告知她我已脱险?左子穆的孩儿可以还他了,也免得他挂念儿子,提心吊胆。”   行出里许,乍听得吱吱两声,眼前灰影晃动,一只小兽迅捷异常地从身前掠过,依稀便是钟灵的那只闪电貂。不过它奔得实在太快,看不清楚,但这般奔行如电的小兽,定然非闪电貂不可。段誉大喜,心道:“钟姑娘到处找你不着,原来你这小家伙逃到了这里。我抱你去还给你主人,她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学着钟灵吹口哨的声音,嘘溜溜地吹了几下。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雷同字数1667字

对比12:
《天龙段子手gl》
第41章作品选段——
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程青霜在途中已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 段梓道:“也不知道敌人攻到哪了?我们不可贸然发起进攻。现在我们悄悄摸上去,莫让敌人察觉,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尊主既这样说,谁也更无异言。八部分列队伍,悄无声息地上山。 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都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碎骨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为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群女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 众女均知,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来到灵鹫宫之人,自然个个武功高超,踏索而过,原非难事。 众女议论纷纷,却没法飞渡天险。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但要一跃而过,纵然轻功极高之人,也所难能。 段梓眼望深谷,沉吟一会,道:“小石,把你柳叶刀拿来。” 段梓接刀在手,北冥真气运到了刃锋之上,手腕微抖,唰的一声轻响,已将扣在峭壁石洞中的半截铁链斩下。 这段铁链留在此岸的约有二丈二三尺,段梓抓住铁链,将刀还了石嫂,又对符敏仪一说道:“小符,你过来抱住我。” 符敏仪不解她意思,但还是听命走过去,段梓提气一跃,抱着符敏仪便向对岸纵了过去。 群女齐声惊呼。余婆婆等都叫:“尊主,不可冒险!” 一片呼叫声中,段梓已身凌峡谷,体内真气流转,轻飘飘地向前飞行,突然间真气微浊,身子下跌,当即挥出铁链,卷住了对岸垂下的断链。便这么一借力,身子沉而复起,落到了对岸。 她放下符敏仪,转过身来,说道:“你们继续想法子连通铁链,我和小符先去救人。” 余婆等又惊又佩,又是感激,齐道:“尊主小心!” 段梓拉了符敏仪的手,道:“符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无量山那个段相公。” 符敏仪大吃一惊,她早就将这事忘记了,见到段梓只觉得面熟在哪见过,现在段梓提起她才记了起来。符敏仪道:“尊主,我……” 段梓微笑:“我们去救人吧,你给我带路。” 二人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皆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 两人走过青石大道,闪身进了石堡,段梓道:“先别急,先看看。”,拉着符敏仪藏了起来。 段梓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那些人正在逼问钧天部诸女破解“生死符”的秘密。 段梓想了一会儿,对符敏仪道:“小符,我进去,你在这等着接应。” 符敏仪担忧道:“尊主,他们人多势众,不要去冒险。” 段梓微微一笑,道:“他们拿我不住的。” 段梓说完大摇大摆从大门走了进去,道:“怎么灵鹫宫这么热闹?” 大厅内人有认识她的,又不认识她的,纷纷拿着兵器对着她。各人七张八嘴地喝问:“臭丫头,你是谁?怎么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哪门哪派的?”“是不是童姥派你来的。” 乌老大一下认出了段梓,纵身欺近她身旁,扣住了她右手脉门,喝道:“臭丫头,童……童姥已到了这里么?” 段梓微微一笑:“乌老大,你抓着我的手,不怕我修理你么?” 乌老大心里吃惊,但已经扣住她脉门,谅他无法反抗,将只要将她扣为人质,童姥免不了要投鼠忌器。当下加催内力要她讨饶,哪知所发的内力都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原来段梓全身尽是北冥神功,没一处穴道不能吸人内力。 乌老大心下害怕,不敢再催内力,却也不肯就此放开了手。 段梓叹了一声:“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童姥她老人家已经仙去了。松手吧!” 段梓反手抓住乌老大的手,一挥,乌老大就被她给摔了出去。 厅上众人惧是大惊失色。 慕容复道:“段姑娘别来无恙,武功又精进了。” 段梓嘻嘻一笑:“托慕容公子的福,我才没摔死,多谢慕容公子。”说完给他鞠了一躬。 段梓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这几个月我一直服侍姥姥她老人家……姥姥她老人家特别喜欢我,每日里都和我说很多话……你们想知道生死符的事情,何苦为难这些漂亮的小姐姐?来来来,都来问我。” 段梓走到地上那二十几个黄衫女子身边,伸手在每个黄衫女子肩头上拍了一记,说道:“阳天、朱天、昊天各部姊妹,都已到了接天桥边,只因铁链断了,一时不得过来。你们这里有没铁链或是粗索?快去接她们过来吧。”她掌心中北冥真气鼓荡,手到之处,钧天部诸女不论被封的是哪一处穴道,其中阻塞的经脉立即震开,再无任何窒滞。 众女惊喜交集,纷纷站起,说道:“多谢尊驾相救,不敢请教尊姓大名。”有几个年轻女子性急,拔步便向大门外奔去,叫道:“快,快去接应八部姊妹们过来,再跟反贼们决一死战。”一面回头挥手,向段梓道谢。 群豪最关心的就是生死符,听她那么说,将她包围起来。不过又见她随便一出手就将乌老大给摔了出去,又不清楚她的底细,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段梓怡然自得,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还架着个二郎腿。道:“来来来,快问快问!” 众人面面相觑。 马上有人问她:“童姥那老贼婆真的死了?” 段梓道:“你提到童姥她老人家之时,最好稍存敬意,可别胡言斥骂。你这样我不想回答你。” 那人大怒,提起左掌,便向段梓头顶击落,骂道:“臭丫头,我偏要骂老贼婆,却又如何?” 突然间寒光闪动,一柄长剑伸了过来,横在段梓头顶,剑刃侧竖。 那人一惊之下,急忙收掌,只收得急了,身向后仰,退出三步,提掌看时,见一道极细的剑痕横过掌心,渗出血来,不由得又惊又恐,冲剑神卓不凡说道:“阁下出手伤我,是何用意?” 段梓依旧悠闲的坐在那里,知道肯定有人会保她,就算没人出手保她这人也伤不到自己。 卓不凡微微一笑,说道:“大伙儿要从这位姑娘口中,查究破解生死符的法门,老兄却突然性起,要将这人打死。众兄弟身上的生死符催起命来,老兄如何交代?” 那人语塞,只道:“这个……这个……” 卓不凡向段梓道:“姑娘,童姥有没有传你破解生死符的秘密?” 段梓点了点头,道:“你这老头人不错。”却也不再开口说了。 卓不凡和颜悦色地道:“姑娘,童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跟我说好了,我姓卓的非但不会对你为难,还有大大的好处给你。”说完舞了一手剑,向段梓道:“姑娘,我这几招剑法,便传了给你如何?” 段梓心道我会稀罕你那几招破剑法么?还未答话,人丛中一个女子声音冷冷问道:“卓先生,你也中了生死符么?” 卓不凡向那人瞧去,见说话的是个中年道姑,便道:“仙姑何出此问?” 段梓认得这道姑是大理无量洞洞主辛双清,在无量山还把自己软禁那位。 辛双清道:“卓先生若非身受生死符的荼毒,何以千方百计,也来求这破解之道?倘若卓先生意在挟制我辈,那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兄弟甫脱狮吻,又入虎口,只怕也未必甘心。卓先生虽剑法通神,但如逼得我们无路可走,众兄弟也只好不顾死活地一搏了。”这番话不亢不卑,但一语破的,揭穿了卓不凡的用心,辞锋咄咄逼人。无量洞东宗、西宗为灵鹫宫收归麾下之后,辛双清和左子穆均给童姥在身上种了生死符,甫历痛楚,创伤犹新,更怕再受旁人宰制。 群豪中登时有十余人响应:“辛洞主的话是极。”更有人道:“臭丫头,生死符破解之法,快快当众说出来,否则大伙儿将你乱刀分尸,味道可不大妙。” 卓不凡长剑抖动,嗡嗡作响,说道:“小姑娘不用害怕,你在我身边,瞧有谁能动了你一根寒毛?生死符的秘密,你只能跟我一人说,若有第三人知道,我的剑法便不能传你了。” 段梓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道:“你那几招破剑法很厉害吗?我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更厉害,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传你一招半式。” 卓不凡脸一阵青一真白。 段梓道:“你不服气么?咱们两个来比试比试。” 卓不凡道:“好!那我就来领教姑娘的空手夺白刃。” 段梓赤手空拳和卓不凡对招,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卓不凡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段梓顺手将长剑抓入掌中。这一下夺剑,乃“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他小指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卓不凡的功力便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长剑一样的也给夺了下来。 段梓微笑道:“你说你的剑法厉害,还是我空手夺白刃厉害?” 卓不凡心中惊讹之甚,实难形容,他在长白山中巧得前辈遗留的剑经,苦练二十年,竟不料被一个小姑娘轻轻松松夺走了兵刃。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37章作品选段——
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程青霜在途中已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虚竹见峰下静悄悄地没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众女忧形于色,挂念钧天部诸姊妹的安危。   石嫂拔刀在手,大声道:“‘缥缈九天’之中,八天部下峰,只余一部留守,贼子乘虚而来,无耻之极。主人,请你下令,大伙儿冲上峰去,和群贼一决死战!”神情甚为激昂。余婆却道:“石家妹子且莫性急,敌人势大,钧天部全仗峰上十八处天险,这才支持了这许多时日。咱们现今是在峰下,敌人反客为主,反占了居高临下之势……”石嫂道:“依你说却又如何?”余婆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地上峰,让敌人越迟知觉越好。”   虚竹点头道:“余婆之言不错。”他既这样说,谁也更无异言。   八部分列队伍,悄无声息地上山。这一上峰,各人轻功强弱立时便显了出来。虚竹见余婆、石嫂、符敏仪等几个首领虽是女流,足下着实快捷,心想:“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师伯的部属甚是了得。”   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都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碎骨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为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群女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众女均知,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来到灵鹫宫之人,自然个个武功高超,踏索而过,原非难事。这次程青霜下峰时,敌人尚只攻到断魂崖,距接天桥尚远,但钧天部早已有备,派人守御铁链,一等敌人攻到,便即开了铁链中间的铁锁,铁链分为两截,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但要一跃而过,纵然轻功极高之人,也所难能。这时众女见铁链为利刃所断,多半敌人斗然攻到,钧天部诸女竟来不及开锁分链。   石嫂将柳叶刀挥得呼呼风响,叫道:“余婆婆,快想个法子,怎生过去才好。”余婆婆道:“嗯,怎么过去,那倒不大容易……”   一言未毕,忽听得对面山背后传来“啊,啊”两声惨呼,乃是女子声音。群女热血上涌,均知是钧天部的姊妹遭了敌人毒手,恨不得插翅飞将过去,和敌人决一死战,但尽管叽叽喳喳地大声叫骂,悲叹议论不绝,却没法飞渡天险。
第38章作品选段——
菩萨六度,第一便是布施,我又怕什么了?”于是脱下符敏仪所缝的那件袍子,说道:“石嫂,请借兵刃一用。”石嫂道:“是!”倒转柳叶刀,躬身将刀柄递过。   虚竹接刀在手,北冥真气运到了刃锋之上,手腕微抖,唰的一声轻响,已将扣在峭壁石洞中的半截铁链斩下。柳叶刀又薄又细,只不过锋利而已,也非什么宝刀,但经他真气贯注,切铁链如斩竹木。这段铁链留在此岸的约有二丈二三尺,虚竹抓住铁链,将刀还了石嫂,提气一跃,便向对岸纵了过去。   群女齐声惊呼。余婆婆、石嫂、符敏仪等都叫:“主人,不可冒险!”   一片呼叫声中,虚竹已身凌峡谷,他体内真气流转,轻飘飘地向前飞行,突然间真气微浊,身子下跌,当即挥出铁链,卷住了对岸垂下的断链。便这么一借力,身子沉而复起,落到了对岸。他转过身来,说道:“大家且歇一歇,我去设法救人。”   余婆等又惊又佩,又是感激,齐道:“主人小心!”   虚竹向传来惨呼声的山后奔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见两女尸横在地,身首分离,鲜血兀自从颈口冒出。虚竹合十说道:“我佛慈悲,罪过,罪过!”对着两具尸体匆匆忙忙地念了一遍“往生咒”,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皆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心下沉吟:“难道钧天部诸女都给杀光了?当真作孽。”
提掌看时,见一道极细的剑痕横过掌心,渗出血来,不由得又惊又恐,心想这一下只消收掌慢了半分,这手掌岂非废了?怒目向出剑之人瞪去,见那人身穿青衫,五十来岁年纪,长须飘飘,面目清秀,认得他是“剑神”卓不凡。从适才这一剑出招之快、拿捏之准看来,剑上的造诣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又记起那日剑鱼岛区岛主离众而去,顷刻间便给这“剑神”斩了首级,他性子虽躁,却也不敢轻易和这等厉害的高手为敌,说道:“阁下出手伤我,是何用意?”   卓不凡微微一笑,说道:“大伙儿要从此人口中,查究破解生死符的法门,老兄却突然性起,要将这人打死。众兄弟身上的生死符催起命来,老兄如何交代?”珠崖大怪语塞,只道:“这个……这个……”卓不凡还剑入鞘,微微侧身,手肘在二怪肩头轻轻一撞,二怪站立不定,腾腾腾腾,向后退出四步,胸腹间气血翻涌,险些摔倒,好容易才站定脚步,却不敢出声喝骂。   卓不凡向虚竹道:“小兄弟,童姥临死之时,除了说‘不是她’以及大笑三声之外,还说了什么?” …… 卓不凡向他凝视片刻,见他神气十分坚决,突然间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寒光闪动,嗤嗤嗤几声轻响,长剑似乎在一张八仙桌上划了几下,跟着啪啪几响,八仙桌分为整整齐齐的九块,崩跌在地。在这一霎眼之间,他纵两剑,横两剑,连出四剑,在桌上划了个“井”字。更奇的是,九块木板均成四方之形,大小阔狭,全无差别,竟如是用尺来仔细度量了之后,再慢慢剖成一般。大厅中登时彩声雷动。   王语嫣轻声道:“这一手周公剑,是福建建阳‘一字慧剑门’的绝技,这位卓老先生,想必是‘一字慧剑门’的高手耆宿。”群豪齐声喝彩之后,随即一齐向卓不凡注目,更无声息,她话声虽轻,这几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各人耳中。   卓不凡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当真好眼力,居然说得出老朽的门派和剑招名称。难得,难得。”众人都想:“从来没听说福建有个‘一字慧剑门’,这老儿剑术如此厉害,他这门派该当威震江湖才是,怎地竟尔默默无闻?”只听卓不凡叹了口气,说道:“我这门派之中,却只老夫孤家寡人、光杆儿一个。‘一字慧剑门’三代六十二人,三十三年之前,便给天山童姥杀得干干净净了。”   众人心中一凛,均想:“此人到灵鹫宫来,原来是为报师门大仇。”   只见卓不凡长剑一抖,向虚竹道:“小兄弟,我这几招剑法,便传了给你如何?”   此言一出,群豪有的现出艳羡之色,但也有不少人登时显出敌意。学武之人若得高人垂青,授以一招两式,往往终身受用不尽,天下扬名,立身保命,皆由于此。但歹毒之徒习得高招后反噬恩师,亦屡见不鲜,是以武学高手择徒必严。卓不凡毫没来由地答允以上乘剑术传授虚竹,自是为了要知道童姥的遗言,以取得生死符。   虚竹尚未答复,人丛中一个女子声音冷冷问道:“卓先生,你也中了生死符么?”   卓不凡向那人瞧去,见说话的是个中年道姑,便道:“仙姑何出此问?”   段誉认得这道姑是大理无量洞洞主辛双清,她本是无量剑西宗的掌门人,给童姥的部属收服,改称为无量洞洞主。这些日子来,他一直不敢和辛双清正眼相对,也不敢走近她属下的左子穆,生怕他们要算旧账,这时见她发话,忙去躲在一根大柱之后。   辛双清道:“卓先生若非身受生死符的荼毒,何以千方百计,也来求这破解之道?倘若卓先生意在挟制我辈,那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兄弟甫脱狮吻,又入虎口,只怕也未必甘心。卓先生虽剑法通神,但如逼得我们无路可走,众兄弟也只好不顾死活地一搏了。”这番话不亢不卑,但一语破的,揭穿了卓不凡的用心,辞锋咄咄逼人。无量洞东宗、西宗为灵鹫宫收归麾下之后,辛双清和左子穆均给童姥在身上种了生死符,甫历痛楚,创伤犹新,更怕再受旁人宰制。   群豪中登时有十余人响应:“辛洞主的话是极。”更有人道:“小子,童姥到底有什么遗言,快快当众说出来,否则大伙儿将你乱刀分尸,味道可不大妙。”   卓不凡长剑抖动,嗡嗡作响,说道:“小兄弟不用害怕,你在我身边,瞧有谁能动了你一根寒毛?童姥的遗言你只能跟我一人说,若有第三人知道,我的剑法便不能传你了。” …… 卓不凡冷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不自量力,来做护花之人。”转头向虚竹道:“小兄弟,看中这位姑娘的人可着实不少,我先动手给你除去一个情敌如何?”长剑剑尖指着段誉心口,相距寸许,抖动不定,只须轻轻一送,立即插入他心脏。   虚竹大惊,叫道:“不可,万万不可!”生怕卓不凡杀害段誉,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卓不凡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虚竹顺手将长剑抓入掌中。这一下夺剑,乃“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他小指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卓不凡的功力便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长剑一样的也给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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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段子手gl》
第52章作品选段——

鸠摩智又叹道:“老衲虽在佛门,争强好胜之心却较常人犹盛,今日之果,实已种因于三十年前。唉,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却又自居为高僧,贡高自慢,无惭无愧,唉,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段梓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既然你说吸走你的内力能救你一命,那我就出手吧。希望大和尚你能改邪归正,去贪、去爱、去取、去缠,回你的吐蕃专心研究佛法,弘扬佛法。” 鸠摩智回顾数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又惭愧,又伤心。 段梓运用起北冥神功将鸠摩智体内真气全部化为己用,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鸠摩智合什躬身,道:“老衲过去诸多得罪,谨此谢过。” 段梓也还礼,道:“大师傅客气。若不是你把我带到中原来,我还没有这些奇遇呢。” 鸠摩智道:“那是公子自己所积的福报。老衲的恶行,倒成了助缘。段姑娘宅心仁厚,后福无穷。这一本账簿,是老衲从苏州王姑娘令堂处借来,今日就奉还王姑娘。所借之书,尚有前面六本留在吐蕃,老衲当即遣人送往苏州,归还令堂。”说着将那本沾满了污泥的第八本《小无相功》秘本交给王语嫣。 段梓看看段誉和王语嫣四手相握,含情脉脉,心中偷笑,转过头却见慕容复靠在井底墙边,一脸难言。 木婉清在井口叫道:“段梓,你没事吧?” 段梓回道:“没事。我马上就上去。” 木婉清道:“好!梅剑她们拿了绳索来了啦!” 不多时梅兰竹菊从井口放了绳索下来。 段誉道:“妹妹,你先把王姑娘送上去。” 段梓瞧了慕容复一眼,道:“鸠摩智大师请你先上去,我们兄妹还有些话要同慕容公子说。” 鸠摩智给段誉段梓行了一礼,慢慢攀援着爬了上去。 慕容复以为段梓要与自己为难,毕竟是自己把她哥哥段誉抓来丢入枯井差点害死了他。 慕容复道:“段姑娘,在下技不如你,你要杀你就来吧。” 王语嫣开口道:“段姐姐,我表哥他……我求求你不要……”。 段誉也道:“妹妹,我们已经没事了,你不要与慕容公子为难。” 段梓嘿嘿一笑,道:“谁说我要跟慕容公子为难?他表妹马上做了我的嫂子,我们和慕容公子不就成了亲家么?我这是要向慕容公子道谢,谢谢他成全哥哥你和王姑娘嘛。” 段誉和王语嫣脸红,段誉道:“那这样说来,我也要谢谢慕容公子。”说完给慕容复鞠了一躬,又道:“慕容公子我不和你争西夏驸马啦!希望慕容公子得偿所愿取得西夏公主。我决不来跟你争西夏公主,但你也决不可来跟我争我的嫣妹。大丈夫一言既出,决无反悔。” 慕容复又去看段梓,心道你不愿意争,不代表其他人非要帮你争。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46章作品选段——
鸠摩智叹道:“老衲虽在佛门,争强好胜之心却较常人犹盛,今日之果,实已种因于三十年前。唉,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却又自居为高僧,贡高自慢,无惭无愧,唉,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段誉心下正自惶恐,不知王语嫣是否生气,听了鸠摩智这几句心灰意懒的话,同情之心顿生,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大师适才身子不愉,此刻已大好了吗?” 鸠摩智半晌不语,又暗一运气,确知数十年的艰辛修为已废于一旦。他原是个大智大慧之人,得高明上师传授,佛学修为亦十分睿深,只因练了武功,好胜之心日盛,向佛之心日淡,至有今日之祸。他坐在污泥之中,猛地省起:“如来教导佛子,第一是要去贪、去爱、去取、去缠,方有解脱之望。我却无一能去,名缰利锁,将我紧紧系住。今日武功尽失,焉知不是释尊点化,叫我改邪归正,得以清净解脱?”他回顾数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又惭愧,又伤心。 段誉听他不答,问王语嫣道:“慕容公子呢?”王语嫣“啊”的一声,道:“表哥呢?啊哟,我倒忘了。”段誉听到她“我倒忘了”这四字,当真是如闻天乐,比什么都欢喜。本来王语嫣全心全意都放在慕容复身上,此刻隔了半天居然还没想到他,可见她对自己的心意实出于至诚,在她心中,自己已与慕容复易位了。 只听鸠摩智道:“老衲过去诸多得罪,谨此谢过。”说着合什躬身。段誉虽见不到他行礼,忙即还礼,说道:“若不是大师将晚生携来中原,晚生如何能与王姑娘相遇?晚生对大师委实感激不尽。” 鸠摩智道:“那是公子自己所积的福报。老衲的恶行,倒成了助缘。公子宅心仁厚,后福无穷。老衲今日告辞,此后万里相隔,只怕再难得见。这一本账簿,是老衲从苏州王姑娘令堂处借来,今日就奉还王姑娘。所借之书,尚有前面六本留在吐蕃,老衲当即遣人送往苏州,归还令堂。恭祝两位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说着将那本沾满了污泥的第八本《小无相功》秘本交给王语嫣。 段誉道:“大师要回吐蕃国去么?”鸠摩智道:“我是要回到所来之处,却不一定是吐蕃国。”段誉道:“贵国王子向西夏公主求婚,大师不等此事有了分晓再回?” 鸠摩智微微笑道:“世外闲人,岂再为这等俗事萦怀?老衲今后行止无定,随遇而安。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说着拉住众乡农留下的绳索,试了一试,知道上端是缚在一块大石之上,便慢慢攀援着爬了上去。 这一来,鸠摩智大彻大悟,终于真正成了一代高僧,此后广译天竺佛家经论而为藏文,弘扬佛法,度人无数。其后天竺佛教衰微,经律论三藏俱散失湮没,在西藏却仍保全甚多,密教自此大兴,三藏典籍辗转传入中土甚多,其间鸠摩智实有大功。 好在暮色苍茫之中,慕容复没留神到她脸色忸怩,他急于要赶向皇宫,也不去注意她身上污泥尽去,绝非初从井底出来的模样。只听王语嫣又道:“表哥,他……他……段公子说,盼望你点中驸马,娶得西夏公主。”慕容复精神一振,喜道:“此话当真,段兄真的不跟我争做驸马了么?”心想:“看来这书呆子呆气发作,竟不想去做西夏驸马,只一心一意要娶我表妹,世界上竟有这等糊涂大笨蛋,倒也可笑。他有萧峰、虚竹相助,如不跟我争,我便去了一个最厉害的劲敌。” 段誉道:“我决不来跟你争西夏公主,但你也决不可来跟我争我的嫣妹。大丈夫一言既出,决无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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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14:
《天龙段子手gl》
第48章作品选段——
次日众人相偕就道。到得山下,灵鹫宫诸女已雇就驴车,让庄聚贤卧在车里养伤。 走了两天,灵鹫宫诸部逐渐会合。 鸾天部诸女又道:“镇南王一行人是向东北方去,段延庆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却是向西,双方决计碰不到头。” 段梓甚喜,钟灵问段梓道:“大理不是在北么?爹爹又向东北方去?” 段梓没好气地说道:“他情人那么多,肯定会旧情人去了。” 阿紫一个劲笑。 段梓道:“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就不给你治眼睛了。” 阿紫这才不笑了。 段梓为庄聚贤的断腿接上了骨,用夹板牢牢夹住了,看来颇有复原之望。庄聚贤跟谁也不说话,段梓给他治腿的时候跟他闲扯:“小庄啊,世间难得见你这般专情痴情的人了。你喜欢我我妹妹阿紫是么?” 庄聚贤憋的一脸通红,道:“你,你别胡说,我怎么配的上她。” 段梓道:“我怎么乱说了。我挺欣赏你这种痴情的人了。等我回了灵鹫宫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把你的脸稍微复原一些。” 庄聚贤眼睛一亮,忽而又暗了下去道:“段,段姑娘,我不要你治我的脸,只求你能治好阿紫姑娘的眼睛。你,你要活人的眼睛,我愿意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给阿紫姑娘。” 段梓道:“先别急,说不定没伤那么严重,不需要换眼珠呢。” 庄聚贤道:“谢谢,如果段姑娘治好阿紫姑娘的眼睛,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段梓道:“我不要你报答。她是我妹妹,你不求我,我也会想法子救她。” 这日一行人来到同州一带,朱丹臣和巴天石追来,送来段正淳的信。心中说到让段梓去西夏想方设法帮段誉夺得驸马。 段梓收到这信心里就有了主意,这西夏驸马要文武双全,可自家哥哥爱文不爱武,段正淳知道自己现在武功高强,信中隐晦提到让自己冒充段誉替他比武。 段梓收了信,对朱丹臣和巴天石笑道:“这事我知道了,说不定马上有个公主嫂嫂啦。” 巴天石转头向萧峰躬身说道:“镇南王命小人拜上萧大侠,请萧大侠念在金兰之情,相助我们公子一臂之力。镇南王又说:少室山上匆匆之间,未得与两位多所亲近,甚为抱撼,特命小人奉上薄礼。”说着取出一只碧玉雕琢的狮子,双手奉给萧峰。 萧峰道:“我自当全力相助,何劳段伯父嘱咐?蒙赐珍物,更不敢当了。” 阿紫道:“你道爹爹是好心么?他是叫你不要和我哥哥去争做驸马。我爹爹生怕他的宝贝儿子争不过你。你这么一口答允,可上了我爹爹的当啦。” 萧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自你姊姊死后,我岂有再娶之意?” 阿紫道:“你嘴里自然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却又怎生想?” 段梓看了萧峰和阿紫一眼,心头冒出个念头:阿紫喜欢大哥! 众人一路向西北行,渐渐行近兴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 这日众人发现前头有人设了关卡,只许女人进,不许男人进。不断有受伤的人从关卡处走回来。 一行人奔出七八里,只见山道陡峭,一条仅容一骑的山径蜿蜒向上,只转得几个弯,便见黑压压的一堆人聚在一团。山道中间并肩站着两名大汉,守着关卡。只要有人闯关,这两个大汉就动手伤人。 忽听得蹄声得嗒嗒,山径上一匹驴子走了上来。驴背上骑着一个少年书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宽袍缓带,神情既颇儒雅,容貌又极俊美。他骑着驴子走过萧峰等一干人身旁时,段梓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又道:“你……你……你……” 那书生向她瞧也不瞧,挨着各人坐骑,抢到了前头。 段梓叫道:“婉清!婉清!”一拍马鞍,一跃而起,直接跃到木婉清的驴子上一把抱住她。 段梓欣喜若狂,道:“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么!” 木婉清被段梓抱住,急红了脸道:“滚开!”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段梓道:“婉清,我,我好想你。” 木婉清转过头来,冷冷地道:“你想我?你为什么想我?你当真想我了?” 段梓道:“我天天都想你,你那天跟秦阿姨离开我说永远也不想见我,我就想去找你,可又不知道怎么找你。你,你说我为什么想你。”段梓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心里全是你,你说我怎么不想你。” 对面持杵大汉哈哈大笑,说道:“好,原来是两个女娃子,我便放你们过去。” 持锤大汉叫道:“你们两个女娃子在这搂搂抱抱干嘛!要过快点过去!别搁这挡路。娘们可以过去,臭男人便不行!你滚回去,滚回去!” 木婉清喝道:“你们什么破规矩!” 那大汉道:“吐蕃国宗赞王子有令:此关封闭一个月,待过了三月清明再开。在清明节以前,女过男不过,僧过俗不过,老过少不过,死过活不过!这叫‘四过四不过’。” 木婉清怒道:“呸,我理你们这些啰哩啰嗦的破规矩!”右手一扬,嗤嗤两声,两枚小箭分向两名大汉射去,只听得啪啪两下,如中败革,眼见小箭射进了两名大汉胸口衣衫,但二人竟如一无所损。 那持杵大汉大怒,伸出大手,向木婉清揪来。 段梓喝道:“滚开!”食指一点,直接把那大汉手给射穿了个血窟窿。 那大汉惊骇之极,抱着手大喊道:“妖法!妖法!” 段梓又食指点向另外那个大汉,问道“你也想试试?” 大汉吓得只摇头:“不试不试!你别指着我!” 段梓道:“那你们还不快滚!”说着又将手指扬了起来。 木婉清见那两个大汉往山上跑了,道:“你还不抱着我干嘛,还不松手。” 钟灵恰于此时赶到,向木婉清道:“木姊姊,我真想不到是你!” 木婉清冷冷地道:“你是我亲妹子,只叫‘姊姊’便了,何必加上个‘木’字?” 钟灵愣了一下,喊道:“姐姐,你怎么也来西夏了?” 段梓道:“婉清,你瘦了好多。” 木婉清听了这话,突然胸口一酸,两年多来道路流离,种种风霜雨雪之苦,无可奈何之情,霎时之间都袭上了心头,泪水再也没法抑止,扑簌簌地便滚将下来。 钟灵道:“婉清姐姐怎么哭了?是不是梓姐姐她惹她生气了。” 段梓道:“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 木婉清道:“你是不好,最坏就是你。” 段梓道:“婉清,我们大伙儿人多,有个照应,你就跟我在一起吧。” 木婉清道:“谁要你照应?没有你,我一个人不也这么过日子了!” 段梓道:“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婉清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木婉清道:“你又有什么话跟我说了?多半是胡说八道。”嘴里虽没答允,口风却已软了。 段梓喜道:“婉清,你为什么着了男装上兴州去?是来找我么?” 木婉清啐了一口,道:“谁要找你。我来瞧瞧那位西夏公主到底是怎样美法,闹得这般天下轰动。” 段梓道:“肯定没有你美。” 木婉清脸一红,道:“你又胡说八道。” 段梓呵呵笑道:“你这驴儿小,我那马舒服,你骑我马去,我来给你牵马。” 木婉清道:“我不稀罕你的马,你要有心,就下去给我牵驴。” 段梓笑道:“好啊。”真的跳了下去给木婉清牵毛驴。 萧峰和梅兰竹菊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段梓为什么见到这个木婉清如此亲密,竟然还要给她当驴夫,再前头给她牵驴。 段梓逗着木婉清说话,木婉清虽然对她只是爱理不理,但段梓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众人行得数里,忽听得左首传来一声惊呼,更有人嘶声号叫,却是南海鳄神的声音,似乎遇上了什么危难。 段梓道:“是我徒弟!” 钟灵叫道:“咱们快去瞧瞧,你徒弟为人倒也不坏。” 众人催骑向号叫声传来处奔去,转过几个山坳,见是一片密林,对面悬崖之旁,出现一片惊心动魄的情景:一大块悬崖突出于深谷之上,崖上生着一株孤零零的松树,形状古拙。松树上的一根粗大枝干临空伸出,段延庆以一根杆棒搭在枝干上,他左手抓着杆棒,右手抓着另一根杆棒,那根杆棒的尽端是南海鳄神,南海鳄神的另一只手抓住云中鹤的头发,云中鹤双手分别握着王语嫣的两只手腕。 四人宛如结成一条长绳,临空飘荡,着实凶险,不论哪一人失手,下面的人立即堕入底下数十丈的深谷。 段梓叫道:“快去救人!” 即跃下马背,抢着奔去。将到松树之前,只见一个头大身矮的胖子手执大斧,正在砍那松树。 段梓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叫道:“喂,喂,你干什么?” 那矮胖子毫不理睬,只是一斧斧地往树上砍去,嘭嘭大响,碎木飞溅。 段梓手指一伸,运起六脉神剑,直接将那胖子打伤,正准备救人。突见一人撑着两根木杖,疾从众人身旁掠过,几个起落,已挡在段梓身前,却是庄聚贤。 段梓道:“小庄啊,你干嘛,快救人。”庄聚贤一杖拄地,一杖提起,森然道:“谁也不可过来!”

《天龙八部新修版》
第44章作品选段——
鸾天部诸女又道:“镇南王一行人是向东北方去,段延庆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却是向西,双方决计碰不到头。”段誉甚喜,向鸾天部诸女道谢。 走了两天,灵鹫宫诸部逐渐会合。鸾天部首领向虚竹和段誉禀报,她们已会到镇南王,告知他段誉伤势渐愈,并无大碍。镇南王已放了心,要鸾天部转告段誉,早日回去大理。鸾天部诸女又道:“镇南王一行人是向东北方去,段延庆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却是向西,双方决计碰不到头。”段誉甚喜,向鸾天部诸女道谢。 钟灵问段誉道:“令尊要你早回大理,他自己怎地又向东北方去?”段誉微微一笑,尚未回答,阿紫已笑道:“爹爹定是给我妈拉住了,不许他回大理去。钟姑娘,你想拉住我哥哥的心,得学学我妈。” 段誉伤势渐渐痊愈,虚竹为游坦之的断腿接上了骨,用夹板牢牢夹住了,看来颇有复原之望。游坦之跟谁也不说话,虚竹为他医腿,他脸色仍悻悻然,一个“谢”字也不说。两人既身上有伤,众人也只拣午间行路,每日只走几十里,也就歇了。有时天气严寒,大雪纷纷而下,便在大城镇中饮酒休息,多日不行。众人在河中府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好在离清明节尚远,也不急着西行,受那风沙之苦。 这日一行人来到同州一带,段誉向萧峰等述说当年刘、项争霸的史迹。萧峰和虚竹都没读过什么书,听段誉扬鞭说昔日英豪,都大感兴味。 忽然间马蹄声响,后面两乘马快步赶来。萧峰等将坐骑往道旁一拉,好让后面的乘客先行。阿紫却兀自拦在路中,待那两乘马将赶到她身后时,她提起马鞭一抽,便向身后的马头上抽去。后面那骑者提起马鞭,往阿紫的鞭子迎上,口中却叫起来:“段公子!萧大侠!” 段誉回头看时,当先那人是巴天石,后边那人是朱丹臣。巴天石挥鞭挡开阿紫击来的马鞭,和朱丹臣翻身下鞍,向段誉拜了下去。段誉忙下马还礼,问道:“我爹爹平安?”只听得飕的一声响,阿紫又挥鞭向巴天石头上抽落。 段誉伸手接过,见封皮上“誉儿览”三字正是父亲的手书,忙双手捧了,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拆开,见是父亲命他到西夏之后,如有机缘,当设法娶西夏公主为妻。信中言道:“我大理僻处南疆,国小兵弱,难抗外敌,如得与西夏结为姻亲,得一强援,实为保土安民之上策。吾儿当以祖宗基业为重,以社稷子民为重,尽力图之。” 段誉读完此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道:“这个……这个……” 巴天石又取出一个大信封,上面盖了“大理国皇太弟镇南王保国大将军”的朱红大印,说道:“这是王爷写给西夏皇帝求亲的亲笔函件,请公子到了兴州之后,呈递西夏皇帝。”朱丹臣也笑眯眯地道:“公子,祝你马到成功,娶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回去大理,置我国江山如磐石之安。”段誉神色更加尴尬,问道:“爹爹怎知我去西夏?”巴天石道:“王爷得知慕容公子往西夏去求亲,料想公子……也……也会前去瞧瞧热闹。王爷吩咐,公子须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段誉苦笑道:“我本就不会武艺,何况重伤未愈,真气提不上来,怎能和天下的英雄好汉相比?” 巴天石转头向萧峰、虚竹躬身说道:“镇南王命小人拜上萧大侠、虚竹先生,请二位念在金兰之情,相助我们公子一臂之力。镇南王又说:少室山上匆匆之间,未得与两位多所亲近,甚为抱撼,特命小人奉上薄礼。”说着取出一只碧玉雕琢的狮子,双手奉给萧峰。朱丹臣从怀中取出一柄象牙扇子,扇面上有段正淳抄录的心经,呈给虚竹。 二人称谢接过,都道:“三弟之事,我们自当全力相助,何劳段伯父嘱咐?蒙赐珍物,更不敢当了。” 阿紫道:“你道爹爹是好心么?他是叫你们二人不要和我哥哥去争做驸马。我爹爹生怕他的宝贝儿子争不过你们两个。你们这么一口答允,可上了我爹爹的当啦。” 萧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自你姊姊死后,我岂有再娶之意?”阿紫道:“你嘴里自然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却又怎生想?虚竹先生,你忠厚老实,不似我哥哥这么风流好色,到处留情,你从来没和姑娘结过情缘,去娶了西夏公主,岂不甚妙?” 众人一路向西北行,渐渐行近兴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 西夏疆土虽较大辽、大宋为小,却也是西陲大国,地据河套及甘州、肃州、凉州等肥沃之地。此时西夏国王早已称帝,大宋为元祐年间,大辽为大安年间,西夏皇帝李乾顺,史称崇宗圣文帝,年号“天祜民安”,其时朝政清平,国泰民安。 两名大汉连伤二人,余人不敢再进。忽听得蹄声得嗒嗒,山径上一匹驴子走了上来。驴背上骑着一个少年书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宽袍缓带,神情既颇儒雅,容貌又极俊美。他骑着驴子走过萧峰等一干人身旁时,众人觉得他与一路上所见的江湖豪士颇不相同,不由得向他多瞧了几眼。
段誉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又道:“你……你……你……”那书生向他瞧也不瞧,挨着各人坐骑,抢到了前头。 钟灵奇道:“你认得这位相公?”段誉脸上一红,道:“不,我看错人了。他……他是个男人,我怎认得?”他这话实在有点不伦不类,阿紫登时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哥哥,原来你只认得女子,不认得男人。”她顿了一顿,问道:“难道刚才过去的是男人么?这人明明是女的。”段誉道:“你说他是女人?”阿紫道:“当然啦,她身上好香,全是女人的香气。”段誉心中怦怦乱跳:“莫……莫非当真是她?” 这时那书生已骑驴到了两条大汉的面前,叱道:“让开!”这两字语音清脆,果是女子的喉音。 段誉更无怀疑,叫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你……你……我……我……”口中乱叫,催坐骑追上去。巴天石、朱丹臣两人同时拍马追去。 段誉纵马驰到木婉清身旁,伸手往她肩上搭去,柔声道:“妹子,这些日子来你在哪里?我可想得你好苦!”木婉清缩肩避开他手,转过头来,冷冷地道:“你想我?你为什么想我?你当真想我了?”段誉一呆,她这三句问话,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来。 对面持杵大汉哈哈大笑,说道:“好,原来你是个女娃子,我便放你过去。”持锤大汉叫道:“娘儿们可以过去,臭男人便不行。喂,你滚回去,滚回去!”一面说,一面指着段誉,喝道:“你这等小白脸,老子一见就生气。再上来一步,老子不将你打成肉酱才怪。”

第45章作品选段——
众人催骑向号叫声传来处奔去,转过几个山坳,见是一片密林,对面悬崖之旁,出现一片惊心动魄的情景:一大块悬崖突出于深谷之上,崖上生着一株孤零零的松树,形状古拙。松树上的一根粗大枝干临空伸出,有人以一根杆棒搭在枝干上,这人一身青袍,正是段延庆。他左手抓着杆棒,右手抓着另一根杆棒,那根杆棒的尽端也有人抓着,却是南海鳄神。南海鳄神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一人的长发,乃是穷凶极恶云中鹤。云中鹤双手分别握着一个少女的两只手腕。四人宛如结成一条长绳,临空飘荡,着实凶险,不论哪一人失手,下面的人立即堕入底下数十丈的深谷。谷中万石森森,犹如一把把刀剑般向上耸立,倘若有人堕下,决难活命。 其时一阵风吹来,将南海鳄神、云中鹤和那少女三人吹得转了半个圈子。这少女本来背向众人,这时转过身来,段誉大叫“啊哟”险些从马上掉将下来。 那少女正是他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王语嫣。 段誉一定神间,眼见悬崖奇险,没法纵马上去,当即跃下马背,抢着奔去。将到松树之前,只见一个头大身矮的胖子手执大斧,正在砍那松树。 段誉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叫道:“喂,喂,你干什么?”那矮胖子毫不理睬,只是一斧斧地往树上砍去,嘭嘭大响,碎木飞溅。段誉手指一伸,提起真气,欲以六脉神剑伤他,不料他这六脉神剑要它来时却未必便来,连指数指,剑气影踪全无,惶急大叫:“大哥、二哥,两个好妹子、四位好姑娘,快来,快来救人!”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雷同字数849字

经统计,累计雷同字数为:25198个字

根据抄袭处理制度(18年9月修订)判定标准第4条:同人作品使用原著原文超过3000字,或超过同人作品本身字数十分之一的判定为借鉴过度,使用原著原文超过10000字或超过同人作品本身五分之一的,判定为抄袭。

处罚规定第2条:2、构成抄袭的,发黄牌(该文积分减少30%)并锁文(无法上任何榜单)。可清理的,挂红牌(该作者专栏所有文章积分减少30%,无论新发旧发)至少半年,文章被列入“涉嫌抄袭事件录”黑名单,在清理干净之前不得解锁。不可清理的删除文章,在专栏盖抄袭章。

因此判定作者琴瑟庵主的文章《天龙段子手gl》构成抄袭,给予作者作者琴瑟庵主的文章《天龙段子手gl》挂红牌(该作者专栏所有文章积分减少30%,无论新发旧发)至少半年,文章被列入“涉嫌抄袭事件录”黑名单,在清理干净之前不得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