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豁牙的豌豆的文章《我家蛇郎会屙金》涉嫌“剧情雷同” 《穿成锦鲤小夫郎》 | ||
第1章 2021-04-16 13:58:26 ①受睁开眼,在砧板上,刀尖蹭亮,映出他当下的窘境(一条蛇)。受挣扎,咬了野味贩,旁边摊户嘲笑:涂二,被蛇咬了吧。野味贩说蛇成精了。受郁闷,他本来就是人,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变成这个鬼样子。 ②野味贩的刀尖擦身而过,刮破了他腹侧两片蛇鳞。他痛的直打卷儿……受逃跑飞窜,落到一个人(攻)的怀里,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攻把受(蛇体)托在手心,“咦”了一声。 ③野味贩向人道谢,看清是攻,态度转变,问他又来镇上买药?受一怔。 ④野味贩让攻把蛇(受)还给他。受脑袋往攻指缝里钻,尾巴轻轻勾住攻的手腕,像是讨好,像是祈求。攻看掌心里的受,通体雪白,形容娇小。在阳光下,全身晶莹剔透。 ⑤攻不动,野味贩问他,想买下它(蛇),你连买药的钱都不够,哪有闲钱买蛇。攻不置可否。受感觉攻手往下松了松,心一沉。男人是不会买他的。 ⑥受看了攻的样子(穿着),觉得男人家境贫寒,攻把受放下,受失落地把自己蜷得更紧。攻开口,把他买了下来。 ⑦乡间小路,初春气温,乍暖还寒,攻却出了一身薄汗。受悄悄看攻。攻费力地驱动轮椅。攻咳嗽,受内疚。 ⑧遇到庄稼汉李二叔,他赶着牛车,让攻坐他的牛车,他送攻回家。(对话、细节部分一致) 原文: 窒息感袭来,一阵紧似一阵,白小幺眼皮重似灌铅,临到闭眼前迎来一道寒光,刀尖蹭亮,映出他当下的窘境。 此时,一条小蛇,通体雪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惊恐,被人掐住七寸,死死按在砧板上。 砧板常年屠宰,两侧还堆着几个未收拾的鸡头,内脏、污血夹着腐烂腥气熏得人直作呕。 他害怕极了,蛇尾拼命挣扎。 野味贩目露凶光,寒刀高举,刀尖刨向他胸腹,下一刻他就要鲜血横流。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扫过,野味贩突然刀落捂脸,嘴里咒骂:“小畜生,敢打我眼,看我不挖了你蛇胆!” 这年月,庄稼人收成不景气,逮到条蛇要物尽其用,蛇心、蛇胆、蛇肉都有药用价值,分开卖更值钱。 白小幺趁野味贩捂眼之际,利齿反咬其手背,迅速溜出对方掌控,从砧板上逃向集市口。 此时惊蛰刚过,春市开得早,街上人稀,暗沉青砖衬得小蛇更加莹白透亮,野味贩缓过来,大步追上来,一把掐住他七寸,嘴里骂骂咧咧:“嘿!还想跑,幸亏没毒,否则老子今天就要交代在你手里,” 他话没说完,旁边摊户嘲笑:“涂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被蛇咬了吧!” 涂二常年贩卖锦鸡、蛇、穿山甲、花面狸,屠宰起野味可谓心狠手辣,此时听到别人嘲讽,心里不是滋味,把气一股脑发在他身上。 涂二再次扬起尖刀,刨向他胸腹。 他精疲力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肚皮朝上,准备接受厄运,等待开膛破肚的那一刻。 可就在涂二刀尖到来刹那,他身体突然向旁一蜷,刀尖擦身而过,刮破腹侧两片蛇鳞,粉嫩的肉露出一小块。 嘶!好痛! 如果他是人,肯定疼哭了,可蛇痛得身体直打卷儿,也掉不出一滴泪呀! 忍着剧痛,他趁涂二没反应过来,扫向对方面门,蛇尾扫过之处,一道红印突现,涂二弃刀痛呼:“哎呦!这蛇使诈,成精了!” 这回他记教训,不往大街上溜,而是钻进装野味的竹篓下,五六个竹篓错落堆放,能暂时避一避,之后再寻其它逃生之法。 喘了口气,想起涂二刚才痛呼“这蛇成精了!”,不由心里郁闷。 他本来就是人嘛!偏偏运气背,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在地上爬不说,还要生吃老鼠、蜥蜴,想想那些恶心的生物,他就生无可恋。 忍了好几天,肚子饿得要造反,总不能真的生吞老鼠、蜥蜴吧,只能悄咪咪遁入市集,想找点儿人吃的,谁知,刚叼了一块桂花糕,就被涂二抓住,要刨他蛇胆。 想想也够倒霉的,早年奶奶从孤儿院收养他时,他暗暗发誓,以后大学毕业,一定赚好多好多钱给她养老,现在别说大学毕业,变回人都痴心妄想,更别谈赚钱不赚钱。 正当他喟叹时运不济时,头顶突然一亮,藏身的竹篓被掀开,涂二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正出现在他上方。 好在他变成蛇后,反应总比人快那么一丢丢,眼看着涂二的糙手抓来,他忍着剧痛一个飞窜,本以为会摔个七晕八素,结果落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随后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 从天而降一条蛇,一般人早吓得屁滚尿流,可这人不但不怕,反而“咦”了一声,把他托在手心。 白小幺好奇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出一个年轻男人探究、深邃的瞳孔。 男人生得也太好看了,他不由看痴了,也忘了身上的痛。 男人面如冠玉,鬓似鸦羽,一身针脚粗糙的青色长衫也挡不住清贵俊逸的气质,就连京城的世家公子也不逞多让。 低头再看托自己的那只手,那手白皙修长、指骨均匀,掌心纹理细腻,只中指第一关节处有薄茧,看得出,绝不是庄稼人的手,关键是男人掌心温暖,能瞬间安抚他惊恐的小心脏。 “多谢了,这蛇真精,看我不收拾它!”涂二缓过来后,忙上前讨蛇,当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垮下来,语气变得不冷不热,甚至带着一丝轻视:“商珏啊,又来镇上买药?” 白小幺一怔,回头再一次打量身后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俏,轮廓深邃,修肩挺拔如竹,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待人接物更是谦逊有礼。 要说唯一的不足,也许是那双凤眼太过幽深,带着天然的诱惑,庄稼人都怕自家媳妇儿被人勾走也不好说,但即使这一点,也被他温润的气质掩盖了,怎么说都不该不被待见啊,可是…… 当他低下头时,才发现问题出在了哪。 此刻,男人正坐在一个轮椅上,粗布长衫有两处还打着补丁,刚才听涂二说他又来抓药,再看他脸色,白是白,但总缺少些血色,眼底也带着一丝青紫,显然是个贫病交加的瘫子,难怪刚才涂二看他时也是俯视着的。 涂二伸手讨要男人掌心里的小白蛇:“把蛇还我!” 白小幺身体一颤,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接着,他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往男人指缝里钻,尾巴轻轻勾住男人手腕,微微颤抖,像是讨好,像是祈求。 求男人不要把他还回去。 商珏看着掌心里的小蛇,通体雪白,形容娇小,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莹亮剔透,衬得额间那点朱砂更加鲜红,漂亮得夺目。 关键小家伙一双眼睛会说话,可怜兮兮,好像在向他寻求庇护。 他托着小白蛇,沉默不语。 涂二见他不动,嘲笑道:“怎么?想买下它?你连买药的钱都不够,哪有闲钱买蛇?” 商珏不置可否。 白小幺感觉男人手往下松了松,似乎想放下他,不由心一沉。 男人是不会买他的。 男人是个瘫子,从身上的衣服看出,他家境贫寒。 村里人都靠体力种地,男人一旦失去劳动力,就没有收入来源,刚才听涂二说他来镇上买药,显然买了他就不能买药。 果然,男人把它放下了,三月的青砖不比正月的暖,白小幺失落地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他腹侧受了伤,在地上爬行时,粗粝的碎石时刻剐蹭着裸露的伤口,加上现在时辰不早了,集市上人来人往,即使逃了,也会被人们踩死在半路。 看来,今天注定要被刨蛇胆了,没想到,即使变条蛇,也没人愿意要他,他真是多余啊! 就在他闭眼等死时,一个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五十文够不够,我把它买下来!” 白小幺看见涂二裂开嘴接过一串铜钱:“够!足够了!” 当然够了,五十文,是男人一星期的药钱,买斤牛肉能吃好几顿。 *** 回村的乡间小路崎岖不平,男人双手费力地驱动轮椅,初春的气温乍暖还寒,但他却出了一身薄汗。 白小幺蜷在男人腿上,抬起头悄悄看他。 也许是使劲驱动轮椅的缘故,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一抹薄红,显得比刚才更好看了。 长眉入鬓,眼睛弧线流畅,在眼尾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走无数少女的心。 好看的人果然心善。 山路崎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显然累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劳累,他干脆停下,用手捂着嘴,使劲咳嗽起来。 一连串的咳嗽,让他不得不偏过头,双手紧紧抓住扶手,咳得最最凶时,指骨都因用力变得苍白。 白小幺心里忽然内疚起来,为了买下他,男人用光了买药的钱,现在咳嗽不止,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没有药,不知道能不能好。 咳了一阵子,男人从包裹里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感觉有个视线巴巴地看着他,不由莞尔,低下头,把水囊凑到他面前:“你也渴?” 这时,他忽然也感到口干,于是舒展身形,游到水囊跟前,探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等喝好后,又乖乖蜷回来。 男人眼底浮现一丝兴味,看着乖乖蜷回来的小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把头趴伏在男人膝盖上,一动不动,乖乖任由男人抚摸。 指尖的触感冰凉柔软,男人不禁勾起唇角,接着又喝几口水。 等男人喝完水,又重新上路。 接下来的路似乎更不好走,轮椅颠得更狠,白小幺抬起头看向四周,道路果然坑坑洼洼,随时有陷入洼地的可能。 看来男人赶次集有多不容易,想来,他应该除了买药,还打算再添置些日常所需,现在钱都用来买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应该更拮据了吧。 以前是人时,还可以想着赚钱养奶奶,现在变成蛇,该怎么赚钱呢? 想到今天仅仅为了一块桂花糕,就差点儿被刨了蛇胆,不由沮丧。 果然祸不单行,下一刻,商珏的轮椅陷进一个深坑,任他怎么使劲,两个木轮竞纹丝不动。 正在白小幺急得准备溜下来帮商珏时,后方突然传来车轱辘声,因为有前车之鉴,吓得他“嗖”地游上商珏膝盖,并沿着衣襟钻进男人袖笼,只留一截小尾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小家伙吓坏了! 商珏不由莞尔,任他在袖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起来。 只听一个庄稼汉粗着嗓门打招呼:“咦,这不是商珏吗?赶集买药啊?” 商珏抬起头:“是,李二叔。” 庄稼汉把牛车赶到他跟前停下,看到他的处境,大嗓门嚷嚷道:“陷洼地里了?” 商珏无奈,身子往后靠了靠。 “正好我这车菜卖相好,镇上一家馆子看上了,直接让我送他店里,”他说着从牛车上下来,扶起商珏:“走,坐叔的牛车,叔送你回家!” |
第1章 2020-08-01 06:00:00 ①受睁开眼,在砧板上,刀刃反射着森寒的光芒,倒映出他的模样(一条鱼)。受挣扎,老板娘听到动静问鱼贩:于老二,杀猪呢?受逃窜,老板娘说鱼成精了?受本来就是人,三天前醒来就一直是这鬼样子。 ②受失神,鱼贩的砍刀朝他砍过来,他腹侧的鱼鳞被削下几片。他痛的从鱼摊上弹起。砸在一人(攻)胸膛上,他被一只手接住,闻到一股好闻的药香。攻用手托住受的身体(鱼体),“咦”了一声。 ③鱼贩子向人道歉,看清是攻,态度转变,问他又来镇子里拿药?受一愣。 ④鱼贩子让攻把鱼(受)还给他。受脑袋往攻指缝里藏,尾巴攀附攻的手腕,像讨好又像是祈求,攻看掌心里的受,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红鳞,鱼鳍薄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能看出纹理。 ⑤看攻不动,鱼贩子问他,你想买下这条鱼,你的钱买药还不够,有钱买鱼?攻没有回答。受感觉攻手指松了松,心沉下来。男人不可能买他的。 ⑥受看了攻的样子(穿着)觉得男人家境不好,攻将受放回水盆,受低落地把自己蜷起来。攻开口,把他买了下来。 ⑦山间小路,初春天气,清晨山中寒,攻却出了一层薄汗。受悄悄看攻。攻拎着水桶里的受,吃力的走着。攻咳嗽,受愧疚。 ⑧遇到庄稼汉林二叔,他架着牛车,让攻坐他的牛车,他载攻回去(对话、细节部分一致) 原文: 陌生的窒息感让景黎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睁开眼,入目却是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刀刃反射着森寒的光芒,倒映出景黎如今的模样。 ——浑身包裹着鲜红的鳞片,一双清透的红眸里还带着茫然,薄得近乎透明的鱼鳍在鱼腹边轻轻拍动。 一条巴掌大的锦鲤。 景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正躺在一块砧板上。 那砧板不知用过多少年,挥之不去腥味熏得人直犯恶心。在他面前不远处,还躺着一颗染血的鱼头。 啊啊啊啊啊——! 景黎惊声尖叫,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下一刻,砍刀被人用力拔出,手起刀落—— 景黎用鱼尾在砧板上用力一拍,身体随之腾起,惊险躲过劈空而来的一刀。砍刀深深陷入砧板中,距离景黎的脑袋不过几寸。 他落回砧板上,鱼身急剧起伏,心有余悸。 好险。 “咦,这鱼还活的?”鱼贩拔出砍刀,嘟囔一句。 这鱼送来的时候就一动不动,他还当已经是条死鱼。 活鱼价格高,可这几年不景气,临近几个村一个赛一个穷,死鱼反倒比活鱼好卖。 鱼贩没再多想,一手按住鱼身,重新举起砍刀。 这鱼铺开在市集口,外头支了个摊子,一块粗布隔着的里间,才是杀鱼腌鱼的地方。 现下时辰还早,赶集的乡民还没到,集市上也都安安静静。 唯有鱼铺里间不知在干什么,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看摊的老板娘恼了:“于老二,你杀猪呢?” 她掀开粗布帘,就看见有东西朝她迎面飞来。 “哎哟!” 老板娘侧身躲开,那东西直直砸在鱼摊上。 景黎被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还来不及喘口气,就看见那鱼贩提着砍刀追上来:“别跑!” 傻子才不跑! 景黎先扑通一声跳进鱼摊旁的水盆里,在水里痛痛快快吸了口气,才又腾身而起。水花四溅,景黎左躲右摆,次次惊险躲过对方的刀锋。 鱼摊上顿时鸡飞狗跳,锅碗瓢盆摔了满地。 鱼贩追得气喘吁吁,竟连一片鱼鳞都没摸到。 “这鱼……这鱼成精了?”老板娘目瞪口呆,喃喃道。 才不是成精,他本来就是人! 景黎竭力把自己藏在支撑鱼摊的木架子旁,尾巴气恼地拍了拍案台边缘。 他自从三天前醒来,就一直是这鬼样子。 景黎从记事起就很倒霉。 打车车抛锚,地铁遇事故,就连坐飞机都能遭遇紧急迫降。更不用说平地摔跤,出门丢钱,喝水被呛这种小事。 但他还是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在家睡一觉,居然都能穿越到这破地方,还变成了一条鱼。 而且不是条普通的鱼,他穿成了条锦鲤。 这些都是他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两个人说的。 那时候,他被装在一个盛满水的陶罐里,正放在牛车里赶路。 景黎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他是条能给人带来福运的锦鲤,城里有个大人物看中了他,要花一千两把他买下来。 这种手段,也就骗骗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要真是锦鲤,还能沦落到被人倒卖的地步? 带着他,倒霉还差不多。 果不其然,牛车在半道翻了车,景黎摔进一旁的小河沟里,恢复了自由。 不过这自由没有持续多久,他只是普普通通又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抓来了这里。 他上辈子一定欠老天爷很多钱。 景黎稍有失神,没注意砍刀重新朝他砍过来。 他躲闪不及,侧腹的鱼鳞被锋利的砍刀生生削下几片! 疼——! 景黎怕疼怕得要命,当场险些哭出来。可是鱼流不出眼泪,他只是条件反射从鱼摊上弹起,飞出摊子,啪嗒一下砸在一人胸膛上。 被削掉鳞片的地方宛如剥下一层皮,火辣辣地疼得厉害。 景黎再也没有力气,柔软的鱼尾无力地颤了颤,身体滑落下来。 却被一只手接住了。 随后,他闻到一股好闻的药香。 那只手一点也不像是庄稼人的手,掌心的肌理十分细腻,他指尖收拢,托住景黎的身体,轻轻“咦”了一声。 景黎视线抬起来,对上了一双沉静深邃的眸子。 他脑中有瞬间空白,就连身体上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男人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身形消瘦单薄,透出一丝干净俊逸的书生气。长衫收拢的袖口针脚有些粗糙,衣料也不算好,可就是这样一件衣服,也掩盖不了这人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他眼眸低垂,阳光洒在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五官轮廓深邃而精致。 “谢谢,谢谢,这鱼忒难收拾……”鱼贩连刀都顾不得放,连忙跑出来,打眼看清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却敛下来,“原来是秦昭啊,又来镇子里拿药?” 语气瞬间就冷了,甚至还有几分讽刺和厌恶之意。 景黎一愣。 男人气质温润,绝不是那种会招人厌恶的模样。 相反,他五官生得极好,眉骨至下颚的线条精巧得挑不出毛病,鼻梁高而挺,就连薄唇的弧度也恰到好处。若说美中不足,或许就是那双眼睛形状过于锋利,平添一丝距离感。 可就连这点不足,都被他温润平和的气质完全遮盖住了。 更不应该是他被人讨厌的原因。 景黎上下打量他,看出了问题所在。 男人的气色不好,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眼底带了淡淡的乌青,唇上没什么血色,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气神,空留一副俊美温润的美人皮相。 原来是个病秧子。 还是不知道能活几天那种。 男人好似并不介意鱼贩这态度,又或许是习以为常,轻轻点了点头。 鱼贩懒得与他多说:“把鱼还我。” 景黎在男人掌心缩了缩。 他把湿漉漉的脑袋藏在对方指缝里,还在发抖的尾巴也轻轻攀附在男人的手腕上,像是讨好,又像是祈求。 别把他交出去。 秦昭低头看向掌心的小鱼。 这条鱼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红鳞,鳞片边沿隐约泛着淡金色的光泽。鱼鳍薄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甚至能看出流畅精巧的纹理。 柔软的鱼尾在他手腕上一下一下轻轻拍动,有点发痒。 见他没动,鱼贩嗤笑:“怎么,你不会想买这条鱼吧,你的钱买药还不够,有钱买鱼?” 秦昭没回答。 景黎感觉到握着他身体的手指松了松,心沉了下来。 男人不可能买他的。 从穿着可以看出,男人的家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拮据。他一只手托着景黎,右手还拎着几个药包。 古代买药要花不少钱呢…… 果然,男人上前一步,将景黎放回了鱼摊旁的水盆里。 景黎低落地把自己蜷起来。 他受了伤,根本没有力气再逃了,而且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呢,它是一条鱼,没有水寸步难行,更活不了多久。 他果然不是什么锦鲤,他只是个倒霉蛋。 忽然,清冽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些钱够不够,我把它买下来。” 景黎抬起头,看见男人将几个铜板放在鱼摊上。 . 一名青衫男子行走在山间小路。 初春的天气,清晨山中正寒,秦昭额前却出了一层薄汗。 他左手拎着几包草药,右手拎着个蓄满水的小木桶,桶里鲜红的鱼尾在水面一闪而过,露出个小小的脑袋。 景黎透过水面悄悄看他。 景黎不清楚从离开市集到现在他们走了多久,但少说也有两个小时。哪怕是他,走两个小时山路都有些受不了。 何况秦昭这个病秧子。 景黎在水底摇了摇尾巴。 不过…… 总算是得救了。 看来之前那些人说的不是假话,被抓进鱼铺都能遇到愿意救他一命的贵人,他可能真的是锦鲤—— 不知何处传来咔嚓一声,景黎本能觉得不妙,就见木桶把手啪地断裂。 小木桶掉到地上,水瞬间溅出来大半。 景黎:“……” 他收回刚才的话,他果然只是个倒霉蛋。 溅出来的水打湿了秦昭的衣摆,他脚步一顿,低下头。 秦昭今天买完药,身上就只剩下回村的路费。结果为了买这条鱼,现在只能步行回村。 原本走得已经很是费力,现在木桶把手还断了…… 这下可不知何时才能走回村子。 可秦昭只是眸光微动了动,便又若无其事弯下腰,将木桶抱起来。 他依旧走得很平稳,景黎从水底望过去,甚至看不出秦昭的神情有丝毫变化。 可他明显感觉到,抱着木桶那双手微微发颤,对方的步履也慢了不少。 一阵山风吹过,秦昭忽的脚步一顿,木桶被重重落到地上。 他偏过头,用力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很厉害,单薄的脊背深深弯下去,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景黎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焦急地仰头望着。 他看不见秦昭的模样,只能看见对方撑在木桶边沿的手指,指节紧绷发白,随着咳嗽声颤抖不止。 这人怎么会病得这样厉害? 都怪他,要不是他拖累,这人不需要这么辛苦的。 景黎有些愧疚。 从小到大,只要和他扯上关系的人,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倒霉事。 看来这个男人也会受他影响。 不说他是锦鲤吗,为什么他还没给男人带来福运? 哪怕只是让他不用这么辛苦呢…… 景黎在心里低落地想。 秦昭喘匀了气,休息片刻后便又抱起景黎往前走。还没走多远,后方忽然传来车辙声。 “咦,这不是秦昭吗?”一名庄稼汉架着牛车,远远看见秦昭,大声招呼,“秦昭,你怎么在这儿?” 秦昭直起身,回头:“原来是林二叔。” 庄稼汉把牛车停在他面前,上下朝他一打量:“去镇上拿药?赶巧了,我刚在路上遇到个大户,把我这一车柴全买了。” “上车上车,叔载你回去,你这破身子骨得走到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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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21-04-22 10:03:19 ①庄稼汉李老二对攻说隔几天来一遭倒春寒,要注意身体。看到受(蛇),对攻说蛇能入药,蛇干能治四肢麻木。受对李老二后脑龇咧,攻安抚他。受看到田间劳作的农民,想到攻的身体无法下地,被人看不起。 ②攻开口问受那么喜欢看他?攻拿指尖点受额前,抚摸受,受尾巴缠住攻小指。受的举动取悦了攻。攻取笑受,还是条蛇吗?连爬都不会。受游进衣袖独自疗伤去了,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勾人伤心事。哼。 ③回村,村里人见到李老二和攻的态度及攻的反应(部分中译中、少量一键复制) ④李老二把攻送回家,攻拱手道谢。李老二说要不是攻识破地主的伎俩,他每年要多交租。这点小忙应该的。李老二还问攻还是想不起自己是哪里人,又怎么从崖上掉下来的?攻摇头,只记得商这个字。李老二说起一件事。说攻现在租住的房子是田老太的,他们家欠着债,这房可能保不住……让攻留意着点。攻道谢。李老二走后,受打量房子。 ⑤攻从锅里拿出一块发糕。受肚子饿的咕咕,眼巴巴的看着攻。攻问他:你也想吃?受扭了扭身形。攻说:就这几块了,给了你,我吃什么?攻给受发糕吃。让受别急,多吃些,可以做成蛇干。受吓到了,不吃了。 ⑥攻问受怎么不吃了?受坚决不吃,攻哄他,说自己骗他的,他不需要蛇干。受吃完发糕还要,攻说他吃多了会撑。但拿受没办法,又给他拿了一块。结果受吃撑了。 原文: 李老二把轮椅搬上牛车时皱了皱眉:“以后去市集说一声,老哥捎你一程。” 商珏坐姿端方,态度谦和:“多谢李二叔好意,我可以的。”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现在刚开春,隔几天来一遭倒春寒,稍有不慎就会生病,你腿脚不便……”李老二驾着牛车,正打算回头叮嘱几句,却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嘴。 只见一条小白蛇缓缓从商珏袖中游出,睁着大眼,好奇地打量周围。 白小幺在集市受到惊吓,见到生人本能想躲,但渐渐熟悉后,放松了警惕,又从商珏袖中游出。 李老二看着白小幺,诧异道:“难怪没见你买的药,原来买了它,” 接着回头驱车,话锋一转:“不过也是,蛇全身都能入药,蛇胆清热解毒,止咳化痰,回头取胆泡酒,一天抿一口,咳嗽就好了。” 白小幺正直着身形,兴趣盎然地看着乡村美景,突然听到“取胆泡酒”四个字,身形一僵,又悄咪咪地蔫了回去。 商珏不动声色,把一切看在眼里。 “哦!还有,蛇干能治四肢麻木,半身不遂,你常年腿脚不便,这蛇干是个好东西啊!”李老二边驾车边解释:“可惜不是幼蛇,如果是出生三五天,制成蛇干,常年服用,说不定能站起来。” 李老二这话一出,小白蛇在他腿上蜷成一团,越蜷越紧,脑袋快埋进身体下,只剩尾巴在外轻轻打颤。 “不是幼蛇也没关系,来年开春下一窝,蛇干就有着落了!”李老二喋喋不休:“就是不知道它公的还是母的?” 话音刚落,小白蛇猛地抬起脑袋,眼睛惊诧得睁得溜圆,对上男人揶揄的目光。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白蛇。 接着,小白蛇突然直起身形,露出两颗獠牙,向李老二后脑龇咧。 “好了,开玩笑,不必当真!”商珏抬起手,摸了摸小白蛇圆圆的头顶。 小白蛇果然安静下来,又游回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着。 他勾了勾唇角,真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 牛车又走了一段路,浓密的树林和山丘远去,眼前出现一大片平原,白小幺好奇地抬起头。 只见到路边,大片的稻田连延,村民卷起裤腿牵牛犁地,动作快的已经插上了秧苗。 惊蛰刚过,正是农民春播时节,赶上一年风调雨顺,待秋收时粮谷满仓,农民才能得以生计。 白小幺虽没做过农活,但看着村民劳作的身影,从春播插秧,到秋收打谷,也知道农民的收成靠的是结实的身体、辛勤的劳作。 再看面前的男人… 双腿残疾,身体单薄,连地都不能下,也许这就是他穷的原因,因为穷,没有劳动力,连村民都看不起他。 他眼前浮现男人无法下地,生活不便,在村里遭人白眼的画面,眼里浮起一丝同情,看着他时,大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 “这么喜欢看我?”男人迎着他视线,凤目里浮现些许兴味。 白小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盯着男人看,好像自从被买下后,就一直在看他,想知道对方的一切,这让他不好意思。 他低下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展开身形,打算游下男人双腿,谁知商珏探出手,摸向他额头。 他下意识就想逃。 “别动!”商珏嗓音低沉,不可违抗。 他身形一僵,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指尖落到他头顶,轻轻抚摸着,温暖在他冰凉的皮肤上晕开,通身舒泰。 接着,指尖慢慢摸到他额前那粒豆大朱砂,轻轻摩挲。 商珏奇道:“没想到动物似人类,也长这眉间痣,在你们的世界,定是个美的!” 白小幺脸一红,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后,万念俱灰,正准备投河时,意外揽河细照,才发现这点唯一和人相似的地方,想着,万一真能变回人形呢? 所以,一粒朱砂痣,断了他求死的决心。 美不美不知道,反正变成条蛇,谁还关心他美不美。 不对,应该是帅才对,他是雄的! 呸!他是男的! 不知道商珏是不是喜欢这粒朱砂还是怎么,一路从额头摸到身体,最后到尾巴。 他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摸,直到尾巴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舒服,尾巴轻轻一卷,缠上商珏小指。 这举动好像取悦到男人,商珏一怔,转而眼角浮现笑意。 白小幺又看呆了,商珏笑起来好看极了。 平日消失的神采尽收眼底,像素白画卷平添颜色,万里冰封一朝消融,一夜之间百花盛开。 他目光变得呆痴,待反应过来,一不小心,没保持住平衡,身体侧翻,整个肚皮朝上,来了个蛇仰马翻,狼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翻过身。 商珏看他耷拉着圆圆的脑门,嗤笑着敲了敲:“你还是条蛇吗?连爬都不会了吗?” 他心里气鼓鼓地: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他所幸不搭理商珏,收回尾巴,游进他衣袖,独自疗伤去了。 哼!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勾人伤心事! 不!是勾蛇伤心事! 牛车的速度比轮椅不知快多少倍,不一会儿,他们就进了村。 他们村名富田村,大部分村民姓田,是寄望生活富有美满,故名富田村。 村如其名,他们所过之处,大部分农户家都有个小院,屋舍三四间,有的家里还养了猪和牛。 村庄民风淳朴,一路上,不少村民和李老二打招呼,但一看到牛车上的商珏,便敛去笑容,态度冷淡。 商珏只低头逗蛇,全然不将这事放心上,好像习以为常,内心无波无澜。 当牛车停在一出屋舍前停下,白小幺才这才看见商珏住的地方。 与刚才看见的屋舍相比,商珏住的地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是一间道旁的单间,黄泥砌的墙早已斑驳,堪堪支棱着屋顶的茅草,两扇漏风的门板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怎么看都像一个发疏齿落、行将就木的老人,只一阵风,就能轻易把他吹倒。 白小幺悄悄看着商珏,这么个芝兰玉树的人竟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李老二从牛车上下来,先帮商珏把轮椅搬下,再去扶他,顺便把人推进屋。 “多谢李二叔。”商珏向李老二拱手。 “没事,乡下人讲究知恩图报,”李老二客气地摆摆手:“要不是你帮我识破地主田大富的伎俩,我每年交的租子要比现在多出几倍,这点儿小忙,应该的。” 李老二环视四周,看他家家徒四壁,面露关切:“你还是想不起自己是哪里人,又怎么从崖上掉下来的?” 商珏摇摇头,摸出一块璞玉:“我只记得商这个字,掉下来时,身上只有这块玉佩。” 李老二惋惜道:“像你这般样貌、才学智谋,非我们这种乡野农夫可比,身世一定不一般,只可惜,你记忆全无,下肢瘫痪,不能长途跋涉,要不然……哎!” 商珏却淡淡一笑:“承蒙李二叔挂念,我信天无绝人之路。” “你这想就对了,以后说不定会遇到贵人,帮你走出困境,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白小幺抬起头,听得一清二楚。 商珏并非本地人。 难怪他气质、谈吐和乡下人大相径庭,即使不是高门大户,书香门第,家境也不会太差,至少读过书,再加上他来历不明,身兼残疾,难怪村里人不待见他。 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异类,即使愿意,也处不到一块去啊! 商珏给李老二倒了杯水,拿出家里仅有的一把靠椅。 李老二也没顾上坐,也没顾上喝,只眉梢挂着担忧:“田家老太太年前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如今债主催得紧,我侄儿前天从她家门口过,听田家几个叔伯兄弟在商量卖房抵债,” 白小幺纳了闷,这和商珏有什么关系? 他正疑惑着,就听见李老二接着道:“你这间屋子不正是租的她家的房,如今他们欠着债,这房可能也保不住……” “总之,你留意着点儿,别到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商珏垂眸思索,片刻后抬眸:“多谢李二叔提醒,我会留意的。” 李老二走后,白小幺这才仔细打量这间屋子。 如果从外面看,这房子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那么里面就是这老人的一灶椅、一桌床、外加几个药罐子,内外间还隔着个绣着兰花的粗布帘子。 但就是这样一间屋子,却住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 商珏放下他,灶台上有煎剩的药渣,舀上一瓢水,重新放在炉子上煎,草药的香气马上弥漫开来,就像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好闻。 做好这些,他揭开灶上的锅盖,一股桂花的香味瞬间闯入鼻腔。 “咕咕咕……”白小幺清晰地听见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只见商珏从锅里拿出一块发糕,洁白的糕上点缀几朵桂花,米香、花香融合在一起,让人口舌生津。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商珏感觉到他视线,低下头问:“你也想吃?” 他欢快地扭了扭身形,渴望地看着发糕。 商珏往后一靠:“就这几块了,给了你,我吃什么?” 他动作一僵,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是啊,商珏本来就穷,今天还把买药的钱用来买他,哪还有闲钱买吃的,他不能太贪心。 可是,真饿啊! 他蔫蔫地收回身形,又蜷成一团,准备找个地方睡觉,只有睡觉才不会那么饿。 商珏颇有兴味地打量这条小白蛇,在涂二面前吓得瑟瑟发抖,讨好、祈求地缠他手腕,听李老二要把他制成蛇干,立马露出獠牙。 真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 他虽不信怪力乱神,但世间万物有灵,遇上一条通灵的小蛇,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想到这,商珏掰了一小块丢到他面前。 白小幺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但闻到香味不由睁开眼,看见眼前放着一小块发糕,又抬起脑袋看了看商珏,吞了吞口水,再也耐不住饥饿,一口把发糕叼进嘴里。 发糕是由稻米面做的,口感细腻、带着大米原有的清甜,偶尔闯进一缕桂花香,平添惊喜。 他细细咀嚼着,觉得这发糕真的太好吃了,不由欢快地扭动着,鼓着腮帮又巴巴地看着商珏。 “别急,发糕管够,”商珏唇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多吃些,等你再长大些,就可以做蛇干了!” 他腮帮一僵:“……” 艰难地吞下卡在喉咙的糕,垂下高高扬起的脑袋,悄咪咪地收回身形,又卷缩回去。 商珏唇角笑意更深,又丢给他一块糕:“怎么不吃了?” 他吐了吐粉信,偏过脑袋:谁吃谁傻,都要拿他做蛇干了,要做也不能让男人做个大的。 最毒男人心! 以后,谁说好看的人果然心善就跟谁急! 商珏收起笑意,眼里迷了层雾,把糕捻起送到他面前,轻轻哄:“好了,刚才是骗你的,我不需要蛇干,快吃吧!” 才不吃呢! 他往后缩了缩。 ……不过,糕好香啊! 嗯……看在男人救他的份儿上,暂且相信他一次,下不为例!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商珏,感觉男人神色温和,不似骗他,于是把脑袋凑了过去,一口叼起糕,又蜷回去吃。 商珏看了眼手指,上面还停留着一扫而过的湿软,脸上不由浮现淡淡笑意,从锅里拿了一块,自己也吃了起来。 白小幺腮帮吃得鼓鼓,扬起脑袋,看着男人吃东西。 好看的人吃东西果然也令人赏心悦目。 男人修长手指比糕还白,指尖带着好看的弧度,送到嘴里细细咀嚼,又斯文又优雅,哪像自己,一口囫囵吞下,吃得像条蛇。 不对,他现在不就是条蛇嘛! 呜呜呜… 收拾好意难平的小心脏,又吃了一块商珏投喂的糕,转眼就把吃相难看抛到脑后,欢快的扭动着。 还是吃饱肚子重要! 商珏喂他吃完五六块糕,见他又眼巴巴地看着,疑惑地看着拇指粗细的小身形,道:“吃多了会撑!” 不嘛!还想吃! |
第2章 2020-08-01 19:00:00 ①庄稼汉林老二对攻说这几天容易倒春寒,要顾及身子。看到受(鱼),还说让攻把鱼送他那给做成糖醋鲤鱼。攻婉拒。受看到田埂劳作的人,想到攻的身体无法劳作,被人嫌弃。 ②攻开口问受这么喜欢看他?攻拿指尖点受额头,抚摸受,受尾巴尖勾住攻手指。受的反应取悦了攻。攻取笑受,游泳都不会,真是鱼吗?受躲桶里自闭去了,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说他坏话,哼。 ③回村,村里人见到林老二和攻的态度及攻的反应(部分中译中、少量一键复制) ④林老二把攻送回家,攻拱手道谢。林老二说要不是当初攻替他写状子,把被抢占的地拿回来。他帮点小忙应该的。林老二还问攻还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从何而来。攻摇头,只记得自己姓秦。林老二想起件事,说攻现在租住的房子是从陈老太租来,陈家要分家,恐怕……让攻多留意。攻道谢。林老二走后,受打量房子。 ⑤攻从锅里拿出一块面饼,受几天没吃东西,饿了。眼巴巴看着攻。攻问他:你也要?受摇尾巴。攻说: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攻给受面饼吃,让受慢点吃,吃胖点好下锅。受吓到了,不吃了。 ⑥攻问受怎么不吃了?受打死不碰,攻哄他,说自己骗他的,他不喜欢吃鱼。受吃完面饼还要,攻说他不能再吃了会撑坏。但拿受没办法,又掰了一块给他。结果受吃多了。 原文: “你们这些少年郎,就是不顾及身子。这几天最容易倒寒,哪能在山里瞎走,还好我今儿遇到你。” “这鱼哪儿抓的,又短又小,中看不中用,哪儿够吃啊!” 景黎:“???” 谁又短又小中看不中用了,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牛车颠簸着往前走,秦昭抱着木桶坐在车里,听言只是轻轻应了声。 景黎透过水面打量他。 总觉得这人笑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载他们这庄稼汉姓林,家里排行老二,村里人都叫他林老二。 林老二一边挥舞鞭子赶牛,一边扯着嗓门和秦昭说话:“不过也好,你瘦成这样,是该好好补补!不会做可以送我那儿去,让你大娘给你烧个糖醋鲤鱼!” 景黎:“……” “多谢林二叔。”秦昭敏锐地按住景黎想泼水的尾巴,平静道,“这就不必了。” 林老二也没在意。 他今天显然心情不错,又拉着秦昭东拉西扯一会儿,才终于放过他,自顾自唱起小曲来。 景黎甩了甩尾巴,游到木桶边沿。 这庄稼汉虽然总想吃他,但毕竟对秦昭态度不错,如果不是他,病秧子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走累了有人驾车来接,病秧子运气比他好多了。 景黎很快说服自己,不再在意,注意力被外头吸引过去。 木桶的边沿不高,他探出头恰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他们如今已经离开山林,来到一片类似平原的地方。 土路两侧出现了些田埂,地里有不少人正在弯腰劳作。 现下正是春日的播种季节,春种秋收,庄稼人就靠这些维持生计。 景黎没有接触过农活,但也清楚,犁地播种,施肥除草,收割打谷,每一项都是力气活,因此越是这种僻壤山村,便越需要身强力壮的男人。 而他身边这位…… 病成这样,恐怕没有什么劳动力,这或许也是旁人看不起他的原因吧。 转瞬间,景黎已经脑补出由于身体欠佳无法劳作,被家人白眼嫌弃,被同村指指点点的悲惨经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这么喜欢看我?”男人轻声开口,景黎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在盯着这人发呆。 乡间小路向来坑洼不平,牛车颠簸得厉害,秦昭只能双臂用力抱住木桶,防止水溅出来。 看上去就像将他抱在怀里。 他还这样看人家…… 这一认知让景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尾巴一摆,正想往水里钻,却见秦昭忽然朝他伸出一只手。 景黎下意识就想跑。 “别动。”秦昭低声道。 景黎动作一顿,接着,对方的指尖落到他额头上。 景黎再次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药香。 那香气很淡,带了点草药惯有的清苦,却并不让人讨厌。 秦昭的神情专注,他略微偏着头,指腹划过光滑的鱼鳞,在薄得透明的背鳍上拨弄一下,最后来到柔软冰凉的鱼尾。 景黎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他摸,摸到尾巴尖的时候,还下意识蜷起来,勾住他的手指。 他这反应显然取悦了秦昭,秦昭眸光微亮,唇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 秦昭笑起来很好看。 好像往日被掏空的精神在那瞬间全数回归,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藏在睫羽中,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碎光。 景黎看得呆了,一时间连游泳都忘记。直到身体不自觉往下沉,才回过神来,连忙摆动尾巴保持平衡。 “噗。”秦昭噗嗤笑出了声,在鱼尾上戳了下,“游泳都不会,你真是鱼吗,怎么傻乎乎的。” 景黎:“……” 那是他还不习惯当鱼! 景黎啪地拍开秦昭手指,躲进桶底自闭去了。 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说他坏话。 哼。 牛车的速度比步行快了两三倍,没一会儿牛车便拉着他们进了村。 这个村子名叫临溪村,顾名思义,村前有条小溪流经,往日村民洗衣做饭,种地浇水,都靠着那条小溪。 临溪村民风淳朴,一路上不少人朝林老二打招呼,而当所有人看见他车上的秦昭后,却都纷纷收敛笑意,更有甚者还绕道而行。 可秦昭只低头专心逗鱼,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像是一口古井,平稳无波,一切外物都掀不起他丝毫波澜。 直到牛车停在一户门前。 唔……说是户倒不太准确。 临溪村不算富饶,但家家户户一个小院两三间屋舍算是标配。但出现景黎面前的,只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土房。 外墙有大片的斑驳脱落,木头房门虚掩着合不拢,冬日里恐怕都漏风。 景黎缩回脑袋,悄悄看了秦昭一眼。 他就住这种地方吗? 秦昭抱着木桶下了车,朝林老二客客气气拱手:“多谢林二叔。” “没事,小事一桩。”林老二摆摆手,“我这大字不识一个,当初要不是你替我写诉状,我家被强占那地还收不回来呢。帮你点小忙应该的。” 林老二帮他把药材拎进屋,瞧着他这家徒四壁,又叹了口气:“你还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秦昭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姓秦,至于名字来历,一无所知。” “那你就不想再走远些,去那大城里寻亲?”林老二道,“秦昭,不是二叔夸大,像你这样模样出众,又有一手好文采,显然和我们庄稼人不一样。临近几个村子要有你这号人,早传遍了,还用等到现在也寻不到消息?” 秦昭将木桶放在屋内唯一的桌案上,神情依旧淡淡的,语调温和妥帖:“谢林二叔好意,只是我现在出不得远门,要真长途跋涉,还没走到城里恐怕就……” “唉,也是,养好身子为重!” 景黎靠在木桶边听完这一切,藏在水底的尾巴轻轻摆了摆。 秦昭不是本村人。 知道这些,他倒不觉得惊讶,反而感觉顺理成章。秦昭的气质与普通乡民相去甚远,就算不是书香门第、富贵人家,至少也是读过书的。 身为外乡人,还是个来历不明的病秧子,受到乡民的排挤也就不奇怪了。 人总是排外的,何况这种闭塞山村。 放好药材,林老二又想起件事:“对了,你知道陈家这几日在闹着分家么?” 秦昭眉头一皱:“分家?” “是啊。”林老二叹道,“陈家老太年前得了中风,一直没起得来床,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无能为力。陈家在临溪村是大户,那几个小辈早盯上那些家产,就等着陈老太那口气咽下去。” 嗯? 这和秦昭有什么关系? 景黎正困惑着,便听林老二道:“你这间屋子还是从陈老太那儿租来的,他们要分家,你这儿恐怕也……” “总之,这几日你多留意。” 秦昭垂眸思索片刻,道谢:“我明白了,多谢提醒。” 林老二还赶着回家,没有久留。 景黎待他走后,才探出头来打量这间屋子。 就像从外面看到的那样,这间屋子陈设十分简陋,一眼便能看尽。 这是间两室的小土房,大门进来便是他所在的这张桌案以及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墙角几个储物矮柜。 进门右侧连通灶台,灶台边摆着几个小药罐。而左侧则是间更小的屋子,没有门,只有一块布帘悬挂,挡住视线。 应当就是卧房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秦昭身上的味道一样,很是好闻。 秦昭正背对景黎站在灶台旁,弯腰打开刚买来的草药。 他买的并不是医馆配置完成的药方,而是几种散药。秦昭熟练地将草药分拣配置,很快将期分为几小份重新包好。 他将其中一份倒进药罐泡水,做完这些,才揭开灶台上一口大锅。 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景黎瞬间就听见了腹中的咕噜响声。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天,还一点东西也没吃过。 倒不是没有吃的。前些天他一直在小河里顺水漂流,对鱼来说,河里的水生植物、小虾小虫,都可以为食。 可是景黎的灵魂毕竟是人,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吃下那些东西。 因此,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景黎巴巴地望着秦昭拿起一块金黄的面饼来到桌边坐下,尾巴用力摆了摆,些许水花溅到桌上。 秦昭问:“你也要?” 景黎的尾巴摇得更加欢快。 秦昭:“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 景黎动作一顿。 是啊,秦昭身为外乡人无依无靠,又住在这种地方,家里吃的肯定不多。说不定连自身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富余的分给他。 能被救回来,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他不能再这么贪心。 可是……真的好饿啊…… 小锦鲤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秦昭偏头打量着木桶中的小锦鲤,觉得挺有意思。 他从遇到这条鱼开始便觉得有些异样。在被宰杀时畏惧逃跑、寻人求助,这已经是普通鱼儿做不到的事,何况这一路行来,这条鱼显然能听懂人言,与人互动。 难道说,他竟阴差阳错救回一条有灵性的小鱼? 想到这里,秦昭眼眸垂下,掰下一小块面饼丢进水里。 景黎原本已经沉进水底,闻到面饼香气又忍不住游上来。他看了看秦昭,又看了看漂浮在水面上的面饼,终于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一口衔住。 面饼是用小米面做的。 米面磨得不算精细,还能吃出小米的颗粒感。面糊调制时还加了一点红枣碎,上锅蒸熟,软硬适口。分明没有放任何调料,却能吃出粮食原本的香甜味。 景黎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小锦鲤美滋滋地嚼食着,两腮圆圆鼓起,鱼鳍也跟着欢快地摆动。 “慢点吃,不够还有。”秦昭支着下巴,轻轻道,“吃胖一点,才好下锅。” !!! 景黎吓得猛呛了一口,鱼鳍痛苦地摆动,吐出一个巨大的泡泡。 下下下……下锅??? 这人居然真的要吃他! 秦昭又掰了一块面饼丢进水里,弯了弯嘴角:“怎么不吃了?” 景黎往后缩了缩,打死不碰。 只要不吃就不会胖,也就不会被下锅。 景黎坚定地想。 秦昭注视着小锦鲤的反应,更加确定这小鱼果然能听懂他说话。不过他并未点明,而是伸手进入水中,把漂浮的面饼轻轻推到景黎面前。 “吃吧。”秦昭淡声道,“刚才骗你的,我不喜欢吃鱼。” 景黎一动不动,整条鱼透着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秦昭淡淡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自顾自开始吃饭。 这人就连吃东西的姿态也十分文雅,细嚼慢咽,好像吃的并不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小米面饼,而是某种美味珍馐。 景黎看着看着…… 觉得更饿了。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会骗人吧。 景黎鱼尾摆动,游上去一口叼起面饼沉入水中。他在水底悄悄吃完一块面饼,才意犹未尽地浮上来。 秦昭又掰了一小块扔给他,景黎继续小心翼翼叼去水底吃。 好像只要秦昭没看见,他就不算吃过了似的。 傻鱼。 秦昭敛下眼,隐去眼底一丝笑意。 一人一鱼就这么分完了这块巴掌大的小米面饼。 秦昭又去锅里拿了一块,回到桌边却见小锦鲤在水面仰着脑袋,巴巴地望着他。 秦昭道:“你不能再吃了,会撑坏的。” 没吃饱嘛。 小锦鲤不悦地拍了两下尾巴,朝秦昭张开口。 还要。 秦昭没办法,只能又掰出一小块给他。 …… 午后,秦昭生起文火煎药,却听见木桶里水声哗啦响个不停。 他走过去,小锦鲤漂浮在水面上,来回游来游去,木桶边水花四溅。 秦昭问:“你又怎么了?” 景黎翻出鱼肚白,委委屈屈用鱼鳍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 继续转圈游泳。 呜呜呜真的吃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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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21-04-18 09:24:57 攻给腹部受伤的受上药,受疼,攻说自己花了五十文买下他,让受想想怎么报答他。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少年,是来收账本的。给了攻一笔钱。钱堆在桌上才几百来文。受看攻缺钱,想赚钱报答攻。可是他现在是条蛇,怎么赚钱。攻之前煎药,药煎糊了 原文: 他高高地仰着脑袋,吐了吐粉红的信子。 商珏没法,又给他拿了一块。 商珏吃完,从内间拿了盒药,掀开布帘,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小白蛇翻着鼓鼓的肚皮,在地上打滚,细长的身子不断地翻出花来。 商珏以为他生病,问:“怎么了?” 小白蛇吐了吐粉信快哭了。 呜呜呜……吃撑了! 商珏:“……” 他摇摇头,托起小蛇,翻过肚皮,果然圆滚滚的,只是腹侧伤口已有些许红肿,他打开药盒,用竹签挑起药膏,轻轻涂抹在患处。 这年月没有专治动物的药,他拿了人用的药膏,想着不出意外,过两天就能好。 嘶!疼疼疼! 白小幺创口抹药后疼得厉害,在地上翻滚,不敢再亲近他,躲到水缸后,只探出个脑袋,警惕地看着。 商珏收好药膏,故意板着脸:“喂!你不用看我,我花了五十文买下你,你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小蛇仰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有点儿迷茫。 傻蛇! 商珏不紧不慢地道:“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小白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冲商珏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报答男人了,只不过他现在是条蛇,什么都做不了,该怎么报答他呢? 正在他愣神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个青衣小帽的少年,少年名阿生,是镇上兴旺杂货铺的伙计,他今天是来收账本的。 但凡做生意,店里必有一个账房先生,但有的商户规模不大,加之经营杂货,账目凌乱繁多,为了省钱,商户宁愿请人代账,每月月底把票据拿来,等账目做好,隔几天来取,支付一定费用。 没想到商珏竟然会做账,怪不得他无法下地,依然没走到绝路。 阿生收下账本,道:“商先生,我家掌柜下月要去县里营生,账做到这月就歇了,先生还是早做打算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二百文钱放桌上。 本来是四百文,预支的二百文估计已经花没了。 商珏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阿生走后,商珏回屋拿出钱罐,数了数,加上今天收的两百文,总共也只有三百六十文,不禁皱了皱眉。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欠田家半年的房租是一千二百文,治腿疾的药暂且不买了,但伤寒还没好… 他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跟进来的小蛇,心里思忖着,还有一个小生命要养,不禁气血上涌,忍不住咳嗽起来。 白小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明白了。 男人刚才数钱来着,不多,堆在桌上也就三百来文,然后看了眼自己,就开始咳嗽。 是不是钱不够养他? 他刚才还想着报恩来着,既然男人缺钱,他就赚钱来报答他吧。 可是怎么赚钱呢? 他现在是条蛇啊! 这愿望一旦产生,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烈,弄得他肚子胀胀的,都怪中午吃得太多。 这时外间隐隐传来糊味,好像是药… 商珏忙出去把药罐从炉上拿下来,可是已经来晚了,药汁已经煎干了。 没有药,商珏的咳嗽怎么好? 白小幺翘着脑袋,脸上挂着担忧,迫切地想帮商珏赚钱。 可是,该死,肚子越来越胀怎么回事?还有点想屙… 他一下脸红了,吃了就屙,男人真买回了个米虫子! 不对,是米蛇! 他羞愧得把头埋进身体下。 没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可是,真的想…想屙粑粑怎么办? 不能在家里屙啊,得去地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人有三急,白小幺来不及向商珏打招呼就匆匆往野外溜,寻思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还要干净点儿,刨个坑,屙了再把它埋上,做了蛇也要讲文明,不能让人戳蛇脊梁骨,说蛇没素质。 商珏看着匆匆溜走的小蛇,苦笑了下。 人穷闹市无人问,就连一条蛇都不愿跟着他,罢了! 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见两个粗汉掀开朽门,一前一后闯了进来。 两个粗汉身着短打,来者不善,见商珏瘫坐轮椅,一人粗暴戾喝:“快把钱拿出来,要不然你就滚出这间屋子!” 商珏看着二人不像村里人,显然是别人雇的打手。 李老二临走前提醒过他,田老太家生意亏了钱,底下叔伯在商议卖房抵债的事,他这间房,租的就是他家的,如今还欠着半年的房租,田家人估计应了债主,以房抵债,不好意思出面赶他,只让债主自行解决。 想通事情原委,商珏神色无波无澜:“二位壮士请回吧,我向田家人租房,理应只向他家交代,我会尽快想方搬出去,不劳二位费心。” 两个粗汉哪吃他这通文人行径,一个一脚踢翻摇摇欲坠的饭桌,嘴里骂骂咧咧:“穷病鬼,少他妈废话,快说钱放在哪,要不然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商珏叹口气,闭上眼睛,不置一词。 两粗汉也不再跟他废话,撸起袖子,摔摔打打在房间里大肆搜刮起来。 *** 白小幺人生地不熟,慌不择路溜到屋舍旁的林子里,正想寻一处刨坑,却不知从哪蹿出一只黑貂。 蛇瞬间石化。 天敌的感应果然强烈,即使一动不动,那黑貂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耸动鼻尖,向他所在的方向嗅过来。 妈呀!救救蛇吧! 此时屁屁那胀得急,想逃都怕来不及,他可不想大小便失禁啊,那是老年蛇干的事。 逃也不能逃,躲也没法躲,还不能让蛇装死吗? 于是他一个翻身,留一截白花花、圆滚滚的肚皮,闭上没喘两天的蛇鼻,在草丛里挺尸了。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白小幺翻得了身、堵的了鼻,奈何控制不住颤抖的尾巴。 尾巴尾巴啊,你听话,回头给你扎朵小红花。 白小幺心里疯狂默念着,全然没注意黑貂正奇怪地看着他。 这蛇忒他娘怪,到底是死是活?肚皮是翻过来了,尾巴咋还在动? 黑貂用爪子扒拉一下蛇,那蛇面团子似的随着滚了滚,毫无生气。 哼!死透了! 黑貂立刻失去了兴趣,这时一声口哨响起,貂儿立刻转身向哨声奔去。 草丛里的窸窸窣窣渐渐远去,白小幺睁开一只眼,发现黑貂不见了,一咕噜翻过身,仓惶跑路。 他本来想直奔商珏的小房,但没爬两下,突然感觉屁屁那异常沉重,这才想起粑粑还没拉。 于是折了回来,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用尾巴刨了个浅坑,把屁股趴了上去。 “嗯……”他蛇脸都快涨红了,这才发现蛇和人拉粑粑完全两码事! 肚子该怎么使劲嘛!呜呜呜…… 这要是拉不出来,他还能不能再吃了啊!还有,总不能夹着粑粑帮商珏赚钱钱啊! 一想到要帮男人赚钱,他就感觉屁屁那儿往下坠,这发现让他惊讶。 我要帮商珏赚钱……我要帮商珏赚钱…… 他在心里不停的念着,屁屁那股胀感慢慢往下坠,临到关键部位,他能感觉到硬硬地、圆圆地…… 此时,他额间那粒朱砂发出耀眼的红光,随后“咚!”地一声闷响,有硬物掉落在浅坑里。 啊……总算屙出来了,怎么还便秘了?白小幺现在如果有手的话,估计摸了一把额汗。 不行,得让蛇喘口气! 休息了一下,白小幺抬起头。 粑粑既然屙出来了,就该埋起来,他移开尾巴,正准备拨土,可就在这时,浅坑里一道金光闪过,差点儿晃了他的眼。 待睁开时,蓦然发现一粒金子,圆圆地、黄豆大小,静静地躺在那。 啊?这是他…… 屙的? 白小幺一脸懵,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傍晚,白小幺回到家,看见商珏静静地坐在窗前,就像一座雕像般凝固在那,不知道多久没挪过了。 小蛇环顾四周,发现堂屋那张饭桌四分五裂,被收拾好靠在墙边。 里间显然也被收拾过,那个钱罐子本来放在衣柜里,现在却摆在桌案上,小蛇爬上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三百多文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小幺猜,刚才家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他游下桌案,来到堂屋,顺着轮椅爬到商珏膝盖,仰着脑袋看着他。 男人静若平湖的眼瞳忽然泛起光泽,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惊讶:“你没走?” 白小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 男人刚抽走的精气神忽然悉数回来:“为什么回来?不怕我养不起你?” 白小幺忽然明白了,男人以为小蛇刚才离开,是因为小蛇嫌他养不起。 家里的钱没了,饭都吃不起,加上小蛇也弃他而去,以至于他独坐窗前,情绪低落。 小蛇突然一阵心酸,缠上他指尖,在他掌心吐出一粒黄豆大的金子。 |
第3章 2020-08-02 10:00:00 攻检查完腹部受伤的受,把受放回水桶。攻说自己花了十五文买下他。受不将这钱还了,他不会放受走。让受好生想想该如何补偿他。受也想要报恩,可他现在是条鱼,连出去赚钱都不可能。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少年,是过来收药的。给了攻一笔钱。钱堆在桌上一共一百六十五文。受闻到药糊了的味道。 原文: “别乱动。”秦昭两个手指拎住景黎的身体,“你身上还有伤。” 景黎早忘了自己还受着伤的事。 水流会减弱伤势的痛楚,加之被削掉鳞片的部位在侧腹,无论是摆动鱼鳍还是鱼尾都不会碰到,更觉不出疼来。 看见手中那小鱼呆呆傻傻的模样,秦昭就知道他把自己还有伤的事忘了。 他垂下眼,指腹轻轻擦过受伤的部位。原本附着鲜红鳞片的地方,如今几片鱼鳞脱落,露出淡粉色柔软的肌理。 疼疼疼——! 景黎疼得尾巴尖发颤,身体在秦昭指尖不住扭动。 这个时代还没有系统的鱼类养殖,多是以捕鱼为主,没人会去帮鱼治伤,他们所在这僻壤山村更是如此。 就是想治也没处寻药。 好在鱼类自愈能力极强,小锦鲤这伤口也割得不深,没有流血,等鳞片长回来就会没事。 秦昭检查完小锦鲤的伤势,把他放回水里。 景黎扭着尾巴躲到木桶底部。 这人怎么老是欺负鱼! “不理人了?”秦昭指节在木桶边敲了敲,慢悠悠道,“知道我为何没有放你走么,我这人很小气,今天把你买回来花了十五文,你不将这钱还我,我不会放你走。” “小鱼儿,你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补偿我罢?” 景黎悄悄浮起来。 秦昭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想要报恩。可他现在只是条鱼,又没办法变成人,连出去赚钱都不可能。 要怎么还嘛…… 穿越来的这几天里,景黎不是没有尝试过变人,可一次也没成功。 好像除了拥有人类的灵魂和记忆外,他与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的普通小鱼没什么差别。 景黎感觉很是绝望。 小锦鲤在水里直发愁,秦昭又戳了戳他脑袋:“其实我有个主意。” 景黎仰起头。 什么主意? 男人神情正直而严肃,不紧不慢道:“不妨等我将你养大后,你产些小鱼报答我?你……应当是雌鱼吧。” 说着,手指还意有所指地往景黎下腹探去。 !!! 这人乱碰哪里呢!!! 而且他是男的,他才不会产小鱼! 景黎又气又恼,一口咬住对方手指。 可小锦鲤口中只有一排小细牙,咬上去不痛不痒,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秦昭扑哧一声笑出来。 景黎:“……” 居然又戏弄他,这人到底有多无聊啊啊啊! 秦昭还想再逗逗他,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响门扉。 “收药,有人在家吗?” 秦昭收敛笑意,扭头去开门。 一名十多岁的少年郎背着背篓站在门前,朝秦昭拱手问安:“秦先生,我家师父让我前来收药。” 这少年名叫阿温,是临近村落中唯一一位的山野大夫家中的学徒,每半月便会在临近几个村落中定期收药。 这几个村子靠山吃山,山中盛产草药,没有农活的时候,乡民时常上山采药。 其实如果有条件,像林老二那样用牛车拉去镇上卖价格更高。不过镇上的药庄用药量大,对药材的成色要求极高,鲜少收取农户这种未加工的散药。 因此农户宁愿卖给村里大夫,价格低是低了点,至少能省去运输和加工成本。 秦昭在人前又恢复成那副温雅和善的模样,他从里屋取出几捆已经分门别类归置好的药材,交给少年。 少年细细清点,笑道:“还是秦先生家出的药材成色好,这些药我们全要了。” 他将一串铜板递给秦昭,秦昭点了点,问:“怎么多了十五文?” “不多,师父说秦先生的药材成色好,出发前已嘱咐过,从今天开始,秦先生家的药材都往上提一成价。”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提价? 秦昭眸光微动,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村民间的小本生意就是这样,让几分利给合作得好的农户,算是互利互惠。 秦昭没再多说什么,点头道:“多谢。” 少年将草药装进背篓,道:“对了,师父还说,这几日正适宜采草药。秦先生若能多出一些,价格还能再往上提。” 秦昭点头应下,把人送出门。 景黎趴在木桶边往外看。 一个铜板是一文,一百个铜板串成一串,加上一些零散的,桌上一共放了一百六十五文。 刚才景黎看得清楚,秦昭一共拿出了三四种草药,每捆估摸是十根左右,数量不多。 看来哪怕不能下地干活,病秧子同样有营生的法子。 难怪能支付得起药费。 送走了药童,秦昭又在灶火旁盯着煎了会儿药,便进了里屋。 灶台上,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屋内药香浓郁。 景黎在桶里游来游去,觉得有点无聊。 他现在只是条鱼,行动不便,去不了太远的地方。秦昭不来和他玩,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秦昭在做什么啊…… 景黎等了许久也不见秦昭出来,终于忍不住困意,在水里昏昏欲睡。 直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糊味。 灶台的火依旧烧得很旺,药罐的盖子被水汽冲得翻腾不止,边沿还有一圈溢出的汤药。 景黎瞬间清醒过来。 再这样烧下去,会把药罐烧干的。 秦昭到底干什么去了? 景黎急得游来游去,尾巴不住拍动水面,试图溅出水花让秦昭听到。可卧房的布帘依旧安安静静合着,没有任何人声。 景黎脑中忽然闪过对方苍白的脸色,动作停了下来。 秦昭身体不好,今天从镇上回来走了这么多路,又在山里吹了冷风。 他该不会…… 景黎越想越担心,心一横,尾巴用力一甩,从木桶里跳出来。 或许因为曾经是人类,景黎的运动能力比寻常小鱼厉害很多,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在那鱼贩的刀下活下来。 他跳下桌案,往卧房的方向蹦过去,留下一路水痕。 卧房很窄,一张木板床靠在墙边,窗台边则是一张书案和矮凳。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屋内光线昏沉,秦昭躺在木板床上,眉宇无意识皱着,嘴唇原先那点血色都已经褪去,两颊却有些发红。 果然是病了。 景黎跳近了点,一侧腰腹受伤限制了他的行动力,费了好些力气才跳上枕头。 秦昭睡着的模样比他醒时更加好看。 五官线条在屋内晦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加深邃立体,修长的眼角因为发烧带了点红晕,眼尾末端竟还生了一枚颜色浅淡的朱砂小痣。 景黎看得有些失神。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排挤。 秦昭性格温雅和善,却没有古代读书人的迂腐无趣。这样好的人,若不是身子不好,真不知能勾走多少男男女女的心。 一定是看他脾气好才会欺负他。 景黎愤愤地想着,撑起身体,用冰凉的鱼鳍轻轻碰了下秦昭的侧脸。 却被烫得猛地收回来。 这样烧下去不行。 景黎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怀疑,用力拍秦昭的脸。 别睡啦,快起来,先把药喝了! 可秦昭烧得太厉害,似乎已经意识全无,不管景黎怎么拍打他,都没有把人唤醒。 ……那就不能怪他了。 景黎支起上身,张开鱼鳍,提气,腾起,鱼尾在身后用力一甩。 啪——! 鱼尾结结实实甩到秦昭脸上,对方脸皮薄,侧脸几乎瞬间就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但依旧没有回应。 居然还不醒??? 景黎心急又气恼。他不能离开水太久,如今折腾了这么久,缺水带来的窒息感渐渐涌上来,两鳃已经越来越难张开。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景黎深吸一口气,用了比方才更大的力气,将身体腾起,尾巴也高高扬起来。 可下一刻,秦昭猛地睁开眼,对上景黎的视线。 像是从梦魇中醒来,秦昭额前出了一层薄汗,眼神也变得和平时很不一样。 褪去了先前温润和善的表象,那目光里带着警惕与冰冷,将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衬得愈发森寒。 也更加陌生。 景黎被他瞪得打了个寒战,身体失去平衡,轻飘飘滚落到被子上。 屋子里好一阵静默无声,空气中只余屋外柴火爆开的声响。 景黎趴在秦昭胸膛上,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微微发抖。 不得不说,秦昭这副模样……着实有点可怕。 一人一鱼长久对视。 片刻后,秦昭眼底那点冰冷的神色褪去,恢复如常。 接着,他缓慢地、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侧脸,那张苍白无暇的脸上,一道崭新的红痕留在那里,还带着点水迹。 “你……”不知是因为身体发热,还是现状的确令人无法理解,秦昭的神情有些迷茫,“……你打我?” 景黎:“……” 那个……他还有机会解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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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21-04-21 08:47:53 受拉了一小块金子给攻,攻以为是别人的,带受去当铺把自己的玉佩给当了,但是被受阻止,受拿金子给了当铺,街上攻给受买糖葫芦,回去路上遇到田家的那个少年,找他讨要房租 原文: “金子?”商珏面露惊讶。 白小幺欢快地点点头。 本以为商珏会眉开眼笑,却不想他眉头微蹙:“从哪儿来的?” 小蛇一怔,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下明白过来。 商珏只怕是个正人君子,来历不明的钱财他是绝对不会要的。 小蛇张了张嘴,解释不了,只能用头顶着金子往他面前送。 商珏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无奈摇摇头,用指腹托起小蛇的下颌,问:“这金子是你捡的?” 小蛇摇摇头。 “是从别人家拿的?” 小蛇果断摇摇头。 “别人给的?”这话一出,连商珏自己也不相信。 算了,跟条蛇能问出个什么。 之后,他从衣摆掏出块玉佩,仔细摩挲着,这玉佩造型玲珑,色泽剔透,是难得一见的羊脂白玉,也是他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小蛇,不行的话,就把玉佩当了,等渡过眼前这阵,再想办法赎回不迟,至于金子,不如先收起来,等有人前来认领再交还原主。 想清楚后,商珏用帕子包好金子,放入衣襟。 白小幺以为他收下金子,欢快地扭动身形。 第二天一大早,商珏就带着白小幺去了镇上。 远远看见兴发典当行的招牌,白小幺高兴坏了,他终于帮商珏赚钱了,于是眼巴巴地等商珏把金子拿出来,却没成想,商珏掏出了他贴身的玉佩。 “掌柜,你看这块玉值多少钱?”商珏把玉佩推进柜台。 当铺掌柜带着副眼镜,随手拿起手边的放大镜,凉凉的道:“白银五十两!” 商珏一怔,白银五十两么,这块玉至少值五百两啊。 白小幺睁着大眼睛看得明白,商珏在听见玉佩只值五十两银时,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卖贱了。 就在玉佩送进柜台的档口,白小幺一个纵身跳跃,蹿上柜台,叼起玉佩就跑。 掌柜眼看着行货到手,却突然闯进一条小蛇,叼走了这单利润丰厚的买卖,不禁大惊失色。 一大清早就被抢劫了,还是被一条小蛇抢劫了,乃是他生平头一遭。 “这……”掌柜张着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只见小蛇叼着玉佩蹿进商珏手心,把玉佩还给了他。接着,一头钻进商珏前襟,从里面叼出一方手帕,重新折了回来。 手帕在柜台上展开,露出一粒金子,白小幺这才眼巴巴地看着掌柜。 意思很明白,玉佩不当了,当这粒金子。 掌柜用惊异地眼光看着小蛇,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这……你想当这个?” 白小幺眨了眨眼,点点头。 掌柜惊得一屁股没坐稳,高脚凳差点儿崴了下去。 等他重新坐好,扶了扶镜眼架,声音带着惊讶:“铜钱六百文。” 小蛇好像挺满意,高高地仰起头,一口叼住钱串上的绳,欢快地朝商珏游去。 “……”掌柜瞪大眼睛,惊得托起下巴。 “如此就叨扰掌柜了!”商珏朝掌柜拱手。 出了门,商珏无奈地戳了戳小蛇脑门:“你呀!” 白小幺只顾着高兴,看着集市上热热闹闹,货品琳琅满目,随便什么东西,都是家里需要的,不由衔起商珏衣角要逛。 商珏摇头叹气:“先暂时算借,如果有人上门讨要,我便当玉赔与他便是。” 他带着小蛇先去了药铺,买了几副治伤寒的药,出来时闻到一阵甜甜的焦糖味,只见路旁的大爷正在卖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蜷着的小蛇立刻高高地仰起头。 商珏看他仰着脑袋巴巴地看着,就是不找他要,于是想逗逗他:“想吃糖葫芦?” 小蛇果然扭头看着他,眼睛水汪汪地。 果然想吃。 商珏垂眸,眼里似雾:“可我们刚有了点钱,不能随便乱花。” 小蛇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但他不吵不闹,乖乖地伏下身形,重新把脑袋趴在商珏腿上。 这举动让商珏心里莫名心软。 想到以后的生活,商珏决定先去趟书肆。 自醒来后,他发现除了下肢瘫痪,无法种地之外,其它琴棋书画,数算经营皆信手拈来,只不过,记忆丧失,不敢锋芒毕露,唯恐多生事端,故生活极尽低调。 一半是不便,一半是为了隐藏。 但现在他要养小蛇,不能让它跟着自己吃苦,还是得想办法多赚点钱。 书肆掌柜见他写得一手好字,给了他一个好价钱,抄一本经书两百文,只要多抄几本,应该能养活小蛇,其它再慢慢想办法。 从书肆出来,他们又买了些米面粮油和日常所需,在经过一个杏花糕铺时,小蛇突然叼起了他的袖子。 白小幺知道他们钱不多,不应该贪嘴,但是好饿啊! 自从昨晚到现在,肚子空荡荡的,蛇要饿扁了,刚才错过了糖葫芦,现在绝不能错过杏花糕。 要吃嘛! 商珏看着小蛇渴望的眼神,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好,买几块?” 小蛇吐了三下舌头。 “好,我知道了!” 等商珏把糕拿给他的时候,白小幺看了一眼,里面明明有六块,还多买了三块。 不止这些,商珏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纸袋子,他探头一看,一根糖葫芦正躺在里面,又大又红,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白小幺要哭了,这些都是买给他的吗? 他忍不住一高兴就舔了一下男人的手。 商珏手指一僵,短暂停留后拿出糖葫芦,递到他面前,他就着男人的投喂,咬下一颗糖葫芦。 妈呀,好甜哦! 回家的路上,白小幺还意外得到了一个窝,那是用竹篾编的一个小篮子,篮口不深,放在商珏腿上刚刚好。 他在自己的新窝里吃完了六个发糕和一串糖葫芦,伸了伸懒腰,晒了晒圆滚滚的肚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睡醒时,已经快进村,他不禁盘算起今天的花销。 饭桌、米面粮油花了一百文,笔墨纸砚花了两百二十文,抓药花了五十文,再加上六块糕的十八文,糖葫芦五文,一共三百九十三文,不还漏了他的小篮子…… 这一算小蛇立刻傻眼。 刚赚的六百文马上要花光了! 不行,还得想办法赚钱! 可一想到赚钱,他就觉得肚子就胀胀的。 进村的路口有一大片太湖石林,白小幺睡了一路,想下去活动活动,遛遛食,于是衔着商珏衣角往那边拉。 商珏起先不知他何意,直到看见小蛇欢快地往石洞里钻,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养了一条穴居蛇,看见山洞就想钻。 没办法,他也只能等他家小蛇玩够了再回家。 白小幺最喜欢玩迷宫探险、密室逃脱了这类游戏,在里面玩了痛快,全然不知道,某人把这看成是蛇的穴居本能。 正当他钻,不,玩得不亦乐乎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和商珏说话,声音像是个少年。 “商珏,昨晚抢你家的那两个人是我家债主。” 话音刚落,白小幺就从洞里钻出来,看清少年的模样。 那少年十七八岁,虽生得浓眉大眼,但身着织锦长袍,双手白净,一看就不像下地干活的农民。 “我知道,田耕,能否让你家再宽限几日,容我凑够房租。” 原来少年叫田耕,田家做生意,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家叔伯兄弟多,但都听田老太的。 田老太上了年纪,脑子渐渐不活泛,年前的生意都赔了,惹了一身债,如今债主追上门儿来。 商珏欠着田家的房租,底下的叔伯兄弟平日不好催,于是,借着债主上门之际把收租的事转嫁给债主,后来就有了昨晚的一幕。 “你什么时候能凑够?”田耕仰起头,声音透着不屑:“要还早还了,也不会欠大半年,以前念在你腿脚不便,现在我家自身难保,就顾不得罩着你了,” 他正说着,不知怎么,看到商珏在集市买的米面粮油,语气马上变得阴阳怪气:“我说房租怎么总是交不上,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表面上穷得交不起房租,背地里吃香喝辣,过得比谁都滋润,商珏,我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个阴险狡诈的人!” 他话刚说完,一道白影扫来,扇在他左脸上,瞬间留下一道红印。 “什么东西!”他捂着脸,疼得嘴只咧。 “没什么,你眼花了!”商珏隐藏眼底情绪。 “怎么会?刚才明明有道白影闪过!”田耕捂着脸,左看右看,饶是商珏说他眼花,但扇在脸上的痛感火辣辣的,不由心生余悸。 话本里都说行善积德有好报,坏事做绝遭天谴,他不会撞邪了吧! 商珏无奈摇摇头,态度诚恳地道:“给我三天,一千两百文悉数奉还!” 田耕虽惊恐,却也找不出证据:“你说的,三日后,如果食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看着他仓惶逃离,白小幺在他背后龇牙! 今天便宜他了! “好了,别淘气,”商珏像是有些疲惫:“回家了。” 小蛇乖乖游回篮子,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担忧。 路上,商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当年是他把我从崖底背回来的,这间屋子也是田老太太租给我的。” 这么说,他错怪那小子了? 不管,反正欺负商珏就是不对!哼! 商珏看他气鼓鼓地样子,叹道:“他们对我有恩。” 哦!蛇吐了吐信子,气消了一大半。 小脑袋趴下来,不由在心里盘算,他们现在只剩两百文不到,三天后到哪儿去凑一千两百文?商珏是接了誊写经卷的活儿,可一卷经文至少要抄五日吧! 难不成他又想当玉佩? 不!绝不能让他把玉佩当了,玉佩没了,到哪儿去找身世? 可到哪儿去筹这一千两百文呢? 一想到钱,白小幺肚子又开始隐隐发胀。 |
第4章 2020-08-02 19:00:00 受在攻家里住下。受陪在攻身边,攻帮人修订和誊写书卷。攻带受去小溪边玩,遇到陈家的那个小胖子,找他讨要房租。 原文: 景黎花了约莫五秒做出决定。 只见小锦鲤迎着秦昭疑惑的目光,绷紧身体,收拢鱼鳍,侧身轻轻一倒,从被子滑到床铺上。 滑下去时还翻了个身,细心避开受伤的部位。 随后不再动了。 秦昭:“?” 意识渐渐从迷惘中清醒过来,秦昭望着那条倒在床铺上的小锦鲤,忽然明白了他的行为含义。 他在……装死。 见秦昭许久没有反应,小锦鲤还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再次绷紧身体躺好。 连装死都装得这么没诚意。 秦昭快被他气笑了。 这傻鱼真当他看不出来? 秦昭很快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糊味,他无声叹了口气,抱起小锦鲤来到外间。 他的目光只在木桶边的积水,以及一路蜿蜒至卧房的水迹上停了一瞬,便神色如常地将小锦鲤放回木桶,扭头看顾自己的汤药去了。 景黎躲在木桶里偷偷看他。 秦昭的身体应该还是很不舒服,他弯腰揭开药罐的盖子,动作比先前迟缓许多,苍白的脸上眉宇无意识轻轻皱着。 可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别的异样。 他的气质依旧平和,像古井般无波无澜,激不起半分涟漪。 仿佛方才景黎看到的那个,冰冷、警惕、散发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的秦昭,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秦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昭醒得及时,那锅药最终是保住了。他在桌边安安静静喝完了药,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小锦鲤身上。 景黎正在悄悄观察他,触及对方的视线,吓得吐出个巨大的泡泡。 秦昭朝他伸出手。 景黎呆呆望着他的动作,连逃走都忘了。 完了完了,秦昭是不是生气了准备杀他炖鱼汤,还是已经看出他不是条普通小鱼,要把他当妖怪弄死…… 转瞬间,景黎想出了无数种自己可能的死法。 可秦昭只是轻轻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力道很轻,一点也不疼。 “还你的。”秦昭站起身,将药碗放回灶台上,“还有,下次叫我记得换个法子,不许碰我脸。” . 自那天之后,景黎就在秦昭家住下。 秦昭对他很好,每天都替他换水,喂食,检查伤势,把他照顾得十分细致。短短几天,就把原先瘦瘦小小的小锦鲤养胖了不少。 只不过…… “你吃进去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秦昭戳着小锦鲤吃饱后鼓鼓的肚皮,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条巴掌大的小鱼,竟然能吃下和他体积差不多大的食物。 到底怎么做到的? 每当这时候,景黎就会翻出肚子,粘着秦昭的手指不让走,要求多摸两下。 饭后按摩有助于消食。 秦昭动作轻柔,力道适中,很快把景黎按得昏昏欲睡。 只是这点休闲时光每每不能持续多久,到了午后,就是秦昭干活的时间了。 秦昭把小木桶搬到卧房的书案上。 “老规矩,不许把水溅出来,否则晚上没饭吃。”秦昭熟练铺开纸墨,提醒道。 小锦鲤乖巧地朝他摇尾巴。 相处这几天,景黎对秦昭了解不少。 比如,他知道秦昭的身体比自己想象中更差,因此上山采药其实并不容易。必须挑天气好的日子,冷点热点都不行,且出门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否则回来必然要发热。 身子金贵得很。 再比如,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其实是帮人修订和誊写书卷。 书卷来源大多是邻近几个城镇的书院或寺庙,那些地方堆积了大量需要修订和誊抄的书卷,自家人手不够用,便要从民间寻人来做。 这些地方出手阔绰,除开笔墨纸砚和托人送去镇上的费用,每整理一卷能拿到一百八到两百文左右。 比上山采一趟草药赚得多。 至于把小锦鲤搬到身边“监工”,纯粹是景黎自己待着无聊,一被丢下独处就疯狂拍水抗议,直到秦昭把他抱过来才停下。 景黎趴在木桶边,专心致志地监督秦昭提笔书写。 这个时代不在历史当中,用的字也不是景黎所知的任意一种古文字。景黎看了这么多天,除了能看出秦昭的字俊逸潇洒,内容全是一无所知。 好好一个经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穿到古代成了文盲。 景黎每每想起都有些伤感。 秦昭手里这卷书已经整理了四五天,今日恰好接近尾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却见小锦鲤已经浮在水面沉沉睡去。 整天吵闹着要守在他身边,睡得倒比谁都快。 秦昭没忍住,在对方翻出来的鱼肚上轻轻戳了一下。 小锦鲤睡觉的模样颇为吓人,浅粉色的鱼肚翻向上方,身体在水中忽上忽下,还睡得死沉,怎么叫也叫不醒。 秦昭头一次看见的时候,险些当这小锦鲤没气了。 现在也是如此,小锦鲤仰面躺在水上,睡得极沉,平铺在水面的鱼尾绸缎似的打开,每一丝纹理都清晰可见。 秦昭每戳他一下,那鱼尾便软软地拨动一下,看上去手感极佳。 秦昭来了兴意,忍不住多摸好几下,却引来鱼尾用力一拍。 景黎在对方坚持不懈地“骚扰”下醒来,气鼓鼓地在水里翻了个身,张口就想咬人。 幸好秦昭早有准备,敏锐地躲开。 小锦鲤有起床气,还很严重。 “好了,别气。”秦昭道,“我这些做完了,带你去溪边玩玩?” 出去玩? 景黎大方地消了气,鱼尾在水面拍了拍,表示同意。 没办法,呆在屋子里实在太无聊了。 景黎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变成了鱼,还被人养在小木桶里,那感觉别提有多憋屈。 不过就算如此,他暂时也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因为……秦昭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粗粮野菜,秦昭却能变着花样做出美食,这难道不是毫无争议的留下理由吗! 比起离开后只能吃小鱼小虾水生植物,景黎宁愿当条家养锦鲤。 反正秦昭每天都会带他出来放风。 秦昭的家距离溪边不远,出了门往西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 临溪村是沿溪而建,村里有好几条路都能通到溪水边。秦昭常带景黎去的是上游,除了偶尔有村民在此打水回家做饭外,基本没什么人经过。 今天天气不错,和煦的阳光洒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上,波光粼粼。 秦昭将小木桶清洗完毕,重新盛满干净的水,抬头恰好看见小锦鲤跃出水面。 鲜红的锦鲤跃至半空,尾鳍一摆,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随后轻巧落进水里。 水花四溅。 这里水流不急,水质清澈,景黎撒欢似的游来游去,鲜红的鱼尾在水面若隐若现。 秦昭静静在岸边看着锦鲤戏水,嘴角扬起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弧度。 养在小木桶里的确有些委屈它了。 秦昭在心里想,要是有机会,得给它做个大点的水池才好。 “哟,这不是秦昭吗?”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昭回头,却见一个小胖子朝溪边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今儿什么日子,你这病秧子竟也出门了。身体撑得住么,可别一会儿又晕过去,掉水里没人救得了你。” 这语气不太客气,景黎停下动作,视线朝岸边看过来。 岸边那小胖子看着比秦昭小了好几岁,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远比寻常村民讲究得多,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这又是什么人? 景黎摆了摆尾巴,对这人莫名有些不爽。 秦昭却好像并不在意,平静道:“多谢关心。” 小胖子最烦他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都不舒服。他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能留在临溪村是谁的功劳。” 秦昭道:“是陈家收留,我不会忘。” “记得就好。”小胖子冷声一笑,“对了,听说你还欠我家大半年的租子,我劝你这几日就赶紧凑齐,否则……到时无家可归,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这小胖子是陈家长孙,名叫陈彦安,秦昭现在住的屋子,便是从陈家租来的。 秦昭问:“这话的意思,你们这几日就要分家了?” 先前林二叔就提醒过,陈家最近在闹分家。 陈家三世同堂,祖辈只剩下陈老太一人,下面却有四个儿子,就连最小的儿子都已经成家。 早先陈老太没出事时,这四家人一直挤在一个家里住着,免不了出现矛盾。 现在机会来了,分家是众望所归。 秦昭住的地方是陈家所有,分家后势必会易主。还能不能由他继续住下去,租子该怎么算,都要看新主人的意思。 现在看来,这新主人恐怕就是陈老大一家。 听他这么问,陈彦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恼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筹钱去就是。” 秦昭又问:“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 “谁特意赶来了,我就是正好路过!” 秦昭默默望了他一眼。 陈家如今住在村子最东边,而他们现在所在的溪水边是最西处,这路过……未免也太远了些。 陈彦安脸上有点挂不住,转移话题:“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要是没算错,你已经欠了有九个月。我祖母允许你按年交租,我爹娘可不会。每月六十五文,加起来也有快六百文,你交得出来吗?” 秦昭现在自然交不出来。 他冬日病得很厉害,身上基本没剩多少积蓄。 今日整理出的书卷能换两百文,再加上前几日卖草药的钱,能拿出来的一共也才三百六十五文,缺了快一半。 算作每五日出一卷书,若陈家肯再给他几日时间,他应该能凑齐钱来。 但那是不吃不喝不买药的情形下。 而实际情况是,秦昭每十日就要去买一次药,买药少说得花个三百文左右。 这也是他生活始终十分拮据的原因。 秦昭一时没有回答,陈彦安更是得意:“就知道你拿不出来。如何,要不要试着求求我,让我向爹娘求个情,给你再宽限些时日?” “不必。”秦昭淡声道,“我自会尽力而为。” “尽力?你要真能尽力,就不会仗着我祖母待你好赖着不走。”陈彦安冷哼一声,嘲弄道,“你在我们村中也待了三年,怎么还是连个租子都交不上。你的钱到底是用来买药治病,还是被你挥霍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秦昭眸光微动,平白透出一丝冷意。 陈彦安对上他这眼神,话音陡然一滞。 秦昭收回目光,声音温和:“彦安,你既然在镇上的私塾念书,先生就应该教过何谓谨言慎行。” “还有,百善孝为先,陈家祖母尚且在世,你们便四处宣扬即将分家,这样不妥。” 陈彦安被他注视得心底莫名发憷,口不择言道:“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忽然翻起一道水花。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向他腿弯,陈彦安一个没站稳,狼狈摔入水中。一道鲜红影子从余光里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 景黎从水中腾起身体,漂亮的鱼尾一甩,干脆利落地给了陈彦安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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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021-04-22 07:53:25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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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021-04-23 13:31:37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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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21-04-23 22:31:36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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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021-04-25 09:09:09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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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021-04-26 09:48:06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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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021-04-27 13:20:24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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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时间: 2021-04-28 17:50:0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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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分析: 涉嫌抄袭作品:豁牙的豌豆《我家蛇郎会屙金》第二章021-04-16 涉嫌被抄袭作品:《穿成锦鲤小夫郎》 2020-08-01 对比1 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第一章 窒息感袭来,一阵紧似一阵,白小幺眼皮重似灌铅,临到闭眼前迎来一道寒光,刀尖蹭亮,映出他当下的窘境。 此时,一条小蛇,通体雪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惊恐,被人掐住七寸,死死按在砧板上。 砧板常年屠宰,两侧还堆着几个未收拾的鸡头,内脏、污血夹着腐烂腥气熏得人直作呕。 他害怕极了,蛇尾拼命挣扎。 野味贩目露凶光,寒刀高举,刀尖刨向他胸腹,下一刻他就要鲜血横流。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扫过,野味贩突然刀落捂脸,嘴里咒骂:“小畜生,敢打我眼,看我不挖了你蛇胆!” 这年月,庄稼人收成不景气,逮到条蛇要物尽其用,蛇心、蛇胆、蛇肉都有药用价值,分开卖更值钱。 白小幺趁野味贩捂眼之际,利齿反咬其手背,迅速溜出对方掌控,从砧板上逃向集市口。 此时惊蛰刚过,春市开得早,街上人稀,暗沉青砖衬得小蛇更加莹白透亮,野味贩缓过来,大步追上来,一把掐住他七寸,嘴里骂骂咧咧:“嘿!还想跑,幸亏没毒,否则老子今天就要交代在你手里,” 他话没说完,旁边摊户嘲笑:“涂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被蛇咬了吧!” 涂二常年贩卖锦鸡、蛇、穿山甲、花面狸,屠宰起野味可谓心狠手辣,此时听到别人嘲讽,心里不是滋味,把气一股脑发在他身上。 涂二再次扬起尖刀,刨向他胸腹。 他精疲力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肚皮朝上,准备接受厄运,等待开膛破肚的那一刻。 可就在涂二刀尖到来刹那,他身体突然向旁一蜷,刀尖擦身而过,刮破腹侧两片蛇鳞,粉嫩的肉露出一小块。 嘶!好痛! 如果他是人,肯定疼哭了,可蛇痛得身体直打卷儿,也掉不出一滴泪呀! 忍着剧痛,他趁涂二没反应过来,扫向对方面门,蛇尾扫过之处,一道红印突现,涂二弃刀痛呼:“哎呦!这蛇使诈,成精了!” 这回他记教训,不往大街上溜,而是钻进装野味的竹篓下,五六个竹篓错落堆放,能暂时避一避,之后再寻其它逃生之法。 喘了口气,想起涂二刚才痛呼“这蛇成精了!”,不由心里郁闷。 他本来就是人嘛!偏偏运气背,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在地上爬不说,还要生吃老鼠、蜥蜴,想想那些恶心的生物,他就生无可恋。 忍了好几天,肚子饿得要造反,总不能真的生吞老鼠、蜥蜴吧,只能悄咪咪遁入市集,想找点儿人吃的,谁知,刚叼了一块桂花糕,就被涂二抓住,要刨他蛇胆。 想想也够倒霉的,早年奶奶从孤儿院收养他时,他暗暗发誓,以后大学毕业,一定赚好多好多钱给她养老,现在别说大学毕业,变回人都痴心妄想,更别谈赚钱不赚钱。 正当他喟叹时运不济时,头顶突然一亮,藏身的竹篓被掀开,涂二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正出现在他上方。 好在他变成蛇后,反应总比人快那么一丢丢,眼看着涂二的糙手抓来,他忍着剧痛一个飞窜,本以为会摔个七晕八素,结果落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随后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 从天而降一条蛇,一般人早吓得屁滚尿流,可这人不但不怕,反而“咦”了一声,把他托在手心。 白小幺好奇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出一个年轻男人探究、深邃的瞳孔。 男人生得也太好看了,他不由看痴了,也忘了身上的痛。 男人面如冠玉,鬓似鸦羽,一身针脚粗糙的青色长衫也挡不住清贵俊逸的气质,就连京城的世家公子也不逞多让。 低头再看托自己的那只手,那手白皙修长、指骨均匀,掌心纹理细腻,只中指第一关节处有薄茧,看得出,绝不是庄稼人的手,关键是男人掌心温暖,能瞬间安抚他惊恐的小心脏。 “多谢了,这蛇真精,看我不收拾它!”涂二缓过来后,忙上前讨蛇,当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垮下来,语气变得不冷不热,甚至带着一丝轻视:“商珏啊,又来镇上买药?” 白小幺一怔,回头再一次打量身后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俏,轮廓深邃,修肩挺拔如竹,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待人接物更是谦逊有礼。 要说唯一的不足,也许是那双凤眼太过幽深,带着天然的诱惑,庄稼人都怕自家媳妇儿被人勾走也不好说,但即使这一点,也被他温润的气质掩盖了,怎么说都不该不被待见啊,可是…… 当他低下头时,才发现问题出在了哪。 此刻,男人正坐在一个轮椅上,粗布长衫有两处还打着补丁,刚才听涂二说他又来抓药,再看他脸色,白是白,但总缺少些血色,眼底也带着一丝青紫,显然是个贫病交加的瘫子,难怪刚才涂二看他时也是俯视着的。 涂二伸手讨要男人掌心里的小白蛇:“把蛇还我!” 白小幺身体一颤,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接着,他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往男人指缝里钻,尾巴轻轻勾住男人手腕,微微颤抖,像是讨好,像是祈求。 求男人不要把他还回去。 商珏看着掌心里的小蛇,通体雪白,形容娇小,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莹亮剔透,衬得额间那点朱砂更加鲜红,漂亮得夺目。 关键小家伙一双眼睛会说话,可怜兮兮,好像在向他寻求庇护。 他托着小白蛇,沉默不语。 涂二见他不动,嘲笑道:“怎么?想买下它?你连买药的钱都不够,哪有闲钱买蛇?” 商珏不置可否。 白小幺感觉男人手往下松了松,似乎想放下他,不由心一沉。 男人是不会买他的。 男人是个瘫子,从身上的衣服看出,他家境贫寒。 村里人都靠体力种地,男人一旦失去劳动力,就没有收入来源,刚才听涂二说他来镇上买药,显然买了他就不能买药。 果然,男人把它放下了,三月的青砖不比正月的暖,白小幺失落地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他腹侧受了伤,在地上爬行时,粗粝的碎石时刻剐蹭着裸露的伤口,加上现在时辰不早了,集市上人来人往,即使逃了,也会被人们踩死在半路。 看来,今天注定要被刨蛇胆了,没想到,即使变条蛇,也没人愿意要他,他真是多余啊! 就在他闭眼等死时,一个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五十文够不够,我把它买下来!” 白小幺看见涂二裂开嘴接过一串铜钱:“够!足够了!” 当然够了,五十文,是男人一星期的药钱,买斤牛肉能吃好几顿。 *** 回村的乡间小路崎岖不平,男人双手费力地驱动轮椅,初春的气温乍暖还寒,但他却出了一身薄汗。 白小幺蜷在男人腿上,抬起头悄悄看他。 也许是使劲驱动轮椅的缘故,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一抹薄红,显得比刚才更好看了。 长眉入鬓,眼睛弧线流畅,在眼尾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走无数少女的心。 好看的人果然心善。 山路崎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显然累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劳累,他干脆停下,用手捂着嘴,使劲咳嗽起来。 一连串的咳嗽,让他不得不偏过头,双手紧紧抓住扶手,咳得最最凶时,指骨都因用力变得苍白。 白小幺心里忽然内疚起来,为了买下他,男人用光了买药的钱,现在咳嗽不止,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没有药,不知道能不能好。 咳了一阵子,男人从包裹里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感觉有个视线巴巴地看着他,不由莞尔,低下头,把水囊凑到他面前:“你也渴?” 这时,他忽然也感到口干,于是舒展身形,游到水囊跟前,探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等喝好后,又乖乖蜷回来。 男人眼底浮现一丝兴味,看着乖乖蜷回来的小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把头趴伏在男人膝盖上,一动不动,乖乖任由男人抚摸。 指尖的触感冰凉柔软,男人不禁勾起唇角,接着又喝几口水。 等男人喝完水,又重新上路。 接下来的路似乎更不好走,轮椅颠得更狠,白小幺抬起头看向四周,道路果然坑坑洼洼,随时有陷入洼地的可能。 看来男人赶次集有多不容易,想来,他应该除了买药,还打算再添置些日常所需,现在钱都用来买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应该更拮据了吧。 以前是人时,还可以想着赚钱养奶奶,现在变成蛇,该怎么赚钱呢? 想到今天仅仅为了一块桂花糕,就差点儿被刨了蛇胆,不由沮丧。 果然祸不单行,下一刻,商珏的轮椅陷进一个深坑,任他怎么使劲,两个木轮竞纹丝不动。 正在白小幺急得准备溜下来帮商珏时,后方突然传来车轱辘声,因为有前车之鉴,吓得他“嗖”地游上商珏膝盖,并沿着衣襟钻进男人袖笼,只留一截小尾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小家伙吓坏了! 商珏不由莞尔,任他在袖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起来。 只听一个庄稼汉粗着嗓门打招呼:“咦,这不是商珏吗?赶集买药啊?” 商珏抬起头:“是,李二叔。” 庄稼汉把牛车赶到他跟前停下,看到他的处境,大嗓门嚷嚷道:“陷洼地里了?” 商珏无奈,身子往后靠了靠。 “正好我这车菜卖相好,镇上一家馆子看上了,直接让我送他店里,”他说着从牛车上下来,扶起商珏:“走,坐叔的牛车,叔送你回家!” 涉嫌被抄袭作品:《穿成锦鲤小夫郎》 1 陌生的窒息感让景黎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睁开眼,入目却是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刀刃反射着森寒的光芒,倒映出景黎如今的模样。 ——浑身包裹着鲜红的鳞片,一双清透的红眸里还带着茫然,薄得近乎透明的鱼鳍在鱼腹边轻轻拍动。 一条巴掌大的锦鲤。 景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正躺在一块砧板上。 那砧板不知用过多少年,挥之不去腥味熏得人直犯恶心。在他面前不远处,还躺着一颗染血的鱼头。 啊啊啊啊啊——! 景黎惊声尖叫,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下一刻,砍刀被人用力拔出,手起刀落—— 景黎用鱼尾在砧板上用力一拍,身体随之腾起,惊险躲过劈空而来的一刀。砍刀深深陷入砧板中,距离景黎的脑袋不过几寸。 他落回砧板上,鱼身急剧起伏,心有余悸。 好险。 “咦,这鱼还活的?”鱼贩拔出砍刀,嘟囔一句。 这鱼送来的时候就一动不动,他还当已经是条死鱼。 活鱼价格高,可这几年不景气,临近几个村一个赛一个穷,死鱼反倒比活鱼好卖。 鱼贩没再多想,一手按住鱼身,重新举起砍刀。 这鱼铺开在市集口,外头支了个摊子,一块粗布隔着的里间,才是杀鱼腌鱼的地方。 现下时辰还早,赶集的乡民还没到,集市上也都安安静静。 唯有鱼铺里间不知在干什么,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看摊的老板娘恼了:“于老二,你杀猪呢?” 她掀开粗布帘,就看见有东西朝她迎面飞来。 “哎哟!” 老板娘侧身躲开,那东西直直砸在鱼摊上。 景黎被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还来不及喘口气,就看见那鱼贩提着砍刀追上来:“别跑!” 傻子才不跑! 景黎先扑通一声跳进鱼摊旁的水盆里,在水里痛痛快快吸了口气,才又腾身而起。水花四溅,景黎左躲右摆,次次惊险躲过对方的刀锋。 鱼摊上顿时鸡飞狗跳,锅碗瓢盆摔了满地。 鱼贩追得气喘吁吁,竟连一片鱼鳞都没摸到。 “这鱼……这鱼成精了?”老板娘目瞪口呆,喃喃道。 才不是成精,他本来就是人! 景黎竭力把自己藏在支撑鱼摊的木架子旁,尾巴气恼地拍了拍案台边缘。 他自从三天前醒来,就一直是这鬼样子。 景黎从记事起就很倒霉。 打车车抛锚,地铁遇事故,就连坐飞机都能遭遇紧急迫降。更不用说平地摔跤,出门丢钱,喝水被呛这种小事。 但他还是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在家睡一觉,居然都能穿越到这破地方,还变成了一条鱼。 而且不是条普通的鱼,他穿成了条锦鲤。 这些都是他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两个人说的。 那时候,他被装在一个盛满水的陶罐里,正放在牛车里赶路。 景黎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他是条能给人带来福运的锦鲤,城里有个大人物看中了他,要花一千两把他买下来。 这种手段,也就骗骗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要真是锦鲤,还能沦落到被人倒卖的地步? 带着他,倒霉还差不多。 果不其然,牛车在半道翻了车,景黎摔进一旁的小河沟里,恢复了自由。 不过这自由没有持续多久,他只是普普通通又睡了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抓来了这里。 他上辈子一定欠老天爷很多钱。 景黎稍有失神,没注意砍刀重新朝他砍过来。 他躲闪不及,侧腹的鱼鳞被锋利的砍刀生生削下几片! 疼——! 景黎怕疼怕得要命,当场险些哭出来。可是鱼流不出眼泪,他只是条件反射从鱼摊上弹起,飞出摊子,啪嗒一下砸在一人胸膛上。 被削掉鳞片的地方宛如剥下一层皮,火辣辣地疼得厉害。 景黎再也没有力气,柔软的鱼尾无力地颤了颤,身体滑落下来。 却被一只手接住了。 随后,他闻到一股好闻的药香。 那只手一点也不像是庄稼人的手,掌心的肌理十分细腻,他指尖收拢,托住景黎的身体,轻轻“咦”了一声。 景黎视线抬起来,对上了一双沉静深邃的眸子。 他脑中有瞬间空白,就连身体上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男人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身形消瘦单薄,透出一丝干净俊逸的书生气。长衫收拢的袖口针脚有些粗糙,衣料也不算好,可就是这样一件衣服,也掩盖不了这人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他眼眸低垂,阳光洒在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五官轮廓深邃而精致。 “谢谢,谢谢,这鱼忒难收拾……”鱼贩连刀都顾不得放,连忙跑出来,打眼看清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却敛下来,“原来是秦昭啊,又来镇子里拿药?” 语气瞬间就冷了,甚至还有几分讽刺和厌恶之意。 景黎一愣。 男人气质温润,绝不是那种会招人厌恶的模样。 相反,他五官生得极好,眉骨至下颚的线条精巧得挑不出毛病,鼻梁高而挺,就连薄唇的弧度也恰到好处。若说美中不足,或许就是那双眼睛形状过于锋利,平添一丝距离感。 可就连这点不足,都被他温润平和的气质完全遮盖住了。 更不应该是他被人讨厌的原因。 景黎上下打量他,看出了问题所在。 男人的气色不好,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眼底带了淡淡的乌青,唇上没什么血色,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气神,空留一副俊美温润的美人皮相。 原来是个病秧子。 还是不知道能活几天那种。 男人好似并不介意鱼贩这态度,又或许是习以为常,轻轻点了点头。 鱼贩懒得与他多说:“把鱼还我。” 景黎在男人掌心缩了缩。 他把湿漉漉的脑袋藏在对方指缝里,还在发抖的尾巴也轻轻攀附在男人的手腕上,像是讨好,又像是祈求。 别把他交出去。 秦昭低头看向掌心的小鱼。 这条鱼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红鳞,鳞片边沿隐约泛着淡金色的光泽。鱼鳍薄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甚至能看出流畅精巧的纹理。 柔软的鱼尾在他手腕上一下一下轻轻拍动,有点发痒。 见他没动,鱼贩嗤笑:“怎么,你不会想买这条鱼吧,你的钱买药还不够,有钱买鱼?” 秦昭没回答。 景黎感觉到握着他身体的手指松了松,心沉了下来。 男人不可能买他的。 从穿着可以看出,男人的家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拮据。他一只手托着景黎,右手还拎着几个药包。 古代买药要花不少钱呢…… 果然,男人上前一步,将景黎放回了鱼摊旁的水盆里。 景黎低落地把自己蜷起来。 他受了伤,根本没有力气再逃了,而且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呢,它是一条鱼,没有水寸步难行,更活不了多久。 他果然不是什么锦鲤,他只是个倒霉蛋。 忽然,清冽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些钱够不够,我把它买下来。” 景黎抬起头,看见男人将几个铜板放在鱼摊上。 . 一名青衫男子行走在山间小路。 初春的天气,清晨山中正寒,秦昭额前却出了一层薄汗。 他左手拎着几包草药,右手拎着个蓄满水的小木桶,桶里鲜红的鱼尾在水面一闪而过,露出个小小的脑袋。 景黎透过水面悄悄看他。 景黎不清楚从离开市集到现在他们走了多久,但少说也有两个小时。哪怕是他,走两个小时山路都有些受不了。 何况秦昭这个病秧子。 景黎在水底摇了摇尾巴。 不过…… 总算是得救了。 看来之前那些人说的不是假话,被抓进鱼铺都能遇到愿意救他一命的贵人,他可能真的是锦鲤—— 不知何处传来咔嚓一声,景黎本能觉得不妙,就见木桶把手啪地断裂。 小木桶掉到地上,水瞬间溅出来大半。 景黎:“……” 他收回刚才的话,他果然只是个倒霉蛋。 溅出来的水打湿了秦昭的衣摆,他脚步一顿,低下头。 秦昭今天买完药,身上就只剩下回村的路费。结果为了买这条鱼,现在只能步行回村。 原本走得已经很是费力,现在木桶把手还断了…… 这下可不知何时才能走回村子。 可秦昭只是眸光微动了动,便又若无其事弯下腰,将木桶抱起来。 他依旧走得很平稳,景黎从水底望过去,甚至看不出秦昭的神情有丝毫变化。 可他明显感觉到,抱着木桶那双手微微发颤,对方的步履也慢了不少。 一阵山风吹过,秦昭忽的脚步一顿,木桶被重重落到地上。 他偏过头,用力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很厉害,单薄的脊背深深弯下去,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景黎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焦急地仰头望着。 他看不见秦昭的模样,只能看见对方撑在木桶边沿的手指,指节紧绷发白,随着咳嗽声颤抖不止。 这人怎么会病得这样厉害? 都怪他,要不是他拖累,这人不需要这么辛苦的。 景黎有些愧疚。 从小到大,只要和他扯上关系的人,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倒霉事。 看来这个男人也会受他影响。 不说他是锦鲤吗,为什么他还没给男人带来福运? 哪怕只是让他不用这么辛苦呢…… 景黎在心里低落地想。 秦昭喘匀了气,休息片刻后便又抱起景黎往前走。还没走多远,后方忽然传来车辙声。 “咦,这不是秦昭吗?”一名庄稼汉架着牛车,远远看见秦昭,大声招呼,“秦昭,你怎么在这儿?” 秦昭直起身,回头:“原来是林二叔。” 庄稼汉把牛车停在他面前,上下朝他一打量:“去镇上拿药?赶巧了,我刚在路上遇到个大户,把我这一车柴全买了。” “上车上车,叔载你回去,你这破身子骨得走到什么时候!” 对比结果1:被举报部分分别为两篇文的第一章交代故事背景:男主穿越成小白蛇/锦鲤从商贩手中逃脱被落魄书生所救,用于串联、丰富这一情节的多处节点顺序一致、形成的逻辑链雷同,该情节中包括男主险些被商贩宰杀,第一次逃脱后被商贩逮到并被屠刀所伤,正在绝望的时候误打误撞落到了落魄书生的手中,书生被商贩嘲讽,当男主误以为书生不会买下他的时候书生用自己原本买药的钱救下了男主,和书生一起回家途中书生陷入困境/咳嗽不止,难以前行,遇到同村赶车返程的李二叔/林二叔,主动把书生他们捎回去等。 本章涉嫌抄袭文章雷同段落的共计1722字,其中具体语言上雷同段落超过25个汉字的共计27字。 对比2 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第二章 李老二把轮椅搬上牛车时皱了皱眉:“以后去市集说一声,老哥捎你一程。” 商珏坐姿端方,态度谦和:“多谢李二叔好意,我可以的。”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现在刚开春,隔几天来一遭倒春寒,稍有不慎就会生病,你腿脚不便……”李老二驾着牛车,正打算回头叮嘱几句,却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嘴。 只见一条小白蛇缓缓从商珏袖中游出,睁着大眼,好奇地打量周围。 白小幺在集市受到惊吓,见到生人本能想躲,但渐渐熟悉后,放松了警惕,又从商珏袖中游出。 李老二看着白小幺,诧异道:“难怪没见你买的药,原来买了它,” 接着回头驱车,话锋一转:“不过也是,蛇全身都能入药,蛇胆清热解毒,止咳化痰,回头取胆泡酒,一天抿一口,咳嗽就好了。” 白小幺正直着身形,兴趣盎然地看着乡村美景,突然听到“取胆泡酒”四个字,身形一僵,又悄咪咪地蔫了回去。 商珏不动声色,把一切看在眼里。 “哦!还有,蛇干能治四肢麻木,半身不遂,你常年腿脚不便,这蛇干是个好东西啊!”李老二边驾车边解释:“可惜不是幼蛇,如果是出生三五天,制成蛇干,常年服用,说不定能站起来。” 李老二这话一出,小白蛇在他腿上蜷成一团,越蜷越紧,脑袋快埋进身体下,只剩尾巴在外轻轻打颤。 “不是幼蛇也没关系,来年开春下一窝,蛇干就有着落了!”李老二喋喋不休:“就是不知道它公的还是母的?” 话音刚落,小白蛇猛地抬起脑袋,眼睛惊诧得睁得溜圆,对上男人揶揄的目光。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白蛇。 接着,小白蛇突然直起身形,露出两颗獠牙,向李老二后脑龇咧。 “好了,开玩笑,不必当真!”商珏抬起手,摸了摸小白蛇圆圆的头顶。 小白蛇果然安静下来,又游回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着。 他勾了勾唇角,真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 牛车又走了一段路,浓密的树林和山丘远去,眼前出现一大片平原,白小幺好奇地抬起头。 只见到路边,大片的稻田连延,村民卷起裤腿牵牛犁地,动作快的已经插上了秧苗。 惊蛰刚过,正是农民春播时节,赶上一年风调雨顺,待秋收时粮谷满仓,农民才能得以生计。 白小幺虽没做过农活,但看着村民劳作的身影,从春播插秧,到秋收打谷,也知道农民的收成靠的是结实的身体、辛勤的劳作。 再看面前的男人… 双腿残疾,身体单薄,连地都不能下,也许这就是他穷的原因,因为穷,没有劳动力,连村民都看不起他。 他眼前浮现男人无法下地,生活不便,在村里遭人白眼的画面,眼里浮起一丝同情,看着他时,大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 “这么喜欢看我?”男人迎着他视线,凤目里浮现些许兴味。 白小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盯着男人看,好像自从被买下后,就一直在看他,想知道对方的一切,这让他不好意思。 他低下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展开身形,打算游下男人双腿,谁知商珏探出手,摸向他额头。 他下意识就想逃。 “别动!”商珏嗓音低沉,不可违抗。 他身形一僵,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指尖落到他头顶,轻轻抚摸着,温暖在他冰凉的皮肤上晕开,通身舒泰。 接着,指尖慢慢摸到他额前那粒豆大朱砂,轻轻摩挲。 商珏奇道:“没想到动物似人类,也长这眉间痣,在你们的世界,定是个美的!” 白小幺脸一红,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后,万念俱灰,正准备投河时,意外揽河细照,才发现这点唯一和人相似的地方,想着,万一真能变回人形呢? 所以,一粒朱砂痣,断了他求死的决心。 美不美不知道,反正变成条蛇,谁还关心他美不美。 不对,应该是帅才对,他是雄的! 呸!他是男的! 不知道商珏是不是喜欢这粒朱砂还是怎么,一路从额头摸到身体,最后到尾巴。 他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摸,直到尾巴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舒服,尾巴轻轻一卷,缠上商珏小指。 这举动好像取悦到男人,商珏一怔,转而眼角浮现笑意。 白小幺又看呆了,商珏笑起来好看极了。 平日消失的神采尽收眼底,像素白画卷平添颜色,万里冰封一朝消融,一夜之间百花盛开。 他目光变得呆痴,待反应过来,一不小心,没保持住平衡,身体侧翻,整个肚皮朝上,来了个蛇仰马翻,狼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翻过身。 商珏看他耷拉着圆圆的脑门,嗤笑着敲了敲:“你还是条蛇吗?连爬都不会了吗?” 他心里气鼓鼓地: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他所幸不搭理商珏,收回尾巴,游进他衣袖,独自疗伤去了。 哼!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勾人伤心事! 不!是勾蛇伤心事! 牛车的速度比轮椅不知快多少倍,不一会儿,他们就进了村。 他们村名富田村,大部分村民姓田,是寄望生活富有美满,故名富田村。 村如其名,他们所过之处,大部分农户家都有个小院,屋舍三四间,有的家里还养了猪和牛。 村庄民风淳朴,一路上,不少村民和李老二打招呼,但一看到牛车上的商珏,便敛去笑容,态度冷淡。 商珏只低头逗蛇,全然不将这事放心上,好像习以为常,内心无波无澜。 当牛车停在一出屋舍前停下,白小幺才这才看见商珏住的地方。 与刚才看见的屋舍相比,商珏住的地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那是一间道旁的单间,黄泥砌的墙早已斑驳,堪堪支棱着屋顶的茅草,两扇漏风的门板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怎么看都像一个发疏齿落、行将就木的老人,只一阵风,就能轻易把他吹倒。 白小幺悄悄看着商珏,这么个芝兰玉树的人竟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李老二从牛车上下来,先帮商珏把轮椅搬下,再去扶他,顺便把人推进屋。 “多谢李二叔。”商珏向李老二拱手。 “没事,乡下人讲究知恩图报,”李老二客气地摆摆手:“要不是你帮我识破地主田大富的伎俩,我每年交的租子要比现在多出几倍,这点儿小忙,应该的。” 李老二环视四周,看他家家徒四壁,面露关切:“你还是想不起自己是哪里人,又怎么从崖上掉下来的?” 商珏摇摇头,摸出一块璞玉:“我只记得商这个字,掉下来时,身上只有这块玉佩。” 李老二惋惜道:“像你这般样貌、才学智谋,非我们这种乡野农夫可比,身世一定不一般,只可惜,你记忆全无,下肢瘫痪,不能长途跋涉,要不然……哎!” 商珏却淡淡一笑:“承蒙李二叔挂念,我信天无绝人之路。” “你这想就对了,以后说不定会遇到贵人,帮你走出困境,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白小幺抬起头,听得一清二楚。 商珏并非本地人。 难怪他气质、谈吐和乡下人大相径庭,即使不是高门大户,书香门第,家境也不会太差,至少读过书,再加上他来历不明,身兼残疾,难怪村里人不待见他。 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异类,即使愿意,也处不到一块去啊! 商珏给李老二倒了杯水,拿出家里仅有的一把靠椅。 李老二也没顾上坐,也没顾上喝,只眉梢挂着担忧:“田家老太太年前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如今债主催得紧,我侄儿前天从她家门口过,听田家几个叔伯兄弟在商量卖房抵债,” 白小幺纳了闷,这和商珏有什么关系? 他正疑惑着,就听见李老二接着道:“你这间屋子不正是租的她家的房,如今他们欠着债,这房可能也保不住……” “总之,你留意着点儿,别到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商珏垂眸思索,片刻后抬眸:“多谢李二叔提醒,我会留意的。” 涉嫌被抄袭作品:《穿成锦鲤小夫郎》第二章 “你们这些少年郎,就是不顾及身子。这几天最容易倒寒,哪能在山里瞎走,还好我今儿遇到你。” “这鱼哪儿抓的,又短又小,中看不中用,哪儿够吃啊!” 景黎:“???” 谁又短又小中看不中用了,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牛车颠簸着往前走,秦昭抱着木桶坐在车里,听言只是轻轻应了声。 景黎透过水面打量他。 总觉得这人笑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载他们这庄稼汉姓林,家里排行老二,村里人都叫他林老二。 林老二一边挥舞鞭子赶牛,一边扯着嗓门和秦昭说话:“不过也好,你瘦成这样,是该好好补补!不会做可以送我那儿去,让你大娘给你烧个糖醋鲤鱼!” 景黎:“……” “多谢林二叔。”秦昭敏锐地按住景黎想泼水的尾巴,平静道,“这就不必了。” 林老二也没在意。 他今天显然心情不错,又拉着秦昭东拉西扯一会儿,才终于放过他,自顾自唱起小曲来。 景黎甩了甩尾巴,游到木桶边沿。 这庄稼汉虽然总想吃他,但毕竟对秦昭态度不错,如果不是他,病秧子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走累了有人驾车来接,病秧子运气比他好多了。 景黎很快说服自己,不再在意,注意力被外头吸引过去。 木桶的边沿不高,他探出头恰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他们如今已经离开山林,来到一片类似平原的地方。 土路两侧出现了些田埂,地里有不少人正在弯腰劳作。 现下正是春日的播种季节,春种秋收,庄稼人就靠这些维持生计。 景黎没有接触过农活,但也清楚,犁地播种,施肥除草,收割打谷,每一项都是力气活,因此越是这种僻壤山村,便越需要身强力壮的男人。 而他身边这位…… 病成这样,恐怕没有什么劳动力,这或许也是旁人看不起他的原因吧。 转瞬间,景黎已经脑补出由于身体欠佳无法劳作,被家人白眼嫌弃,被同村指指点点的悲惨经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这么喜欢看我?”男人轻声开口,景黎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在盯着这人发呆。 乡间小路向来坑洼不平,牛车颠簸得厉害,秦昭只能双臂用力抱住木桶,防止水溅出来。 看上去就像将他抱在怀里。 他还这样看人家…… 这一认知让景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尾巴一摆,正想往水里钻,却见秦昭忽然朝他伸出一只手。 景黎下意识就想跑。 “别动。”秦昭低声道。 景黎动作一顿,接着,对方的指尖落到他额头上。 景黎再次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药香。 那香气很淡,带了点草药惯有的清苦,却并不让人讨厌。 秦昭的神情专注,他略微偏着头,指腹划过光滑的鱼鳞,在薄得透明的背鳍上拨弄一下,最后来到柔软冰凉的鱼尾。 景黎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他摸,摸到尾巴尖的时候,还下意识蜷起来,勾住他的手指。 他这反应显然取悦了秦昭,秦昭眸光微亮,唇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 秦昭笑起来很好看。 好像往日被掏空的精神在那瞬间全数回归,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藏在睫羽中,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碎光。 景黎看得呆了,一时间连游泳都忘记。直到身体不自觉往下沉,才回过神来,连忙摆动尾巴保持平衡。 “噗。”秦昭噗嗤笑出了声,在鱼尾上戳了下,“游泳都不会,你真是鱼吗,怎么傻乎乎的。” 景黎:“……” 那是他还不习惯当鱼! 景黎啪地拍开秦昭手指,躲进桶底自闭去了。 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说他坏话。 哼。 牛车的速度比步行快了两三倍,没一会儿牛车便拉着他们进了村。 这个村子名叫临溪村,顾名思义,村前有条小溪流经,往日村民洗衣做饭,种地浇水,都靠着那条小溪。 临溪村民风淳朴,一路上不少人朝林老二打招呼,而当所有人看见他车上的秦昭后,却都纷纷收敛笑意,更有甚者还绕道而行。 可秦昭只低头专心逗鱼,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像是一口古井,平稳无波,一切外物都掀不起他丝毫波澜。 直到牛车停在一户门前。 唔……说是户倒不太准确。 临溪村不算富饶,但家家户户一个小院两三间屋舍算是标配。但出现景黎面前的,只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土房。 外墙有大片的斑驳脱落,木头房门虚掩着合不拢,冬日里恐怕都漏风。 景黎缩回脑袋,悄悄看了秦昭一眼。 他就住这种地方吗? 秦昭抱着木桶下了车,朝林老二客客气气拱手:“多谢林二叔。” “没事,小事一桩。”林老二摆摆手,“我这大字不识一个,当初要不是你替我写诉状,我家被强占那地还收不回来呢。帮你点小忙应该的。” 林老二帮他把药材拎进屋,瞧着他这家徒四壁,又叹了口气:“你还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秦昭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姓秦,至于名字来历,一无所知。” “那你就不想再走远些,去那大城里寻亲?”林老二道,“秦昭,不是二叔夸大,像你这样模样出众,又有一手好文采,显然和我们庄稼人不一样。临近几个村子要有你这号人,早传遍了,还用等到现在也寻不到消息?” 秦昭将木桶放在屋内唯一的桌案上,神情依旧淡淡的,语调温和妥帖:“谢林二叔好意,只是我现在出不得远门,要真长途跋涉,还没走到城里恐怕就……” “唉,也是,养好身子为重!” 景黎靠在木桶边听完这一切,藏在水底的尾巴轻轻摆了摆。 秦昭不是本村人。 知道这些,他倒不觉得惊讶,反而感觉顺理成章。秦昭的气质与普通乡民相去甚远,就算不是书香门第、富贵人家,至少也是读过书的。 身为外乡人,还是个来历不明的病秧子,受到乡民的排挤也就不奇怪了。 人总是排外的,何况这种闭塞山村。 放好药材,林老二又想起件事:“对了,你知道陈家这几日在闹着分家么?” 秦昭眉头一皱:“分家?” “是啊。”林老二叹道,“陈家老太年前得了中风,一直没起得来床,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无能为力。陈家在临溪村是大户,那几个小辈早盯上那些家产,就等着陈老太那口气咽下去。” 嗯? 这和秦昭有什么关系? 景黎正困惑着,便听林老二道:“你这间屋子还是从陈老太那儿租来的,他们要分家,你这儿恐怕也……” “总之,这几日你多留意。” 秦昭垂眸思索片刻,道谢:“我明白了,多谢提醒。” 林老二还赶着回家,没有久留。 对比结果2:被举报部分分别为两篇文的第二章部分章节:李二叔/林二叔用牛车载书生和男主回家,用于串联、丰富这一情节的多处节点顺序一致、形成的逻辑链雷同,该情节中包括二叔看到男主后都误以为可以用男主用来补身子并吓到了男主,二叔的提议被书生拒绝,途中男主看到春耕等景象并感慨男主不受待见的原因是因为书生身体原因没有劳动力,男主因看书生出神被书生揶揄,男主想要躲起来但是被书生制止并用手抚摸男主,男主太舒服没稳住身子被书生取笑“你还是条蛇/鱼吗?连爬/游泳都不会了吗?”,男主生气躲起来,进村后村名对二叔和书生的态度变化,到了书生的房屋后发现和其他村名完全不同很是破烂,通过谈话得知男主救过二叔,是外来不明人士并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记得自己的姓氏,二叔提醒男主租的房子将会面临被收回等。 本章涉嫌抄袭文章雷同段落的共计1960字,无连续25个汉字的文字具体语言雷同。 对比3 李老二走后,白小幺这才仔细打量这间屋子。 如果从外面看,这房子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那么里面就是这老人的一灶椅、一桌床、外加几个药罐子,内外间还隔着个绣着兰花的粗布帘子。 但就是这样一间屋子,却住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 商珏放下他,灶台上有煎剩的药渣,舀上一瓢水,重新放在炉子上煎,草药的香气马上弥漫开来,就像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好闻。 做好这些,他揭开灶上的锅盖,一股桂花的香味瞬间闯入鼻腔。 “咕咕咕……”白小幺清晰地听见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只见商珏从锅里拿出一块发糕,洁白的糕上点缀几朵桂花,米香、花香融合在一起,让人口舌生津。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商珏感觉到他视线,低下头问:“你也想吃?” 他欢快地扭了扭身形,渴望地看着发糕。 商珏往后一靠:“就这几块了,给了你,我吃什么?” 他动作一僵,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是啊,商珏本来就穷,今天还把买药的钱用来买他,哪还有闲钱买吃的,他不能太贪心。 可是,真饿啊! 他蔫蔫地收回身形,又蜷成一团,准备找个地方睡觉,只有睡觉才不会那么饿。 商珏颇有兴味地打量这条小白蛇,在涂二面前吓得瑟瑟发抖,讨好、祈求地缠他手腕,听李老二要把他制成蛇干,立马露出獠牙。 真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 他虽不信怪力乱神,但世间万物有灵,遇上一条通灵的小蛇,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想到这,商珏掰了一小块丢到他面前。 白小幺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但闻到香味不由睁开眼,看见眼前放着一小块发糕,又抬起脑袋看了看商珏,吞了吞口水,再也耐不住饥饿,一口把发糕叼进嘴里。 发糕是由稻米面做的,口感细腻、带着大米原有的清甜,偶尔闯进一缕桂花香,平添惊喜。 他细细咀嚼着,觉得这发糕真的太好吃了,不由欢快地扭动着,鼓着腮帮又巴巴地看着商珏。 “别急,发糕管够,”商珏唇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多吃些,等你再长大些,就可以做蛇干了!” 他腮帮一僵:“……” 艰难地吞下卡在喉咙的糕,垂下高高扬起的脑袋,悄咪咪地收回身形,又卷缩回去。 商珏唇角笑意更深,又丢给他一块糕:“怎么不吃了?” 他吐了吐粉信,偏过脑袋:谁吃谁傻,都要拿他做蛇干了,要做也不能让男人做个大的。 最毒男人心! 以后,谁说好看的人果然心善就跟谁急! 商珏收起笑意,眼里迷了层雾,把糕捻起送到他面前,轻轻哄:“好了,刚才是骗你的,我不需要蛇干,快吃吧!” 才不吃呢! 他往后缩了缩。 ……不过,糕好香啊! 嗯……看在男人救他的份儿上,暂且相信他一次,下不为例!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商珏,感觉男人神色温和,不似骗他,于是把脑袋凑了过去,一口叼起糕,又蜷回去吃。 商珏看了眼手指,上面还停留着一扫而过的湿软,脸上不由浮现淡淡笑意,从锅里拿了一块,自己也吃了起来。 白小幺腮帮吃得鼓鼓,扬起脑袋,看着男人吃东西。 好看的人吃东西果然也令人赏心悦目。 男人修长手指比糕还白,指尖带着好看的弧度,送到嘴里细细咀嚼,又斯文又优雅,哪像自己,一口囫囵吞下,吃得像条蛇。 不对,他现在不就是条蛇嘛! 呜呜呜… 收拾好意难平的小心脏,又吃了一块商珏投喂的糕,转眼就把吃相难看抛到脑后,欢快的扭动着。 还是吃饱肚子重要! 商珏喂他吃完五六块糕,见他又眼巴巴地看着,疑惑地看着拇指粗细的小身形,道:“吃多了会撑!” 不嘛!还想吃! 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第3章 他高高地仰着脑袋,吐了吐粉红的信子。 商珏没法,又给他拿了一块。 商珏吃完,从内间拿了盒药,掀开布帘,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 小白蛇翻着鼓鼓的肚皮,在地上打滚,细长的身子不断地翻出花来。 商珏以为他生病,问:“怎么了?” 小白蛇吐了吐粉信快哭了。 呜呜呜……吃撑了! 商珏:“……” 景黎待他走后,才探出头来打量这间屋子。 就像从外面看到的那样,这间屋子陈设十分简陋,一眼便能看尽。 这是间两室的小土房,大门进来便是他所在的这张桌案以及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墙角几个储物矮柜。 进门右侧连通灶台,灶台边摆着几个小药罐。而左侧则是间更小的屋子,没有门,只有一块布帘悬挂,挡住视线。 应当就是卧房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秦昭身上的味道一样,很是好闻。 秦昭正背对景黎站在灶台旁,弯腰打开刚买来的草药。 他买的并不是医馆配置完成的药方,而是几种散药。秦昭熟练地将草药分拣配置,很快将期分为几小份重新包好。 他将其中一份倒进药罐泡水,做完这些,才揭开灶台上一口大锅。 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景黎瞬间就听见了腹中的咕噜响声。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天,还一点东西也没吃过。 倒不是没有吃的。前些天他一直在小河里顺水漂流,对鱼来说,河里的水生植物、小虾小虫,都可以为食。 可是景黎的灵魂毕竟是人,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吃下那些东西。 因此,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景黎巴巴地望着秦昭拿起一块金黄的面饼来到桌边坐下,尾巴用力摆了摆,些许水花溅到桌上。 秦昭问:“你也要?” 景黎的尾巴摇得更加欢快。 秦昭:“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 景黎动作一顿。 是啊,秦昭身为外乡人无依无靠,又住在这种地方,家里吃的肯定不多。说不定连自身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富余的分给他。 能被救回来,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他不能再这么贪心。 可是……真的好饿啊…… 小锦鲤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秦昭偏头打量着木桶中的小锦鲤,觉得挺有意思。 他从遇到这条鱼开始便觉得有些异样。在被宰杀时畏惧逃跑、寻人求助,这已经是普通鱼儿做不到的事,何况这一路行来,这条鱼显然能听懂人言,与人互动。 难道说,他竟阴差阳错救回一条有灵性的小鱼? 想到这里,秦昭眼眸垂下,掰下一小块面饼丢进水里。 景黎原本已经沉进水底,闻到面饼香气又忍不住游上来。他看了看秦昭,又看了看漂浮在水面上的面饼,终于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一口衔住。 面饼是用小米面做的。 米面磨得不算精细,还能吃出小米的颗粒感。面糊调制时还加了一点红枣碎,上锅蒸熟,软硬适口。分明没有放任何调料,却能吃出粮食原本的香甜味。 景黎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小锦鲤美滋滋地嚼食着,两腮圆圆鼓起,鱼鳍也跟着欢快地摆动。 “慢点吃,不够还有。”秦昭支着下巴,轻轻道,“吃胖一点,才好下锅。” !!! 景黎吓得猛呛了一口,鱼鳍痛苦地摆动,吐出一个巨大的泡泡。 下下下……下锅??? 这人居然真的要吃他! 秦昭又掰了一块面饼丢进水里,弯了弯嘴角:“怎么不吃了?” 景黎往后缩了缩,打死不碰。 只要不吃就不会胖,也就不会被下锅。 景黎坚定地想。 秦昭注视着小锦鲤的反应,更加确定这小鱼果然能听懂他说话。不过他并未点明,而是伸手进入水中,把漂浮的面饼轻轻推到景黎面前。 “吃吧。”秦昭淡声道,“刚才骗你的,我不喜欢吃鱼。” 景黎一动不动,整条鱼透着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秦昭淡淡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自顾自开始吃饭。 这人就连吃东西的姿态也十分文雅,细嚼慢咽,好像吃的并不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小米面饼,而是某种美味珍馐。 景黎看着看着…… 觉得更饿了。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会骗人吧。 景黎鱼尾摆动,游上去一口叼起面饼沉入水中。他在水底悄悄吃完一块面饼,才意犹未尽地浮上来。 秦昭又掰了一小块扔给他,景黎继续小心翼翼叼去水底吃。 好像只要秦昭没看见,他就不算吃过了似的。 傻鱼。 秦昭敛下眼,隐去眼底一丝笑意。 一人一鱼就这么分完了这块巴掌大的小米面饼。 秦昭又去锅里拿了一块,回到桌边却见小锦鲤在水面仰着脑袋,巴巴地望着他。 秦昭道:“你不能再吃了,会撑坏的。” 没吃饱嘛。 小锦鲤不悦地拍了两下尾巴,朝秦昭张开口。 还要。 秦昭没办法,只能又掰出一小块给他。 …… 午后,秦昭生起文火煎药,却听见木桶里水声哗啦响个不停。 他走过去,小锦鲤漂浮在水面上,来回游来游去,木桶边水花四溅。 秦昭问:“你又怎么了?” 景黎翻出鱼肚白,委委屈屈用鱼鳍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 继续转圈游泳。 呜呜呜真的吃多了…… 对比结果3:被举报部分均为描写书生喂食男主,用于串联、丰富这一情节的多处节点顺序一致、形成的逻辑链雷同,该情节中包括男主仔细打量书生的房屋内部陈设,书生煎药后打开炉灶香气引得男主咕咕叫,书生调侃说“给了你,我吃什么?”,男主心情低落并反思自己不应该贪心,书生见状喂给男主吃食,男主吃的时候书生开玩笑说养肥了之后做成蛇干/熬鱼汤,男主吓得不想再吃,书生哄男主并男主不信,书生自顾自的吃东西,男主感叹书生吃东西好看,没有经得住美食的诱惑接受了喂食,书生怕男主吃撑不想再给他吃的,男主却坚持要继续吃结果真的吃撑了等。 本章涉嫌抄袭文章雷同段落的共计1016字,无连续25个汉字的文字具体语言雷同。 对比4 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第3章 他摇摇头,托起小蛇,翻过肚皮,果然圆滚滚的,只是腹侧伤口已有些许红肿,他打开药盒,用竹签挑起药膏,轻轻涂抹在患处。 这年月没有专治动物的药,他拿了人用的药膏,想着不出意外,过两天就能好。 嘶!疼疼疼! 白小幺创口抹药后疼得厉害,在地上翻滚,不敢再亲近他,躲到水缸后,只探出个脑袋,警惕地看着。 商珏收好药膏,故意板着脸:“喂!你不用看我,我花了五十文买下你,你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小蛇仰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有点儿迷茫。 傻蛇! 商珏不紧不慢地道:“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小白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冲商珏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报答男人了,只不过他现在是条蛇,什么都做不了,该怎么报答他呢? 正在他愣神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个青衣小帽的少年,少年名阿生,是镇上兴旺杂货铺的伙计,他今天是来收账本的。 但凡做生意,店里必有一个账房先生,但有的商户规模不大,加之经营杂货,账目凌乱繁多,为了省钱,商户宁愿请人代账,每月月底把票据拿来,等账目做好,隔几天来取,支付一定费用。 没想到商珏竟然会做账,怪不得他无法下地,依然没走到绝路。 阿生收下账本,道:“商先生,我家掌柜下月要去县里营生,账做到这月就歇了,先生还是早做打算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二百文钱放桌上。 本来是四百文,预支的二百文估计已经花没了。 商珏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阿生走后,商珏回屋拿出钱罐,数了数,加上今天收的两百文,总共也只有三百六十文,不禁皱了皱眉。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欠田家半年的房租是一千二百文,治腿疾的药暂且不买了,但伤寒还没好… 他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跟进来的小蛇,心里思忖着,还有一个小生命要养,不禁气血上涌,忍不住咳嗽起来。 白小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明白了。 男人刚才数钱来着,不多,堆在桌上也就三百来文,然后看了眼自己,就开始咳嗽。 是不是钱不够养他? 他刚才还想着报恩来着,既然男人缺钱,他就赚钱来报答他吧。 可是怎么赚钱呢? 他现在是条蛇啊! 这愿望一旦产生,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烈,弄得他肚子胀胀的,都怪中午吃得太多。 这时外间隐隐传来糊味,好像是药… 商珏忙出去把药罐从炉上拿下来,可是已经来晚了,药汁已经煎干了。 没有药,商珏的咳嗽怎么好? 白小幺翘着脑袋,脸上挂着担忧,迫切地想帮商珏赚钱。 可是,该死,肚子越来越胀怎么回事?还有点想屙… 他一下脸红了,吃了就屙,男人真买回了个米虫子! 不对,是米蛇! 他羞愧得把头埋进身体下。 没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可是,真的想…想屙粑粑怎么办? 不能在家里屙啊,得去地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人有三急,白小幺来不及向商珏打招呼就匆匆往野外溜,寻思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还要干净点儿,刨个坑,屙了再把它埋上,做了蛇也要讲文明,不能让人戳蛇脊梁骨,说蛇没素质。 商珏看着匆匆溜走的小蛇,苦笑了下。 人穷闹市无人问,就连一条蛇都不愿跟着他,罢了! 正准备收回视线,却见两个粗汉掀开朽门,一前一后闯了进来。 两个粗汉身着短打,来者不善,见商珏瘫坐轮椅,一人粗暴戾喝:“快把钱拿出来,要不然你就滚出这间屋子!” 商珏看着二人不像村里人,显然是别人雇的打手。 李老二临走前提醒过他,田老太家生意亏了钱,底下叔伯在商议卖房抵债的事,他这间房,租的就是他家的,如今还欠着半年的房租,田家人估计应了债主,以房抵债,不好意思出面赶他,只让债主自行解决。 想通事情原委,商珏神色无波无澜:“二位壮士请回吧,我向田家人租房,理应只向他家交代,我会尽快想方搬出去,不劳二位费心。” 两个粗汉哪吃他这通文人行径,一个一脚踢翻摇摇欲坠的饭桌,嘴里骂骂咧咧:“穷病鬼,少他妈废话,快说钱放在哪,要不然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商珏叹口气,闭上眼睛,不置一词。 两粗汉也不再跟他废话,撸起袖子,摔摔打打在房间里大肆搜刮起来。 *** 白小幺人生地不熟,慌不择路溜到屋舍旁的林子里,正想寻一处刨坑,却不知从哪蹿出一只黑貂。 蛇瞬间石化。 天敌的感应果然强烈,即使一动不动,那黑貂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耸动鼻尖,向他所在的方向嗅过来。 妈呀!救救蛇吧! 此时屁屁那胀得急,想逃都怕来不及,他可不想大小便失禁啊,那是老年蛇干的事。 逃也不能逃,躲也没法躲,还不能让蛇装死吗? 于是他一个翻身,留一截白花花、圆滚滚的肚皮,闭上没喘两天的蛇鼻,在草丛里挺尸了。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白小幺翻得了身、堵的了鼻,奈何控制不住颤抖的尾巴。 尾巴尾巴啊,你听话,回头给你扎朵小红花。 白小幺心里疯狂默念着,全然没注意黑貂正奇怪地看着他。 这蛇忒他娘怪,到底是死是活?肚皮是翻过来了,尾巴咋还在动? 黑貂用爪子扒拉一下蛇,那蛇面团子似的随着滚了滚,毫无生气。 哼!死透了! 黑貂立刻失去了兴趣,这时一声口哨响起,貂儿立刻转身向哨声奔去。 草丛里的窸窸窣窣渐渐远去,白小幺睁开一只眼,发现黑貂不见了,一咕噜翻过身,仓惶跑路。 他本来想直奔商珏的小房,但没爬两下,突然感觉屁屁那异常沉重,这才想起粑粑还没拉。 于是折了回来,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用尾巴刨了个浅坑,把屁股趴了上去。 “嗯……”他蛇脸都快涨红了,这才发现蛇和人拉粑粑完全两码事! 肚子该怎么使劲嘛!呜呜呜…… 这要是拉不出来,他还能不能再吃了啊!还有,总不能夹着粑粑帮商珏赚钱钱啊! 一想到要帮男人赚钱,他就感觉屁屁那儿往下坠,这发现让他惊讶。 我要帮商珏赚钱……我要帮商珏赚钱…… 他在心里不停的念着,屁屁那股胀感慢慢往下坠,临到关键部位,他能感觉到硬硬地、圆圆地…… 此时,他额间那粒朱砂发出耀眼的红光,随后“咚!”地一声闷响,有硬物掉落在浅坑里。 啊……总算屙出来了,怎么还便秘了?白小幺现在如果有手的话,估计摸了一把额汗。 不行,得让蛇喘口气! 休息了一下,白小幺抬起头。 粑粑既然屙出来了,就该埋起来,他移开尾巴,正准备拨土,可就在这时,浅坑里一道金光闪过,差点儿晃了他的眼。 待睁开时,蓦然发现一粒金子,圆圆地、黄豆大小,静静地躺在那。 啊?这是他…… 屙的? 白小幺一脸懵,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傍晚,白小幺回到家,看见商珏静静地坐在窗前,就像一座雕像般凝固在那,不知道多久没挪过了。 小蛇环顾四周,发现堂屋那张饭桌四分五裂,被收拾好靠在墙边。 里间显然也被收拾过,那个钱罐子本来放在衣柜里,现在却摆在桌案上,小蛇爬上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三百多文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小幺猜,刚才家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他游下桌案,来到堂屋,顺着轮椅爬到商珏膝盖,仰着脑袋看着他。 男人静若平湖的眼瞳忽然泛起光泽,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惊讶:“你没走?” 白小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 男人刚抽走的精气神忽然悉数回来:“为什么回来?不怕我养不起你?” 白小幺忽然明白了,男人以为小蛇刚才离开,是因为小蛇嫌他养不起。 家里的钱没了,饭都吃不起,加上小蛇也弃他而去,以至于他独坐窗前,情绪低落。 小蛇突然一阵心酸,缠上他指尖,在他掌心吐出一粒黄豆大的金子。 涉嫌被抄袭作品:《穿成锦鲤小夫郎》 第三章 “别乱动。”秦昭两个手指拎住景黎的身体,“你身上还有伤。” 景黎早忘了自己还受着伤的事。 水流会减弱伤势的痛楚,加之被削掉鳞片的部位在侧腹,无论是摆动鱼鳍还是鱼尾都不会碰到,更觉不出疼来。 看见手中那小鱼呆呆傻傻的模样,秦昭就知道他把自己还有伤的事忘了。 他垂下眼,指腹轻轻擦过受伤的部位。原本附着鲜红鳞片的地方,如今几片鱼鳞脱落,露出淡粉色柔软的肌理。 疼疼疼——! 景黎疼得尾巴尖发颤,身体在秦昭指尖不住扭动。 这个时代还没有系统的鱼类养殖,多是以捕鱼为主,没人会去帮鱼治伤,他们所在这僻壤山村更是如此。 就是想治也没处寻药。 好在鱼类自愈能力极强,小锦鲤这伤口也割得不深,没有流血,等鳞片长回来就会没事。 秦昭检查完小锦鲤的伤势,把他放回水里。 景黎扭着尾巴躲到木桶底部。 这人怎么老是欺负鱼! “不理人了?”秦昭指节在木桶边敲了敲,慢悠悠道,“知道我为何没有放你走么,我这人很小气,今天把你买回来花了十五文,你不将这钱还我,我不会放你走。” “小鱼儿,你还是好生想想,该如何补偿我罢?” 景黎悄悄浮起来。 秦昭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想要报恩。可他现在只是条鱼,又没办法变成人,连出去赚钱都不可能。 要怎么还嘛…… 穿越来的这几天里,景黎不是没有尝试过变人,可一次也没成功。 好像除了拥有人类的灵魂和记忆外,他与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的普通小鱼没什么差别。 景黎感觉很是绝望。 小锦鲤在水里直发愁,秦昭又戳了戳他脑袋:“其实我有个主意。” 景黎仰起头。 什么主意? 男人神情正直而严肃,不紧不慢道:“不妨等我将你养大后,你产些小鱼报答我?你……应当是雌鱼吧。” 说着,手指还意有所指地往景黎下腹探去。 !!! 这人乱碰哪里呢!!! 而且他是男的,他才不会产小鱼! 景黎又气又恼,一口咬住对方手指。 可小锦鲤口中只有一排小细牙,咬上去不痛不痒,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秦昭扑哧一声笑出来。 景黎:“……” 居然又戏弄他,这人到底有多无聊啊啊啊! 秦昭还想再逗逗他,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响门扉。 “收药,有人在家吗?” 秦昭收敛笑意,扭头去开门。 一名十多岁的少年郎背着背篓站在门前,朝秦昭拱手问安:“秦先生,我家师父让我前来收药。” 这少年名叫阿温,是临近村落中唯一一位的山野大夫家中的学徒,每半月便会在临近几个村落中定期收药。 这几个村子靠山吃山,山中盛产草药,没有农活的时候,乡民时常上山采药。 其实如果有条件,像林老二那样用牛车拉去镇上卖价格更高。不过镇上的药庄用药量大,对药材的成色要求极高,鲜少收取农户这种未加工的散药。 因此农户宁愿卖给村里大夫,价格低是低了点,至少能省去运输和加工成本。 秦昭在人前又恢复成那副温雅和善的模样,他从里屋取出几捆已经分门别类归置好的药材,交给少年。 少年细细清点,笑道:“还是秦先生家出的药材成色好,这些药我们全要了。” 他将一串铜板递给秦昭,秦昭点了点,问:“怎么多了十五文?” “不多,师父说秦先生的药材成色好,出发前已嘱咐过,从今天开始,秦先生家的药材都往上提一成价。”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提价? 秦昭眸光微动,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村民间的小本生意就是这样,让几分利给合作得好的农户,算是互利互惠。 秦昭没再多说什么,点头道:“多谢。” 少年将草药装进背篓,道:“对了,师父还说,这几日正适宜采草药。秦先生若能多出一些,价格还能再往上提。” 秦昭点头应下,把人送出门。 景黎趴在木桶边往外看。 一个铜板是一文,一百个铜板串成一串,加上一些零散的,桌上一共放了一百六十五文。 刚才景黎看得清楚,秦昭一共拿出了三四种草药,每捆估摸是十根左右,数量不多。 看来哪怕不能下地干活,病秧子同样有营生的法子。 难怪能支付得起药费。 送走了药童,秦昭又在灶火旁盯着煎了会儿药,便进了里屋。 灶台上,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屋内药香浓郁。 景黎在桶里游来游去,觉得有点无聊。 他现在只是条鱼,行动不便,去不了太远的地方。秦昭不来和他玩,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秦昭在做什么啊…… 景黎等了许久也不见秦昭出来,终于忍不住困意,在水里昏昏欲睡。 直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糊味。 灶台的火依旧烧得很旺,药罐的盖子被水汽冲得翻腾不止,边沿还有一圈溢出的汤药。 景黎瞬间清醒过来。 再这样烧下去,会把药罐烧干的。 秦昭到底干什么去了? 景黎急得游来游去,尾巴不住拍动水面,试图溅出水花让秦昭听到。可卧房的布帘依旧安安静静合着,没有任何人声。 景黎脑中忽然闪过对方苍白的脸色,动作停了下来。 秦昭身体不好,今天从镇上回来走了这么多路,又在山里吹了冷风。 他该不会…… 景黎越想越担心,心一横,尾巴用力一甩,从木桶里跳出来。 或许因为曾经是人类,景黎的运动能力比寻常小鱼厉害很多,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在那鱼贩的刀下活下来。 他跳下桌案,往卧房的方向蹦过去,留下一路水痕。 卧房很窄,一张木板床靠在墙边,窗台边则是一张书案和矮凳。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屋内光线昏沉,秦昭躺在木板床上,眉宇无意识皱着,嘴唇原先那点血色都已经褪去,两颊却有些发红。 果然是病了。 景黎跳近了点,一侧腰腹受伤限制了他的行动力,费了好些力气才跳上枕头。 秦昭睡着的模样比他醒时更加好看。 五官线条在屋内晦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加深邃立体,修长的眼角因为发烧带了点红晕,眼尾末端竟还生了一枚颜色浅淡的朱砂小痣。 景黎看得有些失神。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排挤。 秦昭性格温雅和善,却没有古代读书人的迂腐无趣。这样好的人,若不是身子不好,真不知能勾走多少男男女女的心。 一定是看他脾气好才会欺负他。 景黎愤愤地想着,撑起身体,用冰凉的鱼鳍轻轻碰了下秦昭的侧脸。 却被烫得猛地收回来。 这样烧下去不行。 景黎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怀疑,用力拍秦昭的脸。 别睡啦,快起来,先把药喝了! 可秦昭烧得太厉害,似乎已经意识全无,不管景黎怎么拍打他,都没有把人唤醒。 ……那就不能怪他了。 景黎支起上身,张开鱼鳍,提气,腾起,鱼尾在身后用力一甩。 啪——! 鱼尾结结实实甩到秦昭脸上,对方脸皮薄,侧脸几乎瞬间就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但依旧没有回应。 居然还不醒??? 景黎心急又气恼。他不能离开水太久,如今折腾了这么久,缺水带来的窒息感渐渐涌上来,两鳃已经越来越难张开。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景黎深吸一口气,用了比方才更大的力气,将身体腾起,尾巴也高高扬起来。 可下一刻,秦昭猛地睁开眼,对上景黎的视线。 像是从梦魇中醒来,秦昭额前出了一层薄汗,眼神也变得和平时很不一样。 褪去了先前温润和善的表象,那目光里带着警惕与冰冷,将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衬得愈发森寒。 也更加陌生。 景黎被他瞪得打了个寒战,身体失去平衡,轻飘飘滚落到被子上。 屋子里好一阵静默无声,空气中只余屋外柴火爆开的声响。 景黎趴在秦昭胸膛上,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微微发抖。 不得不说,秦昭这副模样……着实有点可怕。 一人一鱼长久对视。 片刻后,秦昭眼底那点冰冷的神色褪去,恢复如常。 接着,他缓慢地、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侧脸,那张苍白无暇的脸上,一道崭新的红痕留在那里,还带着点水迹。 “你……”不知是因为身体发热,还是现状的确令人无法理解,秦昭的神情有些迷茫,“……你打我?” 景黎:“……” 那个……他还有机会解释吗? 对比结果4:书生给男主检查伤势,并调侃自己是男主的救命恩人让男主好好想想怎么报恩,男主却因自己不能变回人形而为如何报答发愁,交代书生的具体营生方式、书生计算手中的不多的银两等,其中书生具体营生方式不同,涉嫌抄袭文章雷同段落的共计337字,无连续25个汉字的文字具体语言雷同。 对比5 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第四章 “金子?”商珏面露惊讶。 白小幺欢快地点点头。 本以为商珏会眉开眼笑,却不想他眉头微蹙:“从哪儿来的?” 小蛇一怔,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下明白过来。 商珏只怕是个正人君子,来历不明的钱财他是绝对不会要的。 小蛇张了张嘴,解释不了,只能用头顶着金子往他面前送。 商珏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无奈摇摇头,用指腹托起小蛇的下颌,问:“这金子是你捡的?” 小蛇摇摇头。 “是从别人家拿的?” 小蛇果断摇摇头。 “别人给的?”这话一出,连商珏自己也不相信。 算了,跟条蛇能问出个什么。 之后,他从衣摆掏出块玉佩,仔细摩挲着,这玉佩造型玲珑,色泽剔透,是难得一见的羊脂白玉,也是他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小蛇,不行的话,就把玉佩当了,等渡过眼前这阵,再想办法赎回不迟,至于金子,不如先收起来,等有人前来认领再交还原主。 想清楚后,商珏用帕子包好金子,放入衣襟。 白小幺以为他收下金子,欢快地扭动身形。 第二天一大早,商珏就带着白小幺去了镇上。 远远看见兴发典当行的招牌,白小幺高兴坏了,他终于帮商珏赚钱了,于是眼巴巴地等商珏把金子拿出来,却没成想,商珏掏出了他贴身的玉佩。 “掌柜,你看这块玉值多少钱?”商珏把玉佩推进柜台。 当铺掌柜带着副眼镜,随手拿起手边的放大镜,凉凉的道:“白银五十两!” 商珏一怔,白银五十两么,这块玉至少值五百两啊。 白小幺睁着大眼睛看得明白,商珏在听见玉佩只值五十两银时,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卖贱了。 就在玉佩送进柜台的档口,白小幺一个纵身跳跃,蹿上柜台,叼起玉佩就跑。 掌柜眼看着行货到手,却突然闯进一条小蛇,叼走了这单利润丰厚的买卖,不禁大惊失色。 一大清早就被抢劫了,还是被一条小蛇抢劫了,乃是他生平头一遭。 “这……”掌柜张着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只见小蛇叼着玉佩蹿进商珏手心,把玉佩还给了他。接着,一头钻进商珏前襟,从里面叼出一方手帕,重新折了回来。 手帕在柜台上展开,露出一粒金子,白小幺这才眼巴巴地看着掌柜。 意思很明白,玉佩不当了,当这粒金子。 掌柜用惊异地眼光看着小蛇,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这……你想当这个?” 白小幺眨了眨眼,点点头。 掌柜惊得一屁股没坐稳,高脚凳差点儿崴了下去。 等他重新坐好,扶了扶镜眼架,声音带着惊讶:“铜钱六百文。” 小蛇好像挺满意,高高地仰起头,一口叼住钱串上的绳,欢快地朝商珏游去。 “……”掌柜瞪大眼睛,惊得托起下巴。 “如此就叨扰掌柜了!”商珏朝掌柜拱手。 出了门,商珏无奈地戳了戳小蛇脑门:“你呀!” 白小幺只顾着高兴,看着集市上热热闹闹,货品琳琅满目,随便什么东西,都是家里需要的,不由衔起商珏衣角要逛。 商珏摇头叹气:“先暂时算借,如果有人上门讨要,我便当玉赔与他便是。” 他带着小蛇先去了药铺,买了几副治伤寒的药,出来时闻到一阵甜甜的焦糖味,只见路旁的大爷正在卖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蜷着的小蛇立刻高高地仰起头。 商珏看他仰着脑袋巴巴地看着,就是不找他要,于是想逗逗他:“想吃糖葫芦?” 小蛇果然扭头看着他,眼睛水汪汪地。 果然想吃。 商珏垂眸,眼里似雾:“可我们刚有了点钱,不能随便乱花。” 小蛇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但他不吵不闹,乖乖地伏下身形,重新把脑袋趴在商珏腿上。 这举动让商珏心里莫名心软。 想到以后的生活,商珏决定先去趟书肆。 自醒来后,他发现除了下肢瘫痪,无法种地之外,其它琴棋书画,数算经营皆信手拈来,只不过,记忆丧失,不敢锋芒毕露,唯恐多生事端,故生活极尽低调。 一半是不便,一半是为了隐藏。 但现在他要养小蛇,不能让它跟着自己吃苦,还是得想办法多赚点钱。 书肆掌柜见他写得一手好字,给了他一个好价钱,抄一本经书两百文,只要多抄几本,应该能养活小蛇,其它再慢慢想办法。 从书肆出来,他们又买了些米面粮油和日常所需,在经过一个杏花糕铺时,小蛇突然叼起了他的袖子。 白小幺知道他们钱不多,不应该贪嘴,但是好饿啊! 自从昨晚到现在,肚子空荡荡的,蛇要饿扁了,刚才错过了糖葫芦,现在绝不能错过杏花糕。 要吃嘛! 商珏看着小蛇渴望的眼神,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好,买几块?” 小蛇吐了三下舌头。 “好,我知道了!” 等商珏把糕拿给他的时候,白小幺看了一眼,里面明明有六块,还多买了三块。 不止这些,商珏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纸袋子,他探头一看,一根糖葫芦正躺在里面,又大又红,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白小幺要哭了,这些都是买给他的吗? 他忍不住一高兴就舔了一下男人的手。 商珏手指一僵,短暂停留后拿出糖葫芦,递到他面前,他就着男人的投喂,咬下一颗糖葫芦。 妈呀,好甜哦! 回家的路上,白小幺还意外得到了一个窝,那是用竹篾编的一个小篮子,篮口不深,放在商珏腿上刚刚好。 他在自己的新窝里吃完了六个发糕和一串糖葫芦,伸了伸懒腰,晒了晒圆滚滚的肚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睡醒时,已经快进村,他不禁盘算起今天的花销。 饭桌、米面粮油花了一百文,笔墨纸砚花了两百二十文,抓药花了五十文,再加上六块糕的十八文,糖葫芦五文,一共三百九十三文,不还漏了他的小篮子…… 这一算小蛇立刻傻眼。 刚赚的六百文马上要花光了! 不行,还得想办法赚钱! 可一想到赚钱,他就觉得肚子就胀胀的。 进村的路口有一大片太湖石林,白小幺睡了一路,想下去活动活动,遛遛食,于是衔着商珏衣角往那边拉。 商珏起先不知他何意,直到看见小蛇欢快地往石洞里钻,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养了一条穴居蛇,看见山洞就想钻。 没办法,他也只能等他家小蛇玩够了再回家。 白小幺最喜欢玩迷宫探险、密室逃脱了这类游戏,在里面玩了痛快,全然不知道,某人把这看成是蛇的穴居本能。 正当他钻,不,玩得不亦乐乎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和商珏说话,声音像是个少年。 “商珏,昨晚抢你家的那两个人是我家债主。” 话音刚落,白小幺就从洞里钻出来,看清少年的模样。 那少年十七八岁,虽生得浓眉大眼,但身着织锦长袍,双手白净,一看就不像下地干活的农民。 “我知道,田耕,能否让你家再宽限几日,容我凑够房租。” 原来少年叫田耕,田家做生意,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家叔伯兄弟多,但都听田老太的。 田老太上了年纪,脑子渐渐不活泛,年前的生意都赔了,惹了一身债,如今债主追上门儿来。 商珏欠着田家的房租,底下的叔伯兄弟平日不好催,于是,借着债主上门之际把收租的事转嫁给债主,后来就有了昨晚的一幕。 “你什么时候能凑够?”田耕仰起头,声音透着不屑:“要还早还了,也不会欠大半年,以前念在你腿脚不便,现在我家自身难保,就顾不得罩着你了,” 他正说着,不知怎么,看到商珏在集市买的米面粮油,语气马上变得阴阳怪气:“我说房租怎么总是交不上,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表面上穷得交不起房租,背地里吃香喝辣,过得比谁都滋润,商珏,我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个阴险狡诈的人!” 他话刚说完,一道白影扫来,扇在他左脸上,瞬间留下一道红印。 “什么东西!”他捂着脸,疼得嘴只咧。 “没什么,你眼花了!”商珏隐藏眼底情绪。 “怎么会?刚才明明有道白影闪过!”田耕捂着脸,左看右看,饶是商珏说他眼花,但扇在脸上的痛感火辣辣的,不由心生余悸。 话本里都说行善积德有好报,坏事做绝遭天谴,他不会撞邪了吧! 商珏无奈摇摇头,态度诚恳地道:“给我三天,一千两百文悉数奉还!” 田耕虽惊恐,却也找不出证据:“你说的,三日后,如果食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看着他仓惶逃离,白小幺在他背后龇牙! 今天便宜他了! “好了,别淘气,”商珏像是有些疲惫:“回家了。” 小蛇乖乖游回篮子,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担忧。 路上,商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当年是他把我从崖底背回来的,这间屋子也是田老太太租给我的。” 这么说,他错怪那小子了? 不管,反正欺负商珏就是不对!哼! 商珏看他气鼓鼓地样子,叹道:“他们对我有恩。” 哦!蛇吐了吐信子,气消了一大半。 小脑袋趴下来,不由在心里盘算,他们现在只剩两百文不到,三天后到哪儿去凑一千两百文?商珏是接了誊写经卷的活儿,可一卷经文至少要抄五日吧! 难不成他又想当玉佩? 不!绝不能让他把玉佩当了,玉佩没了,到哪儿去找身世? 可到哪儿去筹这一千两百文呢? 一想到钱,白小幺肚子又开始隐隐发胀。 涉嫌被抄袭作品:《穿成锦鲤小夫郎》第四章 景黎花了约莫五秒做出决定。 只见小锦鲤迎着秦昭疑惑的目光,绷紧身体,收拢鱼鳍,侧身轻轻一倒,从被子滑到床铺上。 滑下去时还翻了个身,细心避开受伤的部位。 随后不再动了。 秦昭:“?” 意识渐渐从迷惘中清醒过来,秦昭望着那条倒在床铺上的小锦鲤,忽然明白了他的行为含义。 他在……装死。 见秦昭许久没有反应,小锦鲤还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再次绷紧身体躺好。 连装死都装得这么没诚意。 秦昭快被他气笑了。 这傻鱼真当他看不出来? 秦昭很快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糊味,他无声叹了口气,抱起小锦鲤来到外间。 他的目光只在木桶边的积水,以及一路蜿蜒至卧房的水迹上停了一瞬,便神色如常地将小锦鲤放回木桶,扭头看顾自己的汤药去了。 景黎躲在木桶里偷偷看他。 秦昭的身体应该还是很不舒服,他弯腰揭开药罐的盖子,动作比先前迟缓许多,苍白的脸上眉宇无意识轻轻皱着。 可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别的异样。 他的气质依旧平和,像古井般无波无澜,激不起半分涟漪。 仿佛方才景黎看到的那个,冰冷、警惕、散发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的秦昭,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秦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昭醒得及时,那锅药最终是保住了。他在桌边安安静静喝完了药,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小锦鲤身上。 景黎正在悄悄观察他,触及对方的视线,吓得吐出个巨大的泡泡。 秦昭朝他伸出手。 景黎呆呆望着他的动作,连逃走都忘了。 完了完了,秦昭是不是生气了准备杀他炖鱼汤,还是已经看出他不是条普通小鱼,要把他当妖怪弄死…… 转瞬间,景黎想出了无数种自己可能的死法。 可秦昭只是轻轻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力道很轻,一点也不疼。 “还你的。”秦昭站起身,将药碗放回灶台上,“还有,下次叫我记得换个法子,不许碰我脸。” . 自那天之后,景黎就在秦昭家住下。 秦昭对他很好,每天都替他换水,喂食,检查伤势,把他照顾得十分细致。短短几天,就把原先瘦瘦小小的小锦鲤养胖了不少。 只不过…… “你吃进去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秦昭戳着小锦鲤吃饱后鼓鼓的肚皮,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条巴掌大的小鱼,竟然能吃下和他体积差不多大的食物。 到底怎么做到的? 每当这时候,景黎就会翻出肚子,粘着秦昭的手指不让走,要求多摸两下。 饭后按摩有助于消食。 秦昭动作轻柔,力道适中,很快把景黎按得昏昏欲睡。 只是这点休闲时光每每不能持续多久,到了午后,就是秦昭干活的时间了。 秦昭把小木桶搬到卧房的书案上。 “老规矩,不许把水溅出来,否则晚上没饭吃。”秦昭熟练铺开纸墨,提醒道。 小锦鲤乖巧地朝他摇尾巴。 相处这几天,景黎对秦昭了解不少。 比如,他知道秦昭的身体比自己想象中更差,因此上山采药其实并不容易。必须挑天气好的日子,冷点热点都不行,且出门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否则回来必然要发热。 身子金贵得很。 再比如,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其实是帮人修订和誊写书卷。 书卷来源大多是邻近几个城镇的书院或寺庙,那些地方堆积了大量需要修订和誊抄的书卷,自家人手不够用,便要从民间寻人来做。 这些地方出手阔绰,除开笔墨纸砚和托人送去镇上的费用,每整理一卷能拿到一百八到两百文左右。 比上山采一趟草药赚得多。 至于把小锦鲤搬到身边“监工”,纯粹是景黎自己待着无聊,一被丢下独处就疯狂拍水抗议,直到秦昭把他抱过来才停下。 景黎趴在木桶边,专心致志地监督秦昭提笔书写。 这个时代不在历史当中,用的字也不是景黎所知的任意一种古文字。景黎看了这么多天,除了能看出秦昭的字俊逸潇洒,内容全是一无所知。 好好一个经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穿到古代成了文盲。 景黎每每想起都有些伤感。 秦昭手里这卷书已经整理了四五天,今日恰好接近尾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却见小锦鲤已经浮在水面沉沉睡去。 整天吵闹着要守在他身边,睡得倒比谁都快。 秦昭没忍住,在对方翻出来的鱼肚上轻轻戳了一下。 小锦鲤睡觉的模样颇为吓人,浅粉色的鱼肚翻向上方,身体在水中忽上忽下,还睡得死沉,怎么叫也叫不醒。 秦昭头一次看见的时候,险些当这小锦鲤没气了。 现在也是如此,小锦鲤仰面躺在水上,睡得极沉,平铺在水面的鱼尾绸缎似的打开,每一丝纹理都清晰可见。 秦昭每戳他一下,那鱼尾便软软地拨动一下,看上去手感极佳。 秦昭来了兴意,忍不住多摸好几下,却引来鱼尾用力一拍。 景黎在对方坚持不懈地“骚扰”下醒来,气鼓鼓地在水里翻了个身,张口就想咬人。 幸好秦昭早有准备,敏锐地躲开。 小锦鲤有起床气,还很严重。 “好了,别气。”秦昭道,“我这些做完了,带你去溪边玩玩?” 出去玩? 景黎大方地消了气,鱼尾在水面拍了拍,表示同意。 没办法,呆在屋子里实在太无聊了。 景黎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变成了鱼,还被人养在小木桶里,那感觉别提有多憋屈。 不过就算如此,他暂时也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因为……秦昭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粗粮野菜,秦昭却能变着花样做出美食,这难道不是毫无争议的留下理由吗! 比起离开后只能吃小鱼小虾水生植物,景黎宁愿当条家养锦鲤。 反正秦昭每天都会带他出来放风。 秦昭的家距离溪边不远,出了门往西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 临溪村是沿溪而建,村里有好几条路都能通到溪水边。秦昭常带景黎去的是上游,除了偶尔有村民在此打水回家做饭外,基本没什么人经过。 今天天气不错,和煦的阳光洒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上,波光粼粼。 秦昭将小木桶清洗完毕,重新盛满干净的水,抬头恰好看见小锦鲤跃出水面。 鲜红的锦鲤跃至半空,尾鳍一摆,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随后轻巧落进水里。 水花四溅。 这里水流不急,水质清澈,景黎撒欢似的游来游去,鲜红的鱼尾在水面若隐若现。 秦昭静静在岸边看着锦鲤戏水,嘴角扬起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弧度。 养在小木桶里的确有些委屈它了。 秦昭在心里想,要是有机会,得给它做个大点的水池才好。 “哟,这不是秦昭吗?”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昭回头,却见一个小胖子朝溪边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今儿什么日子,你这病秧子竟也出门了。身体撑得住么,可别一会儿又晕过去,掉水里没人救得了你。” 这语气不太客气,景黎停下动作,视线朝岸边看过来。 岸边那小胖子看着比秦昭小了好几岁,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远比寻常村民讲究得多,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这又是什么人? 景黎摆了摆尾巴,对这人莫名有些不爽。 秦昭却好像并不在意,平静道:“多谢关心。” 小胖子最烦他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都不舒服。他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能留在临溪村是谁的功劳。” 秦昭道:“是陈家收留,我不会忘。” “记得就好。”小胖子冷声一笑,“对了,听说你还欠我家大半年的租子,我劝你这几日就赶紧凑齐,否则……到时无家可归,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这小胖子是陈家长孙,名叫陈彦安,秦昭现在住的屋子,便是从陈家租来的。 秦昭问:“这话的意思,你们这几日就要分家了?” 先前林二叔就提醒过,陈家最近在闹分家。 陈家三世同堂,祖辈只剩下陈老太一人,下面却有四个儿子,就连最小的儿子都已经成家。 早先陈老太没出事时,这四家人一直挤在一个家里住着,免不了出现矛盾。 现在机会来了,分家是众望所归。 秦昭住的地方是陈家所有,分家后势必会易主。还能不能由他继续住下去,租子该怎么算,都要看新主人的意思。 现在看来,这新主人恐怕就是陈老大一家。 听他这么问,陈彦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恼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筹钱去就是。” 秦昭又问:“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 “谁特意赶来了,我就是正好路过!” 秦昭默默望了他一眼。 陈家如今住在村子最东边,而他们现在所在的溪水边是最西处,这路过……未免也太远了些。 陈彦安脸上有点挂不住,转移话题:“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要是没算错,你已经欠了有九个月。我祖母允许你按年交租,我爹娘可不会。每月六十五文,加起来也有快六百文,你交得出来吗?” 秦昭现在自然交不出来。 他冬日病得很厉害,身上基本没剩多少积蓄。 今日整理出的书卷能换两百文,再加上前几日卖草药的钱,能拿出来的一共也才三百六十五文,缺了快一半。 算作每五日出一卷书,若陈家肯再给他几日时间,他应该能凑齐钱来。 但那是不吃不喝不买药的情形下。 而实际情况是,秦昭每十日就要去买一次药,买药少说得花个三百文左右。 这也是他生活始终十分拮据的原因。 秦昭一时没有回答,陈彦安更是得意:“就知道你拿不出来。如何,要不要试着求求我,让我向爹娘求个情,给你再宽限些时日?” “不必。”秦昭淡声道,“我自会尽力而为。” “尽力?你要真能尽力,就不会仗着我祖母待你好赖着不走。”陈彦安冷哼一声,嘲弄道,“你在我们村中也待了三年,怎么还是连个租子都交不上。你的钱到底是用来买药治病,还是被你挥霍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秦昭眸光微动,平白透出一丝冷意。 陈彦安对上他这眼神,话音陡然一滞。 秦昭收回目光,声音温和:“彦安,你既然在镇上的私塾念书,先生就应该教过何谓谨言慎行。” “还有,百善孝为先,陈家祖母尚且在世,你们便四处宣扬即将分家,这样不妥。” 陈彦安被他注视得心底莫名发憷,口不择言道:“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忽然翻起一道水花。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向他腿弯,陈彦安一个没站稳,狼狈摔入水中。一道鲜红影子从余光里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 景黎从水中腾起身体,漂亮的鱼尾一甩,干脆利落地给了陈彦安一巴掌。 对比结果5:举报部分为书生带男主出门玩耍透气,遇到了租房给书生的小少爷并催交房租,发生言语摩擦,男主看不过眼替男主出气扇了少年一巴掌。书生被催缴房租的对话具体内容不同,无连续25个汉字的文字具体语言雷同。 综上所诉,截止举报时间2021-04-28为止涉嫌被抄袭作品全文字数为32927字,涉嫌抄袭作品《我家蛇郎会屙金》与被涉嫌抄袭作品对比中,用于丰富情节的多处节点形成的逻辑链雷同字数涉嫌抄袭文共计5035字,超过了自身的十分之一,未超过五分之一,其中具体语言上雷同段落超过25个汉字的共计27字。 现根据晋江抄袭处理制度(18年9月修订)判定前提“1、著作权法保护的是表达形式而非思想本身,因此独立的创意是不受保护的。受到保护的是表达该创意的具体文字,或者将很多个创意链接起来的顺序、逻辑和因果关系。” 判定标准中的第2条“3、非同人作品模仿或使用他人作品创意链(细纲)超过原著十分之一的,或者超过自身十分之一的,判定为借鉴过度,超过原著五分之一的,或者超过自身五分之一的,判定为抄袭。” 因此判定作者豁牙的豌豆的文章《我家蛇郎会屙金》为借鉴过度。 按晋江抄袭处罚规定: 1、构成借鉴过度的,发黄牌(该文积分减少30%)并锁文(无法上任何榜单)要求清理,清理干净之前不得解锁撤牌。 3、签约作品被判定借鉴过度及以上的,扣除该文全部榜单,并自判定之日起剥夺其作者任意笔名发表的一篇文章十万字榜单(包括自然榜和人工榜),且扣除榜单时限不少于30天。 给予作者豁牙的豌豆的文章《我家蛇郎会屙金》发黄牌并锁文要求清理,在清理干净之前不得解锁。扣除该文全部榜单,并自判定之日起剥夺其作者任意笔名发表的一篇文章十万字榜单(包括自然榜和人工榜),且扣除榜单时限不少于30天。 |